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井原车站搭车上电车,任它带你驶向终点站的话,你会来到一个被山林环抱的村镇——漆木镇。
这个小镇由三个小村庄组成,以开采木材为主的手艺人聚集地木村,以制漆为主的手艺人聚集地漆村,还有链接着两个村庄的水间村。
因为特定的原因,木村和漆村都在最接近山林的地方,通向外界的通道只有水间村的公路和电车站。
也不知道谁恶作剧,在水间村的公路尽头涂鸦上了“路之尽”的字样,不过这是实事,再往里走就是无尽的群山,根本没有可供车辆通行的道路。
漆和木,本应该是一对异常契合的搭档。可是修建于十年前的一条贯通木村和漆村的道路,现在却俨然成了战场前线。
在路的中段处,双方都堆起了高高的杂物掩体,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这里站岗放哨,边境之地的紧张对峙原样照搬到了这个平静的村镇中。
“还没找到?!你什么意思!还没找到!”
“镇长,你冷静一点!”
“给我滚!!!”
如野兽咆哮般的怒喝声从居于木村最中心的大户人家中传出,被村民们选派去报信的人惊慌失措的从玄关连滚带爬的夺路而出,围在门口的一群人见状更是四散而逃,没有一个人敢逗留。
漆木镇的村长一共有三个,镇长只有一个,每一届镇长都将从三个村长中选出,现任镇长就是木村的村长三平贵人。
三平贵人,自幼便学习祖传的木工技艺,高中时还是业余相扑选手,孔武有力、待人豪爽、技艺精湛,曾经的他是镇民们心中的偶像,可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头难以控制的猛兽,人人都怕见到他。
“呼……呼……”
好像死里逃生一般的村民们七倒八歪得聚在村口的小路上,他们一个个喘着粗气,有几个胆小的还不断向身后张望。
“可恶!都是漆村的那群家伙冥顽不化!”
不知谁喊出了这么一句,然后得到的回应是大家的响应之声。
“是啊!明明三平是镇长,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尊重镇长的决定!”
“那群家伙真应该被山崩碾死!”
“要不是他们起来抗议,镇长的复兴计划早就成功了!可恶……”
眼见的这群人似乎没有一个可以保持理智,群情激愤的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在怒火燃烧到顶点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村民们身后。
一米九五的身高,一百二十公斤的体重,这个魁梧的巨人就是三平贵人,他的到来让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村民们都带着恐惧注视着他,可是他们又不敢逃跑,复杂的表情写在每一个人脸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境。
三平:“这本该是我的家事,一直占用大家的时间,真是抱歉。”
三平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歉疚,正是这样的安抚之词,就像为正要熄灭的柴堆吹入新风一样,鼓起了村民们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
“镇长没有错!我们知道镇长是为了整个镇子着想!”
“是啊!是啊!漆村的那个小丫头太不知廉耻了,居然鼓动少爷站到他们那一边。”
“镇长的命令必须遵守,以前其他镇长在的时候,我们都一以贯之,为什么到了我们这一届,就生变了。怎么想都是他们不服!”
“不服当初就应该直说,现在让镇长去求他们吗!”
被高高架起的火堆炙烤着每一个在场的人,三平的心中一股怨恨不断积累翻滚,就像滚雪球一般在不断的壮大,只为寻求一个出口。
而这个出口,出现的正是时候。
“镇长……我打听到少爷的消息了!!!”一个上气不接下气跑来的村民,一个踉跄跪倒在三平的面前,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我打听到……水间村的老太婆离开了村子……还有她的侄子今天中午之前开着货车出去……刚才回来了……”
三平:“九道村长离开村子了?”
“不正常,那个老太婆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出过村子了吧!”
“难道是水间村站队了?!联合漆村一起来反对我们!”
“一定是这样!”
理智在怒火和怨恨之前无比脆弱,三平的眼眶中蹿出无数血丝,他压抑的愤怒不断炙烤着他的内心,只见他从路边的原木加工工地拿过一把木工锤,大踏步的向水间村走去,而在他身后是一群挥舞着各色武器的村民。
本已经硝烟味十足的村镇,现在因为路上出现这么一群暴徒,更让水间村乱作一团。
有人用望远镜在水塔上观察着步步逼近的木村村民,还有人在组织起青壮年封锁村口的道路,就像是战斗在即一般,所有人或行动或躲藏,场面混乱不堪。
木村的队伍在道口停下了脚步,面前是用三辆货车挡住的路口,怒目而视的水间村村民都举着可以找到充当武器的东西准备对抗。
三平:“我要找九道村长。”
水间村村民:“村长不在!”
三平:“那我去村子里等他!”
水间村村民:“谁会放一只老虎进村,三平镇长有些事你做的太过了,是时候冷静冷静了!”
木村村民:“闭嘴,以前你们村的村长当镇长的时候,我们有这么对你们的镇长不敬吗?!”
水间村村民:“以前的镇长都没有一个像你们那样过分!”
木村村民:“当初是谁定下的规矩,镇长是最高决策者,镇长的命令是绝对的!”
水间村村民:“这就是你们胡来的理由吗?!”
“闭嘴!!!”三平的呼喝声惊飞了山林中的鸟群,所有人都觉得骨膜剧烈震动头昏眼花,在三平的俯视下眼前的路障就像玩具一般。
三平:“我最后说一次,把路让开。”
水间村的村民没有回应,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所有人并肩站开以人墙挡住货车路障。
通牒无效,三平举着木工锤向货车大踏步的走来,他就像一头巨兽缓缓逼近,其压迫感足以让人窒息。
“咣!“
木工锤直接砸在停在路中间正中的那辆货车的车门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右侧离地,车门严重凹陷。可是在水间村村民的合力之下,货车并没有侧翻过去,而是恢复到路障的状态。
三平怒喝着开始了连续的敲击,在他击打的部位,铁皮都呈现出了可怕的扭曲,可是车子在所有村民的协力之下却是纹丝未动。
终于那个木工锤不堪重负,锤柄和锤头接缝处裂开了一道口子,直接割伤了三平的虎口。
受伤的野兽更加可怕,他丢下锤子,用染血的手开始推动已经半瘫的货车,这成了一场攻防的角力赛,但是水间村那边明显略逊一筹,货车不断的横向移动,一寸寸逼退村民构成的防线。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的瞬间,一大群援兵赶到了,他们是漆村那边赶来的村民。
其中一个带着斯文边框眼镜的人,就是漆村的村长织田友信,他大声对着正在发狂的三平喊道:“三平,我们之间的恩怨根本不应该波及到水间村。”
三平大口的呼吸,和数十人组成的人墙僵持着,斩钉截铁的说:“今天我就把你和那个老太婆一起收拾了!”
木村村民看到三平被阻,他们不由分说的一拥而上,高呼着“教训他们!”加入了对抗的行列。
三辆货车成了两派人之间最后的障碍,一旦被突破谁不能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有人都像野兽般咆哮,恨不能将对面的“仇敌”置于死地。
“我就在这里,是谁想对我动武?”
极具威严的声音向四周传播,木村的村民纷纷罢手,向后退去。而三平也放弃了角力,这反倒使一直在牟足力气对抗的这一边村民像多米诺骨牌般倒去。
看着出现在硝烟地带的九道理子,这边的村民心中仿佛如一颗大石落地,却不知道木村村民那方有多少怒火得以平息,还是更加火上添油呢?
三平:“九道婆婆,我三平有事问你。”
“令郎和织田家的千金是我送走的。”
三平:“连你也起来反对我!”
“这不是反对,小三。你们两个村子之间的纠纷,根本不应该降临在孩子身上,我就是一个老太婆,被人哀求怎么可能不心软。”
三平一脚踩在货车载物板上,翻过了那道防线,三步就跨到了九道理子面前。
三平:“婆婆,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答应过亡妻,我的儿子会有我好好调教。”
织田焦虑的喊道:“婆婆!他……”
三平:“放心吧,你的女儿我一根头发都不会动她,她应该归你调教。”
九道理子镇定自若的舒了一口气,举着漆花木伞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她的心境没有被任何人影响破坏。
“林间神社,你有本事的话,就去试试看吧。”
三平听了这话心中很不爽,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婆婆这话什么意思?”
“镇长大人去了就知道,不过那里是藤崎家的地盘,你去了可别忘了礼仪。”
三平转身走向电车站,丝毫没有犹豫,木村的村民中几个身体强健的人翻过了货车路障,紧跟着三平上了电车。
虽然漆木镇的战祸暂时得到了平息,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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