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没能睡上一个好觉。
哪怕这里的看守已经卸掉笼子外正在吵闹的半兽人的一条手臂。
我并没有睁开眼睛直视他的打算,他现在也拿困住我的铁笼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他眼下的表现也切实地证明了我的猜测,很显然,我现在的身份所带给我的不仅仅只是囚笼,那些盼望着这具身体死去的人恐怕已经等不到把我扔进竞技场那天了,或者说他们想要的只是能够让我百分百地死亡。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竞技场的那位看守应该不会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不仅仅是眼前的半兽人而已,就连其他笼子中也传来了一些嘶吼与呐喊,毫无疑问,这里所有的囚犯都很乐意观看眼前的闹剧。
当一个人遭遇不幸的时候,他所最乐意见到的当然是他人遭遇到比他眼下困境更加糟糕的事情,我想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我能从囚笼中走出,然后被眼前半兽人给撕碎。
事实上,眼下的情况要更糟一点。
那个毫无疑问已经被收买的看守打开的不仅是半兽人的牢笼,也有羁押着我的笼子,如果这只半兽人的脑子能够更聪明一点,或者行为能够更理智一点,大概都能注意到我铁笼上不翼而飞的巨锁。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加希望他能在这点上变得更加聪明一点,好好地演好一个愚笨的兽人,不要被看守当做一个必死的工具来利用。
他要是真的不想死在这里,那么这就是我能为他想到的最妥当的方法了,在我看来,眼前这个半兽人即使跌落的囚笼还要成为他人的棋子,光是这点就比我看起来还要可怜了。
而实际上,我还是高估了他的智商,当牢笼上的铁门发出晃动的声响时,我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妙,至于这个半兽人大概还沉浸在自己大仇得报的想法中,第一时间就掏出了自己尖锐的利爪朝我袭来。
好在他并不打算置我于死地,至少现在他手中的利爪向我袭来的角度并不会置我于死地,这点上我还是要多感谢一下他的。
不过,依旧还是很疼,或许是这具身体太过娇弱的缘故,被兽人利爪所刺破的皮肤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感,为了接下来也能好好地保全住性命,我并不打算发出声音,只是在最初疼痛传来的时候我差点咬伤了自己的下唇。
看到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眼前的兽人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这样的表现让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计划的第一步还是如期地进行了下去,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自诩为强者的生物会选择凌虐一具不会动弹的尸体。
而在这点上,我还是小看了兽人这种只会凭本能行事的生物,大概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这种稍受刺激就会与对方怒目而视甚至是打斗的生物并没有常规的理性或者说理智可言,他只是任由着自己心底的情绪支配自己的身体。
因此,片刻之后,我就尝到了小看兽人的代价,我的右腿上传来了一阵钝痛,眼前的兽人狞笑着提起了我的腿,但他手上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是打算将我虐杀,他向是炫耀战利品一般将我提到了铁笼之外,随后在周遭生物们的呐喊声中将我重重地摔回了地面。
看着他向我投来的目光,我终于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情,现在的我,有着一个女性的身躯,因此当他一手抓着我一条腿,将我的双腿分开时,我并没有感到讶异。
——相反我的内心相当平静,如果我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这是我终究需要面对的事情,而我并不打算逆来顺受,也并不打算坦然地迎接他人的施暴,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机会。
我曾经身为一个男人,因此我很清楚眼前这只雄性半兽人真正的弱点,在周围的喝彩声越发激烈,而他也配合地扬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时,我重新抬起身体朝着他狠狠地打了过去。
这大概也是我这样的羸弱的身体所唯一能让他受伤的地方,伴随着我的动作,周围的呐喊声戛然而止,就像被噎住了自己的喉咙,我很清楚他们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毫无疑问地击碎了他们的幻梦,我和呆在这里的他们不一样,我还没有将自己的一切赌在未知之上,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一切,我很清楚自己想要活下去,我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
我没有妥协与求饶的打算,也不想要等死,在眼前的半兽人痛苦的哀嚎还没有来得及从口中窜出之时,我再次抬起拳头向眼前这只兽人最为脆弱的部位击打了上去,这一次他终于哀嚎着松开了手,与此同时,他那尖锐的利爪,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我的双肩,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反抗,我深知这一点。
所以在他倒地之前我也并不打算停下手中的拳头,以及对他近乎疯狂的撕咬和撞击,这几乎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抓住地战胜对方的方式,因此我并不打算放弃,至少在力竭之前我并没有任何放弃的理由。
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和现实有什么不同,但我现在只想活下去,以正常的方式活下去,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未来的恐惧,对于这具异样身体的恐惧此刻战胜了我所有的理智,如果说在这个世界只有剥夺他人的生命才能活着,那我将没有任何迟疑,至少现在占据我脑海的仅有活下去这一个念头而已。
“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有趣。”
就在我全身都被红白色的液体所涂满,全身都已经失去了力气的时候,身后终于出现了那个我期盼已久的声音,但当我仰躺在已经倒下的兽人尸体上朝他望去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我预想中的看守,他是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男人,而和他黝黑的皮肤放在一起,这件衣服便失去原本因有的威严,这种奇怪的搭配让他整个人充满了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而他这张称不上帅气的脸,在原本身体的记忆中也有着印象,他正是这座竞技场的主人,我也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他的授意,那位勉强能够称之为尽忠职守的守卫又怎么有勇气去打开兽人的铁笼的,与性命相比,任何报酬都没有意义。
虽然整个帝国上下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他的手腕觉得能够称之为高明,这也是这座竞技场可以在帝国中一直经营下去的原因,而他的喜好便代表整个竞技场内奴隶与看守们的喜好,也就是说,不管是奴隶与看守,想要做什么事都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怎么了?难道是太过激动已经无法以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了吗?”
这座竞技场的主人用他那纤细的身体做出了能够被称之为夸张的肢体语言,他就像是一个优秀的歌剧表演者,浑身上下都泛着过剩的演技,但对于他本人来说,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迈过了兽人粗壮的大腿,这位竞技场的主人说出了对我的判决,“庆贺吧,我现在决定让你活下去,你甚至不用参加明天的比赛,作为竞技场的明日之星,你也不用再呆在这座狭小的牢笼,庆贺吧,为我的仁慈庆贺吧。”
他催促的话语并没有让任何的词汇从我口中蹦出,我没有力气,也没有任何精力去附和他的言语,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一个疯癫的诗人,手舞足蹈地将自己那滑稽可笑的内心展示在旁人的眼前,但我并没有勇气对他的行为发笑,正如他所说的,我现在需要做的是感谢他的仁慈。
“啊,我差点忘了,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去做另一件事情。”
正在我打算翻一个身,对他进行敷衍的叩拜时,他的口中再次传来了让我为之一顿的话语,“因为竞技场的资金原因,这里只允许存在一位明日之星,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吗?”
“你想让我杀掉另一个人?”
我抬头望向了眼前这个疯癫的家伙,他的出尔反尔并不让我感到意外,只是现在的我还需要暂时地尝试着去反抗一下,我很清楚这具身躯的实力,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光明正大的决斗中战胜任何人,因此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刚才所提到的事情,“你答应过我,会让我活下去的。”
“当然,我当然会让你活下去的,我向来都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就像被我刚才质疑的语气伤透了心,眼前的男人再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脸上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我会打断对方的腿,让他无处逃离,我会打断对方的手,让他无力反抗,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径直取走对方的性命,以他的生命来换取自己成为明日之星的机会。”
恶趣味的发言从眼前男人的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出,他的表现让我确认了一件事情,他的的确确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毫无底线只为玩弄他人而存在的疯子,但很快我就感到了释然,如果不是一个疯子,又怎么会如此孜孜不倦地经营一家竞技场呢?
“所以是谁?我要杀掉的人是谁?”
值得庆幸的是,为了生存,我也不需要任何理智的存在,在得到了生命的保证后,我毫不犹豫地向他询问起了那位即将死去的奴隶的名字,将灵魂交托给眼前这个疯子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在的我,暂时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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