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羽寂醒来之后,羽寂也已经接受了记录里所有的记忆,那是一个很庞大的量,普通人要是接受好几十次不同世界的轮回,恐怕早就承受不了发疯了。可万千镜世是属于羽寂的,所以羽寂并没有什么被反噬的迹象很安全地全部收回。
“只是一块碎片……便拥有着我几十次的轮回记录,那如果是完整的话……真的是……为什么我会创造出这种东西?”
万千镜世为羽寂最大秘密,而根据记录里的轮回之中羽寂接触万千镜世的时候是在寻找回黑羽之后,可是现在却提前了,包括许许多多的事都提前了。但还有着一些事情羽寂并没有得知,有些地方就像是被挖走了一样处于空白。
“因为是碎片,所以有缺陷吗?说起来,我身上的白羽灵魂碎片也是这样来着?”
想起与白忆那会初次相遇时,白忆所说的事,羽寂在和羽心一起救出白泠成为千灵族的族神时,幽羽就可以被分离了出来,而白怜也说过,是她和白羽的灵魂碎片一同养育了幽羽。
“空羽、黑羽……”
当初以为空羽应该已经没什么事了,可是在看到那种事情之后,羽寂就一直十分在意与空羽一样的那个人影到底是谁,还有与黑羽一起消散的那个如同恶魔的身影。到底是谁?羽寂唯独只对那个如同恶魔的身影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为什么初世的自己会让这种存在带走了黑羽?而他之后即将面对的到底是谁。
一些疑惑解开之后,紧接是更多的疑惑,羽寂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坐起来之后,发现月璃在自己的旁边睡着了,貌似是自己睡的有些久了吧,月璃睡得有些沉,羽寂不小心弄出一点动静都没扰醒女孩儿。
“月璃,你又到底是为什么被选为跟月羽一同拥有诅咒的呢。”
羽寂站起来,看着眼前巨大的花树,不禁想起御神木,那颗巨大的樱花树,两者之间有着相似的地方,却不相同,羽寂想起来什么。手掌一翻,一个黑色的盒子出现在羽寂手心上,那是初愿在时界内最后交给他的东西。里面装的是初誓与初愿两人身在的世界之中一种植物。
“朝迷夕逝,跟我的名字寒樱两字有关系吗?”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可这个名字让羽寂有一些感触。寒樱在白羽还在的时候,羽寂跟白羽一起种植时,等到花开的时候,花开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只有朝晨到傍晚黄昏之间的那一段时间是寒樱绽放的时候,而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就得再等一年的时间了。
羽寂看向地面的花丛,那是在月璃的这个世界里,是名为一种梦昙的花,就像月璃的名字一样。
“月璃……残月离别,是个很不好的名字呢。”璃与离谐音,羽寂叹语着。
“月羽……圆月相遇,你们两人倒是相反了。”羽与遇接近,羽寂叹语着。
羽寂转身目光放回到地面的万千镜世碎片,发呆出神的时候,月璃就醒了过来,看见眼前比自己先醒的人月璃还有些迷糊。
“嗯?啊,醒了啊,月璃。”
听到哈欠声,羽寂回头,发现月璃已经醒来。
“嗯。睡……还好吗?”
“不好,也不坏。”
没能理解羽寂说的话,月璃只是歪了下头,眨了眨眼看羽寂。
“是好?是坏?”
“没事,比起这个,月璃,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不知道……”
“啊哈哈……当我没问吧。”
“怎么了?”
“没事……”
实在搞不懂羽寂的想法,月璃也不再问什么,继续着接触记录的行为,羽寂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守候着,像之前一样。
“有些……冷清啊。”
在发现又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羽寂只是有些寂寞的笑了笑,不过这次倒是出现羽寂没想到的情况。本以为会沉浸在记忆梦境里的月璃此刻却突然接近了羽寂,吓了羽寂一跳。
“怎……怎么了?月璃?”
“羽寂……有些寂寞?”
“啊?啊……被你看出来了啊。”
“因为……笑容,有些心疼。”
“那要陪陪我吗?你喜欢的大尾巴也在。”
“嗯!”
羽寂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月璃抱入怀里,月璃也很享受着大尾巴。
“你还真是喜欢这个啊。”
“因为……很温暖。”
安静地两人相处,羽寂只是任由月璃喜欢,并没有什么想法,没人会不喜欢温暖的,羽寂这样想着。眼前的小家伙也给了他这样的想法。
“呐,羽寂。”
“嗯?”
“怎么样……可以变成你这……样啊?”
“啊?”
羽寂有些傻了,月璃刚才说的是变成他这样?什么样啊?羽寂完全没搞懂。
“总是羽寂的尾巴……给我温暖呢,我也想……试试,给羽寂温暖。”
“傻瓜,有你们在就已经很温暖了,保持你自己原本的样子就好了。”
“你们?”
月璃注意到了羽寂话中的词,表示疑惑。
“嗯,你们,等到从这里出去的话,你会交到很多很多好朋友的。”
“除了羽寂……还有……大尾巴?”
“啊?咳咳……”
实在没忍住,羽寂笑了出来,然后又打住了,这小家伙真的……唉,羽寂都服了。
“唔……羽寂?”
“没……没什么,不过月璃你是真的很喜欢啊,虽然我不否认除了我也还有着一堆小家伙是跟我一样的。”
也不知道月璃见到一窝子狐狸会是什么表情,羽寂突然有点期待,但很快就打消了,毕竟羽寂相信月璃会跟自己身边的小家伙们相处的很好的。
“一堆?”月璃显得很兴奋的样子,羽寂点了点头。
“羽寂你的世界……是天堂吗?”
“天堂?谁知道呢。但对我来说,的确是天堂没错,因为那里有我的家,有我喜欢的大家,有我最爱的人,有我最想守护的一切,有我不想放弃的理想。”
想起雨寂,那个时候天北国两人交谈,雨寂的话让他意识到,要创造一个全部人都幸福的世界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还是想去试试,哪怕做到不会再有战争也好。他也满足了。
等到月璃满足了之后,月璃从羽寂怀里离开。月璃虽然是喜欢这样,但比起这些,月璃更在意万千镜世的碎片里的记录。羽寂也没阻止月璃,只是有些好奇月璃为什么没有去看最开始的那部分。
“月璃,最开始的那部分你为什么不去看?”
“那个……我觉得不是我该接触的……”
“为什么?”
“最开始的……也是最大的秘密,这是属于一个人……的秘密,没有他的允许,我不会看的。”
“这样……吗?”
从月璃的话中理解出另一个意思的羽寂,也明白了月璃为什么不去接触了。恐怕是被初世的自己禁止接触最核心的那部分了吧。
羽寂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羽寂本能反应的感觉到了什么,几乎是身体下意识地扑向月璃,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并没有抓到,慢了一步,而羽寂的整只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彻底贯穿。
察觉到动静的月璃在转回的身的时候,被眼前的情况吓的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
“羽……羽寂……你的……你的手……”
“哈啊……没事……只不过是被击穿了而已……可恶,什么东西……”羽寂一边说着,一边把还留在手臂里的东西给拔了出来,羽寂看了一眼,是个尖椎。
没有去安抚陷入恐慌的月璃,羽寂抬头看向天空,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在天空漂浮着,羽寂第一眼想到的是曾经一种灭绝的动物,翼龙。
“魔物?不对……”
在感觉到某种气息的时候,羽寂眼前的魔物一瞬间增加了不知多少,羽寂也没想到,只是一眨眼间之间,天空就被无数黑影掩盖。
“这些……是什么东西?”
就连羽寂也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吓到,成群的黑色魔物出现在眼前,无论天空中,还是地面上,都是它们的影子,除了羽寂和月璃的附近区域,几乎全被它们占据了。
“羽……羽寂,怎么办?”
月璃也不知所措,只能求助于羽寂,躲在羽寂的身后颤抖着,虽然月璃在害怕,可是也没有忘记羽寂的伤控制着自己的绸带去包扎止血,羽寂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月璃的头,无声地安慰着。
“先从这里逃出去吧。”
可说是逃,羽寂也不知道该怎么逃,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抗现在这群铺天盖地的魔物。羽寂此刻也是很急躁。
“可恶……这些魔物到底从哪里出来的?”
不断寻找着哪里可以突破出去,羽寂也在寻找着这群魔物的首领,这么多魔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而且目标全部都是锁定着他们没有互相攻击。
魔物在接近羽寂和月璃两人之后,几乎是成群的扑上来,而羽寂也是开始动用了仅能动用的兵器力量阻挡着,一开始并没有那么艰难,只是控制着数量庞大的兵刃斩杀着接近的魔物,但是随着攻势越来越强,羽寂所剩的灵力也被严重消耗,羽寂出现了几次破绽,来不及防御被差点撕裂。
“这群家伙……月璃!抓紧我,我可能……要强行突破了。”
灵力所剩不多,只有一次机会,羽寂打算使用空无式里的第二式虚毁。但用完这一次之后,羽寂也会陷入危险的地步。强行透支灵力可是会造成反噬的,虽然不至于死但也不会好过。
见月璃抓紧了自己的身体,还用绸带把自己绑在了一起。羽寂瞥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然后有些无措地叹气。
“估计,要废掉了啊……”
灵力过度消耗,意志力量又暂时失去,自愈的能力已经失效,发动完虚毁这一式这条手臂就跟废了没什么两样。
但羽寂并没有犹豫,唤出四把刀刃之后,就开始创造兵刃,只是这次的虚毁并没有上次跟镰对战时那么恐怖,只是一路不断突破斩杀然后迂回将魔物聚拢在一起时强行将创造出来的巨刃摧毁以此达到重创的目的来打开一个缺口。
“啧,可恶……到达极限了。”
强行将快要涌出喉咙的血给咽回去,羽寂现在意识处于随时都会沉陷的地步,但也好在打开的缺口让羽寂最后找到了出口,并且拼劲最后一口气冲出了出口。
只是在冲出出口之后,看到外面的世界时,羽寂几乎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所有的东西都被摧毁成了废墟一般的情况,森林葬身在火海之中,黑色的硝烟到处弥漫,死亡的迹象无处不在,即使逃了出来,外面也是被魔物占据破坏,一切都被摧毁着。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体内的伤势进一步恶化,一条手臂已经废掉,羽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羽寂已经没有办法在乎自己的情况,比起自己的情况,这个世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才是羽寂在意的。
“小心!”
羽寂感觉到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躲不开的时候,月璃带着羽寂一起往一边倒了下去,及时的躲了过去。而这个时候,羽寂看见了,魔物的首领。
双月之下,一头巨大无比的黑色妖狐浮在空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其保护在身前,数量密密麻麻的魔物就像是簇拥着自己的君王一样,护卫在其附近,而那个身影的面目,就在自己的眼前,勾引起了羽寂那曾经与那个女孩儿一起度过的时光记忆。
“羽心……”
当初在时界结束之后羽寂的确见过被赤月离殇的诅咒侵蚀的羽心,但是现在,与其说是侵蚀,倒不如说眼前的羽心已经完全如同魔化一般,如同魔灵一样。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羽心!回答我!”
根本听不到,羽寂的竭力呼喊,天空上的那让羽寂无比熟悉的身影,一点反应都没,无数魔物从那边的世界追了出来,再加上外面的世界原有的魔物,羽寂已经没有办法再反抗了。
“可恶……会什么会这样……”
“羽寂,先逃,你的伤……”
羽寂实在是很急躁,刚想对月璃发泄无谓的怒火的时候在想起白怜的时候,又突然忍住了,羽寂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无论如何都必须忍住,现在不是自己可以消极的时候,必须活下去才是羽寂要做的事。
月璃对眼前的情况已经感觉到了恐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保护眼前的人,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保护,而此刻,月璃看着羽寂,某个存在,正开始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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