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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裂痕

第一章:裂痕

—— 你想,成为至高王者么?

这似乎是所以人,在成熟必然会被问道的话题…

可“至高王者”这说到底又是什么呢?权力、财富、永生?响亮的名号?亦或仅是被传说无限美化后的人生目标 ——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流动的白云。夜幕降临,那份热情的深红也逐渐转为了安逸的湛蓝,天边的鸟儿呼出奇怪的声响,似乎是在迎接明月的降临。

可美景的祥和却止不住世间的繁杂。

西泽跑出家中,年轻健硕的他跑起步来格外的快,没几会儿便拉开了与后方母亲的差距。

路过的村民们想试图去拦住西泽,可他亦是用那小巧而灵动的身法轻松绕开了村民们的包夹。

母亲无奈扯着嗓子在一遍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西泽仍跨过了村边的栏杆,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密林处跑去,他似乎是在追赶着什么……

西泽·克鲁斯,生于新皇历四**年,班布之瓦力村。

西泽有着最爱着他的家人们。

西泽的父亲格林·克鲁斯,据母亲说父亲曾是班布天鹰骑士团的成员,后因战后受伤回到村里,加入村子矿工队,随后几年内表现优异成为矿工队长,带领几十工友为带村子发家致富,虽说父亲看着胡子拉碴、五大三粗,但心思细腻、性情温和,深受村长及村民们的信赖;

西泽的母亲简·珍妮,肤白貌美不说,更是村里手艺最为精湛的裁缝,她几乎是承包了村内大大小小的缝补工作,且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旅人,更是执意让母亲来修补战损的衣物,说母亲是他们所见过最棒的裁缝;

而西泽的哥哥西奥·克鲁斯,不仅是村里孩子们的大哥,亦是村内长辈们眼中的奇才,据说哥哥曾在村长那的秘密考核处获得了惊人的成绩,就连城里的士官长听闻后,都曾到村里找过哥哥为他递出了入城的邀请,只可惜那会被哥哥欣然拒绝……

那时的西泽是幸福且幸运的,有着父母的无微不至的关爱,有着哥哥亲力亲为的陪伴,西泽每天脸上似乎都挂着那天真可爱的笑颜。

直到某次意外的发生,既是成为了这四人命运的转折…

西泽隐约记得,那是在炎热之时,屋外狂风呼啸且伴随着阵阵暴雨。

窗户上渐起了层白色雨雾,母亲时不时擦着窗户、望向窗外,似乎是在担心并盼望早起入矿山工作父亲的归来。

西泽则是拉扯着在房间正看书哥哥的衣服,吵着让哥哥陪他来玩,哥哥无奈放下手中书本,开始突袭挠起了西泽的咯吱窝,挠得西泽在地上乱滚着疯笑起来,哥哥看着西泽的笑颜,也是忍不住的跟着大笑起来。

母亲听闻笑声亦是来到房间,看着西泽被哥哥整蛊得瘫倒在地,很随意地教训了会儿哥哥后,便微笑着摆摆手,让兄弟俩别再闹腾,毕竟再过会工作整体的父亲就要回家了,可别瞎闹扰乱了他的精神。

明白世理的哥哥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嘘”的模样,西泽也是很配合地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他的眼睛仍是笑弯成了月牙。

屋外风雨愈发剧烈,雨水伴随着飓风的引导,雨水犹如数百万支齐射的利箭,正疯狂侵蚀着四周的山林以及村内房屋,也幸好村长处于高地处,否则如此大雨引发潮水的倾泻,村子必然逃不过被水淹没的命运。

西泽安静地趴在窗户边,这或许的他印象中雨下最大的一…西泽喜欢雨天,因为落雨时新鲜的土壤味道会让他倍感安心,他似乎对自然有着天生的共鸣。西泽曾说过,他能够深切感受到阳光的触感,大人们都以为这是孩童嘴里的无聊玩笑,可西泽所说,似乎是真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屋外暴雨仍不见有转小的迹象,母亲的深情也从担忧转变为焦躁,按理来说都到这个时间,父亲早就结束工作该回到家中,明明早晨出门时都有给父亲准备好雨具,不该是会拖延这么久还不回…

这时,西泽拍着自己缩起来的肚子,嚷嚷着何时才能吃晚饭。哥哥似乎明白了母亲的担忧,凑过身去安慰母亲,母亲随之长叹口气,脸色从不安转变成强颜欢笑,让哥哥先给西泽拿两块小面包先塞塞肚子,待母亲把最后的蔬菜沙拉做好就正式开饭。

饭桌上,西泽仍是在充当着各位的开心果,边吃边讲述着有趣的故事,哥哥很默契地回应着西泽提出的各种故事问题,母亲则是时不时会笑着对西泽的故事做出回应……

晚饭结束后,母亲正整理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哥哥则是给西泽递来了两个样貌奇特的小泥人,哥哥说让西泽自己先玩会,他得把今天落下的功课给研读完成。

西泽接过泥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在客厅里高举泥人幻想着一场激烈的战役。

西泽左手握着的,是头邪恶的“巨龙”;西泽左手握着的,是持剑的勇者。此刻战斗开始!

勇者持剑大喊冲锋,巨龙高高跃起翱翔天空,勇者紧追不休也起跳飞天,巨龙见状口吐烈焰反击,勇者聚力挥剑劈开烈焰,随后在空中与巨龙展开了殊死搏斗……

西泽疯狂摆弄着手中的泥人,嘴里还不停“噗嗤噗嗤”的给战斗配起音来。

可没过多久,一阵连续且剧烈的敲门声瞬时打碎了西泽臆想出来的热血幻境。那敲门声很大,大到让西泽有些害怕,听闻此声的母亲以为是父亲回来了,连忙找抹布擦拭完湿透的双手后前去开门,西泽也跟着凑上前来。

可待家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位西泽从未见过的叔叔,但母亲似乎对这位叔叔并不陌生。

眼前的叔叔身着半身工装、浑身被雨水淋得透湿,衣服上染着些许红晕…而让西泽不理解的是,这位叔叔竟没有左手…

母亲见此脸色瞬间阴沉,随后母亲便扶着那位叔叔进入屋内,哥哥听闻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见到这位叔叔的他,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连忙走上前来抓起西泽的胳膊便把他拖到屋内,随后对西泽说道:

“你就乖乖待在屋内,我和妈妈要与那位叔叔去谈些事情…”

之后哥哥便离开房间,紧锁房门…

西泽很好奇地凑到房门边上,贴着耳朵想试图去听清房外的对话,可屋外突然降下的惊雷既是完全掩盖那本是细微的谈话声,待不久后西泽终于听清房外动静,他却是万万没想到,那竟会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母亲声嘶力竭的哭泣声……

那天往后,整个家,甚至整个村子的氛围都变得奇怪起来。

父亲没有回家,母亲变得敏感且脆弱,哥哥变得冷漠且愈发沉迷研读书籍。

西泽有问哥哥父亲的去向,哥哥说父亲是被调往城里工作,待西泽长大后就会回来。

可西泽对哥哥的回答产生质疑,因为村里的其他孩子们都说父亲死了…还大骂西泽这家是杀人的魔鬼,因为他们说他们的父亲也都死了…是被西泽的父亲给害死的。

渐渐的,西泽成为了村内小孩的霸凌对象,他们会趁西泽落单时,在背后用麻袋套住他的脑袋,趁西泽看不见时就对他拳打脚踢;或在离西泽不远处拿小石子扔他,然后装作没事。

虽说哥哥看到这种事会后,会立刻出现赶走那群孩子,但之后哥哥却是对西泽不管不问。

回到家中,母亲总会询问西泽的为何总是带着些小伤口回来,可西泽却不敢再向母亲倾诉,因为曾经他有给母亲提起被打的事后,母亲就突然哭出声来陷入长时间晕厥,西泽不想看到母亲再晕倒过去,于是他选择用平和无事的语气去回应母亲的担忧。

三年后,西泽已经成长到了八岁,可在这本应积极开朗的年纪,在西泽身上亦是看不到那所谓的“乐观与阳光”,没人记得西泽上次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在何时,也许最后那次是在近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这三年间,西泽认识了曾经那位令他倍感陌生的叔叔。叔叔叫乔治,曾是在矿场工作的父亲的部下,从他那边西泽得知,自己的父亲是真的过世了…就在那个雨天,父亲和工友在回村路上,遭遇魔兽袭击,除乔治叔和父亲外是六名工友瞬间殒命当场,乔治叔被魔兽抓断手臂,父亲为掩护乔治叔离开舍命阻挡魔兽,最后使用自毁秘技与魔兽同归于尽……

乔治知道自己的命是西泽父亲给的,所以他会尽自己一切去补偿西泽的家庭。他不止一次来家中向母亲赔罪,他坦言自己的胆小与懦弱,而在这三年间,他有去城中习得防身武术,将自己的右臂练就得特别结实。

乔治时常会来家中帮助母亲处理各种脏活累活,会去帮哥哥带来他需要的书籍和资料,会给西泽买各种好吃的甜食及水果……可这些小事,对乔治心中的报恩来说,仍远远不够。

可亦是这份恩情,却始终成为了母亲的负担,是因为母亲太熟悉父亲的为人,也能够猜透乔治的心意,所以她知道当危机来临,父亲是绝对会上前抗敌以保护其他人安全撤退,这不仅是父亲作为前任骑士团成员的意志,更是他身为家庭支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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