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蚂蚁的力量是有限的弱小的,但是当蚂蚁集合成蚁群,战斗力就会攀升数百倍。
“……问题就在于,集合蚂蚁的蚁后在哪里?”
我方现有的战力和可能会加入的战力可以说融合了三教九流,看起来声势浩大力量充足,但是最致命的问题也在于这一堆混杂而成的战力上,在这场战争中我们缺乏可以融合战力的核心。
对手可以在黑白两道利用根植的势力运筹帷幄掌控全局,我们却无法形成最重要的统一战线,很可能最终被分化瓦解逐一击破。
“醒了吗?正好把这药吃下去。”
“你这个家伙!这里是哪里?”
“具体情况我会在路上告诉你,你的感冒并不严重,吃点药可以压制住。至于你的身体疲劳,你必须自行克服。”
在孤儿院的租住地,我负责照顾着被佐野英雄带回来的天宫大小姐,没想到她真的“逃狱”成功了,如果这是某对傻瓜情侣命中注定的牵绊,那还真是帮了大忙了。
你相信命运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那种命运?
也许一开始的相遇只是偶然,但是到了现在我坚定的相信着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看不见的联系,天宫水奈和高仓隼人他们两个必将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即便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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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天宫夫人之托,别让我为难鬼老师。”
佐野英雄是个重情义的人,要带着还在感冒状态的天宫水奈出行,他就是我要过的第一关。很讽刺吧,重情重义的正派角色,居然会起到反作用。
“事关重大,我希望你现在完全信任我。”
佐野英雄的目光有些游移,阻挡在我和他之间的是那层面具是产生不信任的关键,幸而此时该上学的已经去上学了,该回去写延期请假申请的也已经暂时离开了。
“我可以和你们同行。”
“不行,你这个目标太大了。”
“……”
“需要信任对吗?”我伸手摘下了面具,这是我从未在此处显露过的真容,佐野英雄有些惊讶,我却轻描淡写的说道:“和我一般年纪的时候,你早就名声在外了,这种小事完全没必要惊讶吧。”
“你……才是一个高中生。”
“需要解释的话,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我必须争分夺秒,抱歉了!”
我戴上面具强硬的从佐野身边挤过,天宫水奈勉强跟上了我的脚步,在佐野英雄的注视下我和她一前一后离开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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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带我去见高仓?”
“如果实在撑不住的话,再吃几粒口嚼片,至少现在不要让感冒剥夺了你的思维。”
“根本不需要你来担心我。”
嘴硬的大小姐明显是在强撑,经过小路来到街边储物柜,我取出了现存仅有的行李,一把用黑布包裹的剑和一件预备好的雨衣,摘下面具我将它抛进了空置的储物柜。事到如今隐蔽性已经是次级考虑的问题,优先考虑的问题是如何争取时间,让这两人背负上必须由他们背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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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豪宅门前,警备力量并没有明显的变动,负责监视的哨兵没有目击高仓隼人的离开,深吸一口气之后我按下了门铃。
“对不起,这里拒绝一切外来访客。”
“我这里有一个重感冒病患,能走到这里她已经拼尽全力了,作为一个医生你是不是应该优先考虑救死扶伤呢?”
“我只是个私人医师,请不要给我出难题。”
“那么讨论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吧,皇帝总要死的,如果继任者可以给你更优厚的待遇,是不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请回吧,我不善于做选择题。”
主家明确谢客,两名保镖已经向着正门走来。更极端的方式已经在我脑中酝酿,不过在付诸行动之前,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挣脱阻挡的身影从大宅中冲出向着正门飞奔而来。
“为什么你要带她来这里?!”
愤怒的责问声传入天宫水奈耳中,她露出了夹杂着委屈和欣喜的微笑,强撑着颤抖的身体向前走了一步。一股心酸占据了我的内心,特意回避了两人相拥的一幕,我不请自入的向着大宅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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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长崎海岸边的某处停靠码头。
“水树老大,昨天捞上来的鱼活了。”
“活了?”
远处船工的呼喊,让正在享用海鲜扇贝的船老大放下了手中的佳肴,叹了一声“活的真不是时候”,然后甩开膀子从一堆还在大快朵颐的同行中抽身走上码头走向另一条渔船。
“活了?让我看看,是呆了,还是痴了!要是吓傻了,就直接丢到海里去吧!”
一身灰色水泥泥垢的人蜷缩在渔船的折叠床上瑟瑟发抖,他眼睛中带着血丝,惊愕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年轻人,你被人丢进海里了。是我的兄弟拉你上来的,你如果不值一条鱼的价钱,我就立刻让你回到海里。”
“……谢谢,我一定会……报答……”
“客套话就别说了,说说你得罪了谁,但凡你这样的人,都有不小的价钱。”
“我是河原公介……我有银行存款……我还有情报……可以扳倒不少人!”
老船长露出和善的笑容,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可是个大人物,去拿点吃的来,先让客人吃饱喝足。”
“我在这里,您一定要保密……”
“放心吧,你在我这里神仙都找不到。”老船长的笑容中隐含着一丝戾气,看着惊恐的活鱼镇定下来,他已经打起了心中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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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高仓隼人心中的大石落地了,不过下一秒我就成了他的攻击目标,他冲到我的面前质问道:“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
“你现在还有时间对我发火吗?就算你现在把我活剥生吞了,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在你完全控制这里之前,我不会解释给你听。”我用视线带着高仓隼人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当事人,强调道:“你的弟弟已经是个病人,你的妹妹还是个小孩子,皇帝如果是死了,你就是下一位继任者。借用这个优势,建立起你的控制权,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会有很多人无辜丧命。”
“我的控制权……”
高仓隼人有些迷茫,三名保镖和黄宗医生感觉到了危机的临近,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各有想法。
“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失败了也与我无关,我会远走高飞放任你们自生自灭。”
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我走出了大宅,站到了院门之外。雨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而且忽大忽小令人无比烦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我的衣服完全被雨水浸湿,里面究竟在发生着怎样的争斗我不得而知,希望本就是一种飘忽不定的因素,凡事都不如自己动手来得方便快捷。
如果高仓隼人失败了,我是不是真的会远走高飞呢?
答案是肯定的,我并没有那么坚定的觉悟,哪怕会被良知谴责一身声,我也必须回到家人身边,这是我欠家人的债,需要留着一条命回去慢慢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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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吱”
开门声传入我的耳朵,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接着传来的脚步声在我的脑中并没有原版备份,我分辨不出来者何人。回首成了我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至少发出点声响让我知道高仓是否成功了,等着脚步声的主人靠近成了我此刻最大的煎熬。
“你必须解释这一切。”
我的内心一阵狂喜,但是依旧压抑苦涩,前途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但是周遭的黑暗随时可能吞噬这唯一的希望。
“我不知道你的父亲身居何职,但是他毫无疑问是制造一系列罪恶的元凶之一。黑白两道的资源在他手中任意调配,就算要看清他的真容都很困难。”
“哼!要是我的手中有枪的话……”
“不要再假装自暴自弃了。你希望看到的结果,绝对不是那样的。”
“那我能干什么!”
“天宫是黑,高仓是白。我需要牛郎和织女搭建起一座桥梁,整合所有可以获得的情报,最后将罪人绳之以法。”
“呵呵……还真是理想化的正义,太天真了。”
“到现在为止我都保有全身而退的资本,只是因为良知的不安才会站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别说的那么轻松,你的力量在哪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会去说服可以说服警方的人,我会替你们架好剩下的桥。最后的结果我无法保证,但是至少我们会有一搏之力。”
沉默降临在我与高仓隼人之间,雨一直下个不停,它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万物生灵,却无法洗涤人心之中的罪恶。
“我的父亲究竟干了什么?”
“你会知道的,虽然知道了也没有太大意义。”
高仓的语音变得温柔了许多,他看着院内对我说:“黄宗医生愿意合作,但是天宫不能留在这里,那个恶魔随时可能回来,这里根本藏不住一个外人。”
“用睡袋包住她,然后用出租车运回去,应该是一个可行的手段。”
“你对这些事情好像驾轻就熟。”
“只是急中生智罢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高仓对我并没有完全信任,但还是伸出了他的右手,我很清楚当我与他完成这无声的约定之后,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接下来就是我要去做的事,我该履行的承诺,我该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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