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李凌夹着一片烤到熟透的肉片，粘上自己瞎做的甜辣酱，送到满脸写满了困的耀夜姬嘴里。“啊——”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耀夜姬仿佛感受到了李凌以前的无奈，不过还是张嘴一口咬下，感受着瞬间爆发的酸甜，微微眯起眼。“醋放多了。”
“多了？”李凌端起碗嗅了嗅，“毕竟不是手调的，有点放多了。”
“随便啦，反正都能吃。”耀夜姬拉拉被子，躺在李凌的胸口上，“早知道就带床厚点的了，好冷。”
李凌指着四周不断带来温热的八颗火球，一脸奇怪的问，“这还不够暖？”
“够是够了，可是我是想和哥哥你一起在冬天里睡懒觉的。”
“别了吧，睡久了还会休克呢，我要命。”李凌摇头，拿起温热的法棍，涂上点果酱，塞到耀夜姬嘴里。“赶紧吃完从我身上下去，我待会还要给小狐狸洗澡呢。”
耀夜姬咬一口还是有些梆硬的法棍，口齿不清的说道，“大清早的给你福利你还不要了？”
“就是大清早的所以我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撇撇嘴，李凌从戒指里拿出几瓶酸奶，在放耀夜姬面前，“来，82年的酸奶。”
“哇，哥哥你居然还记得。”
“没法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说着，想起了柯罗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扎好的袋子，“这是她给你的，还让我不要看，你拿好。”
“……那个消失的莫名其妙的使魔吗。”耀夜姬踟躇着伸出手，从李凌手里接过那个素白的袋子，轻轻打开了一道缝隙。
李凌把头低下去，试图一看究竟。
“……”耀夜姬斜了眼李凌，那顺溜的黑短发垂到她的肩膀上。“哥哥你别看。”
“你这是过河拆桥。”李凌抬起头，从旁边拿起一瓶酸奶，顺顺同样被法棍噎住的喉咙。
“嘛……她可是说了不能给你看的。”
“……”算了，至少她这么尊重柯罗伊。
看了眼戒指里头的东西，除了食材，还有各类生活用品。被子衣服。牙刷脸盆，一应俱全。
今早这俩兄妹就是用这里面的东西洗漱的。
当然，他不敢说自己还有被子。如果说了，可能耀夜姬会一觉睡到中午。那么李凌就会无聊到中午……
而衣服，一套一套，漂亮的不像话。上面精细的做工让李凌头晕眼花，造型款式都是普通设计师想都不敢想的。
哪个设计师他娘的能让装饰飞起来？！
李凌翻到这些东西时，第一感觉是恶意。
第二感觉是。我曾经相信科学……
让耀夜姬到一边去，李凌在自家妹妹怨念的目光中回到驾驶座，铁链子还好够长，不会限制李凌的动作。
拧动钥匙，看了眼油表，下车加满油，然后发动汽车。停靠在无人公路上的汽车就此启航。
说来这条路也真是冷清，一个晚上，就没有什么车经过一样。
怕不是，路上有鬼。
就算有，那便让鬼为科学而献身吧。
毕竟自家妹妹似乎有点胆小。
李凌看着后视镜，上面映着耀夜姬背着身看着柯罗伊给的信。
“……”如果二女儿在的话，她们应该能喜结……能变成一对很好的朋友吧，这样我的存在就不是必要的了。
这样我也能轻松许多，说不得还能因为无聊而开始思考人生，从而变成哲♂学♂家。
一股迷一样的摔跤气息扑面而来……
李凌呵的笑出来，轻声道，“如果我当初没有去拉电闸，我现在应该都开始复习，准备高考了吧。估计要累成狗。”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想普通的过完一生，看吧，来到这边还没有一周，我就死了。
游戏体验极差。
带着这样的想法，发着呆的老司机顺着这没有分叉的公路驶向最近的那个城市。
……
中午，李凌带着耀夜姬到饭店吃饭。银白的铁链吸引了无数的视线。
镇定自若的鱼某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子上，伸手一招，“老板，蛋炒饭，要6大碗的饭。”
“……你吃的下吗？”老板是一个有些发胖的眼镜，推了推镜片，他觉得李凌可能是要浪费米饭。
“吃的下，可能还不够。”李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然后转头问耀夜姬，“你还要些啥？”
“在来碗汤，我不想和早上一样吃法棍被噎死了。”耀夜姬单手撑着脸颊，看着四周那些一边惊艳，一边感叹她不怕冷的路人。“而且，人好吵啊。”
“人越多说明越好吃。”李凌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坐在旁位耀夜姬的肩膀，“而且我早上明明给你酸奶了。”
“看认真了，忘记了……”
那信里究竟有啥，你连酸奶都忘记？
而现在那个袋子已经被耀夜姬珍而重之的装进了压缩包，李凌想看都没得看了。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没做完的事？我待会买一件衣服就打算去飞机场，坐飞机回华夏。”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耀夜姬无异议，“只不过，你有身份证吗？”
“嗯……”李凌摸了摸长满胡渣的下巴，“咱们偷渡吧。”
“……”耀夜姬看着这个傻缺哥哥，满心无奈。“你还真是什么都没有想啊。”
“没法啊，毕竟我们现在也不纠结生活。”李凌摊手。
“那待会去办身份证？”
“可是我是中国人……”
“那你的日元到华夏怎么用？”耀夜姬点出关键一点。
“……我自有办法，不过我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李凌靠在椅子上，满脑子胡思乱想。
“那哥哥，我们回华夏干嘛。”
“耀夜姬，记住。”李凌顿了顿，用纯正的华夏普通话说道，“无论我们处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我们都是华夏人，永远都热衷于自己的祖国。”
“好的。”耀夜姬也同样的以中文回复。
“说得好，饭来了。”老板拿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着一碗碗的蛋炒饭，还有一碗熟悉的酸辣汤。“我也是一个华夏人，这里是中系特色菜品店。”
“可是老板，你日语很熟练啊。”李凌满脸疑惑。
“你小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说的比我纯多了，甚至还有口音……”
“……我这是无聊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毕竟梦里就只能以学习为乐了。
“我是为了生计……唉，来了。”后半句是应承顾客的日语，老板对李凌兄妹善意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老乡啊。”耀夜姬感慨一声。
“不。我应该想到，当我点蛋炒饭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不对劲了。”李凌摸着下巴有点奇怪。“但是这饭，好像有点多。”
“……照顾你的吧。”
“老乡就是不一样。”李凌拿起勺子，舀一勺酱红色的蛋炒饭，狼吞虎咽。“……我吃出来了，这是家长的味道……”
“……”耀夜姬无奈的看着李凌一声感慨。随意的舀起一勺，尝了口。
“……家长的味道。”
……
待到吃完，李凌就差和老板拜师了。
这种厨艺出神的大人才，简直国宝。
然后被嫌丢人的耀夜姬拉着衣领去了服装店，徒留老板一脸沧桑的过来人模样，看着试图挣扎的李凌和满脸不耐的耀夜姬离开视线。
“老板，来碗清汤荞麦面。”里面的客人招呼了。
“唉，来了来了。”
中系特色菜，但是为了生计，也有本土的食物。
老板下着面，继续坚持每天都在持续的梦想。
早晚有一天，中系的菜肴，会传遍全世界，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到时候，哪怕是最简单的蛋炒饭，也能获得人们的认真对待。
这，就是我的梦想。一个平凡的厨师与吃货的梦想。
那烟黄的脸上保持着同平常一般的笑容，坚定而自信。
另一边的李凌完全不知道这个老板居然是追梦者，由他自己随意的选了一身标志性的黑色衣服，就开始纠结怎么回去了。
虽然耀夜姬还是不知道李凌为什么要回华夏，但是依旧支持自家蠢哥哥的决定。
“我们坐船不行吗？”
“不行，”李凌摇头，“太慢了。”
“那……我们敲晕几个工作人员，躲进飞机里吧。”耀夜姬提议，“只要找准飞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监控……？”
“还记得那床被单吗？”耀夜姬笑了起来，“那个可是可以用来防监控的哦。”
“……天命科技，不容小觑。”李凌肃然起敬。
“逆熵的黑科技也不差呢。”
“逆熵做啥的？”
“机甲啊。”
“……决定了，我要去逆熵打工。”李凌突然就叛出天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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