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轻盈感觉自己平日积攒的好感就在刚才全都被扔了,扔在地上,被人踩成碎片,然后被风吹走,一点都没了!
竟然会对自己的女儿有想法,这种人不是禽兽还是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紫轻盈出了刘子兴的房门就气呼呼地,郑重声明自己坚决不会再去管刘子兴了。
只是心里这么决定着,肚子却咕咕咕地抗议了起来。揉着空瘪的小肚子,紫轻盈一张小脸直接就苦下来了。
本来去找刘子兴就是有这么一个原因,因为她饿了,要吃饭。当然这是其中之一。
无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仍旧紧闭的房门,紫轻盈更加生气了,哼地一声,撇过头嘟着小嘴跑去灶台。
路过桌子时,紫轻盈的余光瞟见了一碗野菜羹……
当刘子兴整理好说辞,推门而出时,远远就看见紫轻盈坐在桌前抱着勺子和碗美滋滋地吃着野菜羹。
原来是没吃饭所以才生气的吖~
果然是我想多了,五个月大的小屁孩懂个毛线。
刘子兴自认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
麻溜地来到桌前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努力进食的紫轻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当吞下最后一口菜叶,紫轻盈才发现对面坐着的刘子兴,正在看着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紫轻盈推过空碗放在刘子兴面前,嚼着菜根口齿不清道。
“咿啊!”洗碗去。
刘子兴乐呵呵地抱着碗跑一旁洗碗去了。
才将碗放入灶台上,刘子兴眉间突然一跳,转身对乖巧坐在凳子上晃着小腿的紫轻盈笑道:“小家伙,我要出去做点事情,一定要在家乖乖的哦~”
……
朱佳村,由于雨天的原因,雨还不小,进山打猎或去农田干活,都有着不小的危险,容易拖着工作效率,与其这样不如待在村子里待一天,等雨停了再出去。
村里的人都有屯货的习惯,所以每家每户都有地窖,不用担心像现在这种天气不能外出没有食物而担心了。
雨下的很大,哗啦啦的雨声一阵接着一阵。天色也沉的可怕,仿佛吞人的怪兽的巨口,胆子小点的孩子有的已经吓哭了。
村里人都以为这一天会平静地渡过,少数村民担心着雨如果再持久的话,地里农田的庄稼之后被淹没,来年的收成就不好了。
年迈的村长站在窗前,虽说是白天,可屋里已经点上油灯,望向天边漆黑的云层,心底里总有隐隐的不安。
突然在村口,亮起点点火光,随后,一道道银色轮廓出现。
老村长揉了揉眼,随后眯着眼瞧着远方那些银色轮廓。
待到看清楚了,老村长才发现那些都是人影。
很多!
是山贼?
很显然不是,老村长是这方地土生土长的人,自然知道这偏僻角落,三面环山,都是自给自足,这么多年来,何时遇到过山贼?如果还不懂,那更简洁明了一点,就是这地方穷得连贼都嫌弃。
而今天,村口却围拢了一群身着银色盔甲,头顶红缨的士兵。
他们是谁?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出现在村里人的脑中。
村口陆陆续续来了几人,其中老村长为首,顶着一把油纸伞,准备与士兵们交涉。
“各位好汉……”
“你们村附近的山头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一个骑马的银甲领头没有顾及什么面子,直接打断老村长的话,很霸道地问道。
一旁的村民明显有不少怒气,甚至有冲点的想要替村长和银色士兵们交涉(物理)。
“村长……”
老村长摆摆手,摇头道:“别冲动,清楚人家来意后再说。”
这娃咋这么蠢嘞,人家拿着刀啊!刀啊!砍人的那种刀啊!这队人一看就不好忍,你还和他们讲道理?
在银甲士兵看不到的视角一边疯狂给村民打眼色,同时脑海里搜寻着近几月的发生的种种。
这么一想还真有怪事,前不久李三家的男人不是打回来一头不啃萝卜的兔子吗?听说那只兔子啥都不吃,但却很大很肥。如果不是他家小孩想养着玩,估计那锅兔肉煲会很好吃吧……
之前二狗家的老鼠不仅会打洞了,还会说人话!
一开口就是含糊不清的三个字,好像是什么“俏丽吗”?你一只老鼠俏丽个啥劲哈?
还有那个总是从山上下来却什么事都没有,一来就讨要糖的小青年。
最近真的好多怪事。
“喂,到底有没有啊!给句话!”
“是是是,大人,近几天确实有不少怪事。”老村长恭敬地说道,同时脑子也飞快地转着,这群人来问这些干啥子的,总不可能是来解决问题的?
或者说有异变?有异宝?
老村长的脸瞬间白了。
卧槽,那他们抢宝贝,抢着抢着,一个不爽进村子里杀人解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场面老村长可是见过一次,一个没抢到宝贝的强者,进村见人就杀,简直就是魔头!
所以这些银甲士兵有可能是来遣散他们的?怕到时候误伤我们小老百姓?
老村长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往好的方面想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只是接下来一句话却让老村长脸色一白。
“嗯,好,既然这样那就全部杀掉吧。”
“等等!大人您说什么……”
骑马领头点了点头,朝身后挥手,不耐烦道:“大伙动作快点啊,杀的时候弄干净点,早点完事回去喝酒啊!”
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骑马领头反握刀柄的手一抖,刀锋直指老村长的脸庞,光亮的刀面上,倒映着一旁村民惊恐的面庞,领头者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一声如同地狱般的吼声传遍整个村子。
“杀!”
惨叫声,打砸声,祈求声,利刃划破肉体喷发出的噗嗤声,已经一直未停的哗啦啦的雨声,如同人间炼狱。
不久整个村庄已经残破不堪,路面上染上了一片血红,是雨水和不知名液体的混合物。
泥泞,恶心。
领头者,皱了皱眉,招呼来几个会法术的士兵,交代了个命令。
“你们几个把这里烧干净后回营。”
那几个士兵站出来,召出几团火球,引向村子里的各个屋子。
火势顶着大雨却愈烧愈烈,呲呲声不停,几道浓烟已直冲云天。
“其余人继续随我去搜搜看有没有漏网的鱼。都把眼睛放干净点啊!”
直到所有房子都燃起熊熊烈火,这时领头者才回头,带着大部队原路返回,留下几个还在加大火势的士兵。
……
待到纵火的士兵也走后,已经燃成木烬的村口,出现一道淡淡的波动,刘子兴的身影从中踏出,踩在有点焦灼的土地上,发出咔嚓的脆响。
不远处有一颗怒睁的脑袋,面目狰狞,仔细看竟是老村长的脸。
刘子兴来到这颗脑袋旁,俯下身,轻轻地用手合上怒睁的眼,轻轻叹道。
“种因得果,我种的原来是恶果啊……”
“不过……”
刘子兴抬头,看向士兵消失的方向,漆黑如墨的眼中,紫光飞速流转。
“恶有恶报,善有善终,村长放心吧,承蒙您平日关照,您的仇就由我来报。”
“正好我最近心情也有点不好了呢。”
随后,刘子兴起身,一道淡淡的波动覆盖全身,刘子兴的身影蓦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颗刚破土的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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