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茫茫,万里云遮。远处浮云间芝麻点大的,是一个个威武肃穆的天兵天将。
那些天兵天将擂鼓呐喊,锦旗招展,乘云而来,很快地将粱蒙山围得水泄不通,电蚊拍都准备好了,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妙妙看着一个个白衣亮甲的天兵,不免有些心慌。又想她平生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因此也不用害怕的。
不对!妙妙仔细想了想,她还真做过不少亏心事,比如昨天浇了蚂蚁窝,前天又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蟑螂,大前天又偷了蜜蜂家的蜂蜜。妙妙越想越慌,这数罪并加,都够她十八层地狱旅游的了。
此时粱蒙山中已经是万怪惊慌,群兽惊奔,闹哄哄的乱做一团。
妙妙见敖远钦一脸风轻云淡,稳站如松,面对那十万天兵天将,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不禁心中佩服,又忽然想到那些天兵天将可能是抓拿敖远钦的,顿时心下偷喜。她只需暗中观察,等到那些天兵天将把敖远钦抓了,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开开心心地去找寻她的神仙姐姐了。
妙妙想到这些,更是喜上眉梢,又不知人心之险恶,也不懂得掩饰,笑盈盈的,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敖远钦一转头便撞见了妙妙得意洋洋的表情,愣了一下,已知妙妙想法,当下已有定夺,便嘴唇翘起,对妙妙一笑。
妙妙见敖远钦笑得贼贼的,坏坏的。顿时警铃大作,先前那笑意一下没了,反倒一脸纠结,也不知这渣龙等下会耍什么花样。
丛云间,那天兵天将中走出一长须伟岸,英武玉立,手擎宝塔的天王。那天王高喝:“敖远钦,前番你在栽楠山弄了一场泥石流,害了生灵无数,你可知罪。”
那天王声音自云丛中传来,声如洪钟,险些都把妙妙震吐血了。是敖远钦拉过妙妙的小手,替她输了灵气,定了三魂,又以心法护住妙妙,才让妙妙有所好转。一时间让妙妙感激不已。
敖远钦对空笑喊:“李天王别来无恙,小龙知罪,李天王但凡要要抓拿小龙,尽管来便是,何必整这么大的排面。”
那李天王吹着胡子,颇为得意地说:“哈哈哈哈,罪龙你既知我排面,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待命伏诛。”
风吹在敖远钦身上,使得他蓝衣鼓舞,柳发飞扬。敖远钦负手而立说:“天王不必磨磨蹭蹭,小龙在此,绝不反抗,任凭天王处置。”
李天王听他虽说束手就擒,但语气相当傲慢。于是“哇呀”一声令下:“拿下此人!”
当中一列天兵挥挥喝喝,整形布阵,纵浮云来到粱蒙山前。
又有几个天兵大步踏空,来到敖远钦面前。敖远钦果真不还手也不反抗,任由那些天兵给他戴上了枷锁,缚上了锁链。
敖远钦就这样轻易地给人家收服了,妙妙虽然短时间有些庆幸,但不知为何,心底又有些颇为不忍,又想也不知道此去敖远钦会受到什么刑罚,想到此,反倒又有些为他担心。又想敖远钦虽然把她抓来,除了偶尔吓吓她,也从未伤害过她。一时间妙妙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该做何心情。
见众天兵既已收服了白龙,李天王笑说:“主凶既已降,我等这就回朝复命去。”
他们正要鸣锣收兵,那敖远钦突然喊:“慢着!”李天王抚着胡子说:“罪龙,你还有何话说?”
敖远钦自天边瞟了一眼妙妙,高声说:“其实那场泥石流,非我一人所为。”
天王疑惑地问:“莫不成还有帮凶?”
敖远钦不慌不忙地说:“还真有。”
李天王眼内生光,说:“既有帮凶,快快说来,快快说来,如果为真,可以酌情为你减罪。但如若你胡说八道的话,定当不饶。”
敖远钦扭动着眼睛,望向藏龙洞前的妙妙,非常诚恳地说:“我的帮凶便是那正在发呆的女娃子。”
李天王捋着长须,哈哈笑说:“罪龙,你也别当我老糊涂,她一介凡女,怎就成了你的帮凶。可笑,可笑。”又骂道:“哼,你可知,栽赃陷害,罪加一等。”
敖远钦正色说:“没陷害,没陷害,她是不是我帮凶,且先把她抓来,到时候公堂对质,不就知道了。”
李天王知敖远钦在胡说八道,但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便说:“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本官就听你所言把她抓来,到时候看你如何对质。”说完便示意天兵去抓拿妙妙了。
妙妙见两个凶巴巴的天兵踏空而来,有些惊慌,她想那些天兵不会以为她跟那渣龙是一伙的吧,可她只是那渣龙的人质啊。
果然如妙妙所想,其中一个天兵说:“姑娘,那罪龙说你是他的帮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果是人心险恶,亏她刚才还在担心他的安危,这下好了,他反倒诬陷自己是他帮凶,妙妙难过地想。见天兵要来抓拿自己,妙妙连忙解释说:“我不是他的帮凶,我是他抓来的人质。”
天兵说:“不管是与不是,且先跟我们走一趟,到时候公堂对正,自有明辨。”
那两天兵只是奉命行事,妙妙算是秀才遇上兵了,有理也说不清了,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此妙妙只能跟随着那两天兵,踩上了浮云,同到李天王面前。
妙妙见了敖远钦,怒瞪着他,似要活生生把他吃了。敖远钦转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李天王又问敖远钦说:“可还有同伙,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敖远钦坦然说:“没了,没了。”
李天王对属下挥了挥手说:“把他带下去。”
待那天兵把敖远钦带下去,妙妙泪眼汪汪地对李天王说:“大伯,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不是那渣龙的帮凶。”
李天王笑说:“姑娘莫慌,且安心跟我们回去,到时自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又对众天兵下令:“收兵,回朝。”
一众天兵就这样携了敖远钦和妙妙,严谨肃穆,浩浩荡荡地架云回天庭了。
直至南天门前,那南天门真是别样威武,
祥光辉映照天门,南天门外卷白云。节节楼阶瑞光照,层层祥云紫气绕。龙啸九天凤来鸣,麒麟咆哮虎呼哨。朱雀也来凑热闹,玄武嚷着要抱抱。
又过了天门,进了天宫,真个别样惹眼。
凌波烟霞生紫雾,软水浮云照虹光。
这边金阁玉楼满院香,那边高台低阶尽芬芳。琳琅满目皆高殿,鳞次栉比是伟宫。雪湖瑶池生银雾,明桥相连水荷开。池岸柳树照水影,迎面芝兰迎风香。
迎面群群仙女靥含笑,对撞个个玉郎喜来逢。
亭岸边,娇仙子正浣纱,胭脂浸水水满香。使得水中鱼儿如喜又如狂,傻眼直愣愣。秋楼里,美娘子正抚琴,琴音贯耳耳更宁。使得树上鸟儿如痴又如醉,醉眼直醺醺。
琅桥之上仙娥轻转纸伞,垂柳之下长者巧吹玉笛。云中玉女懒睁眼,亭边金童叫不醒。听,那边乖猫儿正在仙姬娘娘怀里卖萌撒娇。看,那边笨狗子正在仙长哥哥脚边装傻扮蠢。
李天王带着妙妙和敖远钦过亭廊,转云雾,又走过宫宫殿殿。
又见金光摇曳照祥云,春风吹来鸾鹤鸣。紫薇星亮日月明,八方神子照四方。七贤荟萃群芳艳,九曲清音绕耳香。
尧舜高楼饮清茶,洞宾雪中舞细剑。老君炉内生八卦,神农袖里藏乾坤。雷公电母又吵架,光打闷雷不下雨。
五光十色琉璃色,缤纷多彩多姿彩。
李天王扯着妙妙和敖远钦二人,直至一金光大殿前。
那殿可真是辉煌,殿前高门上书有四个大字“殿寶霄靈”。这殿座临九重天宫之上,真是殿宇恢宏。龙砖凤瓦真气派,建在云霄真牛批。殿前门神威武狰狞,檐角八兽凶猛霸气。殿是金砖殿,阶是白玉阶。殿外祥云浮绕,自有神光照耀。
李天王将妙妙和敖远钦留在阶梯前,自个上了白玉阶,独自直进大殿之中禀报。
李天王进了殿中,恭恭敬敬地对玉帝说:“禀陛下,下官已将罪龙以及罪龙口中所谓的‘帮凶’俘获,正在殿外侯着,还请陛下明辨其中的是与非。”
玉帝展龙颜,下令说:“带进来。”
妙妙和敖远钦就这样被人引进灵霄宝殿之中。
进了灵霄宝殿,妙妙好奇地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厅上瓷砖是莲花盛开,鲤鱼腾跃图。四周金柱上刻的是游龙穿云,麒麟披火,鸾凤翔天等等等等的图样。两边齐整地站列着各仙各神,都是各方各界,惹不起躲不起的神仙大能,就不一一列举了。
厅前跪着两人,竟是蓝大哥和浮梦,妙妙一时惊讶不已。
至那大厅前,敖远钦依礼跪下说:“小龙参见陛下。”妙妙也跟着他学模学样说:“民女参见陛下。”
妙妙看向大殿正堂龙椅上端坐的玉皇大帝,那玉帝端的是气宇轩昂。
相是妙法庄严相,貌是威纳四海貌。头戴的是金光灿灿的紫金九穗冕,身穿的是光彩夺目的五湖四海真龙袍,手中执着的是统御八荒开天符。
垂眉如月有端容,慈目微睁自威仪。鼻方宽隆气有节,唇厚端正朱丹色。须髯净敛仁者相,上髭须如卷开之珠帘,下流髯如顷淌之泻墨。
紫霄殿上真天子,天上地下真皇帝。
玉帝坐于龙椅上,龙威堂堂,问敖远钦:“白龙,你在栽楠山弄泥石流害人,可属实?”
敖远钦跪伏于大殿上,恭恭敬敬地说:“回陛下,一切皆属实,小龙有罪。”
玉帝又问:“你无端栽赃凡女,诬陷她为你同伙,可为真?”
敖远钦战战兢兢地说:“是真。小龙知罪。”
玉帝又问:“那你为还要陷害那凡女,你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敖远钦说:“因为剧情需要,小龙不得已而为之。”
玉帝说:“栽赃诬陷,恶劣至及,虽是剧情需要,却也万万不可饶恕。”
敖远钦说:“是,陛下。为了剧情发展,即便天大的罪过,粉身碎骨,远钦也无所畏惧。”
玉帝笑说:“好,理由倒是充足。那你可肯伏法?”
敖远钦说:“小龙心甘情愿伏法。”
玉帝又问众班臣:“罪龙既肯伏法,众爱卿可说说看怎么处置于他。”
一时间众臣嘘声纷起,各各议论。当中钻出一老者,这老者乃是东海龙王。
那东海龙王拱手俯身,说:“回陛下,那孽龙罪无可恕。臣下家乡中有一龙王庙,被一场大水给冲没了。不如让那孽龙去督建龙王庙,施天恩之广德,布绵绵之福泽,扬陛下之威名。将功折过,也好还清那番所负下的罪孽。”
陛下说:“敖爱卿,朕知罪龙乃是爱卿的舅舅的妹妹的儿子的女儿的表兄的妹夫的女儿的姨姑的孙女的儿子,本就是你远方亲戚,爱卿有心袒护,也是人之常理。”
顿了顿,玉帝又威严地说:“然而法不容情,律不容理,断断不能因私废公。不然,置天理于何地。”
东海龙王冷汗涔涔,说:“陛下圣明。”又回到班臣中,规规矩矩的立着。
玉帝扫了一眼台下,又说:“就罚罪龙在无矿山挖矿五百年,开疆拓土,垦荒种田,直至挖出矿来。”
敖远钦热泪盈眶,跪地伏身说:“陛下英明,谢陛下圣恩。”
玉帝挥手,示意把敖远钦带出去,说:“去吧,好好改造,别再知法犯法。”
玉帝又看向跪伏的蓝大哥和浮梦,说:“你二人无视天规,擅自下界,还有何话说?”
蓝大哥说:“臣无话可说,恳请陛下垂慈,饶过梦妹子,梦妹子实是无知之过,无心所犯,一切皆是我之所为。”
浮梦泪水盈盈,说:“不,蓝大哥只是去惩恶扬善,一切皆是奴家一人之罪过。”
玉帝说:“好了,你俩不用互相为对方辩解了。”又问底下众臣:“诸位爱卿,这二人当如何处置。”
众班臣一时间顾面贴耳,议论纷纷。
当中一星官出列说:“回陛下。天规严明,天威浩荡,断不能违规行事,乱章而为。他俩这般目无规矩,当罚,当罚,而且要重罚。臣附议,应当把他俩贬为凡人,做三世鸳鸯,受尽轮回之苦。”
玉帝说:“刘爱卿,朕知你与蓝天素来交好,你有心说情,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等惩罚,却是轻了。”
转而又龙颜大怒说:“他俩违反天规,罪大恶极,断不能饶。就罚他俩做十生十世的鸳鸯,生生世世恩恩**,吃尽人间酸甜苦辣,受尽人间情爱之孽障,饱偿爱恋之酸果。待苦尽甘来时,再诚心悔过。”
妙妙听玉帝这样狠罚蓝大哥和浮梦,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浮梦和蓝大哥暗中偷喜,一起俯身贴地,跪拜说:“谢陛下恩惩,谢陛下天恩。”
玉帝挥挥手,当下又有仙人带浮梦和蓝大哥投胎转世去了。
玉帝又看向妙妙,顿时头痛不已,以手扶额。
妙妙看玉帝这样,顿时慌乱不已,心想:难不成浇蚁窝,偷蜂蜜,踩蟑螂的事被发现了。妙妙越想越慌,再看玉帝一脸烦躁地模样,更是吓得口不敢言,屁不敢放,生怕恼怒了玉帝陛下。
玉帝问众臣:“此凡女当如何处置。”
众班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众臣这样,玉帝又问太白金星说:“太白爱卿,你说咋整?”
太白金星出列俯囟说:“回陛下,这个却难,凡界的女孩最是打不得,骂不得的。”
玉帝看起颇为烦躁地说:“这倒也是,朕也是生怕她哭哭啼啼的。依爱卿远见,该如何妥当?”
太白金星说:“臣下曾听说凡界的女孩都是要宠着、娇着、惯着的,捧若掌上之明珠,珍似袖中之瑰玉,爱如怀里之心肝。倘若碰着一点,挨着一点,那也是要令人心疼死的。
所以依臣下只见,如今白云仙子已下界,不如就让她补了仙子的空缺,赐她个长生,保她个福吉,让她留于天上人间。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玉帝听了太白金星所说,笑说:“甚好,甚好,就依爱卿所言。”又问妙妙名字。
妙妙一时间不知所以,结结巴巴地说:“民,民女……妙,妙妙。”
玉帝笑说:“妙妙,好名,好名。从今往后不若就叫‘妙仙子’,暂居缥缈殿,司理天地间行云变幻,天晴时放些白云,天阴时放些乌云,天黑时偷偷地把乌云涂成黑云,天亮时又把黑云冲洗成白云,切记不要冲洗过盛,不然人间会下暴雨。”
妙妙不明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好在旁有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妙妙虽然慌张,却也心领神会,颤巍巍地跪拜说:“谢陛下天恩。”
玉帝笑说:“妙仙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理所当然。众爱卿以后可得提点提点她。”
妙妙就这样莫名妙地成了仙子,玉帝陛下又给她安排了妥当,分配了一帮服侍的仙娥,又给她封了个“玲珑”的称号。因此妙妙也叫“玲珑仙子”或者“玲珑妙仙子”。
妙妙自从被玉帝赐了仙名,隔日又得玉帝赐下蟠桃子,吃了得长生不老之身躯。又有月娥送来的金羽毛,戴了得青春永驻之容颜。又有老君赠与的巧克力,用了得太上无边之法力。又有西王母送来的黑暗料理,闻了可怀疑人生,一时不敢食用。
妙妙自从得了仙法金身,每日学着腾云驾雾,喷火吐水。那司云管雾的职责又是个闲差。因此每天得以出来玩乐,渐渐地与各仙各长混了个滚瓜乱熟。日渐地又本性暴露,没事地就捋老君胡子,偷嫦娥裙子,捏月老鼻子,欺负太岁老子等等等等。
一日,妙妙因抢了玉兔的萝卜吃,被嫦娥调教,啊不,指教了一夜,加之天气又冷,因此不免染上了风寒,得了感冒,整日躺在床上卧病不起。
一时间可急坏了各个仙人长者。有提出用璞玉养出的灵芝灌服的,有提出用珍珠养出的人参喂养的,也有提出用九色鹿茸调理的,更有提出用北极熊掌保养的……
喂,你们这样胡乱用药确定不会吃死人吗?还是老君的一剂良药管用。何药?那是用千年夏桑菊,万年板蓝根,十万年金银花配合百万年金蟾蜍,千万年玉老鼠,一亿年死蟑螂所熬制的汤药。这一剂汤药,别提有多贵了,纵使千金也不卖,万两也难寻。也甭提有多灵了,妙妙还没服下,甫一闻到汤药的味道,那病顷刻就好了,蹦着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天宫乐无穷,妙妙早已忘记年月。
又一日,妙妙在缥缈宫中,正在修饰着云朵儿。忽一阵清风徐来,带着仙女们气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蛋,令妙妙感到柔柔地,暖暖的,香香的,仿佛丝丝温柔侵入心肺,舒畅至及。
只是有一点不好,这风儿皮了点,竟然偷偷地拂乱了妙妙的发丝。等妙妙发现以后,那风儿早已跑远了。
无奈,妙妙只得莲步轻挪,走到清溪边。解开了头发上绑着的缎带,捋着发丝,伏在地上,将那满头青丝,浸入水中。
溪水中波光粼粼,映得妙妙的懒容破破碎碎,模糊不清,仿佛一切皆是一场梦境,一场幻影一般。
妙妙起身打理着头发,只是越打理,反而越乱。妙妙不免抱怨地说:“那风儿,忒无礼,弄乱了女孩子的头发,也不知道道个歉,就这样跑了,诅咒它找不到女朋友。”转又想那风儿可能不是故意的,或者它还小,还不懂事,小孩顽皮也可以理解,这诅咒是不是太狠了。一想到这些,妙妙赶紧捂了嘴,不敢继续诅咒下去。
妙妙的话语一时间惹得众仙女娇笑连连。
旁有一个叫沁茶的仙娥,笑说:“仙子可真会开玩笑,那风儿本就非人非仙非精非灵,既不通人性,也不懂什么礼法,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呢?”
“倒也是哦!”妙妙附和说。
沁茶又说:“说起来,那风儿更是天管不着,地收不了,来无影,去无踪,一向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说完又捂嘴偷笑说:“嘿嘿嘿,这一点反倒是像极玲珑仙子呢。”
妙妙听她说完,吐了吐舌头,继续梳理着头发。
沁茶又继续往下说:“玲珑仙子所遇到的不过是‘拂面风’,倒也还好,只是偶尔捣乱一下。若遇上些‘大头风’,那可真是坏事了。”
妙妙好奇地问:“什么是大头风?”
那沁茶又说:“这大头风啊,蔫坏蔫坏的。有些女孩子的内衣内裤被她吹走了,偷去了,那也无处说理哩。”
又有一叫折扇仙娥娇笑说:“茶叶妹子此言差矣,这个‘她’用得甚是不妥。那风儿不仅偷女孩子内衣内裤,还不时掀女孩子裙子。可见是个大大的色狼,明显是个公的嘛。”
待那两仙娥说,妙妙站起身,一身赏了一个爆栗说:“你俩明着暗着骂我呢,先是明着说本仙子像那什么风一样,再暗着说本仙子偷女孩子内衣内裤,掀女孩子裙子什么的。本仙子可没做过这等不光明磊落之事。”
折扇笑说:“仙子莫恼,奴婢绝无此意,茶叶妹子心直口快,一时胡言乱语,冲恼了仙子,还望仙子莫怪。”那沁茶也捂着头,连连摇头。
妙妙见自己的秀发梳理反倒越不顺,于是叫一来仙娥替她梳理头发。又说:“算了,你俩继续说下去吧。”
于是那沁茶又对折扇挤眉说:“破扇子先前说得可不对,自古以来,我们称呼风儿一般都‘风姑娘’‘风姑娘’的,哪有‘风公子’‘风公子’的说法。”又说:“所以啊,依奴婢看来,那风儿定然是个美娘子呢。”
折扇又说:“茶叶妹子此言差矣,古来虽没有‘风公子’‘风公子’的说法,但却有‘疯子’‘疯子’的说法呢。”
妙妙听她说完,挑眉笑说:“你俩在胡说八道着些什么呢?什么‘疯姑娘’,什么‘疯子’的,本仙子还是觉得你俩在暗中骂本仙子。”又阴气森森地说:“今日若不好好调教调教你们两个,本仙子就让作者喝西北风去。”
沁茶听妙妙一说,吓得赶紧转头跑路,留下折扇一脸懵逼。又笑说:“让那作者喝西北风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作者。”
妙妙将她俩好好“教育”了一顿,正要继续去修饰白云,又一阵风吹来。
这风比之先前的又不同,可坏了,只见清风拂香过,衣裙翻样飞,竟把妙妙的裙子掀了起来。真是干得漂亮,啊不,简直是岂有此理。
妙妙羞红着脸,气呼呼“哇呀呀”地说:“这贼风,看本仙子不把她抓来,装在火箭里送到外太空去,看她还敢得意。”
当中又有一仙娥说:“仙子可真有趣,那风儿如此之快,仙子又怎么追得上?即便追得上,那那风儿无影无形,又怎么抓得到?即便抓得到,我们天上人间又没有火箭,也没有火箭制造技术,又怎么把她送到外太空去?”
妙妙顿时有些纠结,转有展颜说:“这个却是不慌,那风儿虽快,但本仙子却有从子安哥哥那里借来的黄鹤,顷刻便能追至。那风儿虽是无形,本仙子却有老君所赠送的紫金葫芦,那紫金葫芦能装下天地万物,装她,定是没问题的。至于火箭,这个却有些难办,但无妨,本仙子会画火箭制造图纸,只需等上些时日,待那火箭制造出来,本仙子自然能把她送到外太空去。”
那仙娥惊讶不已,又说:“仙子真买神人也。可仙子不去追那风儿,却在这里与我等闲话,想必那风儿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妙妙抚摸着手中不存在的长刀,笑说:“买?字都打错了,算了,不管了。至于那风儿,到不急着追,本仙子四百码的时速,且让她先跑三百九十九码。”
那仙娥一脸困惑说:“四百码的时速?太慢了,比作者的更新速度还慢。若仙子以这速度去追那速度四十九公里的风儿,怕是即便追到猴年马月,也是追不上的。”
妙妙顿时哑口无言,一脸无语地说:“本仙子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那仙娥又说:“仙子这个比方打得却是不当,竟连那风儿的速度都不标出来。”
妙妙无奈,只好重新改过说:“本仙子四百码的时速,且让她先用三百九十九码的时速跑上三百九十九码。本仙子再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昼夜功夫,把她抓来。这样说如何?”
那仙娥答道:“妙哉,妙哉。逻辑严谨,思路清晰。”
妙妙莫名奇妙地说:“什么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恍然大悟地说:“等等!”
仙娥说:“仙子,有何吩咐。”
妙妙说:“没,你懂得太多了。”
之后妙妙便吹了一声呼哨。只听得一声鹤唳悠悠传来,一只黄羽大鹤盘旋着,缓缓降落到妙妙面前。
妙妙攀上鹤身,系好安全带,又呼哨一声。那鹤踩了油门,“咻”的一声,便带着妙妙展翅高飞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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