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变身比以往的练习顺畅许多,前后用时也不过只有三秒钟。但是三秒钟,绝不是一位合格的魔法少女变身该用的时间。
宇佐樱已经通过练习习惯了变身魔法少女的状态。因为变身后与普通的人类完全不同,所以有很多需要习惯和掌握的地方。
宇佐樱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心中告诉自己:“虽然不知道探测魔法如何使用,但是感受环境中魔力波动的不同,应该能发现什么端倪。”
心绪沉静下来,灵性散发出来,沟通着自然中的魔力。
阳光下的魔力与阴影中的魔力,有微弱的不同;树木附近的魔力,与水塘附近的魔力,同样也有不同;风吹过会有魔力的变化,鸟飞过也会有痕迹。
“灵性在消失!”
宇佐樱的心绪波动起来,蜜柑说魔法少女是在消耗着自身的灵性来施展魔法,是真的无疑。以前没有细心体验,所以没有发现灵性的微弱消耗。现在果然发觉了,灵性的消耗虽然缓慢,却真实存在。
魔法少女的必要资质,就是灵性的强大程度和纯洁程度。其中灵性强弱尤为重要,就算对普通人来说也一样,灵性弱的人意味着寿命短。灵性大量消耗,就意味寿命的减少。灵性减弱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死亡。
“不能分心。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啊,得赶紧找到式条。”
就算会消耗一些灵性,也顾不得了。不找到式条,她的心灵就不会安顿,灵性就会变得污秽一些。
大野和纱被评价为魔法少女中的天才,宇佐樱也被评价为灵性强大第一,此时的她就算没有掌握更多的魔法知识,也依靠着强大的灵性,硬生生掌握了整片校园内的魔力波动。
伴随着心神的专注,灵性消耗的加速,宇佐樱能够用魔力看清更多东西。然而校园内并没有式条亚美的人影。
“已经到了校外?范围太大,灵性的消耗太多了……这样做值得吗?”
“就算式条亚美发生意外,也完全是那些迫害她的人的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救不回来,也不是我的错,我不需要自责。这是没必要的牺牲,是不划算的买卖。”
“大野和纱说的没错,不可能为每一个不幸的人施展奇迹之魔法。魔法少女更重要的作用,是守护整座城市的安全啊!”
弓箭从手中消失,紫罗兰色的漂亮裙装分解成彩光,恢复羽川高中的女生制服。这是一身风格简约的水蓝色水手服,制服边缘都滚着羽毛花纹。
灵性果然变得污秽了一点。但只有一点。
班主任安藤佐和子不知何时来到了这边,看到了发呆的宇佐樱,便问道:“宇佐同学,有式条同学的一些线索了吗?”
“她应该不在学校了。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在校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我想,她也不愿意在学校内……”
“有道理。但是既然在校外,就不能再让学生帮忙寻找了呢,否则出现新的危险就是得不偿失了。”安藤老师点头说。
安藤老师急急忙返回,与其他老师汇合。
宇佐樱在想得不偿失这个词。果然就算是人命无价,也需要好好计较得失的。用魔法少女宝贵的生命去拯救一名普通人,无疑是“得不偿失”的。
宇佐樱从后面喊道:“安藤老师,我想到校外寻找式条同学!”
“不行。宇佐同学回教室去吧。”安藤老师略微停下脚步,回头对宇佐樱说。这是一位温和有礼的中年女性,在师生之间广受尊敬。
宇佐樱没有回教室,她站在学校围栏边,看着外面,想着式条亚美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可惜她对式条亚美毫无了解,根本猜不到她会去什么地方。
…… ……
式条亚美还是没找到,但也没到被判定为死亡的时间。除了她的家人,外人都不会对她的存活报以希望。
宇佐樱病倒了,因为灵性被污染的原因。
大野和纱在千鹤、绫乃两人离开宇佐家后,才上门探望宇佐樱。
大野和纱坐在宇佐樱床边的椅子上,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这么小的一个事件,却能导致灵性污秽到重病的程度。每天有按时冥想吗?”
“嗯,每天都想……”
“如果你不能自行净化灵性,我们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其他的魔法少女,差不多都是使用这个方法防止灵性污染的。”
宇佐樱问:“什么方法?”
大野和纱停顿几秒,说:“你不会接受这种方法的。也最好不要知道。努力练习冥想,对你来说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两人间沉默了好一会。两人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战友,但是比陌生人更亲密一些,也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或许可以说是脆弱的盟友关系。
“我看到了,式条亚美灵性消散在空中的情景。”
在大野和纱决定要提出告辞时,宇佐樱突然说。
大野和纱顺着话说:“不可能。除非你就在旁边,否则不可能看到远处的灵性消散。”
小狐狸突然说:“有可能。我觉得以她的灵性的强大,观察到远处的强烈灵性变化是非常有可能的。尤其是在她有心观察的情况下。”
大野和纱没说话。她的契约者小白猫雪女说:“不愧是几百年来灵性最强大的魔法少女。完全有可能。这种强大的灵性,来历也是迷呢。正常的人类怎么会有如此强大又纯洁的灵性。”
小狐狸说起宇佐樱之前在校内的表现:“她可是在没用探查魔法的情况下,只凭借灵性的强大就掌握了整座校园的魔力变化。难以置信啊。可惜这样的魔法少女,看起来却很没用。”
大野和纱借着感受宇佐樱额头温度的机会,用指关节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警告说:“我们规定了魔法少女禁止干涉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的福祸自有其命运,不需要我们插手,我们只要看护好这座城市就足够了。温度有点高,要喝水吗?”
宇佐樱点头,说:“想吃点偏酸的橘子。”
“只有清水。”
“那就清水吧。”
宇佐樱喝了两口水,费力地坐起来,认真地问:“大野和纱,你觉得魔法少女的使命是什么?”
“当然是守护城市安全。不,准确的说是消灭魔灵。正常的灾害就算危及全城,也不在魔法少女的责任范围内。”
“嗯,不出我所料呢。该说你是无情呢,还是顾大局呢。”
宇佐樱说:“我看到式条同学的灵性升到空中。那时候的她,一定很绝望吧。她是不是很害怕,但还是克服了恐惧,只是因为有更恐惧的事做在身后。
她是不是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呢,就像当时她被劫持,松平老师突然出现一样。”
大野和纱有些不耐烦地把手指贴到宇佐樱的嘴前,说:“多说无用。我绝不在乎一个人类个体的生死存亡喜怒哀乐,魔法少女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消灭魔灵,其他一概不论。”
“我明明有带给她奇迹的能力,却害怕自己牺牲的太多而无动于衷。”宇佐樱说:“我想了很多,想我希望的魔法少女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魔法少女,不应该对眼前的绝望无动于衷。
真正的魔法少女并不会考虑自己的牺牲是否值得,只要能给他人带来希望,哪怕只能拯救一个人,那就是魔法少女战斗的理由。
这是魔法少女对人世间的爱,魔法少女正是爱的战士。
既然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既然注定要牺牲自己,那我想做自己理想中的魔法少女,成为爱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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