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从椅子上走下来的0823，也就是过去的秦萤舒了一口气。尽管身上的肌肉因电流的缘故还有些发麻，但她还是经受住了剧痛的考验。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在这一轮选拔中被淘汰了。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把成功入选的人赶进一间房子里，从今天起，他们就要接受班兹将军的领导。
队伍中还有人在偷偷聊着天，0823不屑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她对通过选拔，完成任务无关的话题完全没有兴趣。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戳了戳她的胳膊。
“听说班兹将军还会对队伍进行筛选，留下来的人就是真正的佼佼者哦！”
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略带兴奋地和她搭着话。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少女的编号应该是“0814”，和自己的“0823”差不了多少。
“班兹还要来选拔我们吗…”
0823若有所思地说。她的成绩最近有所提高，只要继续努力的话，就不会被组织淘汰。
她曾经见过那些和班兹共事的前辈们。他们几乎无时无刻用面具遮挡自己的面孔，对话与行动几乎不带一点感情，犹如只会完成任务的机器。
要是自己这样训练下去的话，应该就会换成这个样子了吧……算了，总比死掉了要好。
“呼哈，要是能在班兹将军身边工作就好了哦！”
“0814，莫非你很仰慕班兹将军吗？”
“不然呢？0823，你难道不是为此才通过选拔的吗？”
0823歪着头想了想，说，“只要是选拔就必须要通过呢。通过第一轮选拔，就不会当做废弃品处理掉。通过第二轮选拔，就可以避免执行那些无意义的送死的任务。通过选拔的次数越多，就能学到更多存活的技术——”
“等一下，0823小姐！”0814打断了0823的话，“难道你通过上一轮选拔，不是为了能和班兹工作吗？“
“不哦，只要不被淘汰，就算是你，我也会和你混的哦。”
“什么叫就算是我啊——快看快看，班兹将军来了！”
队伍突然骚动了起来，而骚动的源头是缓缓走进屋内的一个健硕的男人。和挤在房间里的士兵相同，他没有携带什么武器装备，也没有穿符合身份的制服，仅仅只是最基础的作战用衣着。
“果然是班兹将军啊…”
0823并没有理解0814关注的地方在哪里。班兹的长相并不出众，但他的眼神却仿佛在狩猎一样不断来回扫视这这些士兵，就像是在挑选自己的猎物一般。
相比于班兹那让人感觉不快的眼神，0823更加在意的是他手里的一叠文件。
“以下编号的士兵将编入我的队伍中。”
班兹似乎并没有和他们寒暄的打算。他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一张张翻动着印有他们照片的名单。
来了！0823的心跟着砰砰跳起来，旁边编号为“0814”的那个少女也吸了一口冷气。
“1265，0924……”班兹每念出一个编号，房间里就回荡起他翻动纸页的声音。
“2167，7509…”
“还没到我吗…快点来吧，快点快点……”
“嘘！”0823示意少女小声一点，如果能不出事的话当然更好。她生怕听漏了自己的编号。
“7735，9125，082…”
0823！她几乎要在队伍里叫出声来，而班兹似乎就是要故意留一个悬念。他扫视了队伍一眼，说，
“0827。以上是编入队伍的名单。”
已经把名单念完了吗…照这么说，我还是被淘汰了吗？
0823把头低下来，不安地挪动着脚尖。一旁的0814也不吭声了，她也没有被班兹选中。
既然要被淘汰了，为什么刚才还把我们送到这个房子里面来？是要在其他人面前让我们丢脸吗？
大多数人都被划入了班兹的队伍中，而一小部分人落到了和0823同样的处境。落选的他们呆呆地盯着地面，不敢看周围按耐着兴奋之情的同伴。
“刚才有七名没有点到的人，0823，0814，6826，1046，2945，9138，8264，出列。”
班兹把使用过的名单塞进了文件夹中，而0823在内的七个人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出来，还要我再命令一遍吗？”
七个人在班兹面前一字排开，身后同伴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0823的背上。背部遍布的伤痕又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你们七人虽达到了及格线，但就我看来还远远不够。虽然组织上要求我把你们纳入我的队伍，我还没打算让你们接受我的训练。”
班兹走到他们面前，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叠文件。0823疑惑地接过来，在文件的第一张纸上，别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的照片。
“从今天开始，我给你们派发监视的任务，想必你们跟没有及格的那些家伙比，也算是监视敌人的能手了。”班兹轻蔑地笑了笑，“完成监视任务之后，我将再次对你们进行测验——到那个时候，我再觉得要不要认可你们。”
监视活动啊，尽管曾经训练过，但执行起来还是第一次。
文件上写着少年的名字以及自己将要使用的化名。
“白顾泽……秦萤……秦萤……”
0823，秦萤把自己念了几遍，好让自己完全习惯这个称呼。
“别让我失望。”
班兹说完，背着手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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