「不!!殿下!...我恳求你,算我恳求你!!!念在我们泊利家族曾在王城立下的事业与功勋吧!!!!放过我的家人!....求求你!!求求你啊!!!殿下!!」
明媚的阳光下,王城大殿的长廊之上,由左侧高大等身的弧形玻璃窗处,飘进了一缕寒冷的白光,双膝跪地哭喊怜悯的大臣眼前,是一位闭合着双眼的十代君王。
邋遢的胡须和散落下王座的混杂长发,那双眼眸之下的,是一整圈黝黑的憔悴,一身华丽奢华的璀璨外表与因发丝凌乱而歪向一旁的闪亮皇冠。
干瘦如柴的手臂顺出那犹如细线的惨白指尖,随后对着那跪倒求饶的大臣挥动了几下。
左右两侧高挂与墙边的旗帜缓缓飘荡于逐渐抬起沉重步伐,白衣圣骑士的头顶上方,一声利刃划过剑鞘作响在存留凄惨哭声的王城回廊。
那一束静悄悄溜进来的阳光,显得是多么的无力且悲惨,悲惨到以至于发出来的光芒都令人感到分外炎热,像是灼烧起体表的肌肤一般。
「我劝你赶紧闭上嘴巴吧.....!」 圣骑士悄悄地向着双膝下跪的大臣喊话道,是内心里的一种挣扎,迫使他作出如此选择。
王座上的十代君王手扶持了下要歪倒的皇冠,饱满疲劳的双眼目光里闪过怒火,他好似要等不及自己来站起身子,停住这吵闹的哭声。
在唯有凄厉的哭喊与求饶共舞在冰冷的王城大殿之时,所有上朝的大臣们都不敢有一丝怜悯的目光,他们各自都板着被恐惧支配的脸庞,望着白衣圣骑士的剑刃何时斩下。
或许他们也已经听厌了这无谓的哭闹,毕竟。
自从兰洛斯尔氏一族被灭门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无谓的杀戮,在十代君王恐惧的支配下,王城大殿,总是会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
他们起初都会哀求,为家人哀求也好,为自己那脆弱的性命哀求也罢,总而言之,他们都会像现在这样,毫无以往大臣的尊严与气魄。
双膝下跪,涕泪横流的哭喊着,求饶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徐徐飘荡的旗帜中,那把已被拔起的锐利剑刃,仍在那白衣圣骑士的指尖上颤抖着,冷峻的头盔之下,是何样的面目,或许不会有人能猜到。
是在可怜,还是在愤然,亦或是欣喜,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够了!都够了!!..听好,安德.葛拉德爵士,我可不希望你第一次上任就犹豫不决!泊利家族可是犯了触犯二十圣约的法律!!他已是不可被诸神审判的罪大恶极之人!!!你的剑,只是沾了一点小污垢罢了!!!———」
君王双手朝着王座的两边把柄重重砸去,几滴鲜艳的红色液体落在他的脚底之下,怒斥道。
「够了够了够了!你跟你的那个表兄一样愚蠢至极!!懦弱!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蠢货,我们人类才会被恐惧燃烧,燃烧!直到我们被吞噬掉!!!!被恐惧吞噬掉!.... 把,把剑给我..!」
华丽的王袍挪开了王座的椅子,跟着那干瘪的身躯步向双膝下跪的大臣跟前,惨白脆弱的手心一边朝着白衣圣骑士要那一把剑,一边奋力的伸直起来。
「不..不用!————」
一刀而下,在君王靠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名为安德的白衣圣骑士一刀斩下大臣拼命低头求饶的头颅,沾染血液的银白剑刃,仿佛是一支沾上红色颜料的画笔。
滴答滴答。
「很好....那么,各位大臣还有何意见,或者说,要求的事情..?有的话,议会继续,没有的话.....叫些人清理掉这个家伙的尸体,然后把挂在长廊上的泊利旗帜给弄下来,烧掉。」
惨白瘦弱的指尖稍微擦拭去打湿在王袍上的鲜血后,那一身如光芒般闪耀的袍子彻底陷入漫过君王脚底的血泊当中。
好似要在转身时,君王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用像是要枯萎的嗓音压低喉咙说道。
「对了对了.....把,泊利家的人都烧了...挂在老地方。」
群臣无异言,双目相互集聚在那颗至死都没合上嘴巴的头颅,仿若他依旧在哭喊着,求饶着,只是。
没人能听见了。
-
一区的龙鸣大道上,浑浊的烟雾缭绕于其上空,就连那直通向的王城都被白色的朦胧遮盖而下,寂静地像是一只沉睡的怪物。
「你猜是什么味道,男孩。」 其中,两名身披土色斗篷,头盖灰色兜帽的男人坐着缓缓挪动蹄子的马匹上,以平常的语气谈话着。
因为,这里很吵,基本上每一天都会有人在挂满烧焦尸体的龙鸣大道上扯起嗓子流着眼泪的哭喊着。
「别叫我男孩。」
另一位棕黄色秀发的男子在马匹上回应道,翠绿的眼瞳向挂满尸体的四周望去。
「那些都只是尸体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男子打乱了这无趣的回答。
在看向那些曾经显耀的贵族,亦或是普通的平民,也还可能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尸体,现在都只不过如同这位男子所讲的。
都是些插在木桩上的烧焦尸体,生前好一点,可能还会有人在这满是死人味和烟雾的地方为他们流泪。
「我们会阻止他....我保证,在计划成功以后,这里就不会再有尸体,绝对不会再有。」
「计划成功?...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说说吧,亚尔小少爷..你的计划是什么?救那个已经疯掉的坎斯因氏?..还是说直接去干死那个君王。」
「第一!...普修小姐她没有疯!..第二,如果连她都救不了,怎么去救..!」
「怎么去救苍生?...有趣啊..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都只会是这些东西,男孩。」
话音刚落,亚尔便立即脱下严实的兜帽,瞪大起燃起怒火的双眸,一手提起同行的另一位男子的脖子下的领子说道。
「别叫我男孩!....」
「...放松点,男孩.....这附近可都是想要我们死一千遍的人眼线,你可真是有勇气啊。」
被说服了。
亚尔随即在话语落下后,重新盖上了严实的灰色兜帽,在片刻的双方沉寂后,同行的男子再次说起了闲话来。
「你说,为什么要建这么大,这么长的桥?...还叫什么龙鸣大道。」
「因为这是唯一能通往王城的路,如果升起桥梁王城基本就是坚不可摧,无法击垮的存在。」
「圈地自焚的把戏。」
男子停下了马匹前进的动作,转过身子,将手放在亚尔的肩膀上。
「停下。」
「为什么?...」 而亚尔也当然表示出几分疑惑。
而在随后所见到的画面里,他知道了为何。
摈弃蓝衣披上白衣的圣骑士们,又一次扛着一大车被绑住的人群,向着龙鸣大道空余的木桩靠去。
「这些是...泊利家的人。」
「看起来我们又少了一个家的盟友啊。」
什么都不能做,仅是连看多一眼都是困难之事的情况之下,死亡是多么的强大,而自己的手上握紧的剑刃又是多么的脆弱不堪。
火焰逐渐燃烧至高挂在木桩的泊利皇室身上,尖叫声,惨绝人寰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好似能够撕破围绕白雾的青空。
面对死亡步步靠近,却因双手被锁链所铐住而无法作出任何反击,这就是绝望。
而且,类似于这类的事情,几乎在懦夫的火,兰洛斯尔氏一族被焚烧殆尽后,时常发生在这,发生在这座伟大深长的龙鸣大道。
烧焦的味道弥漫至上空,倾入鼻腔的时候,亚尔和同行的男子才转过身来,但这次貌似有点不同。
白衣圣骑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总而言之。
就是龙鸣大道被封锁了起来,二人的出路被拦住了。
「欢迎,莱斯洛茵殿下,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殿下您的剑术啊?」
环环围绕而至的白衣圣骑士当中,一位着装与身旁那些可以说得上神圣的铠甲不同,他是一身简陋的,甚至还有些不齐全的简陋制铁衣。
「我可不能被你这种传奇骑士给叫殿下啊。」 被那位光头身高一般的男子称作为莱斯洛茵的男子脱下碍住视野的灰色兜帽。
一头如烈火般燃烧的短发携同宛如剑刃般惨白至发亮的眼眸,毫无惧色的看向多于二人一倍之多的白衣圣骑士。
「只是,杀死了一只幻德林魔兽罢了吧....算不上什么传奇。」
光头的男子亮起腰间的弯刀,在灵活的指尖上机巧地摆舞着,环绕其身的白衣圣骑士也以整齐的队形步步逼近,靠向亚尔和莱斯洛茵两人的周围。
「..既然是要来抓我们,怎么也得告诉一下原因吧?」 亚尔也顺势脱下了严实的灰色兜帽,露出一头清爽的棕黄色秀发,说道。
「原因啊....很简单,你们也知道在自己在干什么吧?」
「干什么?..逛逛王都最伟大的桥梁啊,看看美丽的风景什么的。」
口中一边咕喃着美丽风景的一次,光头的男子一边仰起头望向满是白雾的浑浊天空。
可就在那一眨眼间的功夫,莱斯洛茵被扬起马鞭,亮出犹如两只手臂长的银光大剑,向着环绕四周,毫无防备突袭的白衣圣骑士挥砍而去。
效果也很显著,部分出路被砍了出来,虽有几具尸体在那路上,可现在或多或少都是一样的,就像是体内会不会流出的鲜血一样。
「快走!!...」
「你也跟来!...」
「我说了,男孩....快他妈的走!有你妈多远就给老子跑你妈的多远!...想想那个坎斯因女孩,还有所谓的天下苍生!!!————」 在二人互相推迟的时间里,又有一位白衣圣骑士挥起剑刃,迎头而上。
在硬是用肩膀扛上如果不强来,就不可能会躲避的必死一击之后,莱斯洛茵强行在向**肩膀的剑尖逐步深入的情况下,横砍起手中的大剑,将其击溃于喷射的浓稠鲜血当中。
「.....你们,谁都不能跑......在十之王眼的命令下...你们,谁都不能跑!!!」
光头男子怒吼而上,手中是那一把锃亮发光的弯刀。
一个挥空,亚尔便找到机会,用便捷携带的匕首一击插入那位男子的腰间肾部。
干脆利落后,光头男子的生命陨落在此刻。
「要走,就一起...!我们将永不遗忘,还记得吗?!..」
就在莱斯洛茵犹豫不决之时,龙鸣大道的铁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盔甲相撞之音。
「....啊,永将不遗忘!.....男孩,真有你的啊!」 在马蹄声逼近之时,另外两道独特的步伐急促地奔跑起来,随后消失在浓厚的白雾当中。
如果我是勇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