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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历史:遗失的记忆

黑历史:遗失的记忆

男人总有不想回家的时候,明知道那里是最温暖的避风港,可是一旦避风港里布上了水雷,那就是名为“男人”舰艇的末日。

总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逃避一秒是一秒,看着手机里的时间跳动到六点半,我的心情越来越复杂了。六十一下电击器打手心,汐还真是能开发出新颖的惩罚手段。

不知不觉中,我的面前出现了通往山上的石阶,不知各位还记得吗?那间存在于真月回家路上的闹鬼的神社。

这里离我家并不远,而且这座神社多少和我还有些渊源,因为坐落于小山的山脊上,远离居民区和道路,所以即便没落了这么多年,修缮工作迟迟没有进行,在那里时间仿佛永久停止了,无论何时去造访,都是一尘不变的残垣断壁。

因为已经到了晚春,太阳下山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顺着石阶爬到神社的正门口,太阳在西方残存着一丝余晖。

故地重游我完全是为了打发时间,硬币再次在我手里上下翻飞,头脑里不停整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一个名字从我脑海深处跳了出来——上杉由麻。

“应该还在吧……”

打开厚皮的折叠钱包,我找到了上杉一矢的名片,有些犹豫又有些彷徨,别人家女儿的事和别人的老爸商量,怎么感觉像征求双亲确立关系的情节一样。北条的推理也欠缺严谨,万一不是上杉由麻所为,我岂不是自作多情还自以为是的打搅别人?

黄金剑出现在我的手掌中,鼓足勇气,坐在山风徐徐的荒废神社门口大石之上,我拨通了上杉伯父的电话。

“你好,请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

一接通上杉伯父的电话,居然是伯父如此气势逼人的强势发言,我沉默着静静听着上杉伯父的下文。

“你有十秒钟表明意图,无论是想获取投资还是推销产品,接下来的十秒内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仔细聆听。现在开始!”

“上杉伯父,是我。木村小孝。”

“唔噗……”

电话那端的上杉伯父好像把端到嘴边的茶水喷了出来,也许又在喝酒吧,谁知道呢。

“抱歉,让你听到了奇怪的发言。因为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我还以为……呵呵,怎么现在找我有事吗?”

我顿了顿调整好思绪对上杉伯父问道:“如果打搅到伯父工作的话,真的很抱歉。不方便的话,我以后再打电话可以吗?”

上杉:“这样吧,你有十五分钟的通话时间,尽量把握属于自己的时间吧。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在这十五分钟里和我沟通。”

“伯父还真是没有架子,那就打扰你十五分钟吧。那么问题一,刚才伯父说给别人十秒钟是什么意思?”

上杉:“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是投资公司的,手里握着钱,投资给值得投资的产品。现在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大胆了,直接打电话给投资公司最高层推销自己产品的事件也屡见不鲜,这之中鱼龙混杂有好有坏,如果一概而论失去的就是大把的商机。”

“所以就给人十秒来说明?”

上杉:“你认为太短了吗?不过倘若是真正有进入商界厮杀觉悟的人,他早就把产品说明练习了成百上千次,十秒对于有觉悟的人来说足够了。“

“哈……”

我不太能理解上杉伯父的思维,但是听他这么一说,的确有一层我们孩子无法察觉的深意。

“那么伯父,上杉由麻是不是……”

我的喉咙里忽然像打了结一样,发不出声音,经过很大的努力,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开足马力挑战上坡路的越野车,将那几个难以启齿的字眼说了出来。

“上杉由麻是不是在暗恋我!”

我疯了吗?!这句话脱口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变成了石化状态。找到别人的老爸,质问他的女儿是不是暗恋我,至少把话语说的婉转一点吧,爱慕、仰慕、好感之类的!

上杉伯父好像并不吃惊,他沉默了片刻对我说道:“暗恋算不上吧,由麻的确对你抱有好感,你对我们一家来说是大恩人啊。

“大恩人?”

上杉:“忘记了吗?”

“伯父说的忘记了,是指什么事?”

上杉:“既然忘记了就算了。”

“不要敷衍我,伯父!”

上杉:“咳!咳!木村君,由麻对你只是抱有好感,至少在我看来还没上升到暗恋的程度。在JAKE乐器店里的那把吉他,算是我们全家对你的谢礼,由麻想一直瞒着你,不过以你的个性不会接受来历不明的赠礼吧。”

“当然了!就算是接受谢礼,也该给我说明一下吧!”

上杉伯父长长的叹了一声,大声对我说:“其实在上初中之前,你就认识由麻了。好好想想啊混小子,在你和天野汐相遇之前,在你上小学之前。”

“见过她?”

上杉:“在一个神社门口摆着一个竹筐,在木板上写着‘请把坏掉的玩具放进来’的是谁啊!”

“……”

我一下愣住了,手机里传来上杉伯父惊呼“由麻”的声音,电话就此挂断了。托伯父的福,我想起来了,说想起来了又有点想不起来,毕竟那时候的记忆能力非常有限,若非置身于故地,恐怕我根本想不起来。

我小时候的绰号,叫鬼童子。

请你以正常思维看待这个称号,我并非长得青面獠牙,只是我的行为举止非常怪异,让人感觉到不合群和诡异感。

我从小喜欢聆听声音,人们的说话声,草地里的虫鸣,飞鸟的鸣叫声,风声,雨声,等等。

而且只要我一旦进入聆听的状态,就会给人一种失魂的感觉,我可以呆坐在雨里,听着雨滴滴滴答答落下,然后不自然的露出笑容。

听别人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总是聚焦在别人的嘴唇上,用高度集中的凝视,观察着那两片嘴唇发出的声音,即便知道声音是看不见的。

因为给人的感觉不寒而栗,就有人给我起了“鬼童子”的绰号。自从拥有这个绰号的一天起,我的身边就失去了作为朋友的同龄人。

那一段时光是真正的黑历史,所以如今我的人生如何低谷都已经无所谓了,对于真正经历过黑暗时代的我来说,现在无论何时都是光明的。

你有没有丢弃损坏玩具的历史?假如有的话,你看到一个企图从垃圾堆里把你丢弃的坏玩具捡起来的同龄孩子,你会怎么做?

嘲笑?讽刺?又或者你会从那个孩子手里夺过玩具,几下踩碎,把玩具弄得再也无法修复?

假使你这么做了,那个捡玩具的孩子还不断的尝试,努力告诉你,损坏的玩具是可以修复的,轻不要轻易丢弃。

你会不会把那个孩子当成异类赶走?

小时候我就是这样一个异类,不知谁给我起的“鬼童子”的绰号,许多孩子把我捡坏玩具的行为当成了要对他们施加诅咒的前奏,偏偏是这种无稽之谈,却能在人和人之间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流传。

其实我那么做,只是想让一个经营着电器维修店铺的老人开心。

那是一间一年都没有几桩生意的冷清店铺,第一次发现那里,是因为我的模型玩具断掉了一只手臂。当我发现模型失去手臂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一路牵着妈妈的手往回走,我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个玩具的损坏。

丢掉?对于五百日元的廉价品玩具来说,这是它们本该有的命运,可是我一个人走出了家,顺着从幼儿园回家的路寻找。

万幸!我在一个坐在店铺门前悠然喝茶的老人手边的桌子上,发现了我模型的那条手臂。只是短短的几秒,老人用一种神奇的液体就修复了我的模型。

“钱!”

我手里举着一枚一百元的硬币,盯着老人的嘴唇,那是我最标准的看待别人的眼神。

“不要钱,快回家吧。”

“妈妈说过,别人帮助了你,一定要回报别人。”

“那就常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吧。”

遵守着老人的约定,我就成了最大的问题儿童,因为我经常会在无意间从幼儿园中溜走,然后在老师惊慌失措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幼儿园,离开的那段时间只是为了去和老人打声招呼。

偶尔的一次,在幼儿园的玩耍中,一个女孩的熊娃娃因为争抢撕破了,她哭了很久,可是等她爸爸来了之后,她的爸爸随手把那只娃娃丢进了垃圾桶。

我有些迷茫的从垃圾桶里捡起那只熊娃娃,把它带到了老人店里,这一次老人用针线修复了它。可是这个熊娃娃再也没有回到女孩手里,第二天她有了一个更漂亮的熊娃娃。

此后我经常会捡起一些别人遗弃的玩具,老人总是乐于修理,有的玩具回到了主人手里,另一些成了老人店铺里的陈设品。

虽然我这么做经常会被别人讨厌,时常遭遇别人冷眼,时间一长对我的责骂却渐渐少了,每当我把玩具修好送回去的时候,拒绝的手也渐渐减少了。

后来我不再去垃圾桶里捡玩具,因为我认识了另一个老人,他是这间神社的最后一任神主。

于是神社门前就出现了那个竹筐,和写着字的木牌,而被老人修复的玩具再也不会成为陈设品,无主的玩具会被送往需要它们的地方。

遇到上杉由麻的时候,两个老人都还健在,我那时六岁,因为发生在刚刚过完生日的那段时间里,我的记忆尚且清晰。

一个金发女孩在我面前,将手中精致的八音盒投入了神社前的竹筐。

“修复之后,你可以来这里找神主大人领回去。”

“不要了!那种东西我才不在乎!”

“这种八音盒很少见,一定很珍贵吧,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呢?”

“哼!这虽然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但是我要礼物的话,这种东西可以要一堆。所以不要了!”

“那么珍贵的东西,随意丢弃会让神明大人生气的。”

“你这么婆婆妈妈我才生气!还有你为什么盯着别人的嘴唇看,好讨厌的眼神!”

我挠着头,将目光落到地上,那个女孩头也不回的走了,真是蛮横,连自己的生日礼物都能丢弃的人,真的不懂得珍惜。

按照惯例,我将修好的八音盒带回了神社,如果它没有人来认领的话,神主大人会把它捐给孤儿院。

没过多久,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再次见到了那个金发女孩,这一次她更过火,几乎是一堆完好的玩具,被她全部塞进了竹筐里。

“这里是收容坏玩具的……”

“反正都会捐给孤儿院,为什么非要把坏的修好了再捐出去?”

“这个……”

“我用好的玩具就不行吗?”

“那个……”

当时我真的被由麻逼得无言以对,垂着头跑到神主大人的房间里,我把她的八音盒拿了出来。

“这个玩具比较特别,请你拿回去吧。”

“不要!”

“真的不要?”

“说不要就不要!”

“可是曲子明明很好听……”

我扭动发条,八音盒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神社鸟居前回荡。金发女孩眼神迟疑了一下,我于是再次上紧发条,继续让八音盒演奏着。

“你不要的话,可以送给我吗?”

“谁说不要了!想得美!”

这个蛮横的女孩一把夺过了八音盒,还把我推倒在地,她就这么一溜烟的走了,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后来两位老人相继离世,在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们都离开了这个世界,神社因为无人管理而荒废了,电器修理铺所在的那条冷清的小街也被重新规划。再也没有“鬼童子”捡玩具的传说,我渐渐脱离了那个绰号,因为我长大了。

精美的银色八音盒,上面镂空的蝴蝶图案异常精美,四角妆点成藤条的盒脚显露出高贵的气息。现在那个八音盒静静的呆在一间疗养院的床头,守候着它的主人。

上杉伯父:“三年前,由麻回故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八音盒,于是就把它带到了这里,每天早晨上学之前和放学之后都会来上发条,把曲子放给安吉利听。不知道是不是奇迹发生了,两年前医生诊断出安吉利大脑皮层复苏,随着时间的推移,好转迹象越来越明显,只是根据医生的判断,完全复苏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

“……”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八音盒,和躺在床上安详的安吉利伯母,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上杉伯父:“你真是很不干脆啊!你提出要来探病,却迟迟不来。非要我把话说穿了,惹由麻生气你才想起来……”

“伯父。”

“什么事?”

“那把吉他我还是不能收下……”

上杉:“真是不识趣,我可不担保我的宝贝女儿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我会好好打工,把那把吉他买回来。”

上杉:“无药可救的小鬼!真是无药可救!”

上杉伯父显得非常生气,我淡淡的笑着说:“并非我一个人的努力吧。为了妈妈努力帮助别人的班长,比我伟大多了!”

“那么把你的垃圾拿回去吧,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在疗养院里还能大吵大闹,由麻似乎又回到了童年那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状态,她手里拿着本来属于我的吉他箱,毫不客气的向我扔了过来。

我急忙接住飞来的吉他箱,它差点就因为砸到地面而发出一声巨响。拉开拉链,那副吉他残骸依旧保存在里面,和两年前我送到乐器店时一模一样。

“谢谢你替我保存,我不会再丢掉它了。”

由麻:“我们之间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你记住汐是我的好朋友,我是非常放心的把她交给你的,如果你还敢花心的话。小心一点!”

“和别的女生打棒球,不算花心吧。”

由麻的眉毛挑在了一起,怒瞪着我和上杉伯父说:“为什么,男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受不了你们了!”

啊咧!这句对白好像在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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