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召唤之夜
命运如同江流，漫漫长河分流路径纵横交错。
人类看不见江流源头的湖泊，只能窥其支流。
无法抵达尽头湖水，但可筑堤修库。
不能彻底改变命运，却可逆其走向。
但，一切的一切，或许就是原初的命运，逆命改天的人们，或许什么都从未改变。
众生始终在命运的囚牢之中，从未跳脱。
但命运究竟是什么，却无人可解，亦无人能知。
尚能敷衍的解答与看似真实的定义，终究都只是模糊之语，解答的圣贤与能者，也只是初窥其径。
所谓虚无，便于命运同在。
命运永远不可能被解读。
所谓人定胜天，不过是虚伪的神话，从命运拿走的，终要通过虚无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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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尾服，高筒帽。
明显魔术师装扮的男子，看不出年龄，似一直处于疯癫的呓语，模糊冗长，辨不明含义。
良久，停止了呓语状态的男子，摘下了高筒礼帽，并将其倒立，露出诡异的灰蓝长发，其中靠近前额垂到眉心的几根头发透露着紫意。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指，一团荧绿的火焰便开始在礼帽的空洞中燃烧，待火焰燃尽，男子伸出右手，从中牵引出一个透露荧蓝色的透明水晶球。
“无尽深蓝的边狱之主啊，
亦踏尽战歌的虚妄真神，
您的仆从向您乞求，予吾在探求未来时必要的守护，欺诈那抑制之轮逆向偏转，助吾看到来自未来的无尽真实。”
话音落下，似缥缈中传来迷离的回音，似乎是并非人类的语言。
它并非汉语、英语、法语、俄语、阿拉伯语与西班牙语，甚至其他常见的或是少见的小语种甚至接近灭绝的语种。
仿佛是已然灭绝的语言。
疑似魔术师的先生却是眉头一皱，“只有五分钟么，不过应该足够了。
他的手掌向前一挥，二十二张水晶质的方形牌悄然浮现。那是：
【0】愚者（The Fool，0)
【1】魔术师（The Magician，I)
【2】女祭司（The High Priestess，II)
【3】女皇（The Empress，III)
【4】皇帝（The Emperor，IV)
【5】教皇（The Hierophant，or the Pope，V)
【6】恋人（The Lovers，VI)
【7】战车（The Chariot，VII)
【8】力量（Strength，VIII）
【9】隐者（The Hermit，IX)
【10】命运之轮（The Wheel of Fortune，X)
【11】正义（Justice，XI）
【12】倒吊人（The Hanged Man，XII)
【13】死神（Death，XIII)
【14】节制（Temperance，XIV)
【15】恶魔（The Devil ，XV)
【16】塔（The Tower，XVI)
【17】星星（The Star，XVII)
【18】月亮（The Moon，XVIII)
【19】太阳（The Sun，XIX)
【20】审判（Judgement，XX)
【21】世界（The World，XXI)
正是塔罗牌的二十二张主牌，一张不少。
二十二张牌环绕着水晶球，刹那间水晶球上浮现出绚丽的流光。
“占卜：本次战争威胁最大的存在！”
瞬间光芒放大，魔术师男子身前浮现出立体的画面。
那是一个看不清内容的身影，在刻画复杂的法阵，法阵中央，是一块不起眼的泥板。
画面跃转，出现巨大的腾空之蛇，由于没有参照物，很难表明这条蛇的真正大小，只看到其处于无尽的灰雾之中。
随机浮现出一轮满月，月下，是手持太刀，戴着狐狸面具的身影。
转瞬景色一阵变幻，空中的虚月消散，戴有狐狸面具的身影回头一瞥。
突然间一阵刺痛传入大脑，魔术师男子感到周边的碎片全部化作了碎片。
“时间到……”
未等其将话说完，他感到喉头，耳鼻涌出一阵温热，倒在放置着水晶球的桌前。
那水晶球不再晶莹剔透，而是布满了无数的裂痕！
在无声寂静之中，象征“愚者”与“世界”的塔罗牌，化作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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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繁荣喧闹的市侩街衢，如同被按下静止键，变得宁静而清冷，只偶尔走过三两人，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却出现在这清冷的世界之中，并缓慢行走，观察着周围，如同想要找出一切线索的知名侦探，他突然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消散于人群之中，街道在他消散的数秒之内，便恢复了繁荣。
只在隐蔽的角落中，多了常人不可视见的淡淡枪影。
周日，一轮残月旁带有淡黄的月晕，这与清晨白日之上的日晕好像不谋而合。
有经验的老者明白，这是风暴来领的前兆。
空明之夜，染上银芒的大地。
荒凉密林的中央，诡异的魔术阵文中央，一把剑正刺在其中间。
“汝之身托吾麾下；
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以吾祖欧阳靖德之契；
祈汝之灵光诞于此方；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
缠绕汝三大言灵之七天；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
天平的守护者！”
此时此刻，喃喃着与这类似咒语的并不止一人。
同样繁琐的阵中，亦有着不同的物件。
钵状钢制的镀金头盔，在月色下熠熠闪光；
已然破旧卷折的笔记，处在黑夜的微光下；
浸泡中的不规则球体，在封闭的玻璃盒中；
显耀尊贵的紫檀木盒，掀开后显出剑形影；
空无一物的简易阵术，或有不可察觉之物；
......
无言的高楼之顶，面容冷淡的少年坐在最靠近边缘的位置，他的额头有一枚醒目的红色印记，像是三道翎羽组成。
许久，他的眼中散发出绚丽的金红光芒，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似涌现出巨大的圆形阵式，构造繁琐却又有规可循，无尽的红光从中奔腾涌流，楼顶的少年突然从高楼之上跃下，身边浮现出诸多奇特的符文，瞬息便飘至这阵式之上，诡异的是，周围明明有行人走过，却对这一切仿佛视而不见。
……
名为伽虚的少年靠原初水晶给予的记忆画出阵术，将泥板置于其中。
他用右腕花费大量的时间将周围建筑内可以找到的一切银质物体融化，用撑不了多久的力量压缩于手中。
然后缓慢滴于阵纹之上。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在忍受手被烫伤的灼热时，他眼前的光芒让他无法睁开双眼。
待光芒散去，伽虚看到身披黑底金纹长袍，同时身后披着同样风格披风的金发男子，他有着天神一般超脱世俗的俊美容颜，用红色的眼瞳凝视着前方的少年，突然他嘴角上扬，好像带有一丝玩味。
“Rider，吉尔伽美什，应汝的召唤前来，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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