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所看见的是这样一番景象。
阴森恐怖的密闭式空间,大约是石制的建筑,光线阴沉,唯有房间的四角各自挂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却又像是被风轻轻吹过就会熄灭。而在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鲜红色的奇妙纹路,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在中二时期模仿着动画里的咒符随手画下的涂鸦。
我正平躺在房间的中央。
在我的身旁围着三个身着古怪的家伙。
其中,唯有一人是须发皆白的老者——他长长的胡须甚至蓄到了胸口,而剩下的一男一女看上去则约莫二十出头,生的十分俊美,远比自己在电视上看见过的明星都要好看。
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见到这样好看的人,胆小如我,最多恐怕也不过是多看几眼,然后羡慕地在心中酸上几句吧。
然而,处在如今这般境况,与其说我是被他们的颜值吸引,倒不如说,更为吸引我的反而是他们此时的衣着。
虽然自己对有关的作品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作为天朝人,我自然不可能对他们身上的衣着毫不知情。
毫无疑问,他们身上穿着的服装显然与如今的时代相悖。
具体来说,便是古装,只是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的我无法看出那是哪个朝代的款式。
虽然风格上极为相似,但却又令我感到有些微妙的不同。
先不提那两名男性身上的服装,单是那名女性一身艳红色的薄纱装便已轻松地摧垮了我那点微薄的知识。
在我那仅有的认知中,提及国内的古装,便是历史上里三层外三层,如同包粽子一般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装束——那几乎已经成为保守与顽固的代名词,也因此,当我看清那名女性身上服装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将它当做了某种二次创作的cos服饰。
……难道说,自己现在是在某个漫展活动的现场?
脑袋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试图从中判断出自己的现状,然而,从逐渐复苏的记忆之中却传来了与此时截然不同的强烈违和感。
在记忆中,自己最近既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前去参加某个漫展的约定,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参加某个节目的预订。
不,不对——如果是我的话,现在应该毫无疑问正在家中才是。
思索片刻,我终于从已然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提取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几天前,在把自己拉入动漫与轻小说深坑的朋友的推荐下,我从网上网购了生平第一套玄幻小说,而今天则是小说到货的日子。
而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自己应该正准备开始翻看刚刚拆包的小说才是。
……哦豁,完蛋,该不会是遇见了传说中的绑票吧?
又或者,自己被卷入了某种奇奇怪怪的邪教仪式?
一瞬间,似乎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不妙,我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
喂,喂!大哥大姐大爷们,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啊,兜比脸都干净的那种!
你们挑谁谁不好,偏偏挑到我的头上,这没赚头的啊!!
“哇——哇——”
我的心中如此想着,然而,当我试图将这些话语说出口时,口中发出却是如婴儿般尖细的哭腔,就在这时——
——噗嗤。
仿佛是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在与我极近的距离,伴随而来的是自己从未曾体验过的剧痛。
还未能等我为自己的声音感到惊愕,随之而来的痛楚便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我的注意。
那一刻,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向上看去,试图将加害者的样貌映入眼中。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名身着红衣的女人。
她的脸上虽然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中透漏出的却是无可比拟的狂热,看着我的目光不像是看人,倒像是看见了一件稀世的宝物。
痛苦使我不禁想要放声大喊,可我却连这般理所当然的举动也无法做出。
仿佛连灵魂也随着血液一同流逝一般,我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支配权。
即使想要放声大喊,却无法张合自己的嘴唇,甚至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残存的温热像是从指间流逝的尘埃,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度拾回手中。
——啊啊,要死了吗?
我仿佛嘲笑般在心中自问自答。
那是再为容易理解不过的答案,自胸口传来的痛楚将信号忠实地传达于我,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心脏说不定已经被刺穿了吧。
我的意识正在离我远去。
无法挣扎,无法呼救,甚至就连哭求的权利也被不知名的力量剥夺。
我唯一被允许的竟然只有等待,等待着血液流尽,等待着呼吸停止,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不甘心。
在临死前的一刻,我由衷地如此祈愿。
不愿死去,不想去死,更不愿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些好似邪教徒一般的疯子手中。
伴随着血液的流逝,我看见四周的诡异纹路上泛起了血色的光芒。
如同真实火焰一般的光焰逐渐浮现在我的身体上端,在仿佛触手可及的位置凝缩成型。
四周,诡异纹路所遍布的每一个角落升起了无数的流光,像是正从大气与土地中汲取着什么一般,并将它所汇聚起来的能量尽数投入了我身前的光焰之中。
于此同时,我仿佛听见了缥缈的鸣音。
恍如鸟啼,蝉鸣,又似是微风拂林,清泉幽响。
那是一面古朴的铜镜,自血色的火焰中浮现,却未有沾染上丝毫的血气。
镜身之上雕饰着精美的花纹,却没有磨出平整的镜面,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漆黑的孔洞,像是一张噬人的大口,将周围漂浮的血气与流光尽数吞噬。
不知道已然经过了多久,又或者,那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
在那面铜镜出现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正逐渐与它融为一体。
先是皮肤与血肉,再是内脏与骨血,乃至于身体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已被那如黑洞一般的镜面吸收,吞噬,最后演化为如同其本身意识一般的存在。
云外天三十三界,俗称【仙界】之地,曾有仙人将世上的异宝一一统括其中,列为【万灵榜】。
虽说其中多有偏颇之处,也并非所有人都认可其中的排名,然而,唯有其上排名前十的异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因为,那俱是自太古之初便已立下赫赫威名的法宝。
其中,排名第三的,乃是一面古朴的铜镜。
那是曾为太古魔神【映冥】所有的宝物,于仙魔大战末局,将曾经的【云外天三十六界】生生吞去了三界,令【升仙之道】道基损毁,致使【云外天】与【天下人界】彻底隔绝,自此,人仙殊途,仙路难明。
也因此,它成了举世公认的第一魔宝。
其名为【天外镜】,取【当存于天外】之意。
然而,自仙魔大战后,世人皆将其名视为【当凌驾于诸天之上】的证明,因此,也有人将它称作【天上魔镜】,反倒是其原本的寓意逐渐鲜为人知。
然后,此时。
某年,某月,某日。
在尚且无人知晓的某处。
不过是区区人界中,某个被冠以【魔宗】之名的小小宗门之内,不识货的人界修士们幸运地得到了这面在仙魔大战中几乎损毁殆尽的镜子。
而后,不知为何生出了本不可能存在的器灵的它,被赋予了全新的,属于人类的名字。
——镜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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