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群臭家伙……”霍流觞咬着牙洗着盘子，旁边的脏盘子在盆里堆成大山，霍流觞在这堆山旁边像是一只小奶猫站在一只大狼狗面前一样小。
“再信他们我就是他们生的！”霍流觞恨恨的咬着牙，满心愤恨的搓着盘子。他似乎听到了那几个人出门时的大笑声，该死，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明明昨晚还搂着肩叫兄弟叫得一声比一声亲！
满脸皱纹的老板慢慢走到霍流觞面前，看着霍流觞洗碗。
“老！老老老老板……”霍流觞赶忙站起来，声音都在哆嗦。
这个老板太可怕了，在霍流觞犹豫了半天然后说自己没钱的时候，他直接一用力就把手里五厘米左右厚度的木菜单捏断了！还是自己说愿意用洗碗打杂来抵消费过后才放下了衣袖。
果然美味藏深巷，高手在民间啊！
“唉……”老板看着霍流觞洗好的碗堆，满脸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表情，说：“年轻人，我看你蛮实诚的啊，怎么会想到吃霸王餐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之前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我都没钱啊！当时也是喝醉了伤透了，居然没考虑过他们有没有钱。没钱你们带我吃你🐴的夜宵啊！
虽然心里mmp，但面对这个终极者老板，霍流觞只有忍气吞声，“对不起＞人＜老板我也是鬼迷心窍……我和我的兄弟们已经十多天没吃过饭了……”
“啊……是这样啊……”老板满脸感慨，拍拍霍流觞的肩膀，“那你走吧，年轻人。下次别想着吃霸王餐了，啊。”
“谢谢老板！”霍流觞惊喜的起身就走。
“不用谢。”老板送了一步，目送着霍流觞的背影离去，满坏感慨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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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都市里，红绿灯单调的变着颜色。在密匝的雨幕里一片朦胧。
这个夏天真是多雨。
霍流觞拄着伞，用欢快却稳健的步伐快速行走着，像是满怀着某种期待。他欢快的穿过一条条熙攘的马路，走欢快的过一栋栋吵闹的商品楼。欢快的在居民楼楼梯上小跑，狭窄的楼梯间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咔哒。
“我回来啦！”霍流觞推开门，大声说着。
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雨滴打在铁皮上的声响。忘记关的窗户外风吹动窗帘起落，抖动的弧度如此凄厉悲凉。
原本炽热雀跃的心情忽的冷却下来，连带着脸上的微笑，也像剥落的墙皮，慢慢掉落，终于面无表情。
霍流觞进了屋子，在背后关上了门。
屋子里她的味道已经消失殆尽，霍流觞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埋下头捂住了脸。
啊……她已经不在了啊……可为什么还在期待呢？还不敢接受吗?你现在明明已经……不孤独了啊……
泪水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透过他的指缝，向着地面坠落。
“再让我感受一点她的存在吧……”霍流觞哽咽着，双手不断的擦着眼泪，像个别扭的小孩，“只要一点点……”
“对！那里！”霍流觞猛的抬头，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跑进程清歌和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墙上挂着簇新的婚纱照，周围的地板上倒着各式各样的碎裂的小东西。这些都是霍流觞前段时间发脾气摔碎的。
但他眼里现在没有这些东西，他眼里只有那个在床边的衣柜。
他跌跌撞撞的飞跑过去，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争抢吃食。他打开了衣柜门，紧紧的抱住了程清歌的衣服。
啊……这是她的气味……她还在……不……她不在了……
不！她在，只要我不松开，她一直都会在！
霍流觞紧紧的抱住衣服，转身躺在了松软的床上。
他就这么闻着程清歌的气味，甜甜的睡着了。像是在母亲怀抱里的小婴儿，又像是回到了两个月前的那天，他们结婚的那天，紧紧拥抱着，贪婪的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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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房间的窗帘，把里面晒得暖洋洋的，又是美好的一天。
“唔……”霍流觞悠悠转醒，满鼻都是清幽的花香，是程清歌常用的香水味道。他迷迷糊糊的闻到煎蛋的香味。
“清歌……今天吃什么呀?”霍流觞揉着眼睛出了房门，“昨晚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你不见了……”
厨房里虽然有滋滋的声音，但没人回答他。
“清歌……清歌?清歌！”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大声，一声比一声慌乱。
他突然一震，整个人陡然清醒。
他环顾整间屋子，没有他爱的那个女孩。在厨房里做饭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背影。
他的眼框突然就红了。但他忍住了没有哭出来，只是默默的转身回了房间。
“要走了吗？”
26站在他的背后，轻声问。
“啊……”霍流觞点点头，继续埋头收拾自己的衣服。“话说，你哪来的我家的钥匙?”
“我是过去的你啊……我就在你的身边。怎么会需要钥匙呢？饭做好了，来吃点?”
“不了……我清楚自己的手艺。”霍流觞摆摆手。
“是她留下的食谱，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和做法。”
霍流觞的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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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
26倒了一杯从21那里抢过来的龙舌兰，推给霍流觞。
“不喝了，今天还要搬家。”霍流觞推了回去，夹起一片煎蛋。
“啊……我就不该信你……”
“说这么多，还不是使劲在吃?”
霍流觞使劲往嘴巴里塞着煎蛋和大肉包，把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他一边使劲塞着，一边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wwwwww……”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26无奈的点着头，“没让你吃到正统的清歌早饭真是对不起了。”
——————
把一切收拾停当，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你要搬到哪里去?”
26看着刚刚打包完家具的霍流觞，问。
“你是我，不妨你猜猜看?”
“一个人住而且还便宜的地方大概只有员工宿舍了。不过这么远的地方你连搬家公司都不叫?打算搬死在路上?”
“这不是有你呢么。”霍流觞耸耸肩。
“ciao！我可不是免费劳动力！”
“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也不知道是谁逃单，让我洗了几百个碗。”霍流觞白了26一眼。
“别说了！我马上再叫几个劳动力。”26满脸坚毅，龙威虎胆坚定不移。
“车已经在楼下了。”霍流觞拍拍26的肩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墙面中央的大婚纱照上，男人和女人笑得幸福无比。
程清歌穿着华丽的白色镂空丝质婚裙，像是倾城的仙女，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不食人间烟火。
“清歌……我们该准备要走啦……”他微笑起来，眼里却雾蒙蒙的。他伸手把相框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
然后又从衣柜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本壳面发黄发皱的相册。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程清歌从小到大的相片。
从昏黄的九十年代开始。
襁褓里的灵动的眼睛和圆润的大脑袋。
咿呀呀张着嘴巴牙牙学语的笨拙表情。
蹒跚学步的小心和摔倒时的哭鼻子。
欢笑着跳着皮筋的女孩。
艺术节上如天鹅般起舞的纤柔背影。
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无声的带着霍流觞的爱人，穿越时间的洪流……
尽管回不到他的身边。
“呼……”霍流觞深吸一口气，把相册和婚纱照塞进了箱子。
提起箱子出门 。
真，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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