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诅咒……”蜜雪儿声音颤抖着,“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什么诅咒!”凛戾一听也坐不住了。“一种血脉相传的诅咒,一旦被感染就必死无疑,没有治愈方法,但是可以用胶金纸检测出来。诅咒可以通过血液、**和母婴传播,所以你可能也已经……”“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凛戾怒发冲冠掐着蜜雪儿的脖子,“我明白了,你是自己染上了,所以要报复社会,要拖更多人一起死对吧!你这个贱人!”“不……不是这样的……”“闭嘴你这个贱人!可恶啊!事到如今就算杀了你也……”凛戾气得浑身发抖,“鬼剑罗刹,这样,暂时先别送官府,明天看结果,如果我没事,贱人就送你去领赏,如果我有事……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到时候官府的赏金我给你双倍!”“成交。为了防止逃跑,今晚就由我来看管她,没问题吧?”“可以,就这么定了。”
三人离去,留下极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必死的……诅咒……”
晚上,帕菲菲终于从凛戾的意识流冲击中醒来,这次昏睡的时间比第一次短了不少。不过以她现在的程度,也就只能传传话,读取一点近期记忆而已,控制蜜雪儿唱歌已经是极限,如果想要更深层次操纵,必须对神经网络有更深刻的了解才行。
“还真是惊险啊。”帕菲菲翻阅着凛戾和蜜雪儿的短期记忆,现在凛戾正在客栈中,斥退了所有侍者,一个人辗转反侧。蜜雪儿被鬼剑罗刹锁了妖骨捆成了粽子,极炎则在偏远的小酒吧喝着劣质麦酒醉倒。而另一边,村子里的人已经都被病毒附着了脑神经,帕菲菲怕昏睡时间太长所以一直没有接入意识流,而对极炎的攻略也早已开始。“看来,是时候在这些宿主心目中树立起我的形象了啊。”帕菲菲开始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不如,创建一门宗教吧!我是这个宗教的神,凛戾当圣子,蜜雪儿当圣女,极炎当先知,村民当信徒……完美!”
心血来潮控制之下,帕菲菲说干就干。“按照一般的剧情套路,神最经典的登场方式就是托梦了。凛戾现在睡不着没法托梦,就先给蜜雪儿托梦吧。”蜜雪儿正忍受着痛苦折磨,虽然睡着但估计也没做什么好梦,正是心理防线最为脆弱的时候,稍微引导一下就可以成为帕菲菲的死忠。
托梦,这种操作可比传个话唱首歌难多了。大脑在睡眠状态下的活动模式和清醒状态截然不同,主要表现为神经活动的波动频率。大脑和电脑的CPU一样,是有着时钟频率的概念的。CPU有着主频、睿频、微代码频率等多种频率,大脑也有着复杂的频率模式,就帕菲菲所知至少分五种频率:
δ频,1~4㎐,主管慢波睡眠;θ频,4~8㎐,冥想、困倦、空间漫游;α频,8~12㎐,清醒时候的闭眼休息;β频,12~32㎐,清醒警觉、运动;γ频,快速眼动睡眠、感觉与感知。其中做梦时最活跃的是γ频,有实验在γ频突出的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将受试者唤醒,有明显较高比例的人称正在做梦。梦的情节很少有连续的,大多是断续不定的,这是因为γ频一般不会持续较长时间,而是与δ频交替活动。
为了第一次托梦的尝试,帕菲菲再次大规模调动病毒,对蜜雪儿的皮层神经元进行了更密集的覆盖,以求更精确地调控神经元活动。接受了蜜雪儿和凛戾两个人的意识流冲击之后,帕菲菲的精神力有了显著提升,不然她也没法搞定这么多的神经元。将提升了带宽的信息流接入主意识,帕菲菲感觉自己也仿佛做梦一般——或者说,侵入了蜜雪儿的梦中。
“这就是蜜雪儿的梦境吗……”帕菲菲缓缓降落在一座依山而建的王城中,整座城只有一条大街,街上的行人目光呆滞行为循环,显然蜜雪儿大脑的处理性能支撑不了这么多丰富多彩的人物,只能符号化处理。大街一路到底直通山顶的王宫。帕菲菲在街上漫步,如果忽略那些行人僵死的行为模式,这还是一条挺热闹的街道,充满了欢声笑语。帕菲菲就这样走到了王宫前,宫外守卫的士兵都是英武健壮、器宇轩昂,宫里躺椅一般的王座上,蜜雪儿懒懒地赖着,身边簇拥的侍从男俊女靓,而且有不少还有着狐妖的耳朵和尾巴。躺椅旁的矮桌上堆满了蛋糕、巧克力、夹心饼干等零食,蜜雪儿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宫殿里的装潢华丽而粉萌,各种器具都是圆滚滚、毛茸茸,有弹性的柔软。
“这梦,还真是个朴实的孩子啊。”帕菲菲失笑。看看自己,帕菲菲给自己塑造的女神形象,金发、粉裙、白丝,倒也和这里气氛相符。
随着帕菲菲一步步走近,蜜雪儿终于注意到了她。“你是?”“我是宇宙天地唯一的女神,帕菲菲。”帕菲菲给自己捏了个神圣高贵而慈和的笑容,“迷途的羔羊哦,不要沉浸在虚幻的美梦中了,看清现实吧!”“看清……现实……”蜜雪儿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不,不要,不要叫醒我!”她捂住脑袋痛苦叫着,华丽的宫殿轰然倒塌,周围的侍从们身体腐朽崩坏,惨叫着化为尸体。“还我命来~”无数村民化作的冤魂围绕在蜜雪儿身边索命。极炎从虚空中踏出,神情悲哀:“雪儿姑娘,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凛戾从天而降,火冒三丈:“你这个贱人!**!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却要害死我!”鬼剑罗刹从背后闪现,冰冷嗤笑:“跟我去官府砍头吧,你也就值这点钱了!”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原谅我吧!别再来了!别再纠缠我了啊啊啊啊!”蜜雪儿缩在逐渐崩坏的躺椅中瑟瑟发抖。
帕菲菲一步一步走上前,向蜜雪儿伸出手:“可怜的孩子呦,来,握住我的手,我将救赎你!”
蜜雪儿胆怯地抬起头,正看到帕菲菲那仿佛包容一切的笑容,以及身后驱散黑暗恐惧的万丈金光。“你究竟是……”“我是宇宙天地唯一神,帕菲菲!握住我的手,呼唤我的名字,信仰我吧!我将为你驱散黑暗。”“帕……菲……菲……”蜜雪儿小心翼翼伸出手,和帕菲菲握在一起。顿时光芒大盛,各路冤魂尽数消散,再次回到了粉萌的王宫中。不过那些虚假的侍从却没再出现,宫中只有蜜雪儿和帕菲菲两人。“念诵我的名字,信仰我,遵从我的神谕,你将战胜一切困难。”帕菲菲握住蜜雪儿另一只手,俯身在她前额上留下一个吻,“好孩子,你已经拥有我的部分神力,你需要开发它们,利用它们,战胜现实中的苦难。如果你累了,痛了,可以回到这里来寻求我的慰藉,但是不要,不要一直呆在这里沉醉享乐……我的孩子,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你要面对黑暗的现实。”帕菲菲温柔地拭去蜜雪儿的泪水,“醒来吧,心怀我的祝福,将这份祝福传播给别人,践行真理的道路,一切邪魔终将退散。醒来吧我的好孩子!”
蜜雪儿惊醒。“这梦……”“好孩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哦。”“你是……唯一的女神帕菲菲!”“是的哦。别担心,眼前的苦难只是暂时的,熬过去,你将会迎来美好的明天。”“可是那诅咒……”“那并不是诅咒哦,那是你拥有我祝福的证明,那是神之血的颜色,那是你的神力!蒙昧的凡人又怎么会了解这些呢?”“真的吗!太好了……可是明天我该怎么办?”“你要相信我引导你的命运,一定是美好的结局,你要抓住一切机会做到最好的可能,即使什么也做不了,也要相信未来必定光明!”“好!我相信!女神大人!请指引我吧!”“呵呵,不必心急,如今你的心灵已经被信仰所武装,可你的身体还被束缚,如今要做的就是保存体力,准备迎接明天的挑战。安心地睡吧我的孩子。”“嗯!”蜜雪儿再次睡去,只不过这次是笑着的。
“哇哈哈哈哈,想不到这娃这么天真这么好哄……”帕菲菲心里开怀大笑,“看样子蜜雪儿这个圣女是稳了。凛戾那边……再等等吧,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绝望,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说,剩下的时间就把极炎拿下好了。”
接入极炎意识流的昏睡时间更短了,帕菲菲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极炎本人因醉酒还在做梦,帕菲菲顺势入梦。
梦中的极炎还是个少年,身边还有一个长相和他七分相似、身材略高的少年,两人身后是一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三人走到一条岔路,老者停下来说道:“今天,将会对你们进行最后的试炼。这两条岔路各自通向一个瘟疫肆虐的村庄,你们要想尽办法拯救尽可能多的人命。我会暗中考察你们的成绩,优者将成为我唯一的关门弟子,劣者则直接出师,且对外不得说是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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