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沉默了半晌,突然被气笑了:“你这算什么?邪教?想拉我入伙?”
褐发少年推了一下眼镜,认真地说:“我们是正规公司,证件齐全,不信可以去查,统一社会信用代码91350111MA32Q8C391。”
李晴是个较真的人,当即上工商局输入代码查询,查询结果一出,她眼睛一黑,还真有??!!
李晴彻底傻愣了,回过神后呆呆地说:“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陈君如是被鬼杀死的?”
“看你怎么理解‘鬼’这个字了,如果你是说那种穿着白衣服,午夜出没,七窍流血,谁看到就会被它挖出眼睛的鬼,不好意思,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红灯变绿灯,褐发少年踩下油门行驶而出,默默地说,“所谓的鬼,不过是人类遇到了无法解释的东西,民俗里把它统称为鬼罢了,但不管是什么鬼,它一定有存在的合理性。”
李晴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看前面。”突然,褐发少年的声音传来。
李晴看向前方,因为雨幕的关系,保时捷的雨刷摆动得很快,雨水不断打上玻璃,又不断被扫掉,但开过车或者坐过车的人都知道,雨刷覆盖的范围并不是整个前窗玻璃,它只能清扫掉主区域,保证视线不被遮挡,而有一部分边际区域是扫不到的。
“你可以把这块玻璃理解为科学现状,刮雨器就是我们的科学,它扫过的区域就是当今科学可以解释的常识。但你也看到了,还有一些区域是刮雨器扫不到的,它就是我们口中的‘超自然’,一种超越自然科学常规和可知性范围的现象,在现实生活中,超自然的范围可比刮雨器扫不到的范围要大多了。”褐发少年眯了眯眼,颇有深意地说,“明白了吗?警察可以解决那些刮雨器刮到的范围,而OBI注重的是那些刮雨器刮不到的地方。”
李晴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所以...你是说,杀死陈君如的东西,就是属于刮雨器刮不到的地方,是超自然现象?”
“显而易见,不是吗?体表无伤,内脏烧焦,光从这一点来说,有什么作案手段可以做到?”
“我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这实在是...”
“接不接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相信我,我需要你的配合,还需要另一些人的配合。”
“好吧,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BT。”
“这是变态的意思吗?”
“不...名字缩写罢了...”
...
陈警官正在办公室里加班,近日不断发生的诅咒电话凶杀案让他头疼欲裂,随着死者越来越多,上级逼得越来越紧,可整个重案组却没有任何眉目,无止尽地加班也没有带来丝毫回馈,只换来不断发胀的太阳穴。
警察也是人,重案组也是人,人都是要吃饭的,这个案子要是成了悬案,上级对他的评价就会降低,相应的考核也会降低,再想到家里那个刚上小学的女儿,他就不禁为缩水的钱包发愁。
就在这时,隐隐的引擎声伴着雨声从窗外传来,陈警官从卷案里抬起头,往外一看,又看到了半小时前停在警察局门口的那辆皮卡丘涂装保时捷,他心想:这辆车不是半小时前开走了吗?怎么又开回来了。
不多时,门外跑进来一名警员,说:“陈警官,有人想见你。”
陈警官下了楼,站在前厅的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刚刚离开警局不久的李晴,另一个是自己前些天在案发现场见到的少年,BT。
陈警官看了李晴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BT身上,问道:“同志,又见面了,有什么事?”
BT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前台办公的警员,陈警官会意,把二人带往了安静的会客厅。
陈警官坐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疲惫地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BT开门见山地说:“我来给你提供帮助。”
陈警官一愣,稍微来了些兴致:“你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
“那来捣什么乱?”
“我有办法帮你把凶手找出来。”
“你说,什么办法。”
“这需要你的配合。”BT推了一下眼镜,默默地说,“我需要你帮忙发送短信,然后让那个所谓的‘诅咒电话’打给某个人。”
陈警官愣了半晌,皱眉说:“你是说,要用活人做实验?”
BT点头说:“是的,最好是死刑犯。”
“嘿!嘿!”陈警官制止了BT的进一步发言,严厉地说,“你这思想很危险,死刑犯也是人,不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你这样是变相杀人。”
BT摊了摊手,淡漠地问道:“如果我发了一条短信,死刑犯被诅咒电话杀死,我犯法吗?”
陈警官沉默着摇了摇头,犯法吗?当然不犯法,否则李晴早就被抓了,触犯法律的是杀人的人,而不是发短信的人。
BT又问道:“如果我们观察到诅咒电话杀人的整个过程,对破案有好处吗?”
陈警官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BT平静地说:“不犯法,又有好处,这就像我们平时吃饭喝水一样,为什么不做呢?”
陈警官冷哼了一声,指着门,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应该对生命抱有一点敬畏,不送。”
“敬畏理性,而不是敬畏生命。”BT也没有多做口舌之争,只是在一张纸上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默默地说,“下一个受害者还是女人,而且是家庭背叛者,有赌博嗜好,记住我说的话。”
陈警官没有收起联系方式,依旧指着门,嘴里还是那两个字:“不送。”
BT也不多说什么,带着李晴默默离开了,在离去前,他回过头看着陈警官的眼睛,用充满深意的语气问了一句:“如果我拿到授权,你愿意配合我吗?”
陈警官不太明白BT说的授权是什么,上级职能部门的特殊授权?别是电影看太多中二病犯了吧?
陈警官连看都不看BT,只是嗤笑着回了四个字:“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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