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这位神父之前,白翎一直以为教会的战斗方式就是圣光、圣水、天使的庇佑。
现在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教会战斗方式!
正背着自己冲刺的神父将自己的身体强化到了极致,风声在她耳边呼啸,那些本应比神父的身体更为结实耐打的人偶曾经试图将他拦截下来,却被他逐个撞开,没有任何一个人偶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狂放,凶狠,同时也如同怒兽一般不可阻挡,在他前进的路径上,树木在巨响之中断为两截,在山林之中很明显地制造出了一条“沟壑”!
当然,白翎也不会闲着。手中提前准备好的卢恩符文放出雷光,将试图凑上来的实力较为强悍的人偶纷纷逼退,而面对那些并不是太难缠的人偶,她索性就直接拔出马刀,在强化魔法和这个七十公里的时速的加成下,刀刃如同切开豆腐一样将沿途的人偶斩为两段。
简直就是一辆人肉战车……
但是,她趁着又一次雷光清空周围的空档,抬头看了看远处还在向自己冲过来的人偶。
真的能够突围出去吗?
身上带的卢恩符文所剩无几,魔力也开始感觉不够用了——虽然她的魔力存量远超常人,但是还是有极限的。而外面的人偶仍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偶现在越来越难对付了。
神父的身上,能够明显感觉到之前的那股力量正在削弱——本身就是依靠魔法强行将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到超过人体极限的程度,强化魔法所用的魔力不足的话,很快就会回到普通人的范畴,到那个时候,他们将不得不以缺乏魔力的状态迎接这些家伙。
就在神父冲刺的道路上,三只人偶站在那里,这些人偶几乎与人类相差无几,除了目光呆滞之外,没有能够与普通人类相区分开的特点。
面对着横冲直撞而来的两人,三只人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抬起自己的双手,正面撞上了神父的身体!
“嘭!”
一声巨响,白翎伴随着那声响声被狠狠地甩了出去,娇小的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地翻滚着飞出十几步的距离!
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令她一时间大脑空白——直到一只人偶出现在她的面前,抬起手中的看上去似乎是刀刃的东西时。
仿佛求生的本能被激活了一般,她在那一瞬间将强化完成,双臂护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嗤啦。
刀刃没入手臂的皮肤里,她甚至能够听到利刃切开肌肉的轻微声音,钻心的疼痛让她可爱的小脸都出现了扭曲,但是在高度强化下,刀刃被手臂死死地阻挡下来,无法再前进分毫!
右腿上魔力覆盖,一记鞭腿,人偶的身体倒飞而出,在空中碎成无数碎片!此刻,她才彻底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神父的冲刺势头被那三个看上去就不弱的人偶挡了下来,对方也因此付出了一点代价——三只人偶的手臂都已经碎得不能再碎,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了。
而神父,虽然看上去除了头部有一点流血之外没有其它的伤,但是很明显魔力已经消耗得太多了,至少想要再来一次刚才那样的碾压级的冲锋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甚至比他还要惨,浑身上下撞伤擦伤不说,手臂也基本废掉了一半,根本使不上力——即使凭借自己的治疗术和真祖的恢复能力,也很难短时间恢复到最佳状态。
而外面的考官,似乎还没打算把他们放出来。
………………………………..
距离古堡五公里远,温切特宅。一声声嚎叫从地下室传来。
这间本来用来储存酒酿的地下室,沿袭了欧洲贵族的酒窖风格,考究而又不失古朴,酒香氤氲在整间酒窖之中。
然而现在,这里的场景恐怕只有用地狱来比喻。
无数昂贵精美的佳酿被打碎在地,扭曲的“藤蔓”如蛇一般扭动着,每条粗壮的“藤蔓”上都镌刻着只有在魔法师身上使用显影药才能浮现的发着荧光的“血管”。
此时此刻,这种藤蔓遍布整间地下室,在藤蔓上,十几个面色惊恐的人或倒吊,或被晃来晃去,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外表上看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
“这是我,也是古堡最后的耐心,温切特先生,”陈易站在涌动着的“藤蔓”,或者说,触手中间,咬牙切齿地对着面前被触手牢牢捆住的中年男子警告道,“现在,因为你一个人所谓的‘想要强行打开世界之门’的想法,上百条优秀魔法师的性命即将葬送,而你害死他们的原因,竟然只是为了收集足量的魔力?!”
陈易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家人还有用,他现在已经想要撕了他们了。
“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捆住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示弱,反而放声大笑:“陈先生,你知道眼看着面前就有办法触碰真理,却因为所谓的‘禁制’而与真理一墙之隔的悲哀吗?就是因为你们古堡限制这限制那,魔法的真理才会始终都没有被我们所探知到!古堡所掌握的魔法,甚至都可以开创一个独立的稳定空间,然而却还是守在你们那老城堡!”
“而如果有了这些魔力,就算是一个刚刚学会魔法的二流货色,都能够打开我们世界的‘门’!一切真理就在门的那边!尊贵的宝石冠法师,您在古堡的重重禁制下,肯定没有想到真理之门如此轻松就能实现吧!?”
看着面前陷入狂热的魔法师轻蔑且扭曲的脸,陈易深深地叹了口气。
古堡的法务部确实很有用,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调查出来了这次意外的实施者——温切特家的家主,早就听说这是一个魔法研究方面的疯子,然而让陈易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疯子是真的一点理智都没有的疯子。
简单地说,如果真理之门只需要足够的魔力就能够打开并探寻那么简单的话,陈易还需要苦苦寻求魔法的极致吗?
只考虑如何完成自己的研究,但是却不在意其研究最终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种人,可以说是无可救药。
“的确,古堡有些禁制,就连我也不喜欢,”他带着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对方,“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本敢说,你能够掌控门那边的东西呢——你连暗中操控无声之境这种需要魔力维持的异空间都无法做到。”
“你只管嘲笑我吧,或者,折磨我也无所谓,大门已经要打开了,现在,别说是宝石冠法师了——谁也阻止不了!”
听到这话的陈易,感觉心中窜起了一股恨意,想要把对方狠狠撕碎的恨意。
他不知道她能在那里坚持多久,拖延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
空间魔法……如果是这种魔法,就可以将关闭的通道强行撕开一个口子,把人从里面救出来。
这需要消耗庞大的魔力才能完成,并且,即使是他,也只是赌一赌,空间魔法他从未真正掌握过,只能说相较于其他魔法师了解一点。
“现在就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一点太早了,温切特先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此刻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你是觉得自己对于魔法的研究早已超过了我,还是说,你觉得古堡对我的评价是摆设?”
对方脸上仍然没有一点动摇。
“空间魔法而已,理论上的东西,我早已经略懂一二,只是,当真正进行施法时,我需要足量的魔力——就如同你想要打开世界的真理之门需要魔力是一个道理,”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触手,“而如果只是想要单纯地给一个人造空间撕开一个口子,所需的魔力量要远远低于后者,而现在,魔力存量不错的魔法师,不就在我这里吗?”
“你……你要干什么!?”对方的表情终于变得惊恐了起来,然而此时一切已经太晚了,原本缓缓蠕动的触手此刻亮起了晶莹的幽蓝色光芒,一瞬间,黑暗的酒窖充满着神秘而又明亮的光华,隐约之中竟然给人一种进入了童话世界的感觉。
“吸收。”伴随着他简短的命令,温切特先生本人都痛苦地嘶吼着,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此刻正被那奇怪的触手汲取,短短几秒钟,浑身的魔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这些触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刚才能够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现在还能吸收他的魔力?
“看样子,温切特先生作为魔法师,魔力存量还是看得过去的,这样看来,”他把目光转向他的女儿身上,“我记得你们家族的魔法是越传承下去魔力储量就越庞大吧……”
“住手!那是我的女儿!你敢动她!?”
温切特先生愤怒地咆哮着,试图挣脱触手的束缚。
“看来还没为了所谓的真理彻底疯魔,”陈易笑了笑,“不过,从你女儿身上的伤痕来看,就连魔法的研究,你都是在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啊,离疯魔也就差那一点了。”
小女孩眼神中的惊恐和绝望让他的心微微紧缩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放心,很快的。”陈易象征性地安慰了她一下,整个酒窖的触手疯狂涌动,酒窖的四面八方顿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面前的女孩大张着嘴巴,似乎是要喊叫,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她因为疼痛和身体被抽空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而竭力挣扎着,但是这完全是徒劳无功的——这些触手的力量并不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能够抗衡的。
在她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魔法通道亮起,那些通道伴随着触手的吸收逐渐暗淡下去,而陈易的身上,此刻已经被近乎于实质化的魔力覆盖于周身!
整个魔法师家族,最有魔法天赋的十七个人,他们的魔力几乎全部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被抽空。
艾莉卡.温切特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魔力从她身上每一处流失,那种疼痛感是很奇怪的,并不是单纯的疼痛,似乎混杂着无法抗拒的疲惫,以及身体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被抽空一样的不舒服感,她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一分钟后,陈易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魔法师们,以及面前的小魔法师。
整个家族的魔力全部被他所掠夺。
这样一来,魔力应该足够了。
他并不担心被古堡追责,因为即使是古堡法务部的人前来处理,也只会比自己做得更绝——他只是汲取了这个家族的魔力而已,而在最开始他提出要亲自前来处理时,恐怕古堡的高层都认为自己会报复性地彻底废掉这个家族的魔法血脉吧?
即便如此,在明知自己极有可能会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的情况下,他们仍然给了他完全的自主权力,说明即使是古堡内部,也因这次事件对温切特家失去了所有的信任。
感受着身体内部充盈异常的魔力,他抬起右手。面前的空间在魔力的影响下出现了如同水面一样的波纹,这道波纹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剧烈。
伴随着一声脆响,一道与周围完全不同的裂隙陡然打开。
“希望还来得及……”他喃喃自语道,同时,对着地下室一角的阴影补充了一句,“善后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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