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死了。”一个声音在他们后面冷冷地说。——《一九八四》
第й章 “人”
叶芙根莉娜往站台的方向走着，不时地看几眼沿途坐在地上颓废的流浪汉，为他们感到同情。
叶芙根莉娜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小腿被一股力量拽住，她低头看下去——一个骨瘦如柴的乞丐跪在她的腿边，空洞的双眸里一点光都没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叮当作响的口袋，这让叶芙根莉娜感到脊背发凉。
乞丐用嘶哑的声音乞求着叶芙根莉娜，叶芙根莉娜在弄清楚状况后也没说些什么，她从大衣口袋里掏了两卢布丢在了乞丐用来装钱的绿色钢盔里。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叶芙根莉娜越来越不吝啬于自己口袋里的卢布，因为她知道货币在这样的环境下流行不了多久了，接下来最受欢迎的肯定是食物、淡水这样的生活必需品。
乞丐在得到了可怜的两卢布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伤痕累累的双手，微笑着朝着叶芙根莉娜点着头，然而眼神还是像刚才一样的空洞。
没过多久叶芙根莉娜就顺利地来到了站台附近，这里的状况比她待的地方好不了多少，或者可以说更差一点——随处可见的注射针筒证明毒品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支配了这里堕落的难民，人在失掉希望之后总喜欢用这些东西来逃避现实；部分人手臂上统一的纹身代表站台区域已形成了小帮派，这也是人类生存的本能之一；尸体腐烂的气味弥漫在站台各处，那些不幸或者被有意杀害的人的尸体都被随意地丢到了地铁轨道上。
叶芙根莉娜对这里黑暗压抑的生存环境感到害怕于是打算回到原来那条巷子里去。她搓了搓手，地铁里的气温要比地面上低了不少，空调系统的瘫痪更是将地铁里的人直接暴露在低温面前，许多没穿多少衣物就出来逃难的人不免沦为牺牲品长眠于地铁轨道之上。
“嘿，那边那个小妞。”
叶芙根莉娜听到背后有人喊她，这种时候决不能回过身去，那就永远回不去了，于是她继续向前走着，步伐也愈加地加大了起来。
“嘿，我他妈叫你呢！”
背后男人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叶芙根莉娜想跑，但自己的速度终究敌不过男人，没跑几步就被男人压在了一堵瓷砖墙上。
“放开我！”
叶芙根莉娜喊道，身体用力地抵抗着男人的压迫。
“我不觉得有人会来救你。”男人贴近叶芙根莉娜的耳朵说道。
“哼，我可不这么认为。”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玩物’而得罪我们‘伊塔教’！”男人大声吼道，回声在站台响彻了三秒以上。
叶芙根莉娜记得“伊塔”这个词，这个教和幼儿园旁的“回响教会”有什么关系？叶芙根莉娜顾不了这么多，现在她的第一要事是从这男人的控制之下逃出去，但男人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光是凭借叶芙根莉娜的力气恐怕是无法挣脱。
军方呢？说是来维持秩序实际上他们是地铁里毒品的第一大购买集团，几乎半成的毒品都被那几个士兵买走的，现在的他们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芙根莉娜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紧接着身体就失去了知觉，意识消失了。
叶芙根莉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块巨大的木板上，整个身体成完全伸展的状态，眼前的场景她完全不认得，看上去是一间简陋的手术室一样的房间，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手术刀、钳子之类的工具，一块血淋淋的肉块放在一个铁盘里；她的手脚都被死死地固定，要想挣脱这枷锁看上去是不可能的了；身下的木板上看上去就是随手拣的，破破烂烂的表面让叶芙根莉娜感觉它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叶芙根莉娜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她的脖颈也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木板上无法转动超过五度，所以她并不能知道身边到底有谁，好在那几个人还不知道叶芙根莉娜已经醒了过来。
叶芙根莉娜屏住呼吸让自己能够更清楚地听到那几个人的聊天内容，可是除了关于晚餐食物的话题，叶芙根莉娜再也不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了。
脚步声快速地接近了，出现在叶芙根莉娜面前的是一张可怕的男人的面容，疤痕几乎覆盖了整张脸，五官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只能勉强辨认出两只眼睛和口的位置。
“看样子是个新的‘玩物’啊。”男人用着怪异的嗓音说道。
叶芙根莉娜想说话但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此时的她只能发出像婴儿般的喊叫声。恐惧顿时控制了叶芙根莉娜的大脑，她在木板上不断地挣扎着，使劲摇动着身体妄图脱离枷锁的控制。但这只是徒劳。
男人俯下身来，张开那已经没剩下几颗牙齿的口，伸出他的舌头舔舐着叶芙根莉亚：从脖颈到头发。被口水弄湿的皮肤感到冰凉，叶芙根莉娜的身躯因恐惧而颤抖着，眼泪流顺着脸颊的弧度流淌了下来，与男人恶心的口水融合在一起。
“好好享受这‘赎罪’的过程吧，只有这样，‘回响’才会宽恕你的罪过。”
男人重新站起身，这时另一个男人慢慢地从右方进入到了叶芙根莉娜的视线，他站在像是门的位置，两人交流了几句于是打开了门。强烈的光线照得叶芙根莉娜睁不开眼，她眯起眼睛以减少光线的进入，眼睛的刺痛感有所减缓。
“我亲爱的亚当们！”一个男声喊道，“请尽情享受这欢愉的时刻吧。圣殿之中的，是你们今日的猎物。”
男声消失了，从门**进来的光线被时不时地遮挡，叶芙根莉娜能辨认出那是许多个人头——有许多“人”站在门口。“人”们褪去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布料。接着，第一只“人”站到了叶芙根莉娜的张开的双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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