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代表我们市的形象,去国外的大学读书。”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逼我去?”看着面前的眼镜男,我心里只觉一阵恶心、烦躁。
“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噱头。市局需要一个正面的例子,标榜市局的教育改革成果。而你正好成为了中考状元,这真是极好的。”他推了推眼镜,镜片晃悠一下。
“选吧,名和利,或者——你的妹妹会受到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他压低了声音,把头凑过来,用余光微微地示意了一下那掩上的房门——我妹妹的房间。
……
“给我一天时间。”
“可以。”眼镜男站了起来,用较大的声音说了一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嘭”门关上的声音。
“哥哥?”妹妹从门后探出头来“那眼镜男走了吧。”
“嗯。”我微微地点点头。
“哥哥……”妹妹凑到我眼前“你不会去的对吧?”
盈盈水光在那眸子里转着,照着我。
我多想站起来大喊一声“对!妹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惜不能。
“妹妹……”我心虚地笑笑,抬起头“我想我应该是去见识一下……”
我明明的看着那期盼渐渐的变成的错愕。
“哥哥……你是在说笑的……对吧?”妹妹摇着我的胳膊,像是乞求的说着。
“我是说,我想去外面读书,见识见识那……”
“嘭”
门关上,我竟是感觉到一种被几十床棉被一起压在身上的窒息和无力感觉。
我无力地瘫坐下来。
“他妈的。”
光影流转,是两月却去了。
“……飞往美国洛杉矶的A5618x航班在2号登机口检录。”
陪同我前来的不是妹妹,似乎是眼镜男那里的人。
“我送你到这里了,希望你在国外能够努力学习,为自己争光……”那家伙溜溜地说了一大堆,我没有听进分毫,只是无意识地点头,却是在人群里找妹妹的身影——没有。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通道,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对!
我做的都是正确的!
只是妹妹不知道……我捂住了心口。
停顿了脚步,紧紧地揪着心口,把眼闭得紧紧……抬起头,继续前行。
改变不了什么,去苟活吧。
可是——不甘心啊!!!
——飞机轰鸣着远去了。
一个角落里的身影默默地看着,攥紧了拳头。
果不其然的,过去了半年,状元的热潮已经过去。
我回去的机会已经来到了。
可是,我回去还有意义吗?
看着已经发出的482封邮件——和空空的收信箱。
正在输入的第483封邮件也删掉了。
把笔记本合上,靠在了椅子上。
我心里还回想着3天前经历的事,一幕幕似乎又在眼前发生:
我照着往常的日子那样,顺着小路走回蜗居的公寓——小路虽然时时有斗殴的事情发生,但小心点还是能避开的。
可是那一天却不同。
我慢慢地走着,忽然闻到了一点血腥的味道,我心里暗暗地戒备着,想着又是有斗殴了。
继续向前走着,走过一个转角,却忽然看见一个人,坐在一堆红色的东西上面,抽着烟。
细细看去,那堆红色的事物竟是一堆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人抬起头,那面容竟然和狼一般无异!
然后我看到的只有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了。
伸出指尖,上面燃起了一点火苗。
笔记本的旁边,放着一份入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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