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妖师大会参战人员的等级就已经从丁等妖徒提升到了甲等妖徒的级别,那也就是说——比赛的战况开始愈加激烈,各路选手的实力也逐步增强,但即使如此,众人的关注点还是停留在了那位能够释放四种气术的天才少年——马晓生的身上。马晓生利用四种气术打败杨龙泉之事一时间成为了几乎全校学生争论的话题,且对此极为在意的,也包括马晓生的哥哥——马良。
马良其实承认,他自己并不掌握什么八宫五行气术,但对其应有的兴趣与渴望,马良确实是有那么几分,尤其是晓生口中所说的风火山林——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对巽,离,艮,木产生悟性的速成攻略,马良可以说是有些好奇了,但是细想一想,自己既然有法宝在手,又何必忙着去修炼风火山林,当今,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马良的首要任务。
其次,便是杨龙泉掌握铁观音一事,马良也试着去询问过,只是——每次前去,他都会被疗养室中的医疗人员以“伤者需要静养”的理由挡在门外。虽说吃了好多次的闭门羹,但杨龙泉的康复终归是必然的事情,询问出教会杨龙泉铁观音的妖师是谁,也是迟早的事。对此,马良表现出了他应有的耐心。他并没有想把这个人报告给自己的父亲或爷爷的意图,只是纯粹地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第五个比赛日的上午,晓生和张大年照常去赛局观战,和几天前一样,凡是遇上晓生的人,其敬畏,羡慕,又带有某种不服气或是嫉妒的眼神使马晓生深感不自在,这可能就是大家常常说的“出名”吧,连那些人看晓生的眼色都与以往大有不同。
第四局比赛开始,入场的其中一名选手就是那位与晓生同班的田菁同学。刚刚入场,田菁那双水灵灵地猫眼迅速找到了晓生的位置,之后,她还十分热情地朝着晓生那边挥舞手臂,接受到信号的晓生因为大年在其身边而没敢过多言语,只是苦笑着朝着田菁摇手,以示回应。
……
要说田菁同学给众人带来的印象是什么,娇弱,可爱,活泼得像春日里点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小鸟,让人忍不住的想挑逗一番。仅凭这一点,田菁的对手固然会放松下警惕,从而表现出内心的傲慢或是做出以强者为名的谦让。
上一秒,对手还在放心地寒暄。
而下一秒,对手所承受到的,就像是一辆横冲而来的满载卡车,是一种几乎将肉体与骨架完全分离开来的力量,并且这种力量,田菁仅凭一拳就能够做到。
在田菁甜笑着收回右拳的那一刻起,对手已经被镶在了围墙上,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一名看似活泼无害的猫妖族少女,竟然以及敏捷的身手和那招听似荒唐可笑但实际有着强大力量的少女喵喵拳,一拳就将他秒杀在了赛场上。而田菁从头至尾的微笑便成为了她恐怖的象征。
这一场对手因伤势过重而弃权比赛,到了下一场,田菁的对手得知上一场比赛的大致状况后,他本人迅速调整心态,并作出了以土行气术全力压制对手的打算。在几经缠斗之后,对方抓住机会,一招“泰山压顶”,一块由地面掘起的巨大石盘便完完全全地压在了田菁的身上,霎时间烟尘滚滚。而应过去的,只是那名满身膘肉的对手的嘲笑,“呵……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实话告诉你吧,土行气术的泰山压顶一旦压实,你能逃出来的机会连百分之零点零一都不到,多亏这是比赛,要不然的话……你早就被压成猫肉馅的馅饼了。放心……留手是肯定要留手的,‘泰山’下面还有一段可以塞进一个人的距离,识相的话,就麻溜地出来投降,别想挑战我的耐心……”
可等烟雾散去,田菁正挺直地站立在原地,右臂擎起了整块下坠的石盘,当然,对田菁来说单单擎住这块石盘还远远起不到震慑的目的,只见她宛然一笑,徒手击碎了那块巨大的石盘,这一拳可是看傻了看台上的所有观众,还有那位快要吓掉下巴的对手。
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对手非常爽快地就认输了,没有任何犹豫……
而晓生所想到的,便只有四个字——力大无穷。
就这样,田菁简单粗暴地拿下两场比赛正当大家认为这第三场的比赛田菁手到擒来时,裁判即刻宣布了第三场比赛田菁弃权的消息,这令晓生很是不解。
等到了丙等妖师的比赛日,朱雀局的观众席上就增添了马良的身影,其观战的理由不是单单来凑个热闹,那是因为今天比赛的众多选手中有一名是苏荷同学。作为苏荷的表哥,马良理所应当地表现出对了亲人的关心,虽然说——他并不能为苏荷做些什么……在观众席上扯脖子加油呐喊也不是他的风格。
可以说,马晓生这次能够观赏到苏荷老姐的真正实力,是他的幸运,但是对苏荷而言,这次比赛是一个不幸。众所周知,凡是参加妖师大会的同学将无法第二次加入师魁大会的比试,很明显,也很遗憾,苏荷没有出现在师魁大会的比试名单之中。但这对马晓生来说——就算自己是苏荷,能不参加师魁大会就是一件好事,就凭着这几天的比赛情况来看,从甲等妖徒开始,再把这些妖师的实力与马晓生做出一个对比,马晓生非常明显地就感受到了那股十足的压力感——前提是不使用金光符箓。
既然妖徒等级的妖师都已经如此,那师魁大会中的参战选手岂不是一个个堪称怪物?能不在师魁大会中被揍他个鼻青脸肿对晓生来说,就已经是万幸之事了。
在裁判员老师的号令之下,对战双方纷纷入场,见到阳光下苏荷冷峻又暗藏坚韧的双眸,观众席上一片助威呐喊之声,这其中不乏有男同学们的助威,还高举着什么“苏荷苏荷你最棒”以及什么高冷女神范儿的助威句子之类的。
可晓生最最关注的,还是身旁几位女同学的窃窃私语。
“妖盟四君子之一的苏荷,只闻其名,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啊。”
“应该差不了,毕竟是妖盟四君子之一嘛……再说这四君子之一的王奕都那么厉害了,苏荷又能差到哪儿去。只不过……师魁大会的参战名单里没有她的名字。”
“妖盟四君子”这五个字当即使马晓生产生了兴趣,他碰了碰身边的马良,问道:“哥,你听没听着过妖盟四君子啊?”
“当然,有什么事吗?”
晓生一边搔搔后脑勺一边说道:“嘿嘿……这不大家都议论着嘛,至于这妖盟四君子指的都是谁,我一外行人自然就得来问问你了。”
马良很是爽快地回答道:“琴,棋,书,画。这是四位君子分别拥有的能力,还记得你我初遇的那个晚上么?一路跟踪你的墨兵就是我用神笔画出来的。”
听到这句,晓生才对妖盟四君子有了些认识。那一晚上,晓生被墨兵追杀,而这些墨兵又是被马良所画,毫无疑问,马良所掌握的能力一定就是琴棋书画中的画。“哦……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那苏荷姐呢?”
“先别着急问,你仔细看看。”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只见苏荷将手中的毛笔迅疾写下一个“斩”字,再用毛笔把“斩”字搅成一团,那“斩”字上的墨水就在苏荷的毛笔上附着成了一把砍刀的形状,苏荷顺势一挥,一道黑色的月牙状的气便飞向了对手喷出的火球。“轰!!!”爆炸之中,红黄色与浓郁的墨黑色搅和在了一起。
见此景,马良说道:“如你所见,苏荷所掌握的能力,是书,书法。”
赛场上,苏荷再次写下一个“刺”字,还是重复上一招的步骤,只不过苏荷这一挥,就是几十根好似有墨水包浆下的箭矢朝着对方飞速袭去,“她发动的每一次攻击都与她写下的每一个字的含义有着直接联系,就像刚刚的‘斩’字和‘刺’字一样,不用我细说,你也应该能明白个差不多了。”
对于苏荷所发动的攻击,晓生确确实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这妖盟四君子中,马良和苏荷分别是画和书,那剩下的琴与棋又分别是谁?晓生再次问道:“这样啊……那剩下的琴与棋呢?肯定也非常厉害吧。”
“琴,在我曾经的南方妖学院里,是个名叫谢梓言的女生。而棋,就在这里,不过这个人我还没有仔细打听。相信这次师魁大会应该就能遇到他本尊了吧。”
“那他们的攻击方式呢?一定和这种能力有关吧。”
“那是必然的,不过……他们的具体施法方式我还不清楚,毕竟没相互切磋过。”
“可是内个谢梓言和你是一个学校的,你真的……”
马良已经猜到晓生的意思了,所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耐心回答道:“妖盟四君子是局里人定下的,可我们四个人从未相识,况且,内个谢梓言我和她也没什么交情,入局大会也没看到她的表演。她是妖盟四君子之一的事也是我离开前才知道的。但根据她拥有琴这个能力来看的话……我个人也能猜出个大概,既然是琴,那她的琴声肯定是具有某种特性,要么是利用声波来造成破坏,要么……就像千年前的九龙天子囚牛一样,用琴声来操纵人的七情六欲。两者想比,我更信服前者。”
马良刚刚所言的囚牛晓生并不陌生,现今妖学院的教科书上就有着关于九龙天子下凡的史料记载,对此,晓生半信半疑,坚信唯物主义的他宁愿相信那记载中所谓的九龙天子就是把那些实力超群的妖师神化了而已,而不是真正的神明。
两人的目光重返赛场……
对方利用炎手对苏荷进行了冲刺性的攻击,眼看着对手就要一掌拍在了苏荷的身上,后者一个完美又灵巧的前空翻,手中的毛笔快速写下一个“封”字,随后,那“封”字自动就拍在了对手的后背上。
墨水开始油腻腻的向对手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不仅如此,一股彻骨的寒意也随着墨水的蔓延包裹住了对手的身躯。
“原来是阴气……该死……好冷……真的好冷……不仅仅是皮肤……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经脉……都好像被冻住了似的……”在寒冷的包裹下,对手开始不停地打着哆嗦,没有办法,即使是气体外放也完全驱散不开这种寒冷,手足无措,对手高举手臂,主动认输一场。
裁判宣布比赛结果后,看台上支持苏荷的粉丝一阵欢呼雀跃,晓生见此说道:“苏荷姐好像挺受欢迎的嘛。”
对此,马良只是欣慰地笑笑:“是啊……可比她这个日常闷骚的表哥要强好多,一来,她是个女孩子,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她都打理得非常明白,二来,她待人温柔,又那么阳光活泼,这样的女孩子谁不会喜欢。”
等到了第三场比赛,苏荷以二比零的劣势比分输给了与自己同级的对手,这名对手精通暗器,以至于让苏荷在比试的同时吃了不少苦头。在医疗人员精心治疗之后,马良还要回去医疗室为苏荷梳头。
听马良告诉晓生:“苏荷如果输掉一场比赛,就必须要有一个她的朋友或是她的亲人来给她梳头,否则的话……她肯定会在医疗室待上个天荒地老,这不我一来,能给她梳头的,就只局限于我一个人了。”
晓生不禁感慨,可真是一个可以增进亲人间感情的不错癖好……
……
长达将近二十几日的妖师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大会组织部目前还在与吕泰校长商讨关于师魁大会奖品的事情,当然,身为大会组织部一员的苏荷也没怎么闲着,伤口痊愈后便在办公室里忙前忙后。
昏迷多时的杨龙泉也已经恢复如初,能跑能跳,就唯独胃口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丢了那一百学分儿完不成使命的缘故,再者,杨龙泉自己也明白,他辜负了狄秋对他的期望,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向狄秋负荆请罪。
……
一日傍晚,天际线上的白晕还未全部被黑蓝色吞噬,训练场旁边的一处小径静谧幽深,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小群飞虫还在不停地围绕嬉戏,坐在阶梯上的狄秋倚靠在身旁的混凝土墙上,一脸平平淡淡,只是那双黑灰色的眼眸有了些许困意。他拾起左脚旁的石子,下意识地放在了中指与大拇指的夹缝中,在一声比响指还要清脆的声响中,石子呈一条没有任何弧度的直线打在了几十米开外的一把长椅上的易拉罐,在叮叮咣咣的掉落声后,刚刚端起的右手又耷拉下去,回到了以往的静默。
狄秋察觉到了,如今包围住自己的,不仅仅是孤独,还有恐惧,那种种本不应该出现的感受,如今却一个个接肘而至。
他不知道神炉家族的炼丹术有哪些吸引人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曾经屠戮神炉家族的都是群什么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何偏偏要把神炉家族的妖师逼上绝路?狄秋猜测——整件事情发生的根源,或许就是一直令狄秋引以为傲的神炉炼丹术。
天渐渐黑下去了,灯光也因为狄秋的困意而愈发黯淡,朦胧之中,一声声“狄康”在狄秋的脑子里徘徊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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