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
现在时间七点三十分,我木村小孝,来到了一个从我出生至今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地方,坐十四路公交车到达最末站。
站名牌上标注的是最末站,可是为什么十四路公交车放下我之后就开走了?最末站不是总站吗?
熊山:“十四路公交车到最末站,然后顺着一条有红色灯笼的路往山上走,在山腰的位置有间古朴的工房,田鹨(liu)大师就住在那里。”
今天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询问了一下熊山前辈:“有没有传统铸刀艺人。”
于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我不想知道熊山前辈怎么认识这个田鹨大师的,不过仅仅是这样的坏境就让人联想到那种不出世的世外高人。
仔细看了看车站表,公交车一小时一班,而且九点以后无车,要是不赶快的话,别说去超市抢购,就连我回家都是一个问题。
“……顺着红色的灯笼……”
一路走来,那些红色的灯笼没有一盏亮着的,都是残破不堪,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一个灯座。沿路山坡上还有许多坟冢,有的地方荒草已经把上山的石阶盖住了,住在这种地方的人究竟是哪位神仙,莫非他从不下山吗?
走到山腰的时候,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几块平整的田地,上面种着豌豆和萝卜之类的蔬菜,田边的水桶、锄头和木犁整齐排列着。脱离世俗都到了自给自足的程度,这个大师对世俗到底有多大仇恨啊,该不会他已经不当铁匠而成了农民吧。
万幸,我终于在登上最后几阶石阶的时候,看到了铁毡和铁锤,还有一个冒着隐隐红光的石炉,才确信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就在我走到小屋前的时候,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动了几下,墙上映出一个烟斗的形状,还伴随着老人的几声咳嗽,紧跟着传出了老人厚重的声音。
“不要再往前走了,一口价一千万,一个月之后来拿刀。”
一千万?!喂喂,这个老头子脑子不好吗?我一句话都没说,他就直接定价送客了,谁会来照顾这个怪老头的生意啊。更何况一千万,一千万是一把刀的价格吗?
“田鹨大师,抱歉,我不是来锻刀的。”
田鹨:“呵呵,你是想说,你要更好的刀吧。你这样的孩子我见的多了,……更好的……更锋利的……更独特的……呵呵。从我手上出去的刀,每一把都是最好的。今天我心情不好,你的生意我不接了,快点滚下山去。”
多么让人抓狂的老头子,我按捺住把这间破屋掀翻的冲动,说:“我根本对你的刀没兴趣,我只是来找炉子的。”
四周忽然沉寂下来,除了我声音的回音,便没有第二种声音。
大约两三秒之后,沉寂被屋内的动静打破。
“咚!”
那是烟斗敲在木头上的声音。
“铛!”
好像是两种金属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咔嚓……”
老式门闩锁被撬动的声音。
只见一个烟斗将移门挪出一条缝来,一柄有着乌黑的皮革剑鞘的武士刀被递了出来,田鹨大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喂,**看看。”
“都说了我只是来找炉子的……”
田鹨:“让你看看而已,哪那么啰嗦!看到山上的坟地了吧,要是不想变成和它们一样,就别激怒我。”
我向前挪了两步,伸手够到了武士刀的一端,屋子里的那双手忽然一放开,武士刀的重量猛然增加到我的手上,虽然有点出其不意,但是我还是牢牢的把它握住了。
用黑色鳄鱼皮制成的刀鞘,这把刀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随着刀刃在月下出鞘,恰如鳄鱼口中那致命的牙齿,仅仅看着那刀锋,我的手臂上就浮出一种被切割的疼觉。
田鹨:“看你拔剑的样子不是外行人,只要你收回刚才的谎言,我照样接你的生意,并且保证刀的质量。”
我把手中的利刃收回刀鞘,摇了摇头说:“我说了,我只是来找炉子的。”
田鹨:“你敢说你对手里的刀没兴趣?”
“我只对你的炉子有兴趣。”
田鹨:“你再说一遍!”
“我只是来找一个日本传统的铸刀工匠,因为我想在学校学园祭的时候用到熔铁的炉子,以前听说有随军的刀匠可以用煤渣和石头堆砌成熔炉使用,所以才来冒昧拜访。不知道大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的确对刀没有兴趣,而且我一向只用竹刀,除非情况必要……”
屋内传来了一阵冷笑,烟斗敲击木头的声音不停传来,最后一下似乎是烟斗的主人决定了什么似的,重重的敲在木板上。
田鹨:“那把剑的名字叫‘吞羊’,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田鹨大师,我是来请你……”
老人的声音如同切开空气的利刃一般打断了我的话,他好像动怒了:“明天晚上再来找我!”
“抱歉,那我今天先告辞了。”
将手中的吞羊剑放在门口的石板上,我退后三步,然后踏着来时的石板一路小跑下山了。
吞羊,就那把剑而言,真是恰如其分的名字。巨鳄吞羊,如果使用者是居合道的高手,一定可以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简直就是一把为杀戮而生的武器。
“非常抱歉!汐大人,申请军用资金支援!”
希望大家不要抱有任何期待,从深山老林走出来,还要去赶八点的特价,除非我是神才有那样的速度。于是呢,我买回来的是一堆正常售价的食材,总比空手回来强吧。
汐:“真是没用,一件特价品都没有。你不会是想放弃明天和后天的购物惩罚了吧!”
随便你怎么吐槽吧,三万元要买那么大量的素材,你打算抢劫超市啊!
一边接受着汐的责备,我的目光一边转向专心致志在看搞笑剧场的真姬和龙姬,关于那个田鹨大师的事我果然还是很在意啊,不过无论他是一个如何古怪的老头子,只要他肯帮忙就万事大吉了。
人生的精彩大概就在于它的多变,平凡人从来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你一睁开眼睛发现地球已经毁灭了也不为过。
不过非常可惜,第二天地球没有毁灭,也没有各种怪兽来袭,我的日常依旧如常,只是多了汐的惩罚游戏和执行委员的身份。
早上六点三十分,联合超市门前……
睡眼惺忪的我六点就来排队了,在上学前的抢购战,至少拿出点成果给汐看看吧!
虽然我的位置只是有些靠前,但是一旦超市开门,以我的体力和速度,绝对可以冲到这人群前面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次的抢购绝对不能输!
池正:“呦!木村君!”
本来还需要用痛觉来保持清醒的我,突然被这个声音吓醒了,猛然回头,只见从人缝中挤进来的池正结心正努力从我身边挤过去。
“喂!你在干什么!”
池正:“赶特价!”
“谁问你这个!你是病人啊!病人!”
池正:“没问题!”
“问题超大!!!”
池正突然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对我训斥道:“木村君!不要在意那些身外之事!现在我们的目标是特价商品!”
“……”
我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学姐的训斥,一抬右手从她手中抢过了购物清单。不等她说话,我又用左手把她推到了人群队列之外。
用一根手指顶住学姐的脑门,我严肃的说:“老实呆着,否则我独吞全部特价品哦!”
池正学姐脸上绽放出笑容,像为棒球比赛加油一般,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加油!!!”
池正学姐的加油声很快被超市开门的铃声盖过,四周的气息立刻停顿下来,所有战斗人员都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开战进入倒计时了!
“咔嚓!”
超市正门的电子门锁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恰如点燃导火索的一丝火星,拥挤在门口的人流如洪水一般咆哮的冲入超市,我根本不用特意去用力,仅仅跟着人流向前就进入了超市内部。
池正:“加油……”
隔着玻璃门池正学姐还在呐喊,而我早已经开始往购物袋里塞各种各样的商品,真是难得的体验,激情四射的早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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