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翁...翁(发动机启动声)一辆黑色的商务奔马行驶在云南一个偏僻的山村小路上,路面坑坑洼洼;但延路的风景倒还让人感到心旷神移,无比舒畅。在行驶不到100里处忽然就停了下来,发动机扑哧扑哧叫着,就是不肯发动起来。
一会天就要黑了,在这几百里看不见点人烟,四周看不到远处的深山老巷里,天黑还真是让人头疼并感到恐怖的事情。不说会遇到坏人,只怕夜里也会有野兽出没。
她拼命拧着钥匙孔,可发动机依旧和刚才一样,光是叫就是不肯发动起来。汗拼命往下流,这可急坏她了,要是在平原倒还觉得好些,可这仿佛像是来到了地心一样;尤其是在这夜就快到来时,越发的感觉到四周迷漫着阴森森的影子。她一巴掌拍掉遮盖子,看到指针指着红色的那一块,车已经没油了。再看看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
一道闪电从空中划来,介于树林之间,消失在丛林那边。天刚还晴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变了个脸。乌云满天飘到车顶,又从车顶飘到更远些的地方。没几分钟就听见车顶被小雨点轻轻敲打着,再接着就是石头般大,沙漠灰般密打得整个车“啪啪”直响。在这六月的天里,还伴随着隆隆的雷声,闪电一道更比一道亮。风越来越大,偶能听得到不远处,那残枝被折断的声音来。雨越下越激烈,就像是截了堤的河,水拼命往下崩。整个的场景,就好像要把她和车一道淹没了一样。风在怒吼,闪电一道比一道来得快,雷声一声比一声响。就在车的下方是千丈深渊万米崖,雨要再大些,崖就没有了,直接到深渊去了。
她将手机扔在后座上,汗珠一颗比一颗大,从额头滑落到鼻子尖再掉到衣襟上。她几乎要筋皮力尽了,可手还是拼命发动着引擎。她快要失去理智了,明明知道车没有油是开不动的,可她还是想老天能照应她,让一切发生个奇迹,因为她始终相信,希望是会有的。然而,任凭她把钥匙扭断,发动机还是跟先前一样,只是扑哧叫两声又伴随着她手停的动作歇了下来。她一脚踢在油表上,鞋飞到了一边,脚指头被划出一道口子,血很快流了出来。
包好伤口之后,她安静了下来,擦擦玻璃看着外面的雨点直打落下来;水珠顺着玻璃直往下滑,窗子模糊得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她无奈地靠到了座位上,掏出一支红河香烟并点着了火;很快整个车的空间就被一道道往上飘起的烟包围了起来。山体滑坡都有人听过,但没多少人真正见到或者经历过;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天气里,最大的灾难莫过于这个样子了;要是山体滑坡她就没处躲了,这里就是她的藏身之地,葬身之所,一辈子就在这里安息了,可她之前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她猛的再吸了两大口烟,头使劲往座位上靠,很疲惫的表情看上去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无助就有无助;可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这么大的雨谁会来这样的深山老林里玩呢!更别谈来救她了;她的死活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她思考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她一向喜欢往最坏了想,事情最坏是什么呢?当然是死亡。人没死,就意味着希望还没有灭;她一向都很乐观。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还记得10年前一天,那时的天和现在一样,五六月,也下着雨,和现在一样大;闪电,雷声,几乎一模一样。她刚放学回到家里,本来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走进大门,手里拿着冰棍要给妈妈;但眼前的场景把她几乎要吓傻。她看到妈妈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睛还没有完全闭起来,嘴角,身上全是新鲜的血液流到地上又流到更矮的地方。妈妈旁边爸爸手里正拿着菜刀站在那里,菜刀上血还一滴滴往下掉;掉到他的鞋上,滴到他的裤腿上。冰棍从她手里滑了下来,她摇晃着跑过去扑到在妈妈怀里,可那已经是惧僵硬的尸体;哭喊声,拍打声,可一切......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玻璃的声音;把她一下从回忆里拉了过来。她睁开眼睛,警惕地将盒子里唯一的武器——扳手拿在手里。身子拼命往门上挤,她应该感到害怕,不知这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人还会在这种地方。是强盗,她更加紧张了,或者是犯罪分子。听人说,这一带藏着许多的犯了罪而没有被抓到的人,他们一路蒙面抢劫,**杀人;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声音越敲越大,几乎想要把玻璃敲碎他才甘心一样,还夹杂着有喊叫的声音。
她开始大口喘着粗气,莫名的恐惧涌上心来,每敲一下,恐惧心越强,她担心自己会晕死过去。还好玻璃是防弹的,只要从里面锁好,外面根本打不开。“咣”一声,玻璃全碎了。“啊”的一声,她叫了出来,惊恐的眼睛睁得比球还大,同时手里的扳手也扔了出去。
车旁一个男人正打着雨伞站在那里,这时脑袋上的血正往下不停流到衣服上来。看到她惊恐的模样,他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神经病,没事正开车来找死呢!可看她还算正常,漂亮的脸蛋,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衬着个双眼皮;尤其是那一套时尚的衣裳,这可是他好几年没见到过姑娘穿的了。在这样的深山里,每天见到的都是村花村草,不是没腰,就是没脑。他把伞收了起来靠在车上,任凭雨水淋在身上,冲掉头上的血,流过衣裳掉到地上。闪电从他头上划过,透过没玻璃的窗户印在了她惊恐未定的脸上。雷声依旧没有停止,风还呼呼吹着。他拼命朝她招招手,可她只是呆呆地望着。
他想让自己说出话来,可又不知该叫什么,像哑了一样敝得难受;他只好拼命朝她摆手,示意让她走下车来;可她就是死也不肯挪动一下身子。
他慢慢地靠近了些,手伸过去想要把车门打开;她“啊”地叫了一声,他赶紧又缩了回来。
她一只手轻轻想要拨开侧靠着的门,可被他看见了;他赶紧朝她摆手,叫她赶紧停下来。她的手没再动,心里琢磨着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怀疑的眼神始终不曾在他身上离开过。他大而圆的眼睛显得很机灵,看上去二十来岁;理着个小寸头,穿一身旧时衣服,脚踏步鞋。看起来不像土匪,也不像贼。他没有再进一步行动,她心稍放松了些,但还是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姑娘,我说你倒是下来”敝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出来了;一见到这种漂亮的姑娘,他总感觉脸在发红,普通话也不会说了,但意思总还能听得懂。几年没说普通话了,算是飑出来了。
“你有什么事?”既然会说话,那倒还好办了,忽悠可是她一惯拿手的活。
“我没什么事,可等一下你就有事了”他指了指车的那一头。她没听得懂,以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非但不下来,还把打火机拿在了手上。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不怕你,你敢靠近我,我就把炸弹扔到你脸上”说着就做出要扔的动作来。
“你就得了吧!我的娘呀!你就下来炸死我得了,我求你了行不,你先下来”他几乎要哭出来,就差跪下来了。
“大哥,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好不好;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呀?”看他可怜的样子,好像在求她一样,也没什么恶意,她的心放松了些。
“大姐呀!我只要你下来就好,大哥我不会把你怎么了;你下来我再告诉你,好不好”他像是落了水的鸡一样,浑身湿淋淋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凭什么要下来”正当她说着,车子一下子朝她那边偏了一下,她吓得叫了出来。
“你快下来呀!再不下来,你就死了,快点”他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手使劲拉着车门。她半信半疑小心朝他这边移了过来,用手轻轻扣开车门,一纵身跳了出去,同时车也跟着掉了下去。她躺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闪电更加绿了;雷声没有了,风也停了,但雨还在下。
见她半天不起来,他蹲了下来;她赶紧用手抱住自己的胸,一脸的惊恐。
“没事的,妹子,你别害怕;冷不冷?”他将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虽然湿了,可一会就会干的,你暂时先穿上吧!”冲她笑了笑,一时不知所措了;脸又热了。
“我没事,谢谢你”
“你怕是不要命了,把车停在这里”他想找个话说,可这样的口气倒吓到了她,她放松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我没有啊!”她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担心这里是他家的什么地方,占了他的位子;他要来教训她。
“没有,那车是自己跑来的,你别说刚才那车不是你的?”他用手指指那悬崖底下。
“那车是我的,但不是我停在这里的”他真逗,她感觉;这样倒是让她觉得亲近些。
“算啦!算啦!我看你倒是不要命了呢!好好这边不停,偏要往那里放,好像不掉悬崖心不死似的”他边说边将她扶了起来,她想要再说两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了。
“大哥,你要扶我到哪里?”
“到我家去”
“你家离这里远吗?”她浑身没力,一步步被他搀扶着,就像是得了绝症一样。
“不远,过了这个坡,在下一个坡;再走一段就是了”
“噢!”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空中在很远的地方还依旧看得见闪电的光;但照不到他俩的路面上。走到了坡底,在一个池塘边上,他们在岸上就着石头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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