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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希冀的愿望

四十四:希冀的愿望

“哈啊一又是梦吗,真是的,到底要做多少次才肯换一个。”不知道什么时间,只知道自己发泄过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过去,起来,周围黑乎乎的。

羽寂坐在墙边,看着眼前破碎的木块,笑着,却很悲伤,看着自己的手,却一点伤痕都没有,明明一锤下去不少木屑割破了手,但是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有在地上的凝固的血迹证明着自己受过伤。

“继续……睡会吧……”

“咚……咚……”羽寂刚想闭上眼,任由身体倾向一边倒下去,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但也多亏了这个敲门声,羽寂才清醒过来。

“在吗?哥哥?”羽寂觉得这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恢复了房间的原样,清理了一下就打开了门,一时间的光亮让羽寂的眼睛有点刺痛。

“哥哥,没事吧?”到底是谁?羽寂恢复过来,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你来做什么?公主。”

“只是叫哥哥去吃饭,毕竟昨天哥哥什么东西都没吃呢。”伊菲斯尔甜甜地笑着,但是羽寂依旧保持冷淡。

“不用了,我不饿,请回吧。”羽寂转身就想关门,但是伊菲斯尔钻进了房间,抬头看着羽寂。

“哥哥,不……”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哥哥,所以,请不要这样。”羽寂打断了伊菲斯尔,心里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点点烦躁的心情。

“可是……”

“软的不行要吃硬的吗?别逼我动手。”羽寂冷冷盯着伊菲斯尔,气势完全变了一个人。

伊菲斯尔吓了一跳,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凶兽盯着,害怕,恐惧感不断产生,下意识就离开了房间,而羽寂也顺手把门给关上,用力过度发出一声巨响把门外的伊菲斯尔吓的腿软了。

羽寂背靠着门,滑坐在地板上,自嘲地笑着自己。

“你在发什么疯?羽寂,人家只是个小孩子,好心来叫你吃饭,你在发什么疯?”羽寂揍了一拳自己,用力过度直接打出了血。

“就当是惩罚吧,记住,下次冷静点,否则可就不会是一拳这么简单了。”羽寂冷冷地笑着,这么久第一次笑了,但确是嘲讽自己的笑,真是难看。

“主人……”在伊菲斯尔出来后,空羽灵缘伊米也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听到里面的动静,很是担心。

“对不起呢,伊菲斯尔,哥哥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稳定呢。”灵缘抱住坐在地上的伊菲斯尔,是她们让伊菲斯尔来叫羽寂出来的,所以吓到她,三人也有责任,至少三人是这么认为的。

“没事没事,小缘,等哥哥情绪稳定点再过来吧。”

伊菲斯尔勉强地笑着,在羽寂变了一个人后她能感觉到明显的杀意,如果不是出来的早,恐怕自己已经……

“小伊,你先回房间吧。”伊米摸了摸伊菲斯尔的头,轻声说。

“嗯,小米你也快点哦。”

“小羽,小缘,你们也先回去吧。”伊米在三人之间可以说是姐姐的存在了,只是本人也比较活泼,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姐姐要做什么?”灵缘并没有走,让空羽和伊菲斯尔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只是想跟雨寂说说话,哪怕隔着门也想说说话。”伊米看着紧闭着的门,她希望羽寂可以出来,而不是躲在里面,什么都不肯面对。

“那姐姐小心一点。”灵缘也不多说什么,让伊米注意安全也回到了房间。

周围又变成空荡荡的了,伊米感觉心里有点空空的感觉,走到门前,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可以跟你说话吗?雨寂。”伊米知道羽寂不会回答自己,但还是问了一句。反应也如同伊米想的一样,没有反应。

“雨寂,其实呢,我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但是在一开始我并没有惊讶哦,反而不知道为什么很平静。”伊米想起来自己看完了那个梦境后,然后流泪的记忆。

“你知道吗?其实你的眼神很让人讨厌呢,老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我真的很想打一顿你呢。”伊米笑着轻轻敲了一下门,表示自己的心意。

“但是呢,我肯定打不过你,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空,小缘,还有雨寂的爱人才打的过你吧。我好像没有触碰你的资格呢。”伊米的耳朵也不藏着了,露了出来,耷拉着。

“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伊米正在失落的时候,羽寂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明明是我,没有资格触碰你们才对,毕竟我可是个双手沾满了鲜血,葬送了无数生命的罪孽之人,也是诅咒之人。”羽寂的声音在颤抖,伊米可以想象的出来,羽寂在极力忍着哭泣。

“不是哦,如果不是雨寂你的话,估计那场战争会毁掉这个星球吧,准确的来说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恩人呢。”那场战争中,除了灵族,其他八个种族动用了自己种族所有最强大的力量,结果这股力量不受控制开始暴走,导致了这个星球的平衡被打破,强制引发了毁灭,最后也是白羽选择成为星神来把这股力量强行抹除了,但也付出了一切。

“我吗?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负责保护白羽,但是最后却还是发生了最坏的结局,呵呵。”灵族原先预言了最坏的结局,但是却没有一个种族肯听,依旧发起了战争,灵族也迫不得已让羽寂保护白羽,因为预言里另外一个结局就是白羽的结局。

“但是白羽姐姐不是还活着吗?”伊米回想起印象模糊的誓言,也从灵缘那里了解了不少。

“是啊,还活着,可我却不知道她在哪里,虽然有了线索,但是我却感觉好累。”

“所以这就是雨寂你逃避的原因吗?!”伊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叫着。

“我……”

“我什么啊我,虽然我只是个局外人,不了解你曾经所受过的痛苦到底有多绝望,但是你至少还有家人在啊你知道吗?!我自从被抓到时,我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筱娅姐姐他们,我已经死了啊!”伊米也不顾那么多了,直接站了起来对着门叫着。

“笨蛋!白痴!蠢货!你这样子自暴自弃,逃避现实算什么啊?!”伊米骂完,眼泪流了下来。

另一边,羽寂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黑暗之中,暗红色的灵力若隐若现,但是却一直被压制着。两手紧紧地捏成拳,直到指甲陷入皮肉留下了血。刚想说些什么

张开了嘴,却又闭合。

“你这样子白羽姐姐说不定根本不想见到啊!就算你找到了她又如何?那个时候的你已经完全是一个胆小鬼了,懦夫了啊!你认为你还有脸面去见她吗?!”伊米前半身靠着门,用力敲了一下。

“回答我!”

“砰!”一声巨响,门直接被羽寂一下子拉断丢进了房间内,另一只手抓着伊米的衣服,直接提了起来。

“少给我自以为是的教训我!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以为我想经历一直失去的痛苦?!别在这里大喊大叫了啊!要是可以我真的想一开始就死去,不继承这份力量也不遇见白羽,就这样一个人死去,谁都不会因为我而死了啊!是我害死了他们!你知道吗?!”羽寂一口气说完,喘着气,周围的灵力开始暴动起来。

“这份力量,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折磨,无尽的痛苦以及无尽的绝望,谁要谁拿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份力量?!我恨这个世界,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当时没有把所有种族都灭了!”羽寂的眼瞳不再是暗红色,而是血红色,深红的血色。

羽寂很想杀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无论是谁,全部灭杀,但是羽寂明白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引发更坏的结局。抓着伊米的手逐渐瘫软,松开了伊米,垂落了下来,周围的暴动也恢复了正常。

伊米掉在地上,喘息着,心里早已被恐惧所占据,羽寂刚才的眼神是真的想灭掉所有的种族,无论是谁,就算是空羽和灵缘也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让我去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选择她,这个世界,为什么……”羽寂双手捂着脸,泪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蜷缩着,痛苦着。

空羽灵缘伊菲斯尔看到了全过程,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地看着。

“雨寂……”伊米也不知道现在叫的是羽寂,还是雨寂了,前者是温柔的,后者则是冷血,一个是名为至高意志的孤独而又温柔的人,另外一个,则是名为弑神兵器,冷血而又悲惨的人。

羽寂的本名为雨寂,没遇见白羽之前只是一个听从命令,执行杀戮,没有感情的兵器,而另一个,则是遇到白羽后,找回了感情,并且最后堕落成魔的至高意志,但是两人相同的是,结局都是失去自己所重要的一切,雨寂,失去的是本该拥有的安详生活,而羽寂,失去的则是本该拥有的幸福生活。

一个本该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在正常的环境之下而成长。但是最后却是生活在地狱的环境之下而成长。而另一个本该像正常大人一样,生活在美好的环境之下而度过,但是最后却是生活在孤寂的环境之下而度过。

伊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羽寂痛哭着,痛苦着。直到哭累了,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才停止了。

空羽灵缘则是把羽寂翻了个身,平躺着,慢慢擦干净着羽寂脸上的泪痕,伊菲斯尔抱着一张比自己还大的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来放下,四人一起给羽寂盖好了被子,默默地守在旁边。

伊米动用自己的能力看着羽寂的梦境,但是没有跟另外三人说。

…………

无尽的黑暗,一个人站着,不知从哪里来,不知该去往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不断地走着,走着,走着,但是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前方等着自己,想接近,却一直保持着距离,想触碰,却一直只能远远看着,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

“呐,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愿望?”小小的身影,拨动心弦的空灵声音,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心跳的速度好快,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明白,但是却觉得好安心。

愿望吗?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名字?还是记忆?还是所谓的荣华富贵,不,不是,这些都不是,想要什么啊,自己。

看着周围黑的能够吞噬一切的虚无空间,好害怕,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不要……

“我不要,一个人……活着……”好冷,身体感觉要结冰了,动不了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是,死亡吗?原来会是这么的冷啊,血液都要冻结了啊,真是冷啊,但是这样,死了,就不会孤单了吧,也不会,害怕了吧。

就这样睡吧,睡着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吧。

意识开始逐渐消失,但是为什么,明明都要死了,为什么会感觉到有点温暖,想要更多,更多的温暖,为什么,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啊。可恶,给我动起来啊!

“你的名字,名为寒樱羽寂,你不是一个人,但是你会经历一个人的生活。”

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但是我厌恶啊,那样的自己。

“我呢,只是她的灵魂,但是呢,我也是她,你的爱人,白羽,我的名字为希冀的愿望,也是你的愿望,请记住,无论什么样的绝望和困难,都不要轻易放弃,更不要什么都不做就认输,这样我可不喜欢你了哦,我的主人~”

真是的,你这个任性的家伙,自己躲起来了,还躲了那么久,躲的这么深,唉,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喜欢捉弄我。

“请记住,白羽的起源为守护,主人的起源也是为守护,这份力量绝对不会是用来破坏的,而是为了守护而用。主人,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呢,诅咒可以破解的哦,但是主要方法就只能主人去探索了。白羽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哦~”

“吊人胃口可不好玩啊,白羽。”

漆黑的虚无空间随着羽寂的醒来,一丝丝裂缝开始蔓延了开来,逐渐露出了温和的白色光芒。

“诶嘿嘿~主人,别忘记了白羽可是一直都很喜欢捉弄你的哦~所以白羽可不会说的~”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羽寂单膝跪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盆。

“就连提示也没有吗?”

“很快,主人就会知道了,但是,请答应白羽,无论发生什么,也请不要放弃希望,因为主人一但放弃了希望,也就等同于放弃了白羽哦。”

“嗯,我答应你,我可是很期待找到你之后对你做的惩罚啊。”羽寂紧紧地抱住白羽,虽然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心境,但是依旧想多找回一些感觉,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

“主人~变态~色狼~肯定在想着找到白羽后各种玩弄人家吧,真是个禽兽呢~”

“所以做好觉悟吧,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是~”

虽然只是部分残留的灵魂,借助了希冀的愿望才得以跟羽寂相见,但是这样也很满足了,白羽把头放在羽寂的肩膀上,歪靠着。

“主人,白羽要暂时离开了呢,这次见面,白羽很开心哦~”

“我也是。”

“请好好使用白羽吧,不只是主人守护白羽,白羽也会一直守护主人的。”言终,白羽残留的灵魂也回归了沉睡之中,留下的,是一把冰蓝色的灵刀。

羽寂轻轻抓住,两手托着,誓言灵刀也出现在了身边,两把灵刀互相共鸣,彼此回应着对方。

“白羽,这份力量,绝对不会再是为了杀戮而再度破坏,而是为了,守护而破坏。”

…………

心境消失,梦醒,羽寂慢慢睁开眼睛,但是眼神却不再黯淡,恢复了光彩,墨黑的眼瞳也终于有了希望的色彩。

伊米见到羽寂跟以前不再一样的眼神,忧愁的笑容恢复成了开朗的笑容,空羽和灵缘跟伊菲斯尔也察觉到羽寂的异样,心里激动了起来。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啊哈哈。”羽寂坐了起来,挠着脸。

“主人!你真的是够笨的啦!”空羽看着羽寂重新露出笑容,开心地扑了上去。

“哥哥~以后灵缘又能捉弄你了呢~”灵缘微笑着,虽然想表现出一副坏笑的样子,但还是做不到。

“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一听到灵缘又要捉弄自己立马怂。

“第一个惩罚!哥哥~我们要吃饭!”灵缘插着腰,一副抗议无效的样子。

只是这个惩罚……羽寂、空羽、伊米、伊菲斯尔全部愣住了,这个,能算是惩罚?别吧……

“噗哈哈一小缘个吃货~”伊菲斯尔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惹得空羽还有伊米也一起笑了起来,羽寂则是一脸无奈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不许笑!灵缘就是肚子饿了嘛!”灵缘跺着脚,红着脸叫着。

“咕……”

这就……很尴尬了啊,羽寂看着满脸通红的灵缘,第一反应是逃,空羽三人也一样。

“那个,我……”羽寂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不出声才会安全,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灵缘决定了!今天吃哥哥!”

好吧,最后羽寂还是躲不过被灵缘追着在宫殿上蹿下跳的,空羽三人看着都无语了,不作死就不会死。

…………

“唔……真是不公平呢,只有小空和灵缘能够陪着主人玩闹,人家也想捉弄主人的说!”而世界的“尽头”处,白羽看着被灵缘撵的到处逃的羽寂,嘟嘴抱怨着。

“不过呢,主人看起来也已经没事了呢,嘻嘻~这样白羽就可以放心沉睡了,好困……”

…………

正在逃的羽寂停了下来,看着已经染上了彩霞的天空,灵缘不知道怎么了,也停了下来。

“晚安了呢,主人。”白羽看了最后一眼羽寂后,露出了一个思念的笑容,便沉睡了。

“晚安,白羽。”羽寂悲伤地笑着,但眼里却是无比坚定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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