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饭菜已备齐。一个仆人找到了元星天,请他入内用膳。
存着心事,元星天跟着仆人进入了一间客房。房门打开,里面整齐放着一桌菜。主位上坐着一美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抱歉,主厅在修葺,不便拿来待客。只能委屈你来此了。”方潇滢满心歉意,吩咐仆人上座。“无妨,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元星天摆摆手,居于客座。
“我知你不喜荤辣,所以为你准备了些家常菜。快尝尝合不合你胃口。”菜色虽然清淡,却不妨碍其香气扑鼻引人垂涎。方潇滢主动帮元星天夹菜,十分热情。
“很可口,劳你费心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细微的进食之声。一时无言,两人有些尴尬。虽说合乎礼节,但以他们的关系,这样确实有些生疏。
“下午无事,不如我们去上华湖吧!”潇滢打破了沉默,兴致勃勃地提议。元星天只低头吃饭,也不做声,仿佛在想什么。
“星天,星天!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没…没什么。”
潇滢不好追问,只好给元星天夹菜。“尝尝这个,我记得你最爱这清蒸鲈鱼,你说…”
“潇滢!”
方潇滢顿住了,看着一本正经的元星天。不知为何,星天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竟盯得她有些心虚:“怎么了,星天?”
“你…是不是要定亲了?”元星天一字一句说出所想。他看到方潇滢那瞬间苍白的脸,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心中也是一沉。
“你从哪里听来的?不要听下面的人瞎…瞎说。”方潇滢慌乱起来,遮遮掩掩地回避。
元星天一把抓住方潇滢的手,纤细的玉手柔软滑腻,此刻却冰凉得吓人,“告诉我,是真的吗?”
方潇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星天,你做什么,轻点!”手攥的紧紧的,元星天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放脱了手。
“抱歉。”
方潇滢埋首盯着自己的衣袖,眼神复杂,脸有为难之色。终究还是隐瞒不了吗?
“是…我要定亲了。”
确认了,元星天的失落感更强烈了。
“何人,何时?”
“玉方城魏府公子。明日便来提亲。”
四下里又静默了,气氛显得古怪起来。左右房间里只有两人,却都开不了口。“是吗,那…恭喜你了。”嘴中生涩起来,元星天竟生出了恨意,只不知这恨从何而来。
“明天,你来吗?”话一出口,方潇滢便后悔了,但她的语气中隐约有种期盼:“来…帮我相看相看。”
“你的喜事,我自然要来。”食难下咽,元星天只觉得心里堵塞得慌。来时的喜悦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消散,只加了透心的寒。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心绪?”他自问对方潇滢只有诚挚的感恩和如玉一般纯洁的友情,可而今这玉里却似添了尘屑般的杂絮,这实在是对这友谊的亵渎。元星天疑惑,可任何经书都无法解答他的问题。
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掩饰。菜品极好,元星天却吃不下多少。不多时,他便搁筷了。“稍作休息,一柱香后我们便动身去上华湖吧!”
曾喜闻乐见的事,元星天现在却提不起兴致。但是见到方潇滢绝美容颜上流露出的期许,他心中微动,出口答应了。
还是好好珍惜眼前的时光吧,以后,怕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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