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得知了我“不为人知”,又或者是我“偷偷摸摸”做的坏事,她决定不让我成功。
我做了什么事惹得她这么生气。
换个角度,她是谁,我和她可能的交汇点在哪里?记得之前鬼畜眼镜介绍过,她是学生会成员。虽然被学生会宣传成了“邪恶的大魔头”,但实际上除她之外,我和学生会成员直接接触过的,只有三人——军训时的留守学长,篮球社学长以及本届会长。
那就是说此前根本没有交汇点啊!
说到底,在此之前,恐怕是即使在面对面见到都一定不会有互动的类型。那她是怎么知道我和鬼畜眼镜的事情?即使假设她和鬼畜眼镜认识,可我和她不存在可以知道绰号的地步。很难想象鬼畜眼镜会在别人介绍我这种人,因为即使为了达到宣传的目的,在面对学生会成员的时候,为了不阻碍对话,他也不太可能选择选择我作为推进交流的话题。
等等!黑暗的原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了解我和鬼畜眼镜并能够和善地介绍给小矮子,又能和小矮子保持良好关系的。
黑暗中的人逐渐露出了她的面容,站在了我面前不远处——没错,小羊,就是你吧。
学生会工作需要用到传统书画社的话,只能是宣传作画之类的。而小矮子就是宣传部副部长。
“悠悠,悠悠在吗?”小矮子从我身后的方向飞奔了出来。
“啊,是小吴啊。”
明明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却在自顾自地说着话。
明明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却仿佛看不见我一样。
“明明”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却不受到自己的控制。
“呜,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叫我。”少女稍有不快地撅起了嘴。
“对不起啦,佳佳。”
一边坐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椅子上看着她们的互动,我一边开始了接下来的思考。
既然肯定了小矮子在说这话的立场,也就是学生会立场的前提下,加上她说的“理科的方式”,无疑是对我的“诡计”将会有在损害学生会的前提下,对文科侧有利的结果深信不疑。如同银币两面一样,她竟然如此说了,必然是我影响到了学生会的某些工作了。
那我影响的是什么?
就在小矮子和小羊互动的一旁,站着会长和校花。
是关于校花打算打入文科侧内部获取信息的事情吗?
的确,我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对学生会的某些工作产生了影响,但有损害到学生会了吗?无论怎么想,我都不觉得校花会听从这个小矮子的话,即使是作为会长的助手参与进来,在事情败露后直接宣战,那就是肯定了自己曾想要通过校花来侦测文科的动向。这无疑就是对着鬼畜眼镜等一众文科侧的人说:“可恶,你们既然识破了我的诡计,那我就来直接宣战吧。”结合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被甩的情况下,说出这种对自己不利的真相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会长难道不阻止吗?就在我这样想时,注意到我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会长露出了一丝“和善的微笑”。
所以答案是否定的。不是校花和会长的事情。随着我结论的得出,两人也被她们身后的黑暗吞噬。
答应老马的竞选?不是,没可能,出来我和老马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不存在暴露目的引火上身的动机以及出卖自己毁灭我的气魄,可即使老马和别人说了,对于理科侧一定能占据篮球社的结局,他们反而是要来感谢我才对。
“诶,姐姐大人不要和那种疯子一样的臭男人走得这么近啊。”
“这个……”
“而且我总觉得他想和学生会作对。”
“那个……”
“眼前”的两人还在互动,不过即使在怎么相像,她们终究是幻想的产物。能有多少可信度我自己都说不准。
那么拓宽思路吧,就是我有说吗地方阻碍了学生会了。
不仅限于学生会工作,而是把思路拓宽到与学生会相关的范畴。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一种不祥的感觉便由心而生。就仿佛和思维同步了,眼前瞬间出现了桌子,放在那中心的东西,就是我的U盘。
“败露了。”
社联发现了信息被复制,结合当时那个老师的口供,恐怕马上就得知了犯人是谁。
是自己大意了,光顾着“觉得”那个老师不会关注自己的,结果是因为和老马说了太多的话,结果反而引起了注意吗?
所以,那个小矮子的意思是防止拿走了名单的我在社团文化节做出一些坏事吧。
可是,如果是这种事,其他学生会可能不知道吗,小矮子的宣战实际上是学生会的代表?不对,这个宣战代表的地位也太微妙了,还是说,名单的保密仅仅是小矮子的工作范畴内的一项,为了防止别的成员发现名单泄露所以自己全力掩盖?
这些实际目前都无所谓,重点是我暴露了!
怎么办,难道说借此机会学生会打算对文科侧进行制裁?
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谈话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矮子,我的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
借此机会一举打击文科侧势力固然是好办法,但失去“暗斗”的包袱后,文科侧对于学生会的反击会更为猛烈,直接结果只会引起之后竞选各社社长的竞争白热化加剧,这样的反弹反而对学生会而言不利。即便想要处理掉这些烦人的势力,对于学生会而言需要忍耐。到每年的社团成果报告的时候,才是真正报复的时候。
现在他们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那个小矮子才打算个人宣战吗?既然目前不是和文科彻底撕破脸的时候,那就挑软柿子捏。最先想到的这个软柿子,就是嘲讽效果拔群,又在社团,文科侧没什么话语权的犯人——我。
那么,对于我的处理,又分为了两种:
第一种,马上处理,防止我在之后的竞选上有所动作。毕竟我掌握了成员资料,掌握这些资料的文科,可以更好地得知目前理科占据的社团的内部情况从而得知攻略的概率,而不会把多余的力气花在不可能占领的社团上。在情报上,学生会和文科侧就不存在情报的不平等。
可惜,这个重要的情报没有被鬼畜眼镜允许发布出去。一旦被彻底研究,就必然会影响到那些带头的人。金钱的诱惑有时候远比这简单的五个字还要可怕!
那么,学生会那边恐怕就打了空算盘,仅仅是因为鬼畜眼镜的远见。
学生会在社团洗牌前率先惩罚我,虽然会让我拥有“重要资料”的情况坐实并打草惊蛇,但作为杀鸡儆猴的效果还是有的,按照“那些人”的脾气,恐怕马上就急着和我撇清关系。真正会为我抱不平的只有学霸眼镜高富帅,而他们都是冷静的人,其他文科的“那些人”看到自己没事,说不定还会有余裕偷笑我吧。总之这样下来,资料的利用率无疑就下降了。
这样想,先对我下手不仅爽,还对之后的计划有些许推进,对局势的掌握能更加顺利。到时候,一旦学生会面临重组,他们也爽过了,一旦成功,也没必要对着丧家犬继续施压。
第二种,秋后算账。
这个秋后又有两种说法,一个就是在最后的社团成果大会上全面否定文科侧的成果。
这种情况事实上可能性低一些,因为没人能肯定学生会这边能成功,一旦失败,那我就是“千里之坝毁于蚁穴”的蚁穴了。到时候他们也没有能够针对我的手段了,更谈不上报复的手段。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埋藏在心中的疙瘩。
可万一文科侧失败呢?恐怕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将付诸东流,到时候,想着我悔恨的样子,学生会的人睡觉都会笑醒。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处理是他们的自由。
先不谈这些远的,第二种秋后就是说如果他们选择的是在洗牌的时候抖出此事,恐怕文科的形象就会因为我而毁于一旦,学生会自然就掌握了话语权。到时候,社团的大部分就自动归于理科,文科不战而败,那我毫无疑问就是文科的罪人,那之后两年的日子恐怕不仅我,我们寝室都要被我牵累。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浑身颤抖。
前者是短痛,后者是豪赌。
对我而言,前者存在沉痛打击,后者是“薛定谔的猫”,不过猫换成了核武器。
那对学生会呢?前者是爽快的割草,后者也是“薛定谔的猫”。
谁会风险计算的,来帮我算算啊!
不过风险计算这种东西,计算出来的终究只是一个数字,就像会长之前和我说的,能成功推倒学生会的案例屈指可数,但每年还是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这样想来,还是后者的赌博的可能性大一些。不过,考虑到小崽子说的话:
【“我将会以理科生堂堂正正的方式彻底战胜你!”】
看着眼前的小不点,真希望她能履行自己的诺言,马上用堂堂正正的方法给我一记痛快的。
“这就是所谓的求死之心吗?”我不禁自问道。
不是,这只是卡牌游戏里“牺牲一半的生命值无效这次的攻击并结束战斗回合”的苟活方法而已。
等等,“战胜你”?
如果是要报复我,为什么不用“制裁你”之类会让人直接联想起月亮的话?
我再次看向互动的“两人”,答案呼之欲出……
“快点,团一波,团一波哇啊啊啊啊你怎么突然起来了!”
我从躺椅上一跃而起,留下一句“我出去有事”后,就离开了这里。
谢谢你了,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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