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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3 无所事事

02-03 无所事事

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杰里尔从床上站了起来。真是的,一回到家里,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了。不过,既然有机会放松,那就放松一下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寂寞。

不过,现在不用守夜,也不用警戒四周,甚至能睡一个午觉,还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虽然是干粮做的),倒也是挺幸福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总是有一些刺耳的杂音,打击着这幸福感。可这虽然像苍蝇一样讨厌,但实际上又令人十分好奇,尽管这份好奇是毫无理由的。

算了,就像那个人那样,放松一下,吃了午饭就出去逛逛。等等,刚才脑中好像闪过了一个人影,而且心里的感觉是既无奈又羡慕。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了。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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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上楼去帮塔莉娅吃饭了,而艾尔娜还没有来,她今天来的有点晚呀;现在桌旁只坐着两个人,也就是杰里尔和那个小女孩。

杰里尔正吃着饭,却发现桌上好像有奇怪的痕迹。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火柴人,不过都清一色地抱着头,而且每个小人旁边都画了一个圈,其中一个圈里写有“委托”这个单词,而其他圈里都是一些奇怪的小人,因为它们都多了一对连着奇怪的大圈的上肢,只是这些圈画的不一样而已。

奇怪,这是谁在桌子上乱涂乱画?杰里尔感到大脑似乎变得比刚才清晰了许多。他记得昨晚吃饭时还没有这些痕迹,那么应该不是艾尔娜,毕竟她在吃晚饭前就走了;而团长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理由在桌上画小人;那就只可能是这个小女孩了。

唔,如果是这个小女孩,那理由是什么?

杰里尔觉得这是有意为之。要么,这是在练习画画,毕竟这些小人大体都是一样的;要么,这是在自娱自乐,随手画一些小人来玩;要么,这是在通过画出脑中的想法来辅助思考。

咦,奇怪,为什么觉得好困……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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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里尔一惊,他居然在饭桌上打了一个盹。

奇怪,他自己有这么困吗?

嗯?这桌子上怎么有画?算了,不重要,他记得今天要……对,要出去逛逛。反正早饭吃完了,那小女孩也不见了,估计也出去逛了,洗一下餐具就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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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很冷清。不过杰里尔本来就不是出来找人聊天的,人少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更何况他以前散心的时候还专门挑没人的路走。当然,现在他还是会按照以前的路线来走。

当初刚到这个小镇的时候,他没用几天就找出了一条人少而又安全的散步路线。不过,很久之后,原本只有他一个人行走的路线上,出现了一个与他同行的人,虽然天天把天使恶魔挂在嘴边,给人一种童话看多了的感觉,但又不是一个令人感到厌恶的人,甚至能令他感到放松……

这个人是谁?杰里尔努力回想着。

可他越想脑袋越涨,还伴随着一股困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杰里尔决定知难而退,以防自己在大街上睡着了。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杰里尔没有带纸和笔,便随手折断了身旁的树枝,先在地上画一下,而不是用血来写字,毕竟他还是有些抵触自己戳破自己的手指这种事,当初注册佣兵摁指印的时候还是靠他“分享”的血……

杰里尔意识到这是一个线索,连忙拔出小刀划下一片树皮,然后戳破了食指,在上面写下了“注册”这个单词。

呼,做了几年佣兵,变化可真不小,至少不再是一个空有肌肉的纸上谈兵之人,拿着小刀对着自己时也不会颤抖了。

……几年来着?从注册为佣兵开始,过去了……有两年了吧?

奇怪,明明刚才一思考就觉得脑袋涨,但是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了……但还是有一种用力扔羽毛的无力感,还有一种在森林的迷雾中找寻猎物的迷茫感,对,就是他第一次跟随佣兵团到森林里捕猎的时候,他当时居然紧张到放不出魔法,还是他解了围出手相助……

又是一个线索。杰里尔连忙记下了“第一次”“狩猎”两个单词。对了,和刚才写的分开吧,杰里尔歪歪扭扭的画了一条线,呃,好像有点遮住了……

杰里尔隐约有些明白,有些事情直接努力去想反而想不起来,不如旁敲侧击,通过一些情感来反记起那些原本印象深刻的事情,这样做的话一下就想起来了……

不对,印象深刻的事情为什么反而想不起来?

杰里尔捕捉到了异常之处。不过他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的重点不在于此。

奇怪,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杰里尔使劲回想着,想要找到脑中不协调的杂音的来源。

终于,他意识到,这几个线索似乎是互相平行的,它们指向的并不是同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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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里尔的手指已不再滴血,但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戳破过自己的手指。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拿着三张纸和一根包裹起来的碳棒,而且这脏兮兮的纸张一看就是便宜货,还是撕下来的;看来自己刚才是时间紧迫,不知道找谁要到了纸和笔,可惜还没来得及动笔就……忘了?

不应该啊。如果是时间紧迫,以至于要随便找人借纸和笔,那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需要立马记下来的事情给忘了呢?

而且,为什么是三张纸?两张纸可以理解,有时候想留一个备份;但三张纸可就不对劲了,毕竟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是不会干出留两个备份这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的,更不会在散步时想出需要三张纸才能记下来的长篇大论。

三张纸,必定对应着三个主题。

现在没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重点在于想起自己要记录的三个主题。

杰里尔开始查看周围是否有什么自己留下的提示。毕竟,如果自己在散步时记下什么东西,有很大的概率会先随便找点什么打打草稿。况且自己刚才莫名其妙地忘记了自己要记录的主题,这很可能不是偶然,而自己能想到的对应方法,估计也就只有就地取材了;至于非要借纸和笔,大概率是为了带回家分析。

杰里尔很快就发现了旁边的树上的血字,中间还画了一根线隔开了。杰里尔认出了线上方的单词“注册”,记在了第一张纸上;但下方的两个单词只认出了“狩猎”,那个被线遮住的单词则有些认不出来,猜测是“第一次”,他便在第二张纸上写下了“第一次狩猎”。

奇怪,第三个提示呢?

突然,杰里尔意识到了什么。他可一点都不想自己戳破自己的手指,可这里留下的提示都是血字,难道说……

这血字本身就是一个提示?

很有可能,毕竟都要借纸和笔了,却先在树上写血字,这样一想反而觉得不太对劲。

事不宜迟,杰里尔赶紧把“血字”记在了第三张纸上。然后放在了最上面。对了,为了防止再出状况,杰里尔又把这三张纸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然后用这根木炭笔在自己的手臂上写下了“口袋”和“纸”两个单词。希望自己不会再出状况吧。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杰里尔感到大脑变轻松了,没有刚才那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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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斐杰斯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而且已经上楼去喂塔莉娅吃饭了;桌旁坐着的只有艾尔娜和那个小女孩。当然,她们没有等杰里尔,就像那个小女孩和杰里尔昨天没有等斐杰斯一样。

杰里尔本人并不在意,只是他对自己出去散步的结果不满,因为他自己并没有感到自己变得更轻松,反而感到一股抑郁之情闷在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他的心。

算了,先吃点东西。

不过,杰里尔还是不太舒心,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

突然,杰里尔看到了自己左臂上的黑色划痕……不对,是黑色笔迹。尽管这些划痕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两个单词“口袋”和“纸”。

什么意思?口袋里有纸吗?

杰里尔一边吃着,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结果还真摸出来三张纸。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杰里尔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如何,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是不会专门在手臂上留下提示的。

杰里尔一时间紧张了起来,毕竟似乎发生了十分不妙的事情;他不由得认真起来,就连那个小女孩离开了都没有察觉,更没有注意到艾尔娜眉头微皱,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J-0-26-D。

将三张纸排开,从上到下分别写着“血字”、“注册”、“第一次狩猎”。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以说,这三个短语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关联,而且最重要的是,杰里尔并不知道它们所指向的主题是什么。

三块拼图,但并不知道完成品是什么,也没有其他拼图,这可真是难题。不过,杰里尔可以试着把可能用到的拼图给找出来。

唔,首先是第一张,“血字”。这可真难到他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血写过字,至少在他记忆中是没有的。就算退一步,他主动使自己出血,也只有当初在佣兵的那张表上按指印的时候……也就是“注册”的时候。

杰里尔迅速决定先来第二张,因为他想起了“血指印”这个线索。可当他开始集中精神回想注册佣兵那天发生的事情时,脑袋却变得不舒服起来,又昏又涨。

“喂,你没事吧?脑袋疼?”

杰里尔不用抬头都知道,这是艾尔娜在关心他。话说她今天居然还没走,今天回去(修道院)晚了不会被骂吗?

“我没事。倒是你,现在还不回去吗?”

“今天没事。唔,我看你这么难受,就特别为你呼唤一次奇迹吧。”

随着艾尔娜的嘴唇微动,她放在杰里尔头上的手似乎发出了光芒,而也杰里尔的确觉得自己的脑袋变舒服了。

“谢了,舒服多了。”

“不用谢,小事一桩。那我就先走了。”

艾尔娜的表现依旧大大咧咧的,只是招呼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不过杰里尔倒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他一边慢慢地咀嚼着,一边仔细想着有什么值得写在纸上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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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0-26-D今天又去了那个洞穴。虽然它自觉理亏,但使用致幻剂这一行为令它产生了怀疑,非法监禁的可能性很大。尽管这件事情与侵入者应该完全没有关系,但J-0-26-D的“本能”使得它不自觉地想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将真相查明;当然,它不会付出比收集侵入者相关信息更多的精力与资源……应该吧……

不过,此次前去,J-0-26-D发现道路上有几处岔路口发生了变化,猜测是有人故意改变地形,以应对可能发生的上次探明地形之徒将正确路线泄露的情况。对了,由于没有事先察觉此事,J-0-26-D体验了上次错过的错误道路上的一些陷阱,不过也就是落穴、滚石而已,对它来说不足挂齿。

这次抵达尽头后,J-0-26-D学乖了,直接站在金属门前几米处,依靠侦查纳米来探明门后的大致地形。结果显示,门后是一个十分庞大的空间,还分隔出了许多的小空间,基本符合监狱的猜想。不过里面的“囚犯们”似乎有些奇怪,因为他们的身高均在100厘米至120厘米之间,十分矮小,而且依靠侦查纳米传来的模糊印象,这些“囚犯”似乎都是弯腰驼背,而且面部的鼻子突出、耳朵扁而尖,总之很畸形,而且不是个例;而且,里面那些拿着武器的个体(会不会是狱警?)也是这种身材和长相。

不过,如果里面的那些没有拿武器的是囚犯的话,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被拘禁在小房间内?这些拿着武器的个体如果是狱警的话,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分散开来巡逻,而是一直聚在一起?

说实话,J-0-26-D真的很想直接闯进去,直接对着其中的个体使用探查纳米,收集详细的信息,但它最终还是决定不使用这种过于张扬的手段。最后,它只是将这大概的资料记录在档案未知生物UI-002中,同时留下了一些微型监控设备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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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躺在椅子上的杰里尔不禁感到胸中有一股闷气。明明今天已经散过步了……

要不,晚上再出去散散步?散步可是一项简单而又解压的运动,至于为什么能解压……当然是因为可以一边在熟悉到不用集中精力都不会走偏的道路上慢悠悠的前行,一边思考如何解决或逃避那些让自己感到烦恼的事情了。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还可以到那些熟悉的地方逛一逛,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可以暂时缓解压力嘛。

虽然上午的散步没有起效,但也不能就此否定散步吧?

心意已决,杰里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将手中的木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盖住了他之前放在上面的三张纸,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来回拿起这些纸并在上面写下线索的行为;他刚才甚至拿了一块木板来垫着纸,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有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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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傍晚了,佣兵公会马上就要关门了。当然,杰里尔只是出来闲逛,路过公会而已,只是看看就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佣兵公会似乎比以前更冷清,就连灯光都变得更加暗淡,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理人员忘了补充魔力。

不像斐杰斯,杰里尔可是上过私塾的,他可以自己去委托的揭示板上看有什么委托;当然,也就只有会写字的委托人会留下用文字来描述的委托,所以这些委托一般都比较正式,往往是商会的人贴出来的。

杰里尔简单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上面贴出来的委托少的可怜,一共只有三份,而且其中一份是,呃,看日期大概是十三天前的护卫委托,也就是他们佣兵团出发那天贴出来的,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接,居然还没有自己撤下来,真是绝了;至于剩下的那两份,除了他们接下的狩猎委托,就只有一个矿洞里巡逻的委托,不过应该没有佣兵会去那个满是奴隶且又脏又臭的地方……

等等!这个狩猎委托的时间好像不太对劲!杰里尔又仔细地数了一遍,上面确实画了两个五笔画成的图案(四根竖线加一根横线),也就是说距离委托被接受已经过去了十五天!但是这日期……和旁边的护卫委托一样,都是他们出发那天的日期!

奇怪,这太奇怪了!杰里尔记得很清楚,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当天一接受委托就出发了,然后在森林里度过了十一天,又回到镇子上休息了两天,可实际情况似乎是过去了十天?这互相矛盾啊!

到底是哪边出了差错呢?是他们在森林里多度过了三天,还是——

公会的职员少画了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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