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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终局

第三章:终局

时间上午十点半,九局比赛分数,A组零分,B组零分。比赛即将进入追加赛,A组和B组都已经是最强阵容了,三年生和二年生的最强组合,一年生都只有旁观的份。

另一方面,我对我是否能够活着离开棒球场产生了疑问。

密斯塔前辈在第三局四棒手连续三次击中我投的球,两次界外,最后被加藤前辈外野接杀。爆击女王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我投出的好球坏球她都能找准击球点,不过我还是想出了应对她的办法。

之后的六次被我保送上垒,是她抓狂的主要原因,总之贴地飞行的也是坏球,高空抛射也是坏球,既然是坏球就坏到底,反正是保送……。(奸笑!)

暂停休息时间,我站在休息区的棚屋外,在棚屋下女孩们正在开会,事先申明我是被密斯塔强行赶出来的。

密斯塔:“光子!你该不会在放水吧!”

星崎:“报告队长,绝对没有放水。”

加藤:“我们队的上垒次数是十三次,队长队的上垒次数可是二十次,星崎绝对没有放水哦。”

密斯塔:“你算错了,梅。我们队的上垒次数应该减去十次,我被保送了六局,小河被保送了两局,苍夏也被保送过两局。”

加藤:“保送也算上垒吧。”

密斯塔:“那种恶劣的保送上垒谁会承认啊!真想宰了那个混账小子!”

我的背后蹿上一股凉意,这哪里是什么秘密会议。脑中不断回放着那个西瓜被棒球棍破开的画面,我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吗?

密斯塔:“不过话说回来,不得不承认那个小子很会动脑子!投球技术也有些斤两。”

“球的落点太诡异了!”

“还有那种变速球,简直和青州队的投手一个风格。”

女孩们纷纷议论,可是我哪里知道什么变速球,只是按照一贯的投法进行比赛而已。

密斯塔:“梅!你的统计呢?”

加藤:“外野球二十次,内场七次,出界十次。外野球的落点非常集中,第四局开始我就固守的那片十步区域内,一共落下了十一球,绝非偶然!”

“……”

棚屋内好一阵沉默,气氛像化不开的坚冰,可是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这场比赛可以结束。

“喂!外面的那个!进来吧。”

我顺应呼唤走进了棚屋的屋檐下,对密斯塔前辈说道:“休息完了,可以开始了吧。”

密斯塔冷哼一声,说道:“你在说什么,B组已经输了。”

“输?”

“第二局你的那一击应该是本垒打,我们的眼睛可没有瞎掉。现在的比分是1比0,B队输了。”密斯塔略带不甘的说着,拆开一瓶矿泉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继续说道:“干得不错,虽然你那些坏球坏得很离谱,但是在这里任何战术都可以灵活应用,正好给光子上了一课。”

“可是……”

“B队的不要发呆了!围学校跑步一圈,现在开始!A组收拾场地!”

密斯塔前辈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她甩开水中的矿泉水瓶,带头第一个跑了出去,然后B组队员一齐跟上了她的脚步,一个个气势十足,丝毫没有倦怠感。

加藤前辈笑着走到我面前说:“这是我们球队的传统,无论什么样的比赛,只要输了分数就按输掉的分数来进行追加训练。”

“总感觉这样赢的不光彩吧。”

加藤:“不,相反的。如果不承认自己失败的话,才是不光彩,分数不光会记在看板上,同样会记在每个人心里。”

我呆呆的环顾着棒球场,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一场比赛就这样结束了,面对第一次正式接触的运动比赛,我的心里居然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连我一直在担心,“我是不是一直维持着男子汉最大化形象”的这个问题也变得并不重要了。

加藤:“要想加入棒球队的话,支持你转校哦!”

“伊宝元不是女校吗?!真的可以吗?!”

看着加藤前辈捂着嘴在笑,我立刻意识到中了埋伏。

“刚才的一瞬间,木村君是不是想过真的可以转校呢?”

我无奈的耸着肩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鼓起勇气对加藤前辈说:“其实我有两个妹妹在伊宝元学院初中部,是初三生。江户真姬和江户龙姬!”

“真的?她们喜欢棒球吗?”

“不,她们喜欢古典武术。运动神经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

“哦……”加藤前辈仔细打量着我,微笑着说道:“是木村君很重要的亲人吧。”

“当然!”

没有任何犹豫,我在加藤前辈面前斩钉截铁的答复道。

五月十九日,星期一。

受益于柔道部日复一日的陪练生涯,经过昨天的一场棒球比赛,我丝毫没有显露出疲态,汐和亚美一直逛街到下午四点才回家。在餐桌上我成了没有嘴巴的垃圾桶,听着汐不停的说着和亚美逛街时的趣事,当初还担心亚美和汐的关系是否会恶化,简直是在瞎操心。

“小孝!出发了哦!”

“来了。”

回应着汐的呼唤,我重复着每天令许多人嫉妒的行程,和汐一起上学。

春天渐渐远去,天气一天天变热,看着行人不断变薄的衣衫,夏天的脚步已经悄然来临。走在学校前的那段上坡路上,我再次想起了从柔道部退部的事。

“汐,我想加入乐队。”

“这么着急,夏天还没到呢。”

“前辈们的恋爱关系已经稳定了吧,我这个电灯泡也该到期了。”

“我是不反对,但是还是征求齐藤学姐的意见吧。”

“为什么我退部非要征求她的意见……”

汐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对我训诫道:“也不想想当初你入部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

“那我今天就去问问她的意见,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这是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对话,要问也要我去问!”

“那么今天……”

我本来想说今天就去问的,不过忽然改变了想法,对汐说道:“下个星期去问吧。”

“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汐停下脚步盯着我,一副审查官的眼神。

我叹了一声,除了实话实说没有别的选择:“乐队部不是有个叫武田的家伙吗?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叫竹山明代的。”

“别人的事你去搀和干什么?”

“不是搀和!竹山说要武田盯着我加入乐队,而且为了犒劳他每天午饭替他买猪肉咖喱。我看武田平时吃午饭都是买面包,至少在这个星期里他能吃上高级午餐,也算在加入乐队前帮他一把吧。”

“虽然我对乐队部不熟悉,但是这样合伙欺骗女孩子零用钱的行为还真是有点恶劣啊。”

“当然生杀大权都在天野小姐的手里。”

我微笑着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汐叹了一声,默认的点了点头。(事后我知道武田是很悲剧的,不过当时真的为他能吃到正常午饭而高兴。)

“小孝。”

正当我为武田赢得一个星期免费午餐而高兴的时候,汐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开始觉察到了四周气氛的异常,在临近学校门口不足百米的地方,无论男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祥的预感……”

我心惊胆战的举起右手,想打招呼,却不知该向谁打招呼。

“县内劲敌浮出水面,伊宝元一日指导赛!王牌投手搭配封锁网,外野接杀率百分之百!金牌投手现身,爆击女王甘拜下风?!”

手里拿着三本体育杂志的北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不停的晃动着那些封面的大彩页,笑着对我说:“那么作为主角的那位,你更喜欢哪个标题?”

看着汐举起的掌刀,我战战兢兢的说:“不明男子遭遇意外横死街头……”

北条:“这个标题一定不错!”

“记得替我料理后事。”

北条:“充其量给你买一副一千日元的棺材,算是仁至义尽了。”

“啪!”

最后的记忆里只有北条那不冷不热的笑容,真希望这样长眠,汐发怒的样子加上插满牙签的便当,绝对比地狱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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