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有很多疑问是么？”二楼上白虎小姐正无聊的打理着自己的指甲，林溪下楼后叶梓楠显得有些拘束，“坐吧，你也是洛基事件的直接受害者，既然已经接触了这类事，你也有有权了解的更加详细一些。”
“谢谢，呃...”叶梓楠找了张椅子坐下，尝试让自己打量白虎的眼神不要显得那么无礼，“请问，您真的就是神话里的圣兽白虎吗？”
白虎挑了挑眉，“如假包换，怎么？觉得我刚刚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正经的神灵？”
“呃！没有没有！”叶梓楠连忙摇手，“我只是觉得您...很...很接地气？”
小心翼翼的说出了接地气这个词儿，叶梓楠也不知道这词语对于一个神明来说到底算褒义贬义，不过看起来对面的白虎女士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不必害怕我，”白虎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起来你对神话中的东西怀有敬畏心，但是放心，时代变了，我们神灵现在和你们凡人的生活方式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你们凡人上班，我们神灵也有我们要负责的工作，你们遵守给人定下的法律，而我们则遵守给神制定的法律，当然，不切实际的守旧者和不愿遵守规矩的麻烦制造者在神灵中也不少，前者愚昧落后，后者则散漫无束惯了，你们这次碰上的洛基就是典型的后者。”
叶梓楠点了点头，听这意思新时代神明也是要做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咯？只不过同样的就像人类世界里的罪犯，神明中也有很多违法乱纪者，自己和阿溪就很不幸的碰上了一个...
“可是...”叶梓楠歪了歪头，“神的力量那么强大？谁有这个本事去制定约束神明的法律？”
“强大？”白虎差点笑出了声，然后咳嗽一下清清嗓子，“好吧，我们的确曾经强大过。”
她把曾经两个字咬的很重，“在蛮荒时代，像我这样的远古生物是无敌的存在，人类的石锤骨矛也好，野兽的尖牙利齿也好，都根本无法伤到我，我对那时的记忆已经比较模糊了，只记得除了大自然的风雷电火，我无所畏惧，那的确是属于神明的时代，人类孱弱愚昧，我们则强大而富有智慧，所以我们建立起对人类的统治地位，人类供奉我们，祈求我们平息怒火，当然，这段话现在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中二，不过这的确是曾发生过的事实。”
“听着挺有史诗感的？”叶梓楠表示这才应该是他印象里神灵的样子。
“你们凡人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很快就抛弃了骨头石头开始使用青铜器，然后是铁器，”白虎小姐的表情没有丝毫怀念，“我们神灵则在你们长久的供奉中把自己摆到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认为你们无论怎么发展，凡人始终都是凡人，不可能对伟大的神产生威胁，于是一个奋发向上，一个固步自封，神和人的差距在慢慢缩小。”
白虎小姐喝了口茶，“我记得我在十二世纪左右的时候，出发去了一次欧洲，因为老实说几千年的华夏我已经待得很腻味了，当时也巧得很，我路过以色列地区的时候，天主教的十字军正在对被穆斯林所占领的圣城耶路撒冷发动进攻，我就旁观了那场战斗，当时人类所使用的刀枪剑戟，同样很难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唯一让我觉得能稍微有点危险就是那些投石车，但是它们又大又笨重，我觉得根本不可能砸的中我，人类依旧还是那么弱小，而且对神明的信仰刻进了骨子里，连战争的借口都要用为神明而战这种类似的话语。”
“然后？”叶梓楠听得有些入神，一个神明给你讲述她所见的历史这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听的。
“然后你们就搞出来了火药，紧接着大炮和火枪都投入了战场，”白虎小姐愣了愣，“但是那时神已经成为神太多太多年了，就算人类弄了点什么新花样，试问一只蚂蚁在在窝里研究了些什么你会去在意么？我也没有去在意，我依旧过着我快活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回到森林去看我的族群里的子子孙孙...”
“等下？您...的子子孙孙？可是...您不是处女嘛？”叶梓楠可是听见了刚刚那位白发少年骂白虎是几千年老处女的。
“我是处女！我又没说我是处母老虎！”白虎小姐不禁翻了个白眼，“我刚刚诞生的时候就是个灵智未开的野兽，虎群里哪头公老虎厉害就跟哪头，早被不知道多少公老虎上过...咳咳，扯远了，你要知道化身人形之后那就算是获得了一个全新的身体，我已经快一百年没用过我原来的野兽身体了。”
“呃...”叶梓楠不禁汗颜，“这样啊...那您接着说。”
“刚刚讲到哪儿了？哦，说道我回去看虎子虎孙们，恰好就碰见了一队偷猎的人渣，我化身回白虎形态用魔法灭了那些人。”
“然后...？”
“然后那一战对面十二个偷猎者在我身上留下了七个弹孔，”白虎小姐叹了口气，“天知道那时我已经有多久没受过伤，没感觉过疼痛了，我就记得我耍帅完了后下一秒就在子子孙孙面前疼的满地打滚，可算把老祖宗的颜面都给丢光了。”
“啊？？？”叶梓楠张大了嘴，“可是，您不是会魔法吗？”
“是啊，魔法，我最擅长的风刃术，你觉得风吹的速度和子弹的速度，哪个快？”白虎小姐摇了摇头，“而且那还是老旧的前膛装填式猎枪，威力不大，但是射出的子弹依旧能轻易穿透我的皮毛，好在我还会落雷，根须缠绕等等别的法术，把那些个迷信的偷猎者吓得够呛，以为是神明发怒，不然胜负可还难说，哈，讽刺不？开枪把神灵打出几个血窟窿，然后因为害怕神灵降怒而被神灵击杀，在那之后我就明白了，可能我们的时代要终结了。”
“只要哪一天，凡人们发现曾经伟大的神灵已经变得可以被击败，甚至是轻易就会被击败，那么他们对我们的信仰立刻就会崩溃，而我们，最终也会走向灭亡。”
“神...不能挡子弹？？？”叶梓楠震惊了，神怎么会连子弹都挡不住？
“你为什么会觉得神天生就会挡子弹...”白虎小姐摊开手无奈的看着他，“你要是现在给我穿一身防弹衣，我当然就能挡子弹了，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懂不懂？”
“不是你...你？”叶梓楠觉得自己见了鬼了，一个老牌神仙和自己说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我是不是该说一声不愧是在社会主义新华夏？你看看这神仙都思想觉悟都这么高...
“白虎形态的我的确毛皮很厚很硬，但是毕竟就是个虎皮嘛...你不能要求虎皮去挡子弹甚至挡炮弹对不对？你们凡人的武器越来越先进，而我们的魔法早千年前就已经练到极致不得寸进了，极致也就搓个火球炸个房子顶天了，而且火球目标大飞得还慢多容易躲开啊，还没有穿甲能力，对坦克无效，为什么不试试手扛火箭筒呢？”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叶梓楠感觉自己三观都要碎了，修仙的，啊不，已经是仙了的你不搞个剑气，不搞个九天雷霆啥的，你搞个火箭筒？
“咳...毕竟神灵在体能啊生命力啊什么方面都是优于人类的，当年你们搞那什么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我去西欧当过雇佣兵挣了点钱，穷嘛，没办法。”
“啪...！”叶梓楠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好嘛...这回算是彻底更新了一下对神明的印象，这何止是接地气啊，这压根脑袋已经插地里了...
“所以呢，千万不要有什么神明是万能的这种想法，很可能神明连百能的都不是，神明说白了只是由于一些奇遇机缘而获得了特殊能力的不那么普通的生物罢了，神明也要吃饭，神明也会缺钱，神明还来开女仆咖啡厅呢，”白虎小姐放下茶杯看着他，“我知道，你肯定也想问洛基的那个药剂的解药对吧，很遗憾，这不是推诿，是我们真不行，以洛基的制药水准，我们想短期内破解它完全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明白了。”叶梓楠点了点头，老实说今天这个三观有点毁，导致他都不是很有精力去在意没有解药这种事儿了...
然后这时林溪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那个白虎主任啊，咱们这儿有没有粗点长点的绳子啊？”
“你要绳子做什么？”
“把沙夏捆起来，我想到了，只要我强行给他穿上衣服再绑住他不让他脱，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林溪转了转眼睛，“而且就给他加一件外衬，露的地方依然不少，估摸着他该娇羞还是得娇羞，主任小姐你该出气还是能出气，只是不会彻底撕破脸皮了。”
“嗯，想法不错，呐，你用这个吧。”白虎在手上变出一个明晃晃的金色绳索扔给了林溪，后者接过后就又跑下了楼。
“那个...您刚刚给阿溪的是什么？”叶梓楠好奇，刚刚那绳子一看就不像普通的麻绳？
“捆仙索。”
“......”叶梓楠捂脸，好，您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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