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区的矿场附近,有一座残破的神庙,冰冷的石像与近千年未变的残破,似乎定格了那封建腐朽的统治。
灰色的背景下也并非那样毫无生机。
在神庙周围,有一处尚未被破坏的栏杆,那似乎成了几个孩子的秘密集中营。
“在里面生活怎么样?”阿尔曼问道。
“诶,一如既往的无趣。”肯似乎有些焦虑。
“他怎么了?”阿尔曼扭头向修顿询问道。
“难道阿大不知道吗?分阶考试的日子快到了啊。”
“就是每年都有的那个测试吧,好像有点印象。”
“阿大辍学好像也没多久吧,连这都忘了?”
“嗯...没有那么在意了。”
阿尔曼紧握着那条脏兮兮的毛巾,似乎以此表述着心中的些许不甘。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肯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别忘了给我留个位置,估计很快就是这里的一员了。”
“说什么傻话,来这种地方......”
“那么,阿大,我也走了,你先忙。”修顿也跳了下来。
“嗯,那回头见了。”
阿尔曼向他们招招手,随后转身离去。
他一直走着,头也不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凭着双脚的记忆,随心地走着,在夕阳落山之际,他来到了一家近似酒吧的驿站。
虽说是驿站,但外观和简陋的平民窟没什么两样,丝毫没有能够让人安心休息的感觉。
“阿尔曼啊,你今天回来的有点迟啊?”墙角处冒出来一个醉酒的大叔,身形高大,满脸胡渣,看上去有些邋遢,不熟悉的人都会以为是个痴汉无误。
“路上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抱歉。”语气很平和,似乎早已习惯了。
“小伙子年轻气盛,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好看的姑娘了?先别着急,我跟你讲,我女儿其实也......”
为什么要说“又”这个字啊,别推己及人啊......
“老爸,你在那里做什么?你又喝醉了!真是的......”伊莎端着一个装满衣服的桶站在驿站门口。
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女正站在驿站的门口。
“胡说!我洛某人从来不会醉。”他试图想表现出正常的姿态,结果却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阿尔曼立马上前将他扶住。
“瞧着路,简直让人没法走啊,A区的那帮杂碎,全都...嗝...全...嗝...”看上去几乎晕倒了。
“一醉酒就胡说八道,把他先扶回去吧。”
“嗯。”
阿尔曼没有理睬洛大叔的酒后话,扶着他走进了驿站。
这间驿站十分的简陋,大厅里只有一些木质的桌椅和一个柜台,柜台上有一个登记表,或者说,是个账本,旁边还有些零碎的小玩意儿,看上去有着装饰的用意。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嗯,抱歉,我今天看到我以前的同学了,聊了几句。”
“他们是来看你的?”
“算是吧。”
“诶~没看出来啊,平时看你蛮内向的,没想到还能交到朋友,男孩女孩?”
“这里是工区,当然是男的。”
“男孩啊。”
“没事的话,我先扶洛大叔上去了,明天我还会按时回来帮忙的。”
“哦,噢。”
阿尔曼向伊莎会意地点了个头,便把那早已熟睡的洛某人背上了二楼的隔间。
他将洛大叔安顿在床上,正准备离开时,洛大叔一个翻身竟把被子给踢开了,这睡相也是够可以的了,阿尔曼又只好回去将掉在地上的被子给拉起来。
嗯?这是什么?
阿尔曼看到了一张纸片掉在了床边,他有些好奇。
算了,这又不是我的东西......
可是,东西掉了,总要放回去的吧。
阿尔曼明知这是自欺欺人的解释,但阿尔曼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平日里,无论阿尔曼怎么问大叔,大叔也不会回答他一点关于身世的问题,就好像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因此,阿尔曼就越发地想知道自己的一切,更想知道两位素未谋面的父母。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纸片捡起来,却发现那不是纸片,而是一张很旧的照片。
阿尔曼透过门外的光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照片里的建筑很令人瞩目。
那不是我以前的学校吗?洛大叔怎么会有这种照片?难道说,他以前也是这里的学生吗?
阿尔曼又仔细地瞧了瞧里面的人,似乎是一个集体的毕业照,虽然上面站着的一群人中,他一个都不认识,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年轻时的洛大叔,毕竟,那憨态可掬的笑容可是多年未变,只不过,如今的他失去了当年的活力,却在脸上多了一道伤疤。
那道伤疤从他的额头一直连到脖子,看上去像是用鞭子打的,下手十分毒辣。
突然,阿尔曼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阿尔曼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索性将照片丢进了床铺下面。
“干嘛啊?我老爸有那么难伺候吗?”伊莎不好气地说道。
“额,没点灯,有些看不清。”
“真是的,赶快去洗澡吧,浴室空出来了。”
“嗯?不用,我在公共澡堂洗就行,不用那么麻烦。”阿尔曼被这难却的盛情弄得不知所措。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用驿站的公共澡堂洗澡,而今天伊莎却让他用浴室,而且并不像是看玩笑。
“你想什么呢,公共澡堂的水管好像坏了,估计是哪里出问题了,等我老爸醒来,让他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那么再此之前,你就先用浴室将就将就吧。”伊莎有点脸红,或许是刚刚洗完澡热度还没散。
阿尔曼仔细打量了一下伊莎,发现她与之前穿上工作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窈窕的曲线,乌黑过肩的长发,水灵的大眼睛,雪白的脸颊配上腮帮的那一丝红晕,可爱至极,无论是哪个男生在此刻一定都会为之心动,不愧被称作E区的颜值担当啊!
“那...那我先去洗了。”阿尔曼立即转移了视线,低着头向外面走去。
这造型真够危险的啊!
“楼梯在右边。”
阿尔曼一愣,向右边跑去。
伊莎见阿尔曼走进了浴室,不禁地笑出了声,然后将洛大叔的房门轻轻地关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阿尔曼第一次用浴室,感觉有些陌生,很多器具他也搞不懂怎么使用,但这并不影响,毕竟在他的意识中有水的地方就可以洗澡。
他没有停留多久,相当男人的洗澡速度。
在走向房间的途中,阿尔曼又开始好奇那张照片,他一直没想通,为什么洛大叔会出现在E区,能通过分阶考试的他起码也是C级以上的武者,为什么会在E区生活?这其中一定有秘密。而且,为什么他的父亲要把他寄放在这位没有任何关系的大叔家里?洛大叔脸上的伤疤和这些事有关联吗?这谜底我要从何开始搜寻......
E区的夜晚是那样的安静,或者说,是如此的单调乏味。
...
周围传来嘈杂声,天不知何时就亮了,工友们都动作迅速地起床着。
梦都没有的夜晚,果真无趣。
阿尔曼身体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了,起床,叠被子,去公共澡堂洗漱。
“喂,阿尔曼,听说你昨天用伊莎浴室洗澡的啊?”
“嗯。”回答的很自然,似乎早已习惯了接下来的调侃。
“唉?真的假的啊,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话音刚落,周围的工友全都习惯性地凑了过来,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毕竟在无趣的工作下,年纪最小的阿尔曼成了整个工友团里的玩笑对象。
“嗯,说不定呢。”
“那你们有没有一起,额,那啥啊。”一名工友的表情逐渐猥琐起来,斜着眼示意着另一个工友。
“那会是啥呢?嗯?”另一位工友也很配合气氛,也开始猥琐起来。
“不老实交代的话,我怎么放心把女儿给你呢?”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众人突然安静起来。
“听说这里水管坏了,我就来修修,没想到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众人脸色大变,没错,这是洛大叔的声音,周所周知他可是个严重的女儿奴!
“呀!迟到了,快点走啊!迟到了。”不知是哪位工友斗胆打破了这个寂静。
“对对对,快点,要赶不上开工了!”
一时之间,大伙儿带着自己的东西挤出了澡堂,气势宏大的犹如监狱里的暴乱,速度快的让瘦弱的阿尔曼来不及反应,被挤到了一边。
结果阿尔曼留在了那里,乔装镇定地洗漱,内心却胆寒着,深知已经无力回天。
“小子啊,你好像很淡定啊!”
不知何时,洛大叔已经瞬移到了阿尔曼的身后,画风突变,浑身青筋暴起,将瘦小的阿尔曼勒在胸前。
“听说你昨天闯入了‘圣女的澡堂’,怎么,是有这么回事的吧,啊?”平和的语气中夹杂着不易言语的可怕。
“什么‘圣女的澡堂’?这是什么设定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狡辩?”
洛大叔一个相位猛冲,外加秘技·熊抱。
阿尔曼的肉体被强行制服,但灵魂,绝不会!
“轻点啊!!!”
“少装蒜了,我可没允许你去伊莎的浴室!”洛大叔的力量变大了一些。
为什么要你允许啊,父亲的责任?
“我就洗个澡...而已,你激动...什...么啊!”
“就是不能洗!”
“为...什...么啊!”语气逐渐丧失了流畅。
“那个地方连我都没去过,怎么就把第一次给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你好歹羞愧一下啊!脸都不红一下的吗?还一脸骄傲个啥啊?
“你这...变态...快...撒...手!!!”
阿尔曼拼命地挣扎着。
“你们两个别闹了!矿场要开工了!”
门口站着的伊莎开始不耐烦地催起来。
“哦~”两人齐声应道,洛大叔也撒开了手,然后低下头,他们想从旁边慢慢挪出去。
阿尔曼经过伊莎身边时,伊莎冷笑了一声。
“听说阿尔曼讨厌吃茄子啊,那么晚饭就这个吧~”
阿尔曼:“……”
“你会好好接受的吧,对吗?”伊莎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也只有与她长时间生活的人才懂得如何解读。
解读:不想饿肚子就乖乖去工作!懂了吗?
对此,阿尔曼只能一脸无奈地离开。
正当洛大叔窃喜自己并没有什么讨厌的食物时。
“以后别再出现离我浴室门口五米之内的地方了。”
“别这么......”洛大叔刚想狡辩一下,却看见了伊莎的表情。
“好的,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回头再和爸爸说啊~”
这么强硬的态度,和她妈当年一个样。
门口的阿尔曼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伊莎散发的气场足以秒杀一切!
“阿尔曼,你怎么还在这呢?”
天哪,那勉强的笑容也无法遮掩的杀气直逼而来。
阿尔曼默默地回过头去,带上一些干粮,离开了。
不禁感叹,绝对不能以面识人了,尤其是女性!
阿尔曼是一位辍学的E区银矿工人,而理由很简单,自从父母逝世后,身为孤儿的他没有任何人资助他的生存所需,更别说学校里的学杂,而最主要的是他的资质测试结果,连最低级的武者都不算,因此,根据《霍尔顿人类王国分阶法则》,他将被分配至农民阶级,剥夺部分的自由权,为王国提供最廉价的劳动力。
阿尔曼和洛大叔在赶去矿场的路上,无意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现的照片,越想越纠结,便开轻微地始试探起来。
“洛大叔,我可以问你个事么?”
“哦~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有一群流氓闯入你的家中,个个人高马大的那种,你会怎么办呢?”
“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说什么好话,怎么突然担心这个了?是不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吗?嗯!”洛大叔语气轻松起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洛大叔不是一般人,一定能够保护大家的吧。”
看似普通的话,忽然间,竟让洛大叔收起了那份风趣。
“何以见得呢?”语气似乎很认真,与平时的语气明显不同,一时间令阿尔曼不太习惯。
正是这种不习惯,更加落实了阿尔曼刚刚的猜测。
“嗯~比如说...”阿尔曼打量着洛大叔,“就比如说你脸上的那道伤疤,还有......”
“那是摔的。”
回答似乎是瞬间衔接的,立即打断了阿尔曼的思绪。
“哦。”阿尔曼没有继续多问。
“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的过去。”
“我...很......”
“诶呀,这么纠结过去干吗啊!把握当下不是更加重要吗!烦恼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啊!”
洛大叔的神情又转换了回来,脸上又是一脸假笑,可这似乎却将他脸上的疤痕褶皱的更加明显。
虽然阿尔曼看似不过一个17岁的少年,但经历的一切似乎将他变得更加成熟,早年父母的离世,流离失所过的他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不公。
这个生来就决定命运的世界也许从一开始就奠定了自己的法则,而法则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由强者制定,弱者,只需要服从罢了。
“你只要记住,如果有人来欺负你,洛大叔一定把他们全部打得满地找牙,我保证,那现在还担心吗?”
“嗯,这话还蛮可靠的嘛。”阿尔曼叹了口气。
“你这小鬼口气倒不小啊!”
洛大叔又习惯性地把阿尔曼勒在胸前,喊道:
秘技·熊抱!
“混蛋大叔,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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