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利芳洁的表情稍微愣住了。
“不对吧？再试试看。”
凝聚起精神力，夜寒墨几番尝试，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还是……没有，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这样吗……”
那火焰迅速消散，利芳洁由于刚开始授课就遇到了触及知识盲区的问题，开始有些苦恼。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要不然……我再试试？”
沉思了一会，利芳洁摆了摆手，做出了决定。
“算了，那就现在先和你讲讲基础理论，这个情况我再去找师傅联系一下——早知道就不让师傅走那么快了。”
深知师傅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利芳洁稍微清了清嗓子，也掩饰了一下自己“学艺略有不精”的尴尬，对夜寒墨说道。
“首先，顺着刚才的话题，我们灵使所驱动灵力，按照性质主要分为‘元素’和‘命理’。‘元素’便是世界的构成。比如说我的灵力，性质便是‘元素’中的‘火’，还有像那个蓝发幽灵那样的‘水’。”
利芳洁稍微展示了一下，让一点火苗在自己的手指间跳动着。
“而‘命理’是比较特殊的性质。和比较常见的‘元素’不一样，‘命理’会涉及到空间、时间、物质、生命这类不能用简单的‘元素’去衡量的概念。”
接着，利芳洁便又卡住了，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头。
“啊……我本来就不太记得理论，又完全没有备课，这样根本讲不出什么东西来啊……”
看着面前利芳洁的神情，夜寒墨别过头去，发出没有忍住的细微笑声。
“寒墨，是在嘲笑我吗？”
“怎么说呢……我本以为你是相当‘优等生’的类型。”
听到这句话，鼓成包子脸的利芳洁，放在漫画里额前一定出现了代表气愤的十字标志，赌气地说道。
“不是‘优等生’真是对不起啦，但是你有什么问题我还是答得出来的，尽管问吧。”
“那，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人类死后，是有灵魂的存在的吧？”
“是的。根据师傅的说法，人死后，灵魂会回归到叫做‘灵都’的地方，经历与其此生的罪孽同等的惩罚后，忘却一切记忆，再度转世。”
利芳洁握紧十字星长枪，看着绑在枪头的两段无力地下垂的红线。
“这是这个世界‘法则’一般的存在。哪怕是身为神灵使的师傅，也没有出手干预的余地。”
轻轻点了点头，消化了一下知识的夜寒墨继续问道。
“恶鬼又是怎么产生的？”
“恶鬼的产生……主要是诸多死去的人的怨念汇聚而成。根据师傅的说法，也可以利用灵力进行人为的制造，但那种技术是绝对的禁忌，方法似乎也没有流传下来。”
“那么，会出现针对某个人的恶鬼吗？”
“针对某个人？”
“就是说，只会对特定的某个人进行攻击，那样的恶鬼存在吗？”
“应该不存在，多数恶鬼都是没有理智的，就连修化出人形的上境恶鬼，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轻轻叹了一口气，利芳洁继续说道。
“除了你身边的那两位，我几乎没有和任何恶鬼交流过。”
“你还是认为，千月悦和水凡白她们是恶鬼吗？”
“她们的气息太恐怖了，不亚于我曾见过的上境恶鬼，尤其是白发的那个……”
对于利芳洁的回答，夜寒墨皱了皱眉头。
“那么，就没有单纯的想念化成的幽灵吗？”
“‘想念’吗？要说的话，我也算是见过几个，本质上还是恶鬼，但完全没有攻击的欲望。他们发现我能看见他们之后，都恳求我带他们最后去见见他们所想念的人，比如说结婚对象，或是父母。至少我不是灵使协会里那些‘恶鬼一律杀之’的灵使，而且他们了结心愿之后也就消失了，大概就是去‘灵都’了吧。”
“既然不害人，那也不能叫恶鬼吧？”
“或许吧……”
“我认为，千月悦和水凡白她们，也是类似这样的存在。千月悦她即使被你攻击，也没有还手。水凡白也只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向你进攻，而且最后不是也放过你了吗？那她们说不定也是有什么留恋，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没有去往那个轮回的地方。”
“但是，那样的气息……”
利芳洁顿住了，毕竟自己一来也在反省当初过于冲动，二来不好和夜寒墨争论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们了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选择‘另一条道路’的代价是很重大的。我和师傅还好说，别的灵使不一定会支持你，灵使协会千年的信条不会那么容易改变，更何况是现在……”
“我明白了。”
在夜寒墨答应之后，利芳洁犹豫着，似乎还在考虑最后一些话该不该说。
“……除开身份的立场，仅仅是作为你的朋友，我最后向你透露一点。”
最后，像是做好的决定，利芳洁缓缓开口。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灵使协会作对的话，就去找【阎罗殿】或者【伪神映射】，不要再接近我和师傅了。”
“【阎罗殿】和【伪神映射】是……”
“把这两个名词记住就行，不要在除我和师傅以外的灵使面前提起——估计你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他们会自己找上你的。”
接着，为了更具有警告意味的威慑力，利芳洁直直地看向夜寒墨，露出的左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我确实从朋友的角度给你建议了，但我的立场只能……也只会是在灵使协会。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我们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
“……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读懂了利芳洁眼神中的那份决意和告诫，夜寒墨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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