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日光炎热渗透枝桠,斐斯伊娜手指微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奇科。尽管玛姬的命令难以违抗,但奇科却极其粘斐斯伊娜,好像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又过了十天。斐斯伊娜瞥了眼身旁的刻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沐浴了,不知道会不会生出虱子来?抬眼,前方红枫一片。那密密麻麻的枫叶里隐藏着她所不知的道路,她很想一探究竟却寸步难行。还要被这样饲养到什么时候?
她厌倦了。
人总是无法满足。在月白塔下的囚室里,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远离希尔芙。好不容易离开,却被玛姬所拘留。她没有像希尔芙那样致死的折磨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她就是斐斯伊娜该多好?没有多余的记忆,不知道什么叫比较,这样就不会烦躁而衍生出更多的负面情绪。
玛姬又来了,光是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她就足以断定。她又来干什么?如果是奇科的精神攻击,那简短重复的回忆,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她不确定看到真正的希尔芙会不会这般镇定,但那个幻想……已经麻木了。
“起来。”玛姬走到她前身,扔下一柄铁剑。
她身子一颤,玛姬的神情,她的举动,和当初希尔芙决然一样。她看着玛姬,等待她把自己丢到另一个刻耳柏洛斯那里。
“看什么,难道还要本殿下亲自为你斩断铁镣吗?”她不耐道。
斩断?斐斯伊娜耷拉着脑袋,有点不明白玛姬的意思。难道她要放自己走吗?不,绝不可能。
锵!锵!连续的两道声音,玛姬已经在她还未来得及回神的瞬间使用魔法破坏了铁镣。
跑!她的思绪还来不及想通玛姬此举何意,身体却拾起铁剑朝另一个方向跑起来。
“哼,低贱的平民就凭你这样,也想冲破我的结界?”玛姬冷笑一声,毫无追赶的意思。
结界?斐斯伊娜身子一怔,停脚转身看着她。结界这种东西会出现在魔法世界吗?在她看来,结界法术之类的东西只会与东方玄幻有关,就算西方法术里有类似的技巧,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称呼吧?或许应该称之为空间魔法,又或者大范围隔绝的禁术……她记得很多小说是这样写的。
况且她的血脉是如何的了得,作为亲身体验者再清楚不过了。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至少饱受折磨的同时也给予了她保命的要素。她看着玛姬,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感受那股黑暗。但是……又一次失败了。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靠近黑暗,但无论怎样感受,却总有什么东西将自己隔绝开,让她无法靠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不通。
“啊,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可怜可悲的平民,你一定在找寻你的力量吧!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比起之前,身体上多了点儿什么东西吗?没错,手镯,就是那该死的手镯,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玛姬阴阴地笑着:“别这么看着我,这很无礼。拾起那把剑,你已经无法使用魔法了。对,你没有听错,因为那是魔神大战时所遗留下来的禁魔手镯。你是不是感到很荣幸呢?”
玛姬的话让她感到愤然而无奈。原来是这样,难怪无论她怎么祈求,怎么感受,那道隐形的看不到的,却又绝对存在的隔阂……都源于这个该死的手镯。她冷冷的瞥了玛姬一眼,看她得意的笑容,斐斯伊娜知道,凭她现在的能力绝对无法摆脱这个手镯。魔神的力量倒底如何她不清楚,但玛姬的眼眸却告诉了她答案。
“你想怎么样。”大半个月,这是她第一次正视玛姬,并启齿交谈。
“啊,我讨厌你的声音,你这低贱的平民,你应该称呼我为玛姬殿下。”话下,玛姬举手要打却被斐斯伊娜握住手腕阻拦。她淡淡的瞥了玛姬一眼,冷笑道:“你会后悔斩断我的束缚。”
“是的,我相当后悔。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不过一会儿,你也会因惹恼本殿下而极度后悔。”玛姬弯腰从她怀中提起奇科,嘲讽地瞪了它一眼,说:“小宝贝儿,你是喜欢和这个家伙在一起等死,还是要跟着我走?”
奇科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它有点不舍的看了看斐斯伊娜,呜咽一声表示它无可奈何的处境。斐斯伊娜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失落,这是必然的结果。如果不是必须服从,以奇科的能力,绝对会先反噬玛姬。
玛姬自得的看着她,口中念念有词,脚底红光闪耀,一个魔法阵带着光芒渐渐上升,然后扩散开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但斐斯伊娜知道那就是一个魔法阵。她大步向前跑,不知道玛姬使用的是什么阵法,只是直觉告诉她,那个所谓让她极度后悔的事情,与玛姬本身有着直接关系。
噇!噗——
不知撞上了什么,被一阵强大的阻力所退开,身子倒退数步连连翻滚。结界?玛姬把结界缩小了吗?可这是为什么?斐斯伊娜烦躁的蹙起眉,举起铁剑对着那道看不见的结界猛力挥砍。她的手劲太小且力道不足,所有的举动对结界无法造成分毫影响。
玛姬看着她,悠然的戏弄着奇科。她淡漠地看了眼斐斯伊娜,优雅转身,那种不屑的眼神挑动斐斯伊娜内心深处的怒火。她恨那种眼神,她不容许任何人藐视她,如看待蝼蚁般的神情。
玛姬离开了,又一次,再一次的进入那片枫林。那片梦幻的色彩仿佛林中圣地,永远将她拒之门外。她只能站在隔绝的范围外静静遥望,却不能涉足半步。
不管怎样,玛姬总算对她放手了。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至少她不必再接受饲养。
提起剑,毫无方向感的前行。她走走停停,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如何出去。斐斯伊娜透过枝桠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自身,自身尘土堆积,本就破旧的衣服显得更加不堪。
沿着结界漫步,看到清蓝湖水。湖中央岛屿独居,红枫一片。岛屿形体微隆,似如山丘。山体中腰部分空出一片绿茵,木屋翠烟袅袅,想来定是玛姬的居所。不知道玛姬的结界范围有多大,凭感觉而言应该不会覆盖整个湖面。
她蹒跚着脚步杵剑行走,微风拂面令人心神愉悦。一路皆是树木,鸟语啼鸣清脆,草木散发着怡人清香。泥土的味道,青苔的湿气,一切都与过往不同,仿佛这一刻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活着。
确定玛姬的结界不会延伸过大,斐斯伊娜渐渐向下行走。坡体较滑,脚底尽是柔嫩碧草。她握着铁剑保持平衡,颠簸着下移,直到接近于水面的时候脚踝绊触石块,整个人身体前倾直接跌入湖水里。
湖水冰凉,斐斯伊娜索性脱下衣衫撕成布条围在身上。她看着湖面的自己,一些碎布形成的裹胸,一块破布系成的围裙,银发凌乱蓬松,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野人。
往深处走,水齐颈喉。斐斯伊娜一边清洗自身,一边暗暗自嘲:什么时候,她居然要学古人一般在湖中清洗?不过湖水清澈见底,相较于曾经的现代屋舍,这儿又别有风情。只可惜她并非来修养旅游,否则她定然觉得这是个幽静的好地方。
吼——嗷——吼吼——
巨声震耳欲聋,只觉得凌风扫过,有什么东西直袭而来。
斐斯伊娜下意识侧身躲避,拾起扔在一旁的铁剑。可惜还未站稳,一阵又一阵的风如同刀子刮过面颊,让斐斯伊娜无法睁开眼。好不容易等到凌风平息,定眼再看,却愕然发现身边多出了数十只奇怪的山羊。它们低头吸水,偶尔摆弄下短小的尾巴,却没有任何一个来理睬她。
这是什么情况?居住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生物。斐斯伊娜呆呆的看着它们,蓝色的毛皮,高耸的羊角碧绿的眼睛,虽然好看却也格外诡异。斐斯伊娜觉得,趁这些怪家伙没有觉得她碍眼,她应该乖乖的走掉。
提剑上行,她看到更多的羊群朝这边奔来,嗒嗒的脚步让地面剧烈震动,好像随时会塌陷一般。她迅速的爬上小坡,栖身一旁,以免被这些羊群践踏而亡,那会是一个十分丢脸的死法。只是她又有了新的疑虑,羊群会居住在森林里吗?
想想她又觉得很合理,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合理。
吸水的羊群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日落,而斐斯伊娜也一直待在原地,等待它们的离开。等着等着,只觉得腹中无物饥饿难耐,可她失去了魔力又武力不济,连杀头羊的实力都没有。她低首踌躇着如何完成民生大计,再抬头已是日落星升。
随着脚步乱走,斐斯伊娜看到一些树果就摘下来,不知道什么是能吃,什么是不能吃的,随便在衣服上擦擦就扔进嘴里。她已经顾不得那些了,只要是吃的就好。有些树果青涩难咽,有的刚入口就立刻想要吐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小腹胀痛,脚底抽搐,也不知道是吃了哪一种果物的结果,只觉得身体如在火焰中焚烧,难受的紧抱身体在荆棘上来回翻滚。
她不会就这样食物中毒而死吧?斐斯伊娜疼痛的失去知觉,只觉得没了力气神智恍惚,双眼一闭彻底昏睡了过去。
劈啪——噼噼啪——
篝火里的木材时不时发出疼痛的叫声,而火焰闻声起舞,显得格外兴奋。它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疼痛的嘶吼,更如美妙的歌唱。
奇科耷拉着脑袋缩在玛姬身旁,眨巴着眼眸。它的主人又要做些什么?不会打算将它丢进锅里作为食材吧?看玛姬一脸阴沉不语的模样,奇科不由得地身子一缩,惟恐下一秒被主人切丁切块,红烧炭烤。
“真没用,连一头风铃羊都不敢杀。算了,或者我真的看走眼了。没可能啊,本殿下如此天才……算了,正好缺个佣人,实在没什么用也只能这样了。”玛姬一手撑着脸颊嘀嘀咕咕的自语,一手凝聚起冰蓝的水流朝另一边挥去。
“唔——”斐斯伊娜感到嗖嗖的凉意不仅浑身一颤,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玛姬一筹莫展的坐在身旁,神经立即紧绷陷入备战状态。
“啊,醒了,很好。起来,你有一堆事情要做。”玛姬淡淡的说,完全不理会斐斯伊娜是否照办。
斐斯伊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刚要做出反抗的态度,却发现身体不由自主的行走起来。这个行为的源头来自于奇科,能使用精神攻击的魔兽。她从来不怀疑奇科的能力,只是这转变来得太快,奇科好像从未与她亲密过一般,机械的执行任务。
她看着身体极不自然的移动,走向不远处的石洞。眼睛四瞟,她身处那片红枫林内,小茅屋设在右斜方,木门半掩,依稀可以见里面的桌椅床铺。好简单的陈设,斐斯伊娜暗想。
而斐斯伊娜并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过上了比起饲养更难受的生活。
奇科作为控制机器指挥她的一切行动,斐斯伊娜虽然有意识的做出精神抵抗,但效果并不明显。首先是洗衣,当她看到洞窟内那些高耸入云的衣物,她不得不怀疑,玛姬到底有多少年没洗过衣服了。最开始是人工水洗,当玛姬看到她生疏的手法以及慢吞吞的动作,她不由得抱怨连连。其说辞无非是难以置信她这样低贱的平民怎么会连个衣服都洗不好,又或者说她实在没用,干脆丢到锅里煮成晚餐算了。斐斯伊娜并不当真,她可不认为玛姬是食人族。而当玛姬自己都抱怨的有些厌倦时,她决定采取新的方案——魔法洗涤。
玛姬所告诉她的方法,原本是教廷高级官员对重伤患采取的急救魔法,而到了她这里,却成了卑微的洗涤剂。如果不幸有教廷的人看到玛姬的行为,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当场昏厥过去。洗涤剂本身有极强的治愈功效并能刺激人体再生能力,但因为能力过强,会导致衣物稀释损坏。经过玛姬一番改良消减其魔法程度后,最用以洗涤剂的作用登场。
为了能让斐斯伊娜使用这种魔法,玛姬可谓是费尽心思。其一,被禁魔手镯控制住魔力导致斐斯伊娜这个天生魔法使用者无法通过念咒来完成魔法,但这一点比较容易,玛姬对此采取了最原始的办法,这个办法只要稍稍有点儿魔力的人就可以做得到——刻画魔法阵。其二,比较麻烦的是,斐斯伊娜体质太弱无法长久控制魔法使用,精神力也不够集中,经常衣服洗到一半就昏厥过去。而针对这个事情,玛姬感到有些棘手。她考虑一番过后,小瓶大罐的配制药物,也不管斐斯伊娜是否愿意,让奇科强制她的行动猛灌下去。结果可见,那些精心调配的药物不但对斐斯伊娜毫无帮助,反而导致她上吐下泻精神恍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于这一点,斐斯伊娜不得不怀疑玛姬诚意。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折腾,斐斯伊娜也并非毫无收获。第一,她的精神力比起以前强上几十倍,至少能有效地反抗奇科的控制,关于这一点,玛姬极为兴奋,奇科极为郁闷。第二,玛姬为了增强斐斯伊娜的体质,在她能下床行走后每天强制她练习剑术。令斐斯伊娜惊奇的时,玛姬居然是一个剑术厉害的家伙!倒不是玛姬怎样吹嘘自己,而是她亲眼见识玛姬如何潇洒的杀死一个犀角牛。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斐斯伊娜知道自己身处月光森林潼湖畔。森林内居住着风铃羊,铁角鹿,夜鹰,树萘猴,血耳兔等低等魔兽,大部份没有太大的伤害力。但在森林中内部,有部分的犀角牛居住,犀角牛为群居动物,脾气暴躁,讨厌别人侵入自己的领地。而犀角牛防御极强几乎无视物理攻击,其皮是上好的软甲材料。靠近以斯灵内海上方,有灸狮狼群居。灸狮狼天生是火元素使用者,食肉,与犀角牛是天敌。这些事情对斐斯伊娜而言本来毫无意义,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概念。但亲眼所见后,她另有感想。
玛姬用犀角牛的皮给她做了一件袍子和长裤,针法细致优雅如同活脱脱的绣女。这个举动让她颇为震惊。以她认识玛姬的程度,她觉得就算玛姬杀死犀角牛并拖回岛上也不会亲自缝制,而是一边高傲地看着她,一边扔给她一个匕首,说上这么一段话:该死的平民,你就感恩戴德的接受吧,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本殿下亲自动手剥兽皮吗!
而她现在看着玛姬一针一线的为她缝制,心中如同倒了五味瓶,怎么都不是个滋味。但这种感动并未持续多久。只见玛姬忽然站立转身眉头紧蹙,她瞥了眼手中的衣物,又瞥了斐斯伊娜一眼,将半成的皮衣“嗖”的一声扔在斐斯伊娜身上,道:“本殿下累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不要打扰本殿下休息。”
斐斯伊娜抱起皮衣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出茅草屋,回到洞窟里。她直觉认为,玛姬只是害羞了而已。那个有着怪癖的别扭女人。
说到收获,最大的收获恐怕是抗药物的能力以及来自于奇科的功劳——读心术。
她是这样称呼的,至于这个世界如何称呼这项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因为这个能力,斐斯伊娜总算知道为什么玛姬那么执着于“殿下”这个称呼,以及她奇怪的举止和精湛的针织技术。因为她本来就是殿下,布列格兰帝国的小公主。
玛姬从小爱好并精通魔法,是当时公认最有天赋的大魔法师。但自从碧斯基尔王国的铁骑兵侵入帝国后,她为了逃避追杀而躲进了月光森林。月光森林并不是阿斯加特大陆最大的森林,却很少有人问津。一躲就是一百年,即使世人早已忘记她的存在,她却不愿意离开这块净土。在玛姬的脑海里,不断重复帝国瓦解的日子,血染城墙,刀锋相对,国王坚定的眼神和谋臣得意的笑容。而她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被皇家骑士保护而离开。最后看到的,是国王妖红的血液。
玛姬也曾离开过月光森林,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埋没一生,也同样因为她高超的魔法和精湛的武艺,复仇成为了她的必经路。
斐斯伊娜辗转难眠,快速的缝制好皮衣并穿上。她悄悄地摸进玛姬的房间,静静坐在玛姬身旁感受她的梦境,痛苦的回忆。她有点儿在意,到底是为什么使那位优雅美丽的公主拥有类似希尔芙般的疯狂神情。
天空烈阳高照,没有剧情般的倾盆大雨,没有忧伤的细雨纷纷,玛姬乔装打扮沿着小道穿流市集混入比斯基尔所属范围。她昼夜潜伏混入那个该死的谋臣家中,长剑挥动逼问当年事实,她绝不相信她的父王会如此轻易被打倒。在她的眼里,父王如同巍峨山峦,没有什么人可以将他打倒,事实是如此,她也这么坚信着。但是国出内贼防不胜防,谋臣勾结他国参议乱政,一步一步精心策划谋权篡位,甚至因为得不到皇位而玉石俱焚。她恨,她只是一个女武夫,她没有足够的头脑,没有掌政的天赋,甚至血染山河她竟然毫不犹豫随着皇家骑士逃走。
谋臣一家全无活口,她没有使用魔法,她害怕被人发现导致复仇失败。玛姬的身影很萧条悲凉,就像一只孤鹰盘旋在苍穹上,不顾猎人的箭矢,那双鹰隼直直盯着追击的目标。凭借自身的能力,玛姬成功混入了王城内部,她甚至已经将利剑指在了比斯基尔王的喉尖,本以为复仇行动就要成功了,比斯基尔王却笑了。这一笑,玛姬的手颤动了,也正因为她的动摇,她注定了失败。
她杀死了当代比斯基尔王,却没有成功复兴自己的国家,甚至无法造成比斯基尔帝国的内乱。她失败的如此彻底,只因为她不是一个政客。
她回到了月光森林,一心研究着魔法,为什么研究,到底在研究什么,她已经忘记了,只是这样重复着,一再重复……
“你……你这卑贱的平民,你都做了些什么——啊,很好,太好了。你这该死的家伙!”冰冷的眸子闪耀着寒铁般的凌光。斐斯伊娜被玛姬的眼神瞪得心中一颤,从未体验过寒意充斥四周。玛姬明明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屋内的温度却仿佛连下好几度。她知道,玛姬动了杀机。
斐斯伊娜被玛姬所散发的寒气所震慑,她想要逃走,却不知道如何逃离。玛姬看着她,手中暗暗聚齐蓝色的光芒,光芒中参杂着生硬的冰物质。随着玛姬连续几声尖锐的音调起伏,光芒的表面浮动着紫色流线,三种不同元素的魔法在她手中凝聚成一把长剑并朝她袭来,而所有的动作不过短短几秒钟。
斐斯伊娜瞪大眼眸倾身向后,连连倒退数步,玛姬不啃一声的攻击如风暴般令她感到窒息。不待斐斯伊娜深吸一口气,玛姬的长剑却要指向她的喉尖。她翻身跃起借树干快速移动,转身的瞬间,她看到玛姬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意:“啊,太好了。看来那些药物还是很有效的。但是,不可原谅……你这该死的平民。”
剑伴随着魔咒袭来,斐斯伊娜脑袋一嗡不知道如何闪躲,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她被一个人抱在怀中,在地上连连翻滚了几圈后她看清了他的模样,琉影。他居然为了她反抗这个女人?
这些时来,琉影与玛姬如影随形,仗着自己绝美的容貌将玛姬迷的不知日月白昼,有时候他偷偷给自己送些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哪怕玛姬看到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些事他从不敢当着玛姬的面做。
现在却……
“玛姬殿下!我……”
“闭嘴!”
不等琉影开口说其他的,玛姬立马打断他,恶狠狠地瞪着斐斯伊娜,说:“如果你再敢袒护他,我连你一起杀。”
琉影被她瞪得身子一颤。他咬了咬唇瓣,胆怯而坚定:“抱歉,我……”
一句抱歉就足矣。玛姬手中迅速凝聚着火球,她将火球附在剑上,剑如火蛇般四处张牙舞爪。
逃!可是……
一想到玛姬所布下的结界和手上的禁魔手镯,斐斯伊娜感到万份无力。
“快,用它。”皱巴巴的纸团,厚厚一打。
斐斯伊娜用最快的速度展开看了眼,上面画满繁杂的阵法和咒文,她只觉得眼睛随着一个又一个文图旋转,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中,所有的咒文如同漫天繁星将她所围绕,下意识的发出数道雷电,朝玛姬射去。
玛姬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双手戴上了禁魔手镯居然还残有这么强大的魔力发动这个阵法。同时也因为她手中的魔法咒文图而恼怒。那是她用来安慰琉影的。琉影魔力相当弱,并且无法聚集魔力,所以她教他各种魔法阵法,目的只是想让他开心,然后一直陪着自己。谁知道!他居然用自己改造的魔法对付自己!哈,简直太有意思了。
她口中念词无声,如椭圆镜面一样的蓝光挡住所有雷电并折射回少许,斐斯伊娜抱住琉影起身跳跃躲过折射回来的电光,体力仿佛抽空了一般。琉影暂稳脚跟扶住斐斯伊娜,踉踉跄跄险些摔倒。玛姬不等他们做出下一步反抗正要强势攻去,忽然感到自己设置的结界有面临瓦解的状况。她顿了顿朝上方看去,圣洁的呤唱声与白色的光芒同时从上空砸落。
嗤嗤——
光芒碰撞在结界上,斐斯伊娜与玛姬同时眸子一颤。玛姬恐的是那道白光所带来的后续,那道光,只有教廷那些混蛋们才有的魔法。而斐斯伊娜恐的是……那道白光她太熟悉了,甚至能从那道魔法里感受到希尔芙的气息。
琉影拉住斐斯伊娜的手朝一方奔跑,玛姬来不及阻止他们逃离,所有的心思都凝聚在收起结界和光射来的方向。奇科吱吱的在地上乱窜,爪子扰扰玛姬的脚跟,然玛姬太过专注于森林的另一段,没有时间去理会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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