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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拉迪沃斯托克

符拉迪沃斯托克

2028年11月,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外水道。一艘驱逐舰缓缓向港区驶来,这是完成军舰实体化的响。

wo酱信守承诺,带领深海退兵了,与谢廖扎一起对外宣称南部海域栖舰已被谢廖扎击溃。司令部得到这个消息后十分震惊,但无可奈何,只能象征性地嘉奖一下,顺便给红色希望镇守府补充了点资源——当然这点东西并没有什么卵用。谢廖扎知道,司令部不会放过他的,继续呆在日本早晚会**掉。

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格奥尔吉他们了。也好,终于能回到自己阔别数月(数十年)的家乡了。

“司令官,我们不能接近前面的水道,我们应该靠岸。”

“为什么?”

“前面就是卡拉姆吉纳岛……舰娘在自己本体附近是不能进行实体化的。”

“啊……”

谢廖扎望着前面的岛屿,猛然想起来,面前的女孩曾在这里孤独一生,被人遗忘,在反舰导弹的爆炸中走完最后一程……

“响……对不起,又让你来到了这个地方……”

“没关系的。”

两人提前登陆,开始徒步前进。慢慢地,他们走上一个小山坡,那里有一座小房子。

“那是我家。”谢廖扎轻轻地说。

“这里?司令官……谁还在这里住?”

“我是我们家最后一个走的……其他人都不在了。”谢廖扎看了看木门——有些损坏,“荒废三十年了,几乎用不了了。”

“嘎吱——”推开门,谢廖扎看到屋里落满灰尘,和预想的差不多。床铺有些凌乱,谢廖扎心想mmp——自己走之前明明把这里收拾的很整齐。谁溜进来了?

床边的角落堆着好多酒瓶,桌子上满是烟蒂。响皱了皱眉:“司令官……你平时在家这么不注意卫生的吗……”

“我……我以我的人品担保我走之前把这里收拾的很干净啊,怎么会乱成这样子……”谢廖扎非常无奈,“是不是之前进过贼……”

那些酒是自己和家人最喜欢的牌子,家里存了不少,就放在柜子里,可现在柜子已经空了。谢廖扎又打开抽屉,发现家里的存款少了一些。

“果真……”谢廖扎扶额,“看来那帮天杀的至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真当我死了……Сука блять(苏卡布列特)……”

响看到一个相册:“司令官,这是……”

“哦,我家的相册……”谢廖扎坐在床上翻开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照片——一名红军战士,站在德国柏林勃兰登堡门前的一辆T-34坦克上。

“我爷爷,在柏林战役结束后拍的。后来他随部队秘密支援北朝鲜,再也没有回来……在我出生前。”谢廖扎说,“或许他也没死……或许有一天他会回来吧。还有我哥哥,我爸爸,伊万叔叔……追授他们的勋章可以摆满一面墙,可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活着回来……”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划下来。谢廖扎扭过头,不想让响看到。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抱住了。

“响……”

“司令官……不要想那些了,我们……把这里打扫一下吧,不然他们回来看到这样就不好了。”

“嗯。”

酒瓶子全扔掉,桌子和地板擦上N遍。响把院子里长满的杂草拔掉了。谢廖扎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忽然发现一个小盒子。

“这个居然没被抢走……带着吧,说不定有用。”

打扫完毕,谢廖扎郑重地把小屋的门关上。

“我们都曾是孤独的人,都曾被世界抛弃,但我们终将寻找到自己的幸福。”谢廖扎说,“生活还要继续。”

“Хорошо.”

这时,谢廖扎注意到院子的角落有用煤块写的一段话:

манит меня из далека(等着我)……

谢廖扎一阵战栗,赶紧拿手把它擦掉了。

……

“亲潮,他们来了。”门口,一位穿着天蓝色披风,戴着毡帽的少女拿着望远镜说。

“好的,把大门打开吧,塔什干。我去通知提督。”

亲潮快步走向镇守府主楼,进入格奥尔吉的办公室:“欸?!为什么……Kira提督也在?”

“因为我们两个外加谢廖扎提督以后要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共事了啊。”格奥尔吉笑了笑,“就像我曾希望的那样,这里永远不会再遭受威胁。”

“而且有一支航空部队即将入驻远东机场,他们拥有一些比较先进的装备。”Kira补充道,“据说又双叒叕是个和日本那边闹掰的家伙……真是的,那帮老东西得罪人都不带眨眼的……”

……

“谢廖扎同志,你终于来了。”格奥尔吉笑着和他握手,“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复了?”

“是的。你说得对。我不能留在日本了。”谢廖扎顿了顿,“司令部命令我去与南部海域的栖舰拼命,镇守府几乎弹尽粮绝了。”

“这个我们知道的。我们一直在悄悄关注你们的。”格奥尔吉说。

“蛤?!”谢廖扎很不解,“你们……怎么还能知道我们镇守府的情况?!”

“因为我会定期派侦察机去那里兜圈子。”又有一个人推门走进来,“你应该还记得我吧,谢廖扎同志?”

“杰……杰夫?你也在这里?你不是在日本那边吗?”

“实在不想再理日本司令部那些臭虫了,于是就带队来到远东机场了。”杰夫摊了摊手,“本来寻思你们挡不住,到时候扔两发导弹帮你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停火了,不可思议。”

“是有点不可思议……总的来说就是我那边的栖舰不想打仗了……是,很奇怪很反常……”

“这是好事,证明栖舰们也是有理智的。”格奥尔吉说,“但很明显,有些人连栖舰都不如。”

“是的。正因如此我才决定带全府离开日本的。”

“那为什么不把舰娘们全带来,直接完成搬迁?”

“呃……因为我担心这事谈不下来大家白跑一趟……”

“没关系的,我们的基建队都已经开始建造红色希望镇守府新址了。”格奥尔吉笑了笑,“我们知道你会来的。”

“好吧,那我现在回去,接我的舰娘们。”

“这么着急?你们才刚赶来啊。”

“时间紧急,刻不容缓。万一司令部找她们麻烦呢?”

“那就一起回去吧,我们这里有船。”

……

和横须贺一样,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区现在也空空荡荡,不复当年情景。在格奥尔吉的指引下,大家来到码头边的“缜密”号驱逐舰上。

“苏联太平洋舰队剩下的唯一一艘主力舰,它的水兵们依旧在恪尽职守,现在平均年龄已经六十岁了,有些人的孩子现在也上舰执勤了……它参加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日本海海战,也在深海危机初期同港外的栖舰搏斗过。”

8000吨的驱逐舰看上去威风凛凛,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在现在的环境下,若是没有舰娘,它在深海面前不堪一击。船上飘扬着前苏联海军旗和一面特殊的旗帜——上面印了一只双头鹰。

“我亲自设计的图案。”格奥尔吉说,“一面望向过去,一面望向未来。”

谢廖扎看着那只双头鹰,轻声说:“不过……我并不希望过去和未来一模一样……”

“你好啊,小不点同志!”一位穿着苏联海军服的舰娘向响打招呼,“我也是苏联舰哦!”

“甘谷特,镇守府主力之一。”格奥尔吉介绍,“三个镇守府的舰娘聚在一起,也会成为一个大家庭呢……”

“是啊。”谢廖扎回答。忽然,他听到船舱里传来吉他弹唱的声音,这声音把他吸引住了。

“灰色的乌云笼罩整个天空

雨水打在地面发出鼓一样的声音

伴随日出直到日落

时间被永远的冻结

……”

谢廖扎循着声音,进入了一个比较大的舱室。那里围着一群老水手,他们在忘我地唱着这首歌:

“来吧,为了生命;来吧兄弟,让我们好好活着

来,为了他们,那些和你一起战斗的人

来,为了生活,管他可恨的战争

记住他们,那些和你一起战斗的人

……”

“他们就是那些最老的一批水手。”格奥尔吉走到谢廖扎身后,“从我记事时开始,他们就在唱这首歌……它是从三战时流传下来的。”

“哦……”

“我们想要相信一切都已结束

可身旁还靠着我受伤的同志

你忍着,我亲爱的兄弟

你将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们要去你的婚礼上跳舞

你会像个天真的孩子在空中飞舞

……

来吧,为了他们,为了我们

为了西伯利亚,为了高加索

为了远离黎明的城市

为了朋友,为了爱人

来吧,为了你们,为了我们

为了前线和边防的兄弟们

为了国家的勋章

祖父在柏林拍的照片

在老相册里被找到

那时他是红军的指战员

在几十年前

这是上个世纪的回忆

有青草的味道,在黎明的时候

从被轰炸过的土地里发出的呻吟

被士兵的靴子践踏的手脚

见证了新旧的战争

来吧,为了生命

来吧,为了他们

来吧,为了生命

为了那些曾经和我们在一起的人”

“小伙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一位老水兵对谢廖扎说。谢廖扎微微一惊,也许在三十年前,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和自己在某个集市上有一面之缘?

“呃……我也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人,也许几年前您在哪看到过我?”谢廖扎想搪塞过去。

“不是……好像是几十年前,有个人和你长得特别像……他如果还活着也应该是个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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