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明亮，东方的天空，鱼肚白逐渐浮现，太远还没有升起，周围的景色依旧有点朦胧，如同披着银灰色的轻纱，几颗已经快要消失的残星镶嵌在天空之中以淡淡的白光显示着自己的存在，空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淡淡的雾升起，让原本模糊的景色变得迷离。
羽寂盘坐在空中，静静地观看着一切的变化，昨天过去了，明天来了，记忆不会再有第二次，但是却永远留在了心中，深刻地铭记于心。
转过头，微微低下，看着底下正互相靠着熟睡的五个女孩，羽寂也没有打扰她们，只是安静地笑着，昨晚羽寂没有睡着，而是让五个女孩待在一起，自己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虽然时不时捉弄一下自己，但这样子也挺开心的，其中比较调皮的还是灵缘，虽然很无奈，但也的确给其他四个女孩带来了很多欢乐。
羽寂曾见过很多景色，但无一都以消逝的结局结束了，羽寂曾追逐过世界的开始，也孤身一人见证世界消失，也曾亲手毁掉过很多存在，但是现在羽寂只想守护眼前自己能抓得住，珍惜的事物，所有生灵的一生我想都应该被名为诱惑的红线拉偏过方向吧，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惜事后会后悔也做了的经历。
羽寂不是一个很强大的人，至少在羽寂自己看来的确如此，如果没有弑神核心与至高意志的两种力量，羽寂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的普通人，甚至是一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做的胆小鬼。
如果选择了命运既定的道路上，那么就算你是闭着眼走下去也始终会走到终点，没有任何一点偏差走到终点，羽寂不知道这两份力量到底对不对，但只知道自己拥有了，那么就毫不犹豫用其来守护自己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羽寂甚至想自私的占为其有，不想再给任何人。羽寂想改变结局，也必须拥有力量，羽寂同时也明白，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
但羽寂现在呢，如果可以的话，给羽寂一次机会的话，那么羽寂会毫不犹豫地对命运进行反抗，如果命运要让历代意志的命运也成为羽寂的结局，让羽寂最后迷失在绝望之中，一个人沉入绝望的大海之中的话，那羽寂就选择亲自打破这种结局，并且最后由羽寂来亲手，亲手结束所有的一切。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继续下去了，这份诅咒，已经足够了。”羽寂回过头来，看着手心浮现的由气、形、质三者浑然一体而未分离的迷蒙世界，要是可以的话，羽寂可以在这里立刻创造一个世界出来，也可以选择让现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不复存在，要是可以，羽寂甚至能让一切重来，也就是所谓的轮回，羽寂不是没有想过通过轮回来打破那时候的结局，但是羽寂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干涉，干涉是可以干涉，但结局有很多个，但无一例外都是自己消逝或者白羽消逝亦或者两人回到了重未相识的状态，羽寂失去了过去的一部分回忆，所以无法回到与白羽最初相遇的时候。
“唉，寻找了那么长时间，也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轮回，但始终只有现在这样，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来做啊。”羽寂把手放下，迷蒙世界也消失，羽寂忧愁地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迷雾退散，这个世界重新露出来自己的真面目，也重新开始运作了起来，进行着一天的不为人知的运动。
羽寂落下到地面，千灵和恩颂出现在羽寂身边，一前一后的围绕着羽寂，羽寂摸着两只狐狸的脑袋。
“早安，两位。”
千灵和恩颂以两声鸣叫回复了羽寂，羽寂坐下来，两只狐狸各自在羽寂的旁边趴下来，享受着羽寂的抚摸，一只还占据了羽寂的一条大腿，另一只貌似不服气，也想占据，结果一个幼.女突然出现，吓到了不服气的那只，羽寂也吓了一跳。
“早上好，哥哥。”突然出现的是白泠，羽寂都不知道白泠什么时候醒的。
“早上好，白泠，一大早就吓了我一跳呢。”
“诶嘿嘿，白泠早就醒了呢，哥哥在空中不下来白泠没办法偷袭呢。”白泠调皮的样子让羽寂很想捏脸，羽寂也是想到就做，白泠不知道羽寂在想什么，羽寂伸出手捏着白泠的脸时白泠才明白过来。
“哥……哥……”
“还调皮吗？嗯？”
“呜……”白泠委屈地看着羽寂，羽寂强忍着心疼继续捏着。然后羽寂的脸色就变成了跟白泠一样的表情了，不过有点无奈和疑惑。
“白怜……”
“哥哥你敢欺负小泠啊，还没问过白怜我同不同意呢。”白怜举起拳头，一副超级“友善”的样子。
“还有我们哦~哥哥~”灵缘蹦出来，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样子，特别有活力。
“哇……不带这样的啊。”羽寂瞬间怂了，这五个小家伙什么时候结盟了。羽寂还想抱怨一句的时候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回头一看，白泠正抓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羽寂一下子蹦了起来，但是不敢乱跑。
“白泠，松口，松口！”
“呜！”白泠反而还越加用力，貌似想把刚才羽寂捏白泠脸的时候的全部奉还给羽寂，羽寂只能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下白泠的耳朵，白泠一下尾巴僵立了起来松口放开了羽寂，羽寂看准机会立马逃了。
“哥哥好卑鄙！”白泠恶狠狠但是却害羞地看着羽寂，然后白怜和空羽灵缘一致笑着转过来，一副要好好交流的样子，幽羽则是祝羽寂好运然后立马离得远远的了。
“哥哥~”除了空羽，两人卖萌地叫着，但羽寂感觉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有种凉嗖嗖的感觉遍布全身。
卧槽卧槽，集体黑化，我做错了什么啊？空羽没有出声是因为已经黑化了，手中的长刀就是最好的解释。
“主人，跟小泠很亲热呢，敢对妹妹出手呢。”
“我不就捏了耳朵吗？这也……”羽寂觉得好冤枉。
“对于我们狐狸来说，耳朵也算敏感带哦，所以，哥哥你懂的。”空羽微笑着但是却满满一副强烈占有欲的表情。
羽寂他喵现在特别想打死那个说动物敏感带是耳朵的家伙，哪来这么奇怪的设定啊？！他喵的这确定不是尾巴吗？！
“主人，别跑哦~否则空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
不不不不，不跑才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啊，空羽，我又不傻。
羽寂转了个身准备跑的时候，一下子动不了了，羽寂惊恐地慢慢转过头，结果发现灵缘抱住了自己。
“诶嘿嘿~早知道哥哥会这样了，早就做好准备了哦~”灵缘还顺手把羽寂的腿给绑住了。
羽寂本可以用传送逃掉的，结果羽心在背后搞鬼了一下，他喵的，羽寂终于明白了自己坑自己是什么滋味了，世界上从来没有比现在还憋屈的事，绝对没有！
“哥哥，跑不掉了呢，乖乖接受惩罚吧。”白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把长刀，他喵的这是集体处刑吗？不带这样玩的啊。
“冷静，冷静，我说你们……”羽寂刚想说下去的时候一下子闭嘴了，白怜把刀插在了羽寂的脑袋旁边，羽寂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刀，全身冷汗狂冒，白怜这是玩真的啊！
“哥哥，该怎么处置你呢？对妹妹出手。”
“那个，冷静，冷静……”然后下一刀在自己裤裆附近落下，羽寂都不敢出声了。
“啊咧？又空了呢，唔……有点手抖呢。”白怜抽出来之后，继续看着羽寂，空羽来到羽寂身边，但是刀不见了。
“白怜姐姐，要不然把哥哥给……”空羽做了个剪刀的动作，我想大家都懂。
“这不错呢。”羽寂疯狂摇头，这是要命啊！
“哥哥~要试试吗？”白怜把刀尖对准羽寂的那里，羽寂还是疯狂摇头，灵缘和白泠在旁边不嫌事大的助威，羽寂觉得今天一定是一场梦，怎么自己的妹妹都变得这么可怕了啊，哇，谁来救救我……
“放弃做哥哥吧，诶嘿~”
“诶嘿你个头啊！”羽寂下意识喊了出来，然后白怜一刀下去，羽寂闭上了眼，已经放弃挣扎了，但是过了好一会，羽寂听到了忍笑的声音。害怕地慢慢睁开眼，结果看到白泠在自己眼前，凑的很近很近，都几乎快要亲上了。
“哥哥被捉弄的样子好好玩呢。”羽寂呆住之后回过神来下意识抬起头，正好与白泠撞了个正着，同时也感觉到了什么软软的有点湿润的东西，但是因为痛觉没有去特别在意。
“疼疼疼疼一一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捉弄我啊！”羽寂看着停留在自己小兄弟上方的刀尖，还是有点后怕。
白怜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空羽也是，灵缘的话……还是那个样，怎么捉弄羽寂开心就怎么做，反正灵缘从来都不会觉得捉弄羽寂会腻。
“哼！谁让哥哥你欺负小泠啊，给哥哥你一点教训而已。”白怜收回刀，但是看向白泠的眼光却含着笑意。羽寂一下子气消了，然后担心地看了一眼白泠，但是却发现白泠很满足地笑着，虽然眼角闪亮着晶莹的泪水，捂着额头似乎很痛，但是却笑着。
“好痛的说！哥哥！”
“诶？对不起对不起，白泠突然凑的那么近吓到我了啊。”羽寂揉着白泠的额头，好像痛的是自己一样。
“笨蛋哥哥。”白泠突然说了一句话，羽寂停住了动作，疑惑地看着白泠。
白泠用手指点了一下羽寂的嘴唇，然后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羽寂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
“那个，我……”
“其实的话是白泠任性了呢。”白怜走过来摸着白泠的头，表情有点对不住羽寂。
“抱歉，主人，有点生气吧。”空羽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哥哥，生气了？”灵缘也有点怕。
“一，群，笨，蛋。”羽寂轮流在四人头上来了一钩。四人顿时委屈地捂着脑袋盯着羽寂了。
“怎么？还想来？嗯？”羽寂这次可不会怕这四个调皮的小家伙了，一种哥哥的气势也终于展现出来。四个小家伙身体开始发抖，像极惹到主人生气的小动物。各种忐忑不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四人摇着头不断表明不会了。
羽寂看见四人保证了，也终于变得心软了。
“下次别这样了，还有，白泠，这件事你姐姐……算了，做好准备吧。”想瞒着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白泠听见羽寂提到了白羽，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求助地看着羽寂，羽寂表示无能为力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不过羽寂现在才发现，白泠的性格好像挺胆小的呢，跟幽羽一样。话说起来，幽羽呢？
羽寂四处看了看，结果没发现幽羽，刚想问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背后拉了拉自己，回头一看，羽寂懵逼了，明明刚才也看过背后了，怎么幽羽在自己背后出现了？
“哥哥……”羽寂明白了，身高问题……emmmmmm，羽寂感到好无奈，幽羽的身高跟自己真的是天差地别的差距啊。
“哥哥好坏……”幽羽得知了羽寂想的东西，生气了，捶打着羽寂，可惜力气太小，简直跟撒娇一样，羽寂在想，如果羽心也能跟幽羽一样，这么娇弱就好了。
（羽心: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几斤几两？不对，这样子好像也在说自己了，emmmmmmm）
羽寂还不知道，羽心在背后记下了，不过就算知道羽寂也会作死，反正羽寂就是这样。
“好了，幽羽，到时候我们帮你教训哥哥就好了啊。”白怜此刻作为姐姐的本职也显露了出来，羽寂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嗯！”幽羽显然很高兴，羽寂的无奈加深，总觉得在这帮小家伙身边才是真的不和平啊，虽然自己乐在其中就是了。
“哥哥不会反抗的呢。”白泠抱住羽寂，撒娇地说着。
“是是，我羽寂就是栽在你们手里了，好吧？一个个都是调皮鬼。”羽寂按着白泠的脑袋一顿乱揉，白泠直接抬起头对着羽寂凶了一下，羽寂直接往白泠的额头弹了一脑瓜崩，白泠捂着额头鼓着脸瞪着羽寂。
“别以为就你们调皮，我也很调皮的，小心咯。”羽寂微笑着转过身，然后走了。
“哥哥你去哪？”白泠看见羽寂离开急忙问了一句。
“想一个人待一会，大家不用跟来了。”羽寂停下说完之后又继续走着。
空羽灵缘还有白怜幽羽都很听话，但是白泠却没有听话，一路追随着羽寂，但是羽寂也没有赶走白泠，反而是放慢速度，让白泠追了上来。
“白泠？”
“对不起，哥哥，白泠还是忍不住。哥哥不在身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白泠低着头，手不安分地揉.捏着裙子，看样子是有点怕羽寂不开心。
“唉，傻瓜。”羽寂把手搭在白泠头上，有点忧愁地叹气。
“哥哥？”
“没什么，走吧，陪哥哥散散心。”羽寂收回手，插在衣袋里，继续走着。
白泠跟在羽寂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羽寂现在在想什么心事，白泠也不敢问，只能时不时看一眼羽寂，同时也在想自己如果能像白怜还有幽羽那样可以得知羽寂内心想的东西就好了。
“白泠，我呢，其实在想你姐姐。”
“诶？”白泠惊了一下。
“我在想，一开始失去白羽的我跟现在的我，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哥哥有答案了吗？”
“没有，我不清楚。”羽寂脚步一顿，低头看着白泠，白泠也抬头看着羽寂，白泠总觉得羽寂现在并不是像之前的那么轻松，反而有种很沉重的压力。
“不过我想我现在知道了。”
“诶？”
“那就是胆小，跟白泠一样，曾经都逃避了自己的真心，一味地堕落下去，我只是单纯地为了逃避自己的心痛，把自己封闭在内心中的那一片黑暗之中，把记忆与感情全部封锁了起来。但是却很可笑的是，我寻找的途中一直不断有人出现触及那片黑暗，让我动摇，然后又让我绝望，一次一次地摧残着我，我呢，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但是现在，我有点迷茫了。”
“为什么呢？”
“也许是重新找回了自己，也或许是遇到了大家，让我有了归宿，但我明白真正的归宿一直都只有白羽，现在的我只不过是拼命地从绝望之中找到那仅存的一点点希望，自私地抓住，自私地不放开。”
“那哥哥就做一个自私的人吧。”羽寂眼神变得疑惑，白泠没有再看着羽寂，而是看向眼前的天空。
“哥哥，白泠曾经逃避了，逃避了与姐姐的约定，放弃了约定，没有去遵守约定，但是哥哥你没有，白泠放弃之后没有再振作，但哥哥你却因为这份自私又重新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
“哥哥你其实就是对姐姐的占有欲太强啊，姐姐只是你的，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姐姐，也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姐姐，但是有一个人很大胆呢，哥哥应该明白吧？这个人是谁？白泠认输了，但是哥哥不能认输呢，一但认输了的话，不过哥哥应该没有那么懦弱才对。”
“呵呵，说的也是，但有一点白泠你说错了，我的确很懦弱，只是我不想再尝一次因为懦弱而害怕之后承受的痛苦，以更痛的代价来覆盖这份痛苦。”羽寂在白泠面前蹲下来，用手指点在白泠的心口上，白泠有点脸红地看着羽寂。
“懦弱的痛可以看到，但是呢，白泠，最痛的永远是心，心的痛是无法避免的，也看不到摸不到，最痛的痛永远都是藏在心中，治不好的，知道吗？”
“能治好的，哥哥。至少哥哥已经不再懦弱了不是吗？”
“那你呢？白泠，你曾一度逃避放弃了这么久，你还愿意重新遵守与白羽的约定吗？”
白泠沉默了，看过羽寂和白羽的经历之后，白泠觉得自己很可笑，只是等待而已，自己就放弃了，白泠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遵守，说不定白羽已经很失望了，对自己很失望。
“白泠，记住，白羽比任何人都看重你，甚至比白忆羽雪还有白怜都要看重，这个约定，是白羽给你的，但却是你提起的，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永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泠看着羽寂，心情变化的很大，既堵塞，又舒畅，既痛，又迷茫，但是很轻松，很疑惑。
羽寂站起来，背对着白泠准备离开的时候，刚踏出一只脚的时候，白泠下意识抓住了羽寂，羽寂没有回头看白泠，但是却轻轻地笑着。
“哥哥，白泠想遵守，遵守与姐姐的约定，那是白泠唯一能够守护的事物了，除此之外白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白泠，不想后悔。”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除了那个约定之外，白泠啊白泠，你还是有点傻啊。”
白泠从后面抱住羽寂，但是手却有点模糊了，羽寂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握住了白泠的手。
“哥哥……”
“就算是胆小鬼，也会有想守护的事物呢，难道不是吗？白泠。”
“嗯。”
羽寂抹掉即将落下的眼泪，羽寂明白，再这样继续下去，白泠现在的心愿也就真正完成了，完成之后，也就是白泠消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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