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郝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衣服完整,松了口气。
原来刚才的是做梦啊!不过真是太真实了,甚至被那个死胖子摸的感觉都很真实,想一想,真是太恶心了。
郝濛这个时候感到很万幸,幸亏自己是男的,要是女的,那一天得吃多少亏。
抬头看看墙上的老挂钟,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坐在床上,肚子咕噜噜的饿得厉害,毕竟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是这两天都没在家里吃东西,从床上下来,翻了翻家里那台用了十几年的老冰箱,除了几片菜叶,就剩下两个鸡蛋了。
“哎呀~好可怜啊!”郝濛自言自语的从冰箱里把这些东西拿出了冰箱,配点什么吃呢?
做点饭,炒个鸡蛋?可是还要现做饭,太麻烦了,不如就吃点方便面吧。
拿着仅存的东西,郝濛晃晃当当的来到那间可怜的小厨房,把鸡蛋放在一边,在小锅里烧上水,又来到前面,从货架上拿了两包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
杂货铺好久都没有被仔细打理,货架上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郝濛坐在一旁的破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忽然想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号码,他急忙站起身跑到电话旁,看见上面凌乱的笔记本上模糊的写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抓起电话,按下号码。
嘟……嘟……
“喂?您好?”电话接通了,没有听见老爷子那熟悉的声音,却是个女孩甜甜的声音,这让郝濛一愣。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女孩又接着问道。
“我……我找郝玉善。”郝濛赶紧说道。
“好的,请稍等,他……开会去了,一会儿我会让他给你回电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开会?
爷爷现在究竟在在什么?
郝濛拿着电话的话筒坐在那里发愣,电话的那边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真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去哪里找爷爷去了,这个电话究竟是哪里的电话?
想来想去,郝濛也不知道爷爷究竟在南方做什么,难道说……
自己很可能是个超级有钱家族的孙子,而爷爷为了让自己不会成为败家子,于是故意开了这么一家杂货铺好让自己艰苦奋斗。
爷爷为了维持自己的公司,假借说自己是神棍,说出去给人降妖除魔,实际上是回公司处理事务?
他开始幻想自己像肥皂剧中的落难公子,像自己这样的一定要有一个彪悍漂亮的美女在身旁。
郝濛忽然想起了贺天阳,如果他穿裙子会怎么样呢?
抬起头,眼睛瞄着天花板,郝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又想起欧阳瑾,那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郝濛在脑袋里幻想着让他穿着旗袍,手里拿着扇子,梳着卷发,流里流气的在拍照片,扇着他那双贴着长长的假睫毛的眼睛,然后
郝濛不禁用手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
“郝濛!”
他被这一声惊得差点儿扔掉了手中的话筒。
贺天阳?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前面?想着刚才自己在脑海里幻想他穿女装的样子,难道被他发现了?
贺天阳疯狂的抓住郝濛的手腕,猛的往自己的怀里啦,抓着他就往外面跑。
“你要干嘛!”郝濛想用力甩开贺天阳的手。
贺天阳一把将郝濛甩在了一辆停放在郝濛家对面的吉普车后面。
“你疯了!”贺天阳终于松开了紧握着郝濛的手,郝濛揉了揉被贺天阳捏的发红的手腕“你有病啊!”
“你有病啊!”贺天阳怒视着郝濛,这愤怒的眼神和平时那种生气完全不同,郝濛一愣,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郝濛从来没有见过贺天阳真的对他发怒,贺天阳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他的手机,急急忙忙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好,是的,万柳路142号,三栋,就是那个老小区……一楼……对!没人受伤……’”贺天阳的眼睛一直怒视着郝濛。
郝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可就在十几秒后,他就真的知道了。
忽然,他味道了一股烧焦的味道,郝濛转过头,发现,自己的杂货铺竟然起火了!
“啊!着火了!快救火啊!”郝濛说着,急忙要冲过去。
贺天阳一把搂住郝濛的腰:“给我等着!”
“什么?等什么?!那是我家!我一切的东西都在里面!松手!松手!”郝濛尖叫着“我要与我的家共存亡!”
“这么大火你能干什么!”贺天阳大吼起来。
郝濛拼了命的挣扎着,无望的看着大火肆无忌惮的吞噬了整个杂货铺,一条火舌在烈火中嚣张的飞舞,吐出火焰烧灼着它能看见的一切。
“过不去了!”贺天阳大喊着。
一瞬间,郝濛的一切从他的眼前飞过,从他记事的时候开始,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从那张床上是怎么掉下来的,还记得爷爷不在家,自己害怕的时候抱着零食一边哭一边吃,可是这一切现在都没有了。
“完了……”郝濛瘫坐在地上,眼泪不断的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消防员用最快的速度开着消防车来到了杂货铺的门前。
此时,煤气公司的抢修车也来到了现场,他们跳下车迅速而熟练的将整栋楼的煤气的阀门关闭。
与此同时,消防员急速将水带铺设开,接在消防车上。
随着消防车的轰鸣,水龙从水带喷出,奔向杂货铺。
紧紧几分钟后,刚才还在嚣张和肆虐的火焰已经完全被消灭,屋子里的烧毁的残骸随着水流了出来,满地狼藉。
一个消防员进到杂货铺里,进行收尾的探查工作,忽然,他发现在被烧的只剩下几块破木头的床旁的残骸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弯下腰,拨开残骸,发现下面居然压着一把折扇。
他惊奇的拿起这把折扇,发现它竟然没有一点儿被火烧的痕迹,真是太奇怪了!
消防员捡起折扇,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不过怎么看,这也就是一把普通的折扇,但它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容易烧着的东西竟然毫发无伤。
他不知道的是,这可不是普通的折扇,而是降魔扇。
把降魔扇交给一脸茫然的郝濛,贺天阳对消防员表示了一下感谢。
完成了工作的消防员开着车,驶离了现场,处理好现场,来到郝濛和贺天阳的面前,对着俩人是一通教育。
“是……是……是……真是对不起了,给大家惹麻烦了。”贺天阳不断的点头哈腰对工作人员和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赔礼道歉。
郝濛失去了家,他呆呆地坐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没人去指责他的不小心,毕竟这一切都是意外,但却给邻居们敲响了警钟,一些人急急忙忙跑回家去检查自家的燃气管道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贺天阳转过头,看见欧阳瑾正站在不远处,他的手里拿着两个白色的盒子,微微皱着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瑾赶紧来到郝濛的身边,他看着还在哭泣的郝濛“你没事吧?”
郝濛哭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刚才我来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打电话,厨房的煤气管断了,就像火焰喷射器一样到处喷着火……”贺天阳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欧阳瑾。
“钱财身外物,只要人没受伤,比什么都好。”欧阳瑾说着,用手轻轻摸了摸郝濛的头发,他发现郝濛的头发竟然又变长了,这说明这事儿不仅仅只是煤气着火这么简单,他肯定是用了自己的力量。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欧阳瑾抬起头看着贺天阳,他的眉头猛地紧紧的皱在一起,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打算让他先住在我那里,剩下的以后看着来吧。”贺天阳也没什么办法。
欧阳瑾抿了抿嘴,又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先别让他坐在地上,我去把车开过来。”欧阳瑾说完,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欧阳瑾就把车开到了郝濛的面前,他赶紧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和贺天阳一起把郝濛搀扶到车内休息,现在的郝濛已经完全懵了,任凭着俩人摆弄着自己。
“其实你知道吗?”欧阳瑾关上车门直起身子对贺天阳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给他送东西。”说着,欧阳瑾指了指放在后车座上的那两个白色的盒子“结果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贺天阳无奈的吐了口气:“我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欧阳瑾点了点头:“你呢,对他好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毕竟你们现在还小,你也根本照顾不了他,他虽然可以临时住在你家里,但时间久了毕竟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欧阳瑾的脸上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你可能还不知道,他现在目前和我的公司签订了合同,他现在是我最重要的员工。”
“什么?!”听到欧阳瑾这么说,贺天阳大吃一惊,他愤怒的抓住欧阳瑾的衣领狂吼着“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昨天。”欧阳瑾此时显得十分的淡定“既然他现在没有住处,那身为公司总经理的我自然要为他的衣食住行负责。”欧阳瑾摆了摆手“你现在做的事情没什么意义。”
“你……”贺天阳很无奈,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郝濛骗到手的,但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贺天阳自己也明白,这和电影里的可不一样,不是自己把他强行抢走就能了事,他只得松开了手,站在一旁垂头丧气的像是斗败了的公鸡。
“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欧阳瑾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名片夹,从里面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贺天阳“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你需要知道他的住处,我肯定会告诉你的,现在他已经悲伤过度,一会儿反应过来指不定怎么样呢,我先带他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常联系”他说着又拍了拍贺天阳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他的。”
这话说的确实是真的,欧阳瑾再怎么喜欢,毕竟现在,他可是失去了一切的人。
欧阳瑾和贺天阳又聊了几句之后,便坐上了车,他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眼光呆滞的郝濛,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在不是和他说什么的时候。
赶紧发动了车子,在贺天阳的目光下,调转车头,驶出了小区。
在申阳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拥有着巨大人工湖的大公园,公园的旁边几年前新开发了一个号称是全市最贵的楼盘——欧陆经典,这不仅是最贵的,同时也是最豪华的公寓楼,住在这里的,可以说,许多人不仅仅只是有钱而已。
车子从小区的侧门直接驶进了地下停车场,这里上面除了特种车辆外,不允许任何私家车进入小区中。
把车停稳,欧阳瑾拿出那两个小盒子,掺扶着发呆的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的郝濛,穿过通道,坐上电梯,直接来到一号公寓的二十七楼。
如果说欧陆经典是豪华公寓小区的话,那在小区公寓的二十五楼以上的五层便是奢华公寓。
一户一个的独立电梯,指纹和面部识别,拥有着世界有名设计师的设计风格和专业的管理人员。
这些都建立在常人无法想象的价格和极其高昂的管理费用之上。
即便是这么好的地方,欧阳瑾也很少来到这里,因为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只是用来表示他有多么成功而已,说白了,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把郝濛放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自己来到吧台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冰桶,又来到吧台另一边的大冰箱前,冰箱上有一个制冰机,打开开关,冰块便源源不断的落入冰桶中。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插在冰桶里,坐在高脚椅上,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发呆的郝濛。
足足一个小时,郝濛就那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欧阳瑾从冰桶里抽出葡萄酒,用开瓶器打开瓶盖,轻轻倒在酒杯里,举起酒杯晃了晃,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又拿出一个杯子,倒满了葡萄酒,来到郝濛的面前,把酒杯放在郝濛的鼻子前让他闻了闻。
带着蜂蜜的香甜和葡萄香气的酒让郝濛不禁抬起了头。
“喝吧,喝一点会让你好过一点。”欧阳瑾说着,把酒杯往郝濛的手里推了推。
郝濛抬起头,眼睛里依然充满了迷茫,他从欧阳瑾的手中接过酒杯,又闻了闻里面的酒。
他张开嘴,几乎是一口就将整杯的酒一饮而尽。
“能再给我一杯吗?”郝濛说着,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吧台上的那一整瓶酒。
“没……”没等欧阳瑾说完,郝濛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吧台旁,抓起那瓶葡萄酒,抬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一瓶葡萄酒没几口就让郝濛喝得溜干净。
“还有吗!”他转过身看着欧阳瑾,郝濛的小脸儿此时已经通红,眼神开始游离。
“有倒是有,但……”
郝濛根本不想听他把话说完,转过身去开冰箱,这冰箱设计的有点奇怪,它有一个对开门,旁边还有一个单开门,分成了冷冻、冷藏和保鲜。
他挨个的打开门,最后在保鲜里发现了放在架子上的葡萄酒。
抽出葡萄酒,抓起吧台上的开瓶器,笨拙的把开瓶器拧在了瓶塞上。
转来转去,拧来拧去,也没有开瓶塞时的响声,郝濛把瓶塞弄得稀碎,然后用开瓶器直接把破碎的瓶塞怼进酒瓶里,抬起酒瓶就又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欧阳瑾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本来是可以拦着他的,但人在伤心的时候需要发泄,再说,那么大一瓶的葡萄酒他能喝几瓶?
欧阳瑾完全低估了郝濛那拥有马甲线的平滑的腹部。
四瓶名贵的贵腐葡萄酒就这样被郝濛当成了葡萄饮料给浪费的一干二净。
度数再不高,那毕竟也是葡萄酒,郝濛已经站不稳了,他的脸涨的通红,扶着吧台,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摇晃。
喝没了贵腐葡萄酒,他又从架子的下面抽出一瓶法国拉菲的干葡萄酒。
弄开塞子,郝濛举起酒瓶故技重演,可没想到,虽然都是葡萄酒,味道却大相径庭,喝在嘴里,没有甜味不说,还又干又涩,舌头上只有酸苦的味道,郝濛的胃里顿时如同台风骤雨中的大海在不断的翻腾。
郝濛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他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那些被自己喝下去的酒就要从胃里涌出来了!
他跑到水池旁,刚刚张开嘴,那些喝下去的东西瞬间就从他的嘴里喷射出来。
欧阳瑾站在郝濛的身边,无奈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看着他不停的浪费着自己昂贵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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