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正在屋内的柳寅听见房门被敲响，他知道是梅芳来了，“请进。”
“听说明天要独自去见荷香小姐吗？”
“是的，所以抱歉啦，不过好好的周末，梅芳也可以享受一下嘛。”
“先不说这个，莲居不太好意思提，但……军师，你打算就这样去吗？”
“哦，不会就这样，当然还要准备其他的……”
梅芳无奈的用手扶着额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恕我直言，军师几天没有洗澡洗头了？”
“啊？”柳寅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虽说军师有可能追求苦行僧的生活，或者因为一些原因对清洗身体有什么忌讳。但是我不认为以军师现在的状态，能给荷香小姐留下什么正面形象。”梅芳又小声嘀咕：“当然我们某种意义上我们希望这样罢了。”
说实话柳寅确实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问题，经过高中的洗礼，很难在短时间内就达到经营自己的程度。“有那么差吗？”
“你不觉得最近莲居和军事的聊天都变少了吗？”梅芳认真的说。
“我马上去洗。”柳寅站起身。
“既然这样。”门外传来莲居的声音，“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无论在柳寅的房间做什么，都不会打扰到你吧。”
一般这种事都是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做的吧，正面告诉，这是宣誓主权吗？话虽如此，柳寅对于莲居正面告诉自己这点很满意，虽然心里确实不好受。好的方向想，面对能说得上话的人，莲居想关心自己，想要保护自己；坏的方向想，即使自己全部说出一切，莲居对于突然出现的自己还是抱有警惕自己；而这一切都体现在了那控制欲中，不过柳寅觉得可能两方面都有，也说不准只是单纯的想打扫房间呢。
放弃了无缘由的胡思乱想，柳寅决定不做辩解，“当然不会，但要收拾整齐啊。”不管是真的是想找什么东西，看什么东西，或是单纯想清理，这都算是一个万用答案了。说完，柳寅进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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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军师的房间吗？平时没什么机会仔细看啊，还真是简单，桌子，椅子，窗，好无聊啊。床头放的是军师看的书吗？”
“梅芳，乱翻别人东西不好。”
“都到这步了你在说什么？刚才军师也说整理好就可以，我们可以说拿到了许可证一样。”
“话虽如此，还是要尽量避免乱翻，达成目的就好。”
“难道莲居对军师看书看到哪里不感兴趣吗？”说着梅芳拿起书四本书往莲居面前递过去。
“说好的，这次只是看看他的行程安排，不做其他的事。”
“莲居，手一边打开书一边说着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
“怎么不说话啊？是……”
“嘘，找到了。”
“这是什么啊？病人，问号；急需情感，对号；理由，问号；倒卖，问号……”
梅芳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显得一头雾水，莲居看的出这是柳寅一边想着事情，一边随手画的记录。
“梅芳，打扫房间。”莲居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写下几个字：“读书，写笔记和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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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不是来晚了？”荷香到的时候，看到柳寅已经到了。
“没有，我早来一会而已。”毕竟是柳寅提出的见面，如果自己还迟到，也太失礼了。虽说如此，柳寅也只是提前来了十分钟，而荷香是压点到。
“周末也起的挺早啊，看你好像醒来一阵子了。”
“是啊，早点起来看了会书。”
“不愧是荷香。”
二人闲聊着，大概走了十分钟，就到了荷香到住处，一间不大的房间。
“请进。”荷香打开房门，大眼一看房内很简单，基本只有用于生活的家具，但比起柳寅的房间这是多了不少东西了。
“要杯水吗？”
“一杯，谢谢。”柳寅朝四处看。水缸，看来用水是自己挑的；做饭的案板，菜刀，少量盘子；桌子在房间中间，窗边则什么都没有，是为了应对客人而将桌子移动了地方吗？凳子到是两个，不过一个凳子有擦拭过的痕迹罢了。然后就是稍微大一点的床，角落里的箱子则堆放了一些杂物。
“久等了。”荷香将水杯放在面前，“那么开始吧？”
“好的，请稍等。”柳寅借着拿出书本的时间，又回想了一下对策，能行。
“首先是比较简单的问题，就是之前我们遇到的事，如果那天我们成功了，那该怎么补偿呢？”
荷香有些尴尬：“嗯，小偷会给你偿还检验所用的感性，给我则有额外的补偿。”随后又补充说：“当然你也完全可以向我要报酬。”
柳寅看出荷香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比较纠结，不过似乎也更加说明荷香对于请柳寅有负罪感，大概率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收集感性的工具。单这些是意料之内的事，相反如果不是这样，反而让人比较困扰。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补偿不需要带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吗？”
“这样啊，不需要的，带上证明就好。”荷香随意说到，但可以看出她了解这个流程，包括那只需治安中心证明的补偿制度。“不过柳寅还真是爱提问啊，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些吧。”
“正巧遇到嘛，也就多想一些罢了。”随后柳寅问了几个关于上课内容的问题，荷香轻松作答。
“还有几个问题，但是是我个人所想，上课内容的扩展，也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当然，不如说我很想听听这类问题呢。”
“老师说感性万岁，这么说感性很重要吗？”
“那是当然，人生在世就追求快乐嘛。”
很好，虽然有些不一样，但之前的设想里有这个模式的回答，“是啊，如果生活注定不快乐，不如自杀就好。”
“怎么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和义务。”
“但是如果人生只为满足感性需求，既然明知无法满足，那又为何继续持续无意义的人生呢？”
“虽然个人可能无法获得快乐，但有的时候人只要是存在，好好活着，就能让其他人满足。”
“这就是说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他人而活吗？”
“嗯，是这样，就像英雄保护其他人一样。”
“但是这就有新问题了，如何判断什么时候要考虑他人，什么时候不考虑他人呢？”
“嗯……这可能就要自行判断了吧。”
“那么老师之后讲的感性中心的建立，又是依靠哪个人的自行判断呢？或者这么说，以后课程的讲述又是哪个人的自行判断呢？”
“也许是问题，但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学习吧？”
“这倒是。”柳寅没有继续发问，他需要给荷香考虑的时间。“不过这水有些甜啊，是从哪里挑的吗？”
“周围不远有个水井，听说有山泉水流入，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荷香回答到，但心思并不在这个问题上。
“那么我继续问问题？”
“好的，但不要钻牛角尖了。”
“嗯，其实如果不钻牛角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只是还有一个小顾虑，刚才看的出荷香算是自己想靠理性表述问题，我个人也是这样，可老师那么看中感性，会不会我们不适合从事这种工作啊？”
“也许吧，但我一定要拿到这个工作，不管合不合适。”
“哪怕不能满足自己的感性？这会不会和开始说到遵从感性不太相符。”
“我这么做，不止为我一个人啊。”
柳寅很高兴，话题又能回到开始，“那么如果是荷香，什么情况下能把什么样的人考虑进去啊？”
“家人吧，随时考虑进去。”
“如果这样想，看的出荷香一定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你家人也是这样想吗？”柳寅短暂沉默后，决定把话说完：”我看有两个凳子，荷香不像是会特意准备多余凳子的人。”
荷香神情变得忧郁，“那是我姥姥的凳子，最近她身体有些不好，住在医院。”随后露出寂寞的微笑：“但我相信，我们一定都随时把对方的快乐，视为最优先条件吧。”
“是啊，老一辈人总是为我们好，我家里人也常说，我是他们的寄托，他们什么也留不下，除了我，所以我一定要过的好，证明他们的一生是有意义的，他们的到来让后代过得更好。”柳寅撇了荷香一眼，“老人们都有这种想法，不是吗？”
久久的沉默后，荷香说：“是啊。”
“又说偏了，不好意思。”柳寅修正了自己的问题，“刚才的意思是，如果单为自己着想的话，那是不是不要做不能去满足自己感性的事比较好。”
“这明显是正确的，但这样总会被人认为自私吧。”
“也许是的，但我觉得有时候人们应该原谅这种自私。”
“比如呢？”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感觉会有这种情况。可能我经历的还是太少吧？”
“噢……嗯……”
时间飞快，已经到了中午，“吃午饭吗？”柳寅发出了邀请。
荷香有些为难，柳寅看出了气氛：“我是想吃午饭，就先回家了，毕竟没有告诉莲居我不回家，如果饭剩下就不好了。”
荷香是想留下柳寅吃饭，但考虑到一会要去医院，加上自己上学多了一笔花销，于是说：“那我送你到学校门口吧，那里你就熟悉了。”
二人走到学校门口，临分开时，荷香说：“柳寅，我觉得，人确实应该原谅一些自私。”
柳寅回应：“哪种情况啊？”
荷香说：“当对方陪自己任性时吧。”
“不明白。”
“也是啊，忘了它吧。”
分开后，柳寅犹豫是否要陪同荷香去医院，他想见见荷香的姥姥，绕道转了一圈，再折回荷香家的路上，又还是决定回家：
“算了，首要目标完成了，回家还要给家里那位写读书报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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