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一个“怪物”,把佩剑放回了剑鞘之后,直接撒开腿跑起来。红色的马尾飘扬在空中,跟随着雷诺马匹的身影进入了镇子周围的森林。
少女把手放在胸前紧握拳头,开始祝福自己,提升了自己的听觉能力和耐力。马凯恩导师曾经和艾莉说过,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圣光。圣光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在这个大陆上,抬头可以看见圣光。
现在所追寻的方向天空之中,就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直入云际。只要人们站在不被屋檐、乌云之类的所遮挡住的地方,可以看见这缕圣光。东方的首都所在的位置,圣光教会正处于首都的中心位置。圣光被教会所守护,这是这片大陆上,人们最后的信仰。
能够赐予人们真正力量的信仰,才是信仰。
在圣光降临到人世间之前,人们还相信着不同传说中的神明与天使。诸多种类的传说只能给予人们精神上的温保,却无法用来保护自己免受于非人类生物的攻击和王公贵族的迫害。底层的人们,总是生活在绝望与悲痛之中。
直到圣光的降临,才为人们在无尽的黑暗漩涡之中,带来了一丝光明。
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艾莉拥有足够的意志力,她的祝福非常持久,只要自己能够保证清醒的意识,这种程度的单人祝福就不会消失。一直可以闻的见那个怪物的味道。双腿一直在维持着高速移动,已经有一天一夜了。
现在已经距离北风郡有相当的距离了。让艾莉非常好奇的是,不管她加速还是减速,都感觉到雷诺和自己保持和固定的距离。
就像是……故意在戏耍自己一样。
艾莉还是有信心用自己的双腿,跑赢雷诺的马匹。
长时间在森林之中穿梭,艾莉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能继续寻找着雷诺的气味而去。
在第三天的旁晚,依然在追逐着雷诺的艾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镇子上。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北风郡差不太多,只是并没有被北方黎明战争的败退而影响到,他们似乎还是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
艾莉先是穿越过了一片麦子地,有不少人在地里劳作,他们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都洋溢着美满的笑容。艾莉走的路,在麦子地的中间有一条突起的小路,女人们拿着木盆装着衣服,成群结队地从艾莉身旁路过之时,甚至向作为陌生人的艾莉低头问好。
艾莉并不习惯陌生人,北风郡并不大,几乎所有的人都互相认识。
在北风郡圣光教堂成为守护者期间,几乎没有出过如此的远门。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在这个距离并不长的镇子,会有如此一个安详之地。可艾莉总觉得,这些笑容看起来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快接近城镇中心的时候,雷诺的气息开始稳定了,他似乎不再逃跑,而是稳定在了这个镇子的之中。气息不再像之前在森林里那么明显,而是感觉到了四面八方都有微弱恶魔的感觉。
在镇子之中,人们也都在忙活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迎来跑来四五个孩子。
其中一个正在哭泣着,被追逐着奔跑。一不小心,这个哭着的棕色头发的小胖子,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跤。其他几个孩子把他围起来,然后哈哈大笑。
他们一人一句嘲讽着这个孩子。
“你的妈妈是怪物的妈妈,你是捡来的孩子!”
“罗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呸呸呸!”
对于这样的欺凌画面,周围的大人们路过的时候,他们熟视无睹,依然挂着自己的笑容,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砍柴、打铁、做饭、洗衣。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镇子,艾莉的同情心让她挡在了小男孩的面前,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其他男孩子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银色的盔甲和腰间的佩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
艾莉向着地上的被称之为罗的孩子,伸出了手,“没事吧?”
孩子并没有因为艾莉的善意而感动,他一脸警戒地看着这个全身盔甲的女骑士。蜷缩了一下,在黄昏的树林阴影底下,藏不住的是罗的恐惧与害怕。
艾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笑着的,“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艾莉那僵硬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挤出笑容反而让罗觉得不怀好意。
“不用了,谢谢。”罗使劲浑身力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离开了这里。
艾莉不能理解。
这个常年学习着如何把自己化作为圣光温暖她人的守护者,并不能真正理解人们的感情,从这个孩子的眼中,她看见了无奈和惊恐。就好像不正常的人,是自己一样。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过这样的眼神,想起来了镇长老汉克在离开北风郡之际,好像也是差不多的眼神。
就好像……毁坏他们安宁生活的人,是自己。
艾莉也的确是如此认为的,作为北风郡的圣光守护者,自己没有能够保护住人们的家乡和居所。是自己的无力和无能,让那些人们们,在憎恶着自己。
看着最后落入地平线的夕阳,艾莉心中有些伤感。自己并不如导师马凯恩那般,只要存在人们的身旁,就会使他们露出笑容。
马凯恩一直都是艾莉所追随的身影。艾莉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之前名为雷诺的怪物的气息,一直在现在镇子之中。
艾莉继续在镇子中走着,雷诺的气息在不同方向传来,时强时弱。但又好像故意在引导着自己走向什么地方。艾莉现在没有其他什么好的方法,就只能跟随其引导。
她来到了一个钟楼之下,漆黑的夜晚中,在这个看起来古老的钟楼下,聚集着像是镇子里所有的成年人,除了孩子之外,男女老人都有。他们举着火把,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艾莉穿进了人群缝隙之中,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内部。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幸福。
在篝火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带着纯黑色面具,面具上只有一微笑的嘴巴是血红的。不管从体型还是身上的风衣,毫无疑问,那就是雷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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