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臭死了、臭死了。
如果是原来的世界,至少是原来所居住的地方,我肯定无法想象遍地都是垃圾的情景吧。
也难怪,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高层权贵只关心自己的事物,而在他们底层的平民都没有为环境做贡献的闲工夫。想必他们也不喜欢臭哄哄的街道,只是出于各种原因生活在这的人们都没空做这些公共事务的吧。
“碍事,滚开。”眼前这个打扫完自家门前的奴隶冲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啊?这也能碍你事吗?
虽然想这么说,可这个奴隶是当地贵族所饲养的,一旦把他的饲主牵扯进来那确实是件麻烦的事,因此不想自找麻烦的我,努力地把话咽了回去。
——所以我才讨厌出门啊。
※
此时的我已经来到了市集。在稍微收拾了下摊位、挂上养父传给我的营业木牌之后。
我无聊地坐在自己的摊位上望着本该热闹的市集。
“大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萧条了?”
“我们国家正在内战啊,那些有钱的商人们都搬到安全的地方赚钱了。”
这位与我攀谈的大叔是隔壁的鱼贩。记得刚来这的时候,他认为我的黑发与黑瞳会招来不祥,为了把我赶走,他还揍过我。后来因为我免费治好了他生病的女儿,他这才转变了对我的态度。
“内战?”
“啊,据说叛军就快打到这里了,过几天我也要去避难了。真不知道王国军在干什么。”
大叔继续发着类似于国王没有能力,王国军是孬种这种牢骚话。
而我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叛军基本分两类——
一类是因某些原因掠夺人民的,而另一类是因某些目的安抚人民的。
说实话,自己之前一直在学习这里的语言以及医术,因此并没太关心这个国家的政治。
“如果是第一类的话,我得带着伊利斯赶紧离开啊。”
“什么第一类?”中年男人问道。
“对了大叔,我想问问叛军是为什么反叛?”
“还不是因为王位吗?先王把王位传给了女儿,所以他那个笨蛋儿子就找准时机篡夺王位。”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还有就是说什么为了人民好,要弄成共和制,想搞个什么自由、民主的国家。”
共和?自由、民主?
在这个世界,已经有这样的词语了吗?
难道是像罗马共和国那样的?
不过那也是贵族共和啊,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咚!!!!!——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披着灰袍满是汗味的佩剑壮汉猛地敲响了自己的木桌。
“看病十个铜币,医药费另取。”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比较野蛮,因此我并没被吓到,而是冷静地回应道。
壮汉扔下一袋装满铜币的钱袋,说:“如果你能治好,这些全给你。”
不能保证啊……可不会说出来,如果是要带着伊利斯离开这里,路上的开销肯定不小。
因此钱是迫切需要的,再者就算治不好,我也可以找个借口溜回家然后卷钱就走嘛。
于是我一面盘算着这些事情,一面收好钱袋,提着药箱跟着壮汉离开了集市。
※
腰身佩剑,隐藏在灰袍下的躯体有着明显的盔甲纹路。
难道是为某个贵族做事的打手?
有钱人啊……!
正当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与那个壮汉踏进了与我所想象的豪宅完全相反的地方里。
臭气熏天的院子似乎废弃已久,记忆里这里好像是一些流浪汗所栖息的地方。
走过空无一人的院子,随后又踏入了堆了层新草的破旧土屋内。
刚入眼前的,便是前方那名躺在草堆上的娇小女性。
她面戴全敷式黄金面具、身着刚好露出膝盖下方的短款白袍。
要说为什么是女性,一是因为那突出的胸部,二是因为白袍下方那双未被遮蔽的白皙大腿,那是只有女孩子才拥有的优美线条吧。
啊、啊……至于人妖,至少在自己的知识范围内,还没发现这个世界出现了雌性激素之类的药物。
躺在那里的女性的腹部周围有一摊新染的血渍,而且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刚刚那个壮汉口中所说的伤者应该就是她了吧。
但为何受伤,又是什么样的伤,还得进一步诊治再说……
正当想询问她伤势的时候,一块尖锐而又冰冷的金属块贴在了我的脖子上。
——又来?
“我事先说好,不许问多余的问题。倘若她出了任何意外,我就要了你的命。”
刚才那个壮汉已经脱掉了灰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长着棱角分明的宽脸庞,加之一头简练的红发以及那身严重磨损的皮甲,使他看起来嫣然是名雕塑般的战士形象。
啊、啊真是粗鲁啊。
“无……无理,不许对……对我的臣、臣……。”
也许是无意识的看到了这幕,那个戴着面具的女性正用虚弱的语气斥责着这名红发壮汉。
“嘘……请小姐不要动怒。”
在那名受伤女性一旁,另一个略显文弱的高挑灰发青年不动声息的从暗处出现,他似乎并不希望这个奄奄一息的女性继续说话。
灰发青年行了一个简单的低头礼:“请您原谅他的无礼之处。”
接着,面显病态般苍白的灰发青年走近壮汉,并制止了他的恐吓行为。
“还不快放下武器?”
“切,如果小姐出了任何差错,我就杀了你。”红发壮汉冲我发出狠话,把剑回鞘。
“请容我们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托里特是这位小姐的执事,而在您身后的那位是我们的侍卫马洛斯。那么请问您是——”
啊、啊,‘是’字拖这么长肯定是想问我的名字了。
“阿托莱·庇希特·伊斯伊莱。”
毕恭毕敬的说出全名,是想用养父的名号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有些权势的人物,好让他们对自己行凶的时候略有顾忌而已。
不过这却起到了反效果。
“贵族吗?”壮汉马洛斯再次拔出佩剑。
“贵族?贵族会出来干活吗?”
我没有理会马洛斯,继续故作镇静的走向了受伤的女性那里。
“哼,那倒也是。”马洛斯把剑重新回鞘。
唔……好险,差点触雷。
不过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个女性的伤似乎与贵族有些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中了头彩,陷入了一个不得了的事件中了。
……如果行为不得当,说不定真的会被杀。
“你的父亲叫里贝利吗?”
受伤的女性再次发出既庄严又清丽的声音。
“不全是,实际上他是我养父。”
这个素未蒙面的女性居然知道他父亲的名字,这着实让我想起一段记忆中的对话。
——对了阿托莱,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原来很有威望的。
——喝酒喝多了吗?
重新凝神后的我推测这个女性似乎是养父的旧识,而且她看起来似乎并未对自己有杀意。
接着,我跪坐在她身旁仔细地看了看她受伤的地方。
啊……头一次在这,闻到除了熏香外的香味了。
——这是她的体香味吧。
凭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一支碎掉了的箭头正埋在她的左腹中。在那块创口处的周围还被其他人撒了些随处可见的廉价药粉。
应该是有人紧急处理过。
此时,从空窗那里投来的光线,慢慢地移向了她的整个身躯。
在光线的作用下,一层白纱般的薄暮萦绕着她的胴体。她看起来就像是静等死亡的女神、一副凄美而又平静画卷。
虽然她带着黄金面具,可我仍然猜测这个躺在面前的女性并非俗物。
特别是那双未被面具隐藏的、那双呈通透状的碧绿色双眼,令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实际上,我并未对眼下这个受伤女性感到可怜。相反我极度讨厌拥有这双眼睛的人。
至少,在这个小镇,拥有这双眼睛的人多数都是贵族。
依稀记得有次路过一个贵族人家时,有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子毫无理由的被一个拥有着这双眼睛的贵族强行拖到了自己的住所。恐怕那个女子现在已经沦为那个贵族的玩物了吧。
不过因为自己的性命已被那个壮汉马洛斯威胁着,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我必须治好眼前这名女性。
——至少也要制造出可以逃走的机会。
从药箱中麻利地取出各种工具、药品,将它们按照类别、使用顺序依次排开。
就在拿起剪刀准备去除女性伤口上残余的衣服碎屑时,马洛斯又开始冲我大叫起来。
“你、你这小子在干什么!”
“剪掉衣服残片,好让我看清伤口的全像。总不至于让我脱掉她的衣服吧?”
“你在说什么!”马洛斯大吼道。
就在马洛斯刚要拔剑的时候,依旧平静的灰发青年托里特一言不发的拦住了马洛斯。
“我相信阿托莱。”受伤女性用虚弱的声音说,“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许杀他,这只能怪我没有得到神明的恩宠。”
“但是……”
“一切谨听小姐的命令。”
行礼之后,托里特把那个粗鲁的马洛斯拉出了房间。
现在就只有自己与这名受伤的女性独处一室。
就在我忙于手术前的准备时,这名女性不断地向我发出话题。
看你的长相与漆黑的发色,是从遥远的国度流浪到这的么?
贝利特是怎么收养你的?
他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今年多大?
将来想干什么?
但我并不想与她畅聊,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而已。
这样单方面的寒暄之后,戴面具的女性发现我正在凝视着她。
“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呢?”
我拿出一小瓶药剂放在女性双眼之上摇了摇说:“实际上我需要摘下你的面具让你喝下这个。”
……空气沉静了一会。
啊、啊莫非她是个丑八怪所以才不想摘下面具吗?
“不想摘面具也可以,不过恐怕会相当疼的。”我一边准备着另一种方案,一边无所谓的说道
“我知道了。”
这名女性虚弱的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甜美、温柔的脸。
大约十五六岁的她拥有着与市井里的同龄女孩所没有的气质。稚嫩的面庞不失淑女的庄重,纯净的双眸不失亲切的气息。她是贵族的子女吗?
就在阿托莱看入神的时候,他发现面前的女性汗水盈盈。就连本该飘逸的金色绢发,也被香汗淋湿而紧贴在皮肤上。
想必一直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吧,事不宜迟得先为她止痛。
“小姐,请喝下这瓶药水。”我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
“阿丝翠蒂,叫我名字就行了。”
干嘛套近乎啊,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药水送入了她的嘴里。
然后——
噗通一声,阿丝翠蒂晕倒在了地上。
这是按照养父的配方所制作的药剂,至于药效……啊、啊不大清楚。
——反正就是那种一喝就倒、并且毫无意识的强力药剂。
看到阿丝翠蒂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慢慢地回过头,向屋外看去。
马洛斯和托里特正在屋外徘徊,似乎是观察着街上的动静。
——唔……并未盯着自己。
我又转回头看向那个没有木栏的空窗,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可以钻过去逃走。
钱确确实实的收入了怀中,在没被卷入要命的事件前暂且逃走吧?
嗯,就这么办。我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
就在踮起脚尖、双手托起身躯,正要爬上空窗逃走时,我不知又从哪感觉到了一丝道德上的谴责。
是同情的感觉呢?还是怜惜美人的情绪呢?
哎,也说不准。
说不定她真是个犹如女神般让人眷恋的女子呢——
内心挣扎了大约三秒钟。
“啊、啊,麻烦死了。”
我一边挠着头发起牢骚,一边自暴自弃地重新回归到阿丝翠蒂的身边。
“好吧,稍微认真点做吧。”
我一拍自己的面庞,好让自己进入状态。
拿起剪刀剪开碎布,用手术刀划开部分皮肉,拿出钳子钳出破碎了的剪头、处理掉已经无法再生的死肉,接着止血、缝合一气呵成。
没过多久,我便完成了这个成功的手术。动刀精准,动作迅速,就连创口也处理的非常好。
这让我十分吃惊,如果这次手术是按100分算的话,我大概可以给自己打95分。
正当我想要总结为什么这次手术会这么令他满意时——
忽然,一只手臂从后面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刚刚在空窗那里又上又下的是在干什么呢?”就像狐狸一样的托里特带着毫无人类气息的笑容对我说道。
而一旁按住剑柄的马洛斯则显得非常愤怒。
原来他们刚才就发现自己想要逃跑了吗?
如今医好了她,如果因某种原因想杀我封口的话,倒是个好时机。
我额头上的热汗突然变成了连自己都觉得凉的冷汗。不得了,得赶快编个故事。
“正是,是一种向神明祈福的仪式。”
“哦?”托里特发出疑问式的语气。
“阿托莱,我没猜错、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向医神祈祷的仪式吧!”马洛斯发出嘹亮的声音。
医神?听都没听过啊。说实话,这个世界的鬼神体系相当复杂,而且自己又不信鬼神那一套,所以当然不知道关于祭祀、祈祷的事情。不过看到马洛斯认真的神情,他应该是非常尊重神明的吧。
总之,先试探下。
“正是,说实话阿丝翠蒂小姐的伤非常严重,所以我才向医神祈福,让医神赐予我能救活她的神力。”
“什、什么?!”
马洛斯跑向阿丝翠蒂那里。
“失礼了。”
随后,马洛斯讲手指伸向阿丝翠蒂的鼻子附近,并且闭上了眼睛。
“呼吸均匀……如果是普通的成年男性的话,这种程度大概很快就能恢复了。”
吃惊!我非常吃惊,我吃惊的是马洛斯这个不懂医术的外行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准确的判断出阿丝翠蒂的身体状况。
接着马洛斯说出了让我都难为情的话。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马洛斯站直了身子向我底下头行礼,“我不知道您拥有着医神的加护。”
啊、啊如果是原来的世界,这个大叔恐怕是中二病晚期患者吧。
“不、不,是阿丝翠蒂小姐得到了众神的庇护才让手术如此成功的。”
不得已说出了这些难为情的话,如果自己再年轻个五、六年,这段对话可是非常酷的存在啊。可惜,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
“你是说小姐有神明的加护?”
不知怎么的马洛斯眼里出现了泪光。
这家伙,一定是个宗教狂吧。
“总之,先感谢你。”狐笑中的托里特发出冰冷、冷酷而又无形的气氛向我说道。
虽然只在动漫或者小说上看过,但是这里的空气确确实实的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畏惧。
——杀气?
应该不可能啊,这个世界上的基本常识还是跟原来一样啊。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这种东西?
啊、啊,原来也没遇到过这种即将被杀的危险状况吧。
“感觉的到吗?”一头灰发的托里特追问道。
这是让我说出我能感觉得到杀气吗?
为什么我刚刚的反应引起了他的兴趣?
如果我感觉得到杀气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考虑的时间再长些就好了……
总之,现在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中人畜无害的普通人比较好。
“感觉的到什么?”
虽然我想靠这句话蒙混过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冰冷的气氛越来越令我难以呼吸。
这是在逼自己说出实情么?
如果是AVG游戏的话,想必这就是Dead or Alive的Selection了,回答只有Yes与No。我实在是想不出既能刚好回答问题,又能回避核心问题的答案。
在玩游戏的时候,如果按自己的性格的话,肯定会去看看攻略,与后续剧情的吧。
——可是……
这是现实,虽然是自己都觉得并不现实的现实——
托里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虽然他还是笑容满面,但我觉得那只是装饰性的笑容。
说不定下一秒就是从他的怀中掏出匕首,然后笑嘻嘻的**我的心脏。
Bad End——
不想回答,可是不回答也不行啊。但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在这种情形下能感受的到杀气吗?
总之先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有价值的情报。
情报、情报、情报、情报、情报、情报……
不行大脑一片空白,是太焦急的缘故吗——
对了!马洛斯!
刚才他之所以能准确判断阿丝翠蒂很快就能恢复,那么他一定是见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他的脑子好像连我都不如,他自己也不是医生,那么他一定是有着相当的经验才能这么判断。
这么推测来看,马洛斯一定是从事着与伤者有关的工作。
从之前的情形来看——马洛斯至少是一个经历过厮杀的战士、至少是亲眼见过死亡的人。
如果杀气真的存在的,那么可以参考他的反应。马洛斯这个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是如何反应的。
假设他感觉的到杀气而认同托里特杀我的话,应该是默许的表情或者是愉快的表情。
当然愉快的表情应该比较合理,毕竟之前我对他表现的并不是很尊敬。
如果是不认同的话,再加上之前阿丝翠蒂对他们的命令,按他的个性大概会大声喝止,或者拦在托里特的面前了吧。
总之,先看看再说——
于是我瞥了一眼身后的马洛斯。呃……没有笑容,与其说没有笑容倒不如说他正照顾着阿丝翠蒂,根本就没在意我这边的情景。
更别说想看马洛斯的微表情了,马洛斯根本就是个后脑勺对着自己啊!
无所谓?
如果他感觉得到杀气,而又这般行为,那他压根就没把我的性命放在心上。
我的生,我的死,他都毫不在乎?
我在这个世界中,就像是想杀便杀的动物?
——啊、啊,不过合情合理。
伊思利斯这个国家虽然自称是文明国家,可毕竟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因此这里还是个非常野蛮的世界啊。
咕噜……咕噜……
这时,凝重的空气被这种咕噜咕噜的声音倏然打破。
“感觉到肚子饿了。”听到了我的回答,托里特收回了刚才的‘杀气’。
God bless me,谢谢你伊利斯,多亏早上给我吃了那块生虫的面包,我才没吃饱饭。
“是吗?”托里特带着微笑与我擦肩而过。
“那么我——”
“不要那么着急的离开嘛,我们还有些事情想对你说呢。”
想走都走不了,啊、啊怎么办才好。
“马洛斯。”
“在。”
“看样子小姐与阿托莱先生的养父是旧识。想必阿托莱先生也是非常乐意想与小姐再聊会天的吧。所以呢,我擅自决定带着小姐去阿托莱先生家坐坐,顺便在一起吃顿饭呢。”
搞——!什么啊——!
别说吃饭了,你家小姐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
接着,我看到马洛斯为阿丝翠蒂重新戴好了面具,他和托里特也重新披好了兜帽。
这些不愿让别人看清脸的举动肯定有什么鬼。
“阿托莱先生,请带路。”马洛斯背上了阿丝翠蒂,向我说道。
感觉无法推脱的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走在他们前面。
就在踏离这里的那一个瞬间。
托里特几乎是用耳语的距离对我说了一句改变我人生轨迹的话语。
“实际上,阿丝翠蒂是伊思利斯王国的女王哦。”
叛乱军,王国军,阿丝翠蒂是伊思利斯王国的女王,贵族,掩盖身份的举动……
无数的情景交织在了一起。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命运已经与这些相处不足一天的家伙们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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