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了极为艰难困苦的过程,林悠煦三人最终还是把绘画课在留下的烂摊子整理好了。在将最后的几张椅子搬到天台上专门用以放置桌椅的储藏室后,楚诗梦不由松了一口气。
“呼!!总算是搬好了啊!!”她举目环顾了一眼储藏室,堆满桌椅的储藏室竟看不到边。翘起的桌腿参差不齐地指向因白漆脱落而变得斑驳的低矮天花板,错落间弥漫着恐怖诡异的氛围,“唔唔,这里好阴森呃,还是快走吧!!”
《啊!!等等!!是楚诗梦吗??快救救我啊楚诗梦!!我不想死啊!!》
“!!”本来转身打算离开的楚诗梦被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号声吓得不禁停住了脚步,她僵硬地转动着身子回过身来,被吓呆的身子骨骼发出了“咔咔”的响动。而就在此刻,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储藏室的十余盏日光灯也“恰到好处”地闪烁起来,更是给储藏室增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的气氛。
“呵……呵……一定是多想了……”楚诗梦满脸呆滞的笑,带着额头的无数黑线,重新僵硬地回过身,抬起不断哆嗦着的腿,如机器人般机械的朝门口走去,“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呢,肯定是我听错了……”
《楚诗梦!!楚诗梦求求你救救我,我真不想死啊!!》
更加凄惨的声音响起,发声体明明就在自己身边,然而周围却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
“……”楚诗梦僵直了身子,发黑的印堂下,眼睛已然变成了两个黑圈,她朝着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大门,颤栗着伸出了手。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我不应该死的,我真不应该死的!!》
声音如幽灵般在楚诗梦身边回旋着,越来越凄惨,越来越悲怆。
“救、救命……”楚诗梦想张嘴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咙处勉强挤出细微的响动,也被身边那凄厉声压了过去。伸出的手就这么僵直着,无望地指向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大门。楚诗梦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被恐惧控制住了,如雕塑一般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不住地打着哆嗦。
与此同时,紫优在外面早已等得不耐烦起来,“笨女人!!你怎么还不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可不等你先走了啊!!”她挑了挑眉毛,对林悠煦道,“小煦,我们别等她了,先走吧!!”
林悠煦摇头道,“她应该快出来了,再等等吧!!”
“我才不等那个身份低贱,庸俗无能,不知尊卑,有失礼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女人呢!!”她打了个哆嗦,朝林悠煦挥了挥手,自顾自地搓着自己的双臂朝楼下走去,“要等你自己等吧!!我先走了!!”
林悠煦又等了大约有一分钟,发现情况似有些不对,“楚诗梦??你在里面干嘛??”他朝着储藏室走去,“你怎么了楚诗梦,快出来啊!!”就在林悠煦的手刚刚触碰到储藏室那生锈的门把手时,储藏室的大门却被“砰!!”的一声撞开了,门猛撞在了刚走到门口的林悠煦的鼻子上。
“鬼啊!!”带着凄厉的呼号声,楚诗梦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狂奔到楼梯口,飞速朝楼下奔去。
“唔!!我的鼻子……喂!!楚诗梦!!你怎么了!!”林悠煦用手背擦了擦鼻血,捂着快被撞断的鼻梁朝楚诗梦追赶过去,“你到底怎么了楚诗梦!!你没事吧!!”就在他刚跑到楼梯口时,只听见紫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喂!!笨女人,你见鬼啦!!干嘛那么慌慌张张的!!”
“你干嘛??诶!!你不要撞过来啊!!听见没有!!别撞过来啊!!”
““妈呀!!””
“砰”的一声物体相撞的声音从楼下响起,伴随两个女生惨叫声的重物滚下楼的声音。
林悠煦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突然又转而捂住了头,“唔!!我的头……”
……
“唉哟!!老师,你轻点儿!!”楚诗梦一边用冰毛巾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鬼哭狼嚎道,“疼死啦!!”
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紫优被楚诗梦吵得心烦,一把将手中的冰毛巾朝楚诗梦砸去,“笨女人,吵什么吵!!烦死啦!!呃,我的肩。”
结果由于紫优肩部的伤势,那块冰毛巾在飞行过程偏离了弹道,华丽砸在了林悠煦的脸上。
陈怜萱用长长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地帮楚诗梦包扎着受伤的膝盖,她望向坐在边上用冰毛巾捂着自己鼻子的林悠煦,“你这家伙,怎么又换了个女生!!”她望着紫优,“脚踩多条船本来就很危险了,你还踩了个奇数,不怕翻船么!!”
“““……”””林悠煦三人同时满额黑线。
“好了!!”陈怜萱猛地一拉绷带,引得楚诗梦惨叫了一声,当场昏厥了过去。陈怜萱站起身来,走到紫优面前,用皮笑肉不笑地神情俯视着瑟瑟发抖的紫优,“现在轮到你了。”陈怜萱秋水般的瞳眸中折射出一道冷光。
“不、不用了吧老师。”紫优满额黑线地望了眼晕过去的楚诗梦,又看了看身前的陈怜萱,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自己此刻彻底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我都好了!!你看我……呃,好疼!!”她伸出手臂本想挤出一个肌肉出来给陈怜萱看,却因为肩部的剧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不得已将手臂重新放下。
陈怜萱见状一把抓住紫优的手,捏了捏紫优的肩部,“哦,看来是脱臼了。”她一脸淡定,“没关系,我来接上就可以了。”她淡定的脸上浮出温柔的微笑,但是在紫优看来,那微笑俨然是地狱的撒旦之笑。
“没!!没脱……”紫优惊恐地摇着头,但还没允许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陈怜萱已经一个飞速将脱臼的手臂接了上去。紫优甚至没来得及呼喊一声,双眼即刻变成了两个大风车,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陈怜萱吐了口气,坐到办公桌边,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印有银色“520”的蓝白色相间的香烟盒,抽出一支烟,独自抽了起来。
身穿白色护士服,长着娃娃脸的陈怜萱怎么看都像个未成年人,她抽烟的样子让林悠煦觉得很不自然。
“怎么了小色鬼??你不会是对老师我也有兴趣吧~~”看见林悠煦正看着自己,陈怜萱打趣道。
“……”林悠煦的脑后顺势挂下一滴巨大的汗珠。
陈怜萱见状笑了笑,轻吐了一个烟圈后,拿起烟盒递向林悠煦,“你要吗??”
“不用了……”
“那要咖啡吗??”陈怜萱又拿起边上的咖啡壶晃了晃,“不过先声明,这咖啡里没加奶也没加糖。”
“也不用了……”林悠煦转过脸,目光恰好扫到陈怜萱桌子上那张写有英文的照片上,“老师……”他指着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面的那句英文是什么意思啊!!”
原本满脸坏笑的陈怜萱愣住了,她一把将相框合了起来,复杂地看着林悠煦,沉默了一会儿后,她低着头喃喃道,“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意思就是:我对你的思恋与日俱增……这是BertieHiggins(贝特·希金斯:美国著名音乐人)所创作的歌曲《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中的歌词。”
“卡萨布兰卡??!!”
陈怜萱点头,她深吸了一口烟,悠悠吐出,“卡萨布兰卡也是一种花的名字,是世上最美的百合花,俗称香水百合。在希腊神话中,卡萨布兰卡是悲剧之花。传说中,但凡遇见卡萨布兰卡的情侣都会以死亡作为这段悲惨恋情的终结。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碰到这种花才好。”陈怜萱吸了口烟,头微微扬起,长长吐出。
“老师,那个男孩子……”就在林悠煦刚想询问什么的时候,楚诗梦和紫优近乎是在同一刻醒来。
“唔,老师,天台上的那个桌椅储藏室是不是有鬼啊!!”楚诗梦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怜萱,“我今天撞着鬼了!!”
“你没撞着鬼,你是撞着我了!!”紫优怒道,“你个身份低贱,庸俗无能,不知尊卑,有失礼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女人。莫名其妙的从楼上冲下来,真不知道你想干些什么!!这个世上哪来的鬼!!少给我放……咳咳……矜持,少给我胡说!!”
“还真有。”陈怜萱云淡风轻地插嘴道,她这句语气阴气沉沉的话,立刻制止了楚诗梦和紫优的争吵,现场的气氛也在须臾间降到了冰点,让在场的三人觉得冷汗直冒。
陈怜萱将香烟熄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中,“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吧!!隔壁班上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在被男朋友甩掉以后,就在天台的那个储藏室上吊自杀了。”
“““……”””林悠煦,楚诗梦和紫优三人同时咽了咽口水,楚诗梦的身子更不禁颤抖了起来。
陈怜萱低下头,刘海遮住双眼,表情即刻变得阴暗恐怖起来,她面带诡异的微笑,用阴沉的语气叙述到,“从此以后,储藏室就常常传出那个女孩子的哭声,而且……”
“等等!!”楚诗梦打断道,“我听到的好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啊!!”
“估计是哭的时间太长,沙哑了吧!!”陈怜萱抬起头,一脸无所谓地挥了下手,并没有过多地理会楚诗梦的质疑,接着讲道,“而且更恐怖的是,听说每到月圆之夜,那个女的就会出来找替死鬼,因而这个学校常常有学生在月圆之夜莫名其妙的失踪呢!!”陈怜萱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咦,真巧,没想到今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啊!!”
““啊!!””楚诗梦和紫优同时惨叫了一声,眼睛又一次转起了风车。
“老师!!”林悠煦忙站起身来,看了眼晕过去的楚诗梦和紫优,无奈地捂着额头,“她们又被吓晕了!!”
“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呢??”
“啊??”
“只是好奇而已,”陈怜萱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林悠煦,“假设上次来的那个叫林夏栀的女孩也在其中,三个人一起从楼上滚下来,不知道你第一个会想到的又会是谁呢??”
“那个……那个……”林悠煦的食指局促而尴尬地挠了挠泛红的脸颊。
“如果喜欢一个人,脑海中应该会时不时地闪出他的脸吧。”陈怜萱微笑地望着尴尬不知所措的林悠煦,并没有过多追问下去。她侧身望向桌上的日历,目光凝滞在了日历上一个被圈出的日期上,随后又望向窗外那轮破碎的月亮,不知为何,那一刻,月晕中似乎浮现出了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庞。陈怜萱一惊,满是苦楚的笑意随之浮上脸颊。
“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她低声念道,又一次为自己点上了一支充溢着苦涩味道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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