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把手电关掉,不要发出声响。”
雪突然拉住了前进的我的衣服,此时我的右脚正好踩在一个突起的树根上,经她这么一抓我没有站稳,顿时有向后倾倒的趋势,于是一不小心撞到了她,但是她反应很快,马上后退了一步,用双手将我推了回去。在我的背撞到她身体的时候,我又闻见了那股奇特的香味。
“呀呀呀,禾木此刻还没有放下那风流的作风啊!佩服啊佩服!”小抗在一旁幸灾乐祸。
“男人真是一群低趣味的家伙!”雪扒开挡在她身前的我和小抗,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喂喂,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科潘非常无辜地辩解,雪却没理会他。
“我也是无辜的……”
“不想死的话,都给我闭嘴!”
雪扭过头来说出的散发着杀意的话,让我顿时把想说的憋回到了肚子里。
我仔细地观察那个隐匿于黑暗中的教堂,忽然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气息在流动。隐隐之中我听见沙沙的声响,连绵不断地从森林里传来。头顶的上弦月的光虽然微弱,但还是能给我们一些视野。我没能找到发出声响的源头,但是我能感觉到那教堂的黑影在变得模糊,似乎森林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这雾在不断地变浓,周围的气温也在不停地下降。
雾气萦绕,暗影幢幢,沙沙的声音在不断变响,接着有咚咚的鼓声想起来,这不是普通的大鼓的声音,这鼓声没有那么雄浑,倒像是手敲在腰鼓发出的咚咚声。
咚咚,咚咚,鼓声的节奏在不停加快,让我的心不由得加快跳动起来。我微微侧过头,看到身前的雪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我又专注地看着教堂那个方向。
下一刻,空无一物的视野里突然亮了起来,那亮光在不停的晃动,亮光中有十几个黑影在晃动。不久,伴随着黑影晃动的鼓声中又多了一个声音,呜呜呜,那是不成调的难听的嘶哑的乐器声音,像是做工粗糙的笛子吹出的声音。
我的额头上开始冒汗,身后的科潘贴近了我,我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小抗则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光亮彻底清晰了起来,我们的视野里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那场景简直就像传说中的邪恶教徒施行的仪式。
在一个圆形篝火周围,围着十几个穿着奇怪服装血统无法确认的土著人。他们正绕着篝火跳着舞,篝火上有一个发光的石雕刻凭空浮在篝火上。那雕刻刻着扭曲的含糊形象,是我前所未见的雕刻风格。这群人仰面嘶吼着,扭动着,跳跃着,那动作简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他们摇摆着蓬乱而卷曲的长发,有几人腰间挎着用兽皮包裹的腰鼓,一边发了疯地摇摆,一边用力地拍着鼓。而有几人则是拿着用白色物体制成丑陋的笛子,一边扭着腰躯一边仰头吹着,那呜呜的不成调的声音追逐着节奏在不停加快的鼓声,交织的恶曲简直就像地狱里的怪兽在嘶吼。
他们绕着篝火不停地旋转,越转越快,鼓声越来越急躁,笛声越来越诡异,那篝火越烧越旺,我几乎都快以为自己在燃烧,那股火就像烧在我的心中,我感觉浑身滚烫得难受。
“禾木?禾木,醒醒,你怎么了?”
我听见了科潘呼唤我的声音,我将目光转到小抗和雪所在的地方,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于是我转过身去看科潘,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我慌忙张开嘴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发现自己叫不出声来。
“禾木,快醒醒,别陷入进去了!那些都是它们虚假的影像!”
小抗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不停地在我耳边回荡。
我在这里……你们在哪里?
我想说话回答他,可是却无能为力。我的视线里只有那摇荡的篝火,还有跳动的丑陋的人影。我努力挣扎着,想要动起来,这时有个灰色长发的脸上画着奇怪图案的人将头转向我所在地方,他那狰狞的狂热的双眼里,透漏出邪恶的狂喜。他咧开嘴,露出尖锐的黄褐色的牙齿笑着,朝我一步步走来。
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别靠近我!”我在他离我只剩一米时喊出了声来。
啪!
我的左脸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顿时醒了过来。科潘扶着我,小抗和他都担忧地看着我。而我则呆呆望着一脸怒气的雪,有那么一会儿,连左脸颊火辣辣地的感觉都麻木了。
雪收回了在我面前的抖动的手,平息了情绪,恢复镇定而冰冷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你为什么还要参与进来!”说完,她打开手电,头也不回径自向教堂走去。
“别见怪,其实她并不坏,只是,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这水太深,不适合你。”科潘望着雪的背影轻声说,“雪,加入turth也是有她苦衷的。”
她究竟是有怎样的过去呢?
“我……刚刚看见的那些是什么?”我爬起来问道。
“那些都是幻觉,都是这个雾气引起的。我们刚刚也差点陷入进去,不过情况比你好一些,可能你最近没休息好吧。”小抗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以后的路,说不定会更难走。”科潘把我扶起来,如此说道。
“我现在没事了,走吧。”我揉着自己的脸说。
也不知道那教堂里有什么东西,让雪如此看重。
“那女生胆子也真大,就这么闯了进去,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小抗嘀咕着,我们三人打着手电一起走了过去。
走近教堂,院子的大铁门敞开着。我四处移动着光源,看见了尖顶教堂白墙上有的窗户玻璃破了,有些则还完善。我特地将将手电照向二楼的那个破坏严重的窗户,发现一群蝙蝠由于我的光惊扰,像一大片黑影从窗户里飞了出来。
我们从教堂两扇破旧的门走进教堂的大厅,大厅内的椅子全都破破烂烂翻倒在地,墙壁上的装饰都被扯烂,地上是成堆的分不清年代的垃圾杂物。教堂神圣的十字架仍笔直矗立在讲道台前,讲道台后面高大的上半部分椭圆型,下部分为长方形的圣洁的彩绘马赛克玻璃挂满了蛛网。
蹬蹬脚步声从二楼楼梯传下来,是雪从楼上下来了,她的脸上一脸落寞。
“我们要找什么东西?”我有些忐忑地问她。
“估计是找不到了,那么多人搜查过,我们怎么可能还找得到呢?”雪微微的叹息,但脸上仍是毫无表情。
“我们的任务你还没说清楚,怎么就这样放弃了呢?”我认真地说,”现在我们是一个组织的人,你不是一个人,虽然我的能力很有限,但是我们三个臭皮匠也比的上一个诸葛亮啊!”
“谁是臭皮匠啊?要当自己去当。”科潘反驳着说,然后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扬了扬眉毛,在我耳边低语,”你这是逞强当起英雄起来了啊!”
“只要不是找那《死灵之书》,任务不一定完不成。校长估计不会认同我们空手而归的,还是说出来比较好,都同一条船上的了,能不能办到,那都是后话。”小抗扶了扶眼镜,一脸镇定地说。
我突然想说,小抗,你真有型!
“你们……怎么……说呢,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有感受到不和谐的能力,在夜里我的感觉最为灵敏。这种不和谐很难讲清楚,一般会发生怪异现象的地方都会有这种感觉,可是这里……似乎被清扫了一遍,那种不和谐的感觉居然没有。”雪有些犹豫说着,脸上的冰冷表情暂时舒缓了一些。
“我相信你!我肯定,你有着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但是请把这次的任务告诉我们,我们会努力去完成的,毕竟,我门各自有着非完成不可的理由。”我渴望将功补过,因而有些激动。
“我也想完成这次任务去向那老家伙要点情报呢!”小抗眼光灼灼地看着雪。
“其实,这次的任务就是带你们到这里,如果有谁会接受不了刚刚幻象的折磨,我就会让邓先生送那个人离开。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根本不信任你们。可是此刻,你们通过了试炼,正式成为了组织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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