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一结束，韶云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会长室，为接下来的远征演习进行准备。
她刚刚才收到了来自帝国军司令部的演习安排。
“卡特雷亚要塞和西部方面军的王牌么？恐怕会比去年更加困难啊。”
去年的远征演习，目的地是北境的戴尔克兰要塞，对手是全帝国战斗经验最为丰富、作战最勇敢的北部方面军，结果以海因怀特方面的惨败而告终。
这次目的地的卡特雷亚要塞虽然不如北境那么凶残，但在别的意义上也是个糟糕的是非之地。
以其他人类国家的军队为假想敌的西部方面军，对于经验尚浅的学生来说，是比北境的那群莽夫更为危险的敌人。
轻轻的敲门声后，会长室的房门被打开，安德烈走了进来。
“我回来了，主人。”
“东西已经交给他了？”
“是的，我同其他人选了共计三十名学生的档案交给了对方，他们都是一二年级学生中的精英，可以一定程度地和莱特·卡伯亚的部下对抗。”
“辛苦你了。”韶云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
“对于秦天羽和艾尔丝特·格雷恩，你怎么看？”
“深不可测，两个人都是。”
“哦？上次你对一个人有这种评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一次遇到您的时候。”
安德烈看到主人放下了资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走到一旁的橱柜边开始准备下午茶。
“也就是我被人比下去了？唉，让人心寒啊。具体来说呢？”
“艾尔丝特·格雷恩，我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字，入学前以一介志愿兵的身份位居北部方面军前列，进入学院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假以时日......不，大概一到两年吧，成为学院最强没有问题。”
帝国的志愿兵制度面向那些年纪过小而没有正规军人身份的人，年满15岁就能申请。对于海因怀特强袭科这样入学需要服役经验的地方来说，走志愿兵这条路线是最合适的。
事实上强袭科的大部分人都有当志愿兵的经验。
然而志愿兵有这样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嗯嗯，然后呢？”
“至于那个天羽......说实话，我弄不明白。”
安德烈顿了一下，开始认真地组织着语言。
“今天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观察他，可以说是破绽百出，警戒心严重不足。甚至像个新兵蛋子，跟格雷恩比差远了。”
“那你弄不明白的是什么？”
“强袭科的诺瓦教官曾经跟我提起过他，说他在战斗中的动作和平时判若两人，动作非常稳健，进攻抓准要害且极具目的性，完全不像是一个战术科学生该有的动作。”
说着，安德烈又摇了摇头。
“不，哪怕放眼整个学院的强袭科，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文武双全的奇才么？”韶云仰在了椅子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天花板。
“这次面对卡伯亚的骚扰，他的对策也非常优秀。呵呵，本来今天把他喊来，还想多拉一把的，结果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倒是给让人高兴的失算。”
闻言，正在忙活的安德烈转身看着韶云。
“您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在接下来的远征演习中获得胜利，这是百分之百的实话。当然，也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一个合格的对手。”
韶云小队的胜率目前是百分之九十四，全校第一。
“老想方设法输给那些半吊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劲，偶尔，我也想认真打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过过瘾。这次算是找到一个值得期待的目标了，呵呵，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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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是凌晨，宿舍的餐厅中依然亮着灯光。
天羽正在翻阅着安德烈放学时给自己送来的人物资料，由于时间紧急，他已经向教官申请并停止了接下来一周的所有课程，一门心思地投入到这支小队的组建之中。
当然，在把事情告诉诺瓦教官时，少不了因为铤而走险被对方一阵数落，但骂归骂，她同时也表示自己随时愿意提供帮助。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有这么个靠谱的教官，搞事情的底气都足了。
之前的事件可以得知，卡伯亚非常地忌讳帕特里克，所以为了进一步降低他的警戒心，天羽才拜托帕特里克先加入别人的小队。目的是达成了，但也让自己可用的战力进一步减少。
“艾尔丝特，芙蕾雅，菲尔......也就是说，还需要两个人吗？”
候选人不少，但一要有一定的实力，二要不怕得罪卡伯亚，三还要容易进行磨合，反复筛选后依然在列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时针一点点地前进着，终于跨过了零点，天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被自己剔除后扔到一旁的大堆资料喘了口气。
初步筛选已经结束，但还需要进一步的评估。
“早知道就赌一把要求单挑了......”
计划的大部分都和天羽的预计类似，之前和雷文的对话还特意设定了一个时间点，即让对方以为自己会在远征演习之前把事情办了，一切都是为了引诱和逼迫他来找自己决斗。
学院是承认决斗的，团队和单人都有，自己之前和帕特里克也是用决斗解决问题的。
负责学院的海因怀特家在帝国有着极高的地位，而且以公正和敬业出名。所以一旦对方上当，主动提出用决斗解决问题，把事情置于学校的框架下解决，就等于自废武功，舍弃了天羽最为忌惮的家族优势。
可即便这样，对方也不是一群好对付的善男信女。
“算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拿魔力灌死对面完事，反正怎么都输不掉的，虽然这么做的话后续处理会比较麻烦......”
正在纠结的时候，脚步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本该已经睡着的艾尔丝特走了进来，脸上毫无睡意。
“还没有睡吗？”
“是啊，时间紧迫，人选今晚必须要决定好。”
“抱歉，为了我......”
“不要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啊。”天羽歪着脖子挠了挠头发。
“这件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何况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因为保密需要，学院内本来就有很多人对我心存疑虑，只要这次涮了这个混蛋，全校的怀疑都能被打消。”
顺带一提，**依然被保留着，以免被对方察觉。但现在天羽打开了雷文特制的干扰器，所以能放心说话而对方收不到任何的声音。
“但是，如果天羽因为这件事而被退学的话......”
“哦？”天羽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觉得我会输给那种废物？”
“不，我不......抱歉......”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不过比起那个大少爷，反倒是副会长大人更加地有趣啊。”
“这是什么意思？”
天羽托着下巴，自嘲般的笑了。
“那位副会长，应该已经相当了解我的计划了。”
“你认为她也在监视我们？”
摇头。
“不，如果监视的话应该能掌握地更加详细才对。她的情况......呃，更像是把碎片化的情报联系在一起，依靠直觉和经验补足了其中缺失的部分，并做出判断。相当地高明。”
还不知道对方帮助自己的真实动机，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人物，最低限度的警戒心是随时要保持的。
毕竟，天羽还揣着要命的秘密。
“直觉吗？”
“嗯，非常可怕的直觉。还有，今天突然把我喊去，并且给予我参加远征演习的机会，从结果上来说可是帮了大忙。”
“因为这直接刺激了卡伯亚，逼着他提前摊牌？”
“是的，虽然不清楚她是不是刻意这么做的......算了，这不重要了。我说让你赶紧去睡......你应该也不会同意吧？”
“当然！”艾尔丝特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很和善，但不知为何有股压迫感。“这件事因我而起，现在您还在努力却让我睡觉？不管作为你的部下，还是作为一个军人甚至作为一个人，我都不可能接受！”
天羽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
“有时还真希望你和安托内尔中和一下。算了，既然不睡就别闲着，这些是我初步筛选出来的人员，你就以强袭科优等生的身份给我点意见好了。”
“是！乐意之至！”
自事件发生以来，艾尔丝特难得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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