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宇佐樱用覆盖着紫罗兰花纹的弓,与银色盔甲少女的金色长枪交接。
宇佐樱的战斗经验约等于零,短兵相接更不是强项,数招之后便被盔甲少女的长枪横扫到后背。
宇佐樱在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死亡……其实伤势并没有那么重,只因为她第一次被人凶神恶煞的用武器攻击到,心理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她感觉自己像是狂风中不受控制的风筝,无论怎样调整身体,都会旋转着向前飞,身体任何部位都可能撞击到障碍物,将障碍物撞碎之后继续飞。
头部、颈部、后背、腰间、小腿,全部都在用剧痛表达抗议。
终于,她落地了,砸到了羽川湾一座简易小码头上。坚硬的水泥地,这时却好像硬纸板造的模型,轻易就被砸出大坑,水泥碎块像流星一样往四周飞去。
哒啦啦啦……在一片水泥碎块落地的声响中,宇佐樱艰难爬起来,跪趴在地上咳嗽。被击飞的过程中,她的气管吸入了不少水滴,现在肺部的疼痛远超过身体其他部位的痛苦。
她重新飞上天空,看到其他魔法少女已经各自抢到魔神石,远远飞走了。
哗啦啦……天地间的雨声很大,暴雨的雨滴打在脸上还是很疼的。
“很疼吗?”大野和纱已经飞到了这边。她的魔法少女装扮是防弹头盔、褐色迷彩服、战术手套、皮靴。魔杖可以变化成各种口径的枪械、火炮,也拥有不俗的近战能力。
“这是雨滴哦,才不是眼泪!”
“我第一次失败也很失落。不,不只第一次,就算是第三次第四次,我也一样失落。伤心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有点委屈和不甘心。”
“你也是这样?”
“嗯。和我一起回去,你不想这样满身是伤的回自己家吧?我给你处理一下受伤的地方。”
“好疼,感觉脖子要断了。腰也要断了。还有腿。”
宇佐樱收起弓箭,与大野和纱一起飞离羽川湾。张开了防护屏障,风雨就吹打不到身上了。
两人在距离羽川高中不远的住宅区降落。大野和纱一个人独居在在这里。
宇佐樱以为能参观一次有钱人的别墅,现在失望了。大野和纱住的地方,既不是西洋别墅,也不是日式大宅,只是一套普通的公寓房。
“一个人住的感觉怎么样?”
“很清净,而且适合隐藏魔法少女的身份。像今天这种情况,大雨天还非要出去,很难和家人解释吧。”
“有道理。我也要考虑一个人住了,最好像你这样离学校近一些,电车上的痴汉一直都很嚣张呢。”
“魔法少女有魔法抗性,治疗效果不理想,你解除变身。”
宇佐樱解除变身,穿着雨衣雨靴站在客厅。这时她才想起来,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伞,丢在了羽川湾。
大野和纱拿出手机给宇佐樱连拍几张照,然后说:“脱掉吧。”
“为什么拍照?”
“因为穿雨衣雨靴的女高中生太罕见了。”
“不要发到网上哦!我要是因此找不到男朋友,那就都是你的错!”
“魔法少女不需要男朋友。只需要魔法和少女。”
已经脱下衣服、遮掩着身前的宇佐樱,说:“可以转过来了。你这个笑话不好笑。”
大野和纱优雅地笑着说:“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笑点太高。”
大野和纱用治愈魔法,把宇佐樱身上能看到的伤痕都治愈。
“完成了。还有疼的地方吗?”
“心。”
“那就没办法了。魔法无法治疗心理创伤。”
宇佐樱说:“让心灵的伤痕痊愈,这是我理想中的魔法少女。”
大野和纱摇头:“不,那是理想中的心理医生。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没必要让魔法少女来做。”
宇佐樱点头,说:“该我帮你治疗了。既然魔法少女形态有魔法抗性,那么一个人的时候就无法给自己治疗了对吧?”
“魔法抗性只是影响部分的魔法效果,并不是完全不生效。而且这点程度的战斗,并不会让我受伤。”
看到宇佐樱的热情被打击了,大野和纱就解除魔法少女变身,恢复成了穿便服的样子。
她脱着衣服,说:“以前治疗不彻底,留下了一些伤疤,现在就麻烦你把伤疤去掉吧。那个、请你转过去可以吗?”
宇佐樱背过身,顺便变成了魔法少女形态。
“好了。”
宇佐樱转过来,看到大野和纱光洁的后背上,伤疤增横交错。
她捂着脸蹲下,模糊的声音从手掌下传达出来:“只是看着……就感觉很痛……”
她不是因为大野和纱受伤而感觉到心痛。只是想到她痛苦的遭遇,感同身受而已。将来的她,一定也是这样满身伤痕。
为什么,非要有这种牺牲呢。为什么这条世界线上,偏偏会有世界的恶意这种东西。为什么偏偏这个世界,要魔法少女来拯救。为什么……
就算知道没有答案,她也不断地无声询问着。
大野和纱没有过去安慰她,她大概理解她的心情。
大野和纱如是说:“成为魔法少女后的第一战就死亡的少女,我已经见过两个了。她们的尸体被遗留在战场,没人带她们回家,直到被普通人发现……
假如下次死的是你,也不会有人收拾你的尸体。也许你会以非常难看的姿态,被人围观,成为新闻上被打马赛克的一团难以名状之物。
没人愿意牺牲,即使这种牺牲是能拯救世界的壮举。所以魔法少女之间的争斗才会发生,因为不想自己牺牲,就只能牺牲别人。”
宇佐樱使用治愈魔法,将大野和纱全身的伤疤消除。
大野和纱又问道:“你觉得今天的魔灵很强吗?”
宇佐樱诚实回答:“不知道。但是肯定比魔法少女弱很多。”
“是的。魔法少女最强大的敌人,是其他魔法少女。如果放弃争夺魔神石,就会出现某一位魔法少女极端强大的情形,到时候……”
宇佐樱点头,说:“我能理解。把所有人的安危寄托在某个人的大发慈悲之上。”
大野和纱无声笑了一下:“但是,每个魔法少女都想成为唯一极端强大的那个。所以魔石也绝不可能通过商谈来分配。”
宇佐樱点头:“我会全力参与争夺的。我们现在算是盟友吧?”
“是的。观念相近的魔法少女会自然的成为盟友,其他魔法少女也不全是孤身作战。”
但是盟友是不可靠不可信的。大野和纱没说出来,她希望将来有一天,能让宇佐樱亲身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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