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在乍看起来的时候似乎非常靠谱,但是事后想起来的时候开始有微妙的不和谐,然后你再将这些不和谐细细琢磨的时候,就会发现事情根本没有你想起来那么简单。
就拿今天早晨我家被袭击的事情来看,我起初以为是池正伯母因为压力过大而寻找释放的“小孩子恶作剧”,但是有足足一天时间思考的我在后来的三个小时内,发现这无论如何说不通。
要是池正伯母每次遭遇压力都是这样发泄的话,我家恐怕早就被毁灭数次了。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力和破坏力究竟源于何处?在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细细揣摩之后,我找到了突破点!
“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名叫池正结心的女孩子前来就诊?我和她是远方亲戚,最近听说她得了重病,所以赶来的!现在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请务必帮我查一下!”
最有效也是最白痴的方法就是像这样不断去各家医院询问,借口用“远方亲戚赶来探病”并且装作非常惊慌的样子,就算是照章办事的医院前台也会对你格外开恩的。
用这招我已经找过两家大医院了,这已经是第三家有医疗实力可以进行心肺手术的医院,如果这家找不到的话,只有去中等或者私人医院找了,又或者不在本市那就更麻烦了。
医生:“等等,不用找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正好经过前台,他阻止了前台寻找病人病例的电子文档,转而将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
医生:“非常抱歉,我不想随便怀疑别人的身份,但是你刚才说你是池正结心的远房亲戚?那么请问你家住哪里?”
我随便吐出了一个地名:“东京。”
医生沉沉的叹了一声,垂着头走开了,只丢下一句话:“这种玩笑以后最好不要开了。”
目标锁定!
我紧紧的跟在了那个医生身后,而那名医生也发现了我,三步并作一步跑上了即将开动的电梯。
不过这是徒劳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在他的办公室前堵到了他。
医生摆出一副觉悟满满的样子从容的向我走来,说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因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医生:“恕我失陪了!外伤科在一楼挂号,你的头上伤的不轻,最好去诊察一下。”
看着医生走进他的办公室,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眼下这种情况无须多问也无需多言,就像是时钟的指针总要回到十二的位置一样,一切都是注定的轮回,就算你能阻止时钟的转动,也无奈太阳终会日落。
我长叹一声,正要走开,忽然身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医生:“请问令尊是木村智也吗?”
我缓缓转过身,点了点头,医生脸上的神色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只是打开门对我说:“松平没有干什么蠢事吧。”
“她把我家砸了。”
医生想笑,却忍了回去,对我招了招手说:“病情以外的事,你想听吗?”
我跟着医生走进了办公室,反手把门锁住。
果然是木村老师的儿子,和他有一样的眼神。
我的名字叫重九敦实,是和松平同校的同班生,也是令尊执教的最后一届毕业生。在学生时期,松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做什么事都会以失败告终的家伙。
无论多么有热情的,多么专注的去干一件事,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搞砸。
大概除了考试、吃饭和睡觉外,松平的生活总与“失败”联系在一起,就像天生走霉运一样,似乎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左右着她的成败。
同学们倒不介意这一点,因为松平的失败总会带给我们谈资和笑料,可是松平那无限的活力实在令我们困扰,每次失败每次却不甘心,所以她总被在排斥在重要的事件之外。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被同学孤立了。
组建起乐队,是松平学生时代最辉煌的成果,虽然这支乐队只存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但是他们的演出的确轰动了一时。
毕业之后,松平一直想组建一支真正的乐队,可是在父母相继去世的压力下,她被迫放弃了那条路。
后来我听说松平去长崎创业了,细细打听才知道,她找了木村老师,用吉他做抵押借了一笔钱。当时我正在念医科大学,借着暑假我也去长崎拜访过她的公司,真是了不起,短短的两年时间已经把公司经营的有模有样了。
一直被“失败”跟随的松平竟然迎来了成功,我们同学间可是传为美谈啊。
不过似乎是命运一样,十三年前长崎发生了大地震,松平公司所在的大楼在地震中倒塌,一百多人的职员,连她在内只有十人逃出生天。
那是一场天灾,却彻底击垮了松平奋斗前行的信心,也让她遇到了可以让她继续努力下去的精神支柱。
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从医科大学毕业,在这里就任实习医生的时候,她带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医院里,那是她在灾难之后领养的孩子。
“领养?”
重九:“结心和松平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她在长崎大地震后领养的孩子。”
“……”
我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重九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将转椅转了过去,背对着我说:“因为那场地震,松平获得了一笔非常可观的保险金,可是为了让结心活下去,她花去了所有钱。正因为那次至关重要的手术,结心才可以活到现在。”
重九:“其实我一直希望能有结心的家人出现,将她带走将松平从泥潭中拉出来。可是现在我非常不希望他们出现……”
“……”我彻底沉默着,凝视窗外渐渐落向地平线的太阳,办公室里只有我和重九医生的呼吸声。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重九医生忽然打破了沉寂,他转过身来,从钱包里掏出了十万元,毕恭毕敬的递到我面前,并向我鞠躬道:“请原谅松平的所作所为,她只是想不通而已。说出一些‘如果没有借到钱去长崎做生意’之类的话,她只是……”
我不知哪里来的怒火,一挥手打散了重九手中的钱,抓过他的衣领大声说道:“告诉我!等待结心前辈的真的只有那一条路了吗?”
重九:“除非可以在一月之内进行心脏移植,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天手术成功率都在下降。过了这最后的期限,结心的身体将无法承受手术带来的损伤……手术不能……”
“是缺钱吗?!”
重九:“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还要心脏配型,血型筛选,没有一定的财力和物力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凑齐手术所需的条件。”
我的左手缓缓放开了重九医生的衣领,木然的转过身去,打开门办公室的门。
重九:“抱歉把你扯进来了,我会尽我所能的。请你务必装作不知情!”
转身的一刹那,我的重拳命中了重九的胸口,他向后摔倒,连同办公桌都掀翻了。
胸中的怒气化成四个字迸发出来,如同汹涌而出的熔岩势不可挡:“还没完呢!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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