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选择的忘却
一
紧拽住的仇恨
一
清晨的教会人还很少,小小的人儿提着一桶水站在高高的梯子上。
赵远柏用抹布擦拭着眼前教堂的花窗,上面冰冷的水把她的手沾湿了,让她感觉到冷。
自已现在的这具身体很柔弱,简直就像是清晨的薄雾一般,一不留神就会在太阳强烈的光下消散。
不过原本就不是那种有男子气概的人……。
男人应该是高大的,有力的,有理想的,敢于去反抗,去斗争的才对……,她想。
她只是个离不开家人的乖乖仔罢了。
如果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哈拂,她甚至连一顿饭都吃不上,更别说有可以在回去的地方。
赵远柏在梯子上转身,一步步走下来,她要去打一桶新的水了。
今天开始要学着自力更生。
一
一
今天有主持葬礼的工作,哈拂轻车熟路的走过镇里的各处街道。
他生活在飘离镇已经很多年了,多的让他足以遗忘自已的任务,以至于放松乃至于去享受平静的生活。
但已经遗忘和还未遗忘的差别之大,正如O与1一般。
它会自已再找上门的,可能就在明天,又或许再等上十年。
从一栋房子后面走出,能看见一大片绿地,但在初冬自然是带着片片枯黄,而或灰或白的墓碑在天空下有序的排列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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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靠在一座墓碑上,抽着烟。不远处有人在下葬。一名牧师在众人前致辞。参加葬礼的人们围着棺材个个掩面而泣。
“你说我死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人来吗?”普雷克人在墓碑上换了一个姿势靠着,对一旁的丑亥问。
“如果老板你组建了家庭,而且生了很多小孩的话,应该会有更多人的。”丑亥说。
“呵,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等我的葬礼一结束就开始急于自相残杀呢。”普雷克吸着烟。“虽然我自己并没有经历过。”
“是因为老板你的家庭之间有更多的爱吗?”丑亥说。
普雷克听到他这样的问话,想了一会儿。
“只是他们死的太早了。不,应该说是因为我凑巧活了下来。”他吐出烟“我的家人既不友善也不可爱。”“但那也是我仅拥有的东西呢。”
“嘛,不说这个了,你不觉得那个牧师有点古怪吗?”普雷克把烟斗倒转过来在墓碑上敲击,抖出里面的残渣。
丑亥盯着那个主持葬礼的牧师看了一会。“我是看不出来。”
普雷克把烟斗在手上转了个圈“怎么说呢,感觉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但是又有点违和……”
“所以你认识那个牧师吗?”丑亥问。
“不是那种意思。”普雷克摇摇头。“我也说不清。”
“老板你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丑亥含蓄的表示普雷克脑子现在不太清醒。
普雷克捏了捏眉心,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吧。”
“说说昨晚的事,有关于那个怪物。”他为自己的烟斗添上新的烟料“它的生命力异乎寻常,肉体也极其坚韧,简直是肉弹战车。”
“速度也快,能在高速行进中进行进攻,可见对他来说追上马车只是很轻松的事。”丑亥说。
“对付这种怪物不比对付四环法师简单。”普雷克语气严肃。
“那下一步我们要干什么?”丑亥看到那边的葬礼快结束了,负责填土掩埋棺材的人正在挥舞他们手中的铲子。很快坟头就被填平了。
“当然是尽快查出真相。”普雷克说。“不过并不是查那个凶手的,那个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我们要查的,是那个子爵。”
“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庄园都让我觉得不对劲。要说的话就像白衣上的黑点那样有醒目的不和谐感。”
“嘛,他们会后悔昨晚留我吃晚饭的。”普雷克笑了。他向那个牧师的方向吐出烟。白色的烟气中那个人的形象模糊了一瞬,然后在他的眼中更清晰了起来。“那些乐队,饭菜,如果只是普通的也就算了,但还真是国内一流的水准,还有屋子里的摆设,我甚至还看到了伦勃朗的作品,他一个子爵从哪儿弄得钱?”
“而谈话的时候,他对死者的死似乎毫无察觉。一个庄园主在自己的手下失踪一天后都还没有发现。这显然不对吧。”
葬礼结束了,普雷克四处望望,看见他和丑亥刚接手案件那次问话的一人一瘸一拐的向一个墓碑走去。
是那个醉汉,看上去还是那样的落魄,而且头上还包着布,应该是受了伤。
主持葬礼的牧师向醉汉走去,那两人在一处墓碑前说了些话。而这一切举动都被普雷克看在眼里。
“老板,你是说这次的案件或许是为了掩盖某些事情?”丑亥说道。
“嘛,暂且还只是个推测,我们走吧。”普雷克收回视线。“去镇政府查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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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拂举起一捧谷子,两只灰鸽飞上他的手掌,啄食着谷粒。它们是在这代表着死的墓园中央的一棵大树上筑巢的鸽群的一员。哈拂.沐认识它们,所以给它们带了谷子。
刚才在主持葬礼的时候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那目光很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是谁。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如果不互相提起往事,那便形同陌路人。
他后来回忆这一天时,才发觉故事近乎恶意的巧妙。
双方的命运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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