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
站在高高的信号塔上,一禅大师远眺着乌云翻滚的天空,发出了一声叹息。
“一禅大师!”
塔顶的气流大得吓人,把来者大声呼喊的声音拉得此起彼伏。
“陈医生来了!”
“知道了。”
收起远眺的目光,一禅大师轻轻喃呢着。
“见过大师。”
看到一禅从楼梯上颤颤巍巍地走下来,陈尹若用手把被风吹散的头发理到一边,向他开口道。
“见过陈小姐。”
一禅微微鞠躬。
“陈小姐可是来跟我商量魇魔之事?”
“是的,大师昨日曾说过有方法...”
“确实如此。”
一禅大师手臂一抖,露出了刻满经文的精壮手臂。
“陈小姐请看。”
他胡子一抖,眉角青筋暴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竟然在他的指尖开始汇聚!
“大师!这是!”
一禅大喝一声,竟是凌空绘制了一道梵文,随着梵文趋于完整,原本空中星星点点的微光居然变得越来越刺眼。
“起!”
他发出一声暴喝,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外露,随着他缓缓抬起的右手,一旁的废墟里一块汽车大的水泥块竟是被凌空举起!
“呼...”
“哐当”一声,随着一禅的收功,巨大的水泥块再次落回废墟之中,激起一阵不断扩散的尘埃。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尹若神色激动地问到。
一禅大师稳了稳身形,重重地吸了几口气,示意一旁的侍从把拐杖递给他。
“陈小姐莫急,且待我进屋略作休息。”
他一边示意侍从扶着自己进屋,一边对着陈尹若说道:
“晚上除了要参加巡逻的人,把大家都叫到一起吧。”
一禅转过身,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尹若感觉一禅大师在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岁。
屋内,一禅从自己沾满灰尘的袈裟里摸出一只贴身存放的怀表,长满老茧的手指在翻盖内的照片上反复摩梭着。
“孬蛋哟,你也该有这么大了罢...”
————————————————
入夜。
南阳城西的广场。
天上飘着稀稀拉拉的小雨,活着的人们都被聚集在了这里。
萧献牵着陈尹若,站在人群中看着一禅大师颤悠悠地走上临时搭起的讲台。
“大师怎么看上去一夜间苍老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
陈尹若抿着嘴。
“但我猜大抵是跟他接下来要讲的东西脱不开干系。”
“诸位。”
一禅将自己拐杖在地上跺了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愿意聚集在这里,听听我这半只脚踏进坟地的糟和尚的胡言乱语,贫僧感激不尽。”
“大师此番将我们聚集在一起,可是有对抗魇魔的办法了吗?”
台下有人迫不及待地问到。
一禅摇了摇头。
“很抱歉,贫僧并无任何办法。”
“但是,随着魇魔数量与日俱增,喷僧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说罢,他举起右手,耀眼的黄色光芒再次凝聚在他的指尖。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唏嘘声。
“自昨日起,我已经能使用部分记录在经书上的佛法。”
“大师可是要将佛法的使用方式传授给我们?”
一禅再次摇了摇头。
“佛法确实能对魇魔造成伤害,但是,施展这种法术,却是要以极大的精神负担为代价的。”
说道这里,他爆发出一阵猛烈地咳嗽,握着拐杖的双手颤抖不止,几乎要无法稳住自己的身形。
“大师!”
“无碍。”他举起右手,示意自己没事,用另一只手撑在地面,颤抖着站了起来。
“如你们现在所见,过度损耗精神力,即使是你们这样的身体,恐怕也经不起几次折腾。”
他顿了顿。
“再一者,要说传授给你们的话,也已经太迟了。”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可以为孩子们留下足以抗衡魇魔的武器!”
“代价将是—”
一禅眯起眼睛,浑浊而昏花的老眼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清明。
“你们的生命。”
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说道:
“中央服装厂房地下二层。”
“后天早上,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有意愿者请在太阳到达最高点之前过去那里。”
“萧献,你过来一下。”
他艰难地迈着步子,消失了在广场的阴影之中。
萧献扭过头,用手轻轻拍了拍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陈尹若。
“我们走吧。”
她点了点头,扬起脑袋跟他对视道:
“后天...你要去吗?”
“你想我去吗?”
“我不知道。”
陈尹若摇着脑袋。
“我原本留在这里,是觉得生命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刻意去眷恋的东西。”
“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
举起两人牢牢牵在一起的双手,她却突然笑了。
“好像这样也不错。”
“是不是以为我会哭?”
她用秋水般的眸子注视萧献的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
“怎么会。”
牵起她的另一只小手,萧队长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在我的记忆里,陈医生可从来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算你识相。”
“走吧。”
“嗯。”她点了点头。
只要跟他呆在一起,无论生死,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
毕竟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一辈子太久,只争朝夕便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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