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已经疼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整个背部像燃烧了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的触感让我甚至好像听到了酒精在我背上不断挥发的声音。
没错,就是那种煎牛排的声音。
“你搞毛啊!”
这痛得我直接转了回来,下意识地就拿出一张爆破符对着鹤老头扔去。
“哎,这你就不懂了,”
反观他则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我的符,
“这叫消毒。”
“你TM拿二锅头来消毒的吗!”
“懒得去拿酒精嘛。”
那你和我说我去拿啊!感情你就是想报复我吧?!
“就这点小伤还来找我,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行啊,一点吃苦的精神都没有。”
“那你倒是早说啊!”
“你又没问。”
不行了要气死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摁着他的头打了。
为什么打不过?那肯定啊,他可是我爷爷那一辈的老妖精,具体多大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爸和我说过他小时候鹤老头就这样了,如今过了几十年了还这样,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他还是个老酒鬼,每天无酒不欢,但他的医术好到令人发指。
上次我还嘲讽过他喝酒喝多死的早,结果他白了我一眼。
“老夫的器官都能自己控制了。”
哇你这人型BUG啊,快给那些喝酒伤身体的人道歉!
而我和鹤老头的相遇就要从小时候爷爷带我去他家做客时说起了,当时的我还很懵懂无知,在看了一眼和我爷爷聊得热火朝天的婆婆婶婶们,又看了一眼在阳台角落里蹲着的鹤老头后,我很果断地跑去了鹤老头那里。
“老大爷你咋在这啊,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就算要跳也给我留点钱买糖吃嘛,毕竟我也来劝过你的对吧。”
“滚滚滚老夫才没有想不开!而且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摔不死的。”
“吹吧你就。”
我很不在意地白了他一眼,这里可是十楼,你跳个我看看。
鹤老头当时就不乐意了。
“嘿你这小子咋这么不懂得尊敬老人呢!”
“嘿我不是过来看你了吗?不然我过来干嘛。”
“你还劝我跳!”
“你不没跳吗!”
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最后都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这娃娃倒是有趣。”
“你这老头也不赖。”
说完后我也是顺势坐到了他的旁边,
“现在你可以给我点钱买糖吃了吧。”
“唉别说了,老夫一世英名,现在竟落得如此田地。”
“也就是说你没钱咯。”
“没错。”
“你个穷逼!”
鹤老头直接被我这一句话呛住了,一双手猛地举了起来好像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挥舞了一会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
“唉,随你这娃娃怎么说吧,反正买糖你就别想了,我自个现在穷得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
“切,不就是酒吗。”
这玩意族里要多少有多少好伐。
“什么叫就?你小子厉害去给我搞瓶来。”
说罢鹤老头不屑地转过了头,这也让我的怒气值一下子窜了上去。
“你给我等着。”
说完我就跑走了,留下了鹤老头一脸懵逼地坐在原地。
过了大概五分钟后我又跑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瓶一升的雪碧,接着我很干脆地把它放到了鹤老头的面前。
“喏。”
“老夫不喝这玩意!”
嘿还嘴硬,等等你就离不开它了。
“喝一口试试。”
鹤老头看我一脸认真,便有些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雪碧的瓶盖,在那一瞬间,我才知道原来人的眼睛是真的可以发光的。
只见鹤老头瞬间眼冒金光,抱着雪碧就豪饮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连忙一把把雪碧抢了回来,
“你可别喝那么快哈,以后你还得喝的呢。”
“你你你....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哼哼,不懂了吧。”
说到这我不禁一脸神气,
“知道什么叫做偷梁换柱吗?”
“..难道你..?”
“没错!我把你家那坛酒里的东西和雪碧掉了个包,因为颜色一样所以没有被发现。”
“你这小子以后必成大器!”
“嘿嘿客气客气。”
我和鹤老头可能就在这时结下了一段很深的羁绊,
看了鹤老头一会儿,我突然有些好奇。
“老头你叫啥啊?”
“有人这样问长辈姓氏的吗!”
“哎呀不要在意啦,”
我打了个哈哈,
“所以你到底叫啥啊,我总不可能老叫你老头吧。”
轻笑了一声,鹤老头泯了一口酒,随后淡淡地说道:
“人的一生不过过往云烟,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带来的终究会带走,带不走的又有什么好在意呢?”
好厉害的样子,我不禁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被戴绿帽了咯?”
“咳咳咳...”
鹤老头直接把口里的酒都给咳了出来,
“谁教你的这玩意!?”
“那到底是不是嘛?”
鹤老头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沧桑北望,
那,也许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副模样。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噢~~”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跑去问了婆婆。
虽说叫婆婆但却完全看不出来,淡淡的鱼尾纹并没有在她水嫩的脸上留下风霜的痕迹,笑靥如花的姿态却在我问了以后微微收敛了起来。
只见婆婆一脸慈眉善目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叫我别在意那老头说的话,但想了想然后又问道:
“那老头子现在在阳台吗?”
“是啊。”
“好,乖孙你先玩会啊,婆婆等等就回来。”
接着我就目送着婆婆移步走去阳台的背影,孤傲而强大,手里还多了一股青烟。
咦?哪来的青烟?
于是接下来我听到一阵阵破风声,根据速度应该是出拳带起的,同时伴随的还有鹤老头的呜咽声,听这声音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嘴了...
“哈?还想着那小三啊!厉害了啊你这死鬼!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小三?什么是小三?不过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抱着不懂就问的好学想法我也是跑去问了璎瑶,而璎瑶天真灿烂的笑脸在那一瞬间就拉了下来。
“哥要去找小三吗?”
“啊?...应该不...不会不会!”
看着你的眼睛我也不敢说会啊...
“那就好!璎瑶最喜欢哥啦~!”
“嗯..”
又变回正常的颜色了,这眼睛真是方便啊...
“来来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哈哈好!不醉不睡!”
啊..爷爷又和大伯喝起酒来了,每次他们一在一起就会变成这样呢...
话说他们拿的那坛酒怎么有点眼熟啊...
结果他们那一宿真的都没有睡,不知道为什么喝了这么多年酒的他们会区别不出来雪碧的滋味。
而第二天看到鹤老头时他已经躺在楼下了,充分地向我用事实证明了人真的可以从十楼摔下去而不致命的可行性,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你这死老...”
骂着骂着我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我背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的舒畅。
“这...”
“说了你不懂的。”
鹤老头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但这次我却没有想打他的欲望了,虽然人是挺为老不尊的,可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嘛。
“别装了,一定是你手里那瓶酒有问题!”
“滚!”
接着我就被直接赶了出来。
啧啧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没点幽默感,我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铃声响彻了整个学校,突然的噪音也是让我不由得抬头一看。
顺带一提,那是我们学校的防火铃,当然它不只是防火用的,这也是‘我们’来临的讯号。
不愧是他们啊,这么快就设计好了,也没想到刚受完伤就又要动起来了,这次回去必须得宰那货一顿才行啊。
我轻轻地扭了扭脖子,将书包里的白色斗篷一把拿出后,紧接着顺手把它披在了身上。
天知道这是第几次去救这货了,可不管怎么说他这次也算是为我挂的嘛,就不算他的锅了。
朝阳的晨辉将我的身影映衬的十分渺小,孤零零的背影倒立在学校的一侧。
这就是人生啊,我不禁笑了笑。
即使微不足道也想挑战世界,尽管沧海一粟亦能力挽狂澜。
那么,就让我们的盛宴,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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