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到考点总结处就可以收尾,到了子贡片场了。可是内心郁积一股不平之气,似乎有些事情还未交代完了。所以特地写了这篇杂论吧!慰藉我,同宰我吧!
宰我,后人将他的名字解为❝主宰自我❞,或许同他的性格有关吧!他的思想是飘逸若天龙的,谁都无法否认,谁又能否认呢?倘若是在今天,估计宰我应当是选理科罢!他的思想多么有逻辑,简直连一抹人情味也掩盖消逝了。若没了孔子,他怎么能存于官场并长袖善舞呢?孔子教了他人情世故,为人处世,也无怪他那么自豪地喊出夫子比尧舜还伟大了,子张有若有这种心思尚不可论,然而宰我的❝吾爱吾师❞,不也使人信服吗?
主宰自我,实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化被动为主动,古今圣贤,谁又能真实地做到?孔子给颜渊仁的答案,竟也是克己,同宰我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宰我的父母竟如此睿智么?
写着宰我的故事,不也是回想到自己。自己不也是有许多奇异的想法呢?这本书本就是我奇异想象的小小缩影罢了。宰我的性格同我实在是像的,情商差而智商高,尽管自己并不占智商高这一层了,毕竟我也不是生而知之者,只能各种汲取知识了。
可郁郁不平的是宰我的结局,太史公竟载他❝宰我为临菑大夫,与田常作乱,以夷其族,孔子耻之。❞,灭族了,被杀了?我宁愿相信后世文人所记,太史公仅仅是将与宰我同名的另一位的结局记混了,❝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宰予后来当了临淄大夫,又说其参与田常作乱而被陈恒所杀,但唐代司马贞疑此说把阚止(亦字子我)当宰予。❞,孰真孰假谁又能说清楚呢?
所幸我们的苏轼大大为宰我翻了案,他的书《东坡全集》里说:
李斯上书谏二世,其略曰:“田常为简公臣,布惠施德,下得百姓,上得群臣,阴取齐国,杀宰予于庭。”是宰予不从田常乱而灭其族。太史公载宰我为临淄大夫,与田常作乱,以夷其族,孔子耻之。李斯事荀卿,去孔子不远,宜知其实。盖传者妄也。予尝病太史公言宰我与田常作乱夷其族,使吾先师之门乃有叛臣焉。天下通祀者容叛臣其间,岂非千载不蠲之惑也耶?近令儿子迈考阅旧书,究其所因,则宰我不叛,其验甚明。太史公固陋承疑,使宰我负冤千载,而吾师与蒙其诟,自兹一洗,亦古今之大快也。
可惜我竭力也没法找到官方翻译,只能自己用大白话稍加翻译了:
李斯上书给秦二世这败家子,大致是说:田常这人当齐简公的大臣,布施恩惠与德泽,下得民心,上面得到大臣们的信任支持,然后阴谋夺取齐国政权,便将宰我在朝廷上把他杀了。
可是太史公却记载他当临淄大夫(相当于北京市长),跟田常一起作乱谋反,结果被灭了族,孔子还鄙视之,李斯是当过荀子的学生,离孔子还不远,至少比司马迁近,这应该是事实罢!应当是说的人搞错了,
❝予尝病太史公言宰我与田常作乱夷其族,使吾先师之门乃有叛臣焉。天下通祀者容叛臣其间,岂非千载不蠲之惑也耶?❞(之后苏东坡大大就开始回忆加反省了,这一段因为鄙人学识有限,不敢妄言,再加它与这章关系不大,所以就暂且不译,望诸君谅解。)
苏轼大大继续说,自己最近让儿子看以前的书,看到这一段一考察,一琢磨,就觉得宰我不是作乱谋反的,这十八分地明了,太史公司马迁让宰我被冤枉了千年,我和我老师都被骗,幸亏今天我这么一洗,也是古今一大快事。
翻译到此结束,本人采取意译,并非逐句逐字翻译,望谅解。
然而似乎孔子引以为豪的弟子都难得其死,颜渊是病死了,伯牛同样似乎是病死了,不大清楚。重义的子路结缨而死,会说话的宰我被灭了族,子贡死在了齐地,没有回到故地卫国。四科十哲,五个都没得其死,唉!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是啊!是没什么可说的,只能写出来了。
于是第一章,便是送给宰我的。
我编这部书可以归在杂谈漫谈,或者是介绍国学的兴趣之作一类,注重的是事实,也就是原文,而非批评,别人的有道理的其他解释我一定会搞上,至于选择就由各位自行选了。
我假想中的读者是一般喜爱文学儒学而又想了解《论语》的人。对于通晓《论语》的读者,我希望此书仍能多少具有参考的价值。研究文学尚应以文学作家与作品之认识为主,何况我这种不入流的作品,故此书对于各个人之生平及主要言论之内容特为注意,或详或略的加以叙述,时代之背景则穿插着略作说明,也望各位读者能有所收获。
在此也十分感谢傅佩荣先生,听了先生的课之后我便断了写小说的路子了。就像柏拉图在路上听见苏格拉底的谈话之后,大受启发,回头就把什么戏剧小说都烧了,之后天天什么事也不干,第一件事就是找苏格拉底,然后跟他后面听他和别人唠嗑。我大概和这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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