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记忆轻车熟路地走回家里，自己的钥匙貌似也在之前的殴打过程中丢失了。顾一恒用藏在信箱下方的钥匙打开了廉租房的房门，屋子里是一片黑暗的。
“果然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来源是衣服上那干涸的血迹。虽然自己身上没有受伤，但是也残留着汗液蒸发之后的黏腻感。
正当顾一恒走进屋内之后，却是看到另一边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在那缝隙之中，能够看到一个躲藏在黑暗之中的面孔。
“哥……哥？”
“一束？”顾一恒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用不了多久，黎明的第一缕光究竟点亮这个城市。
“现在才四点钟，再睡一会吧。”
“我……睡不着。”自己的妹妹，顾一束怯生生的语气说着，她似乎是注意到了顾一恒身上的血迹。
“哥哥，你身上……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受了点小伤。”
是错觉吗？顾一恒似乎感觉到少女颤抖了一下。还未等他说什么，顾一束便关上了房门，躲回了属于自己的一片空间里。
哎呀哎呀。
用冷水清洗一番之后，顾一恒换上了一套地摊T恤，躺回了自己的硬板床上闭目养神。
既然情况的发生是必不可免的，那么自己也就得抓住机会行动起来。首先，先要整理一下目前可用的资源。
每一位系统持有者都拥有者不同领域的兑换功能和末日道具，但是实际上，五个人都存在一个容易被忽略的，隐性的区别。
那就是社会资源——亦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
顾一恒自己毫无疑问是最底层的。虽然双亲去世之后留下了遗产，但是为了保证自己和一束的学业，两人变卖了房屋搬进了这个廉租房之中。
依靠着顾一恒的勤工俭学，倒是也维持住了这小小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自己可爱的妹妹，被检查出了患有抑郁症。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家庭的破碎，学业的压力，亦或者是可能存在的霸凌或者排挤？
不清楚，自己这个前身虽然自认为在不断赚钱给她买药，但是貌似从没有和妹妹交流过感情，甚至还因为妹妹不稳定的状态与她发生过争执。
你还真是废物啊顾一恒，干脆拔萝卜带出泥给全体读者谢罪吧。
嘴臭起来连自己都骂，顾一恒叹了口气，现在自己的家产可以说只有还不存在的本月工资了。
其他人会是怎么样的呢？顾一恒不清楚，或许自己这样凄惨的底层人民占据了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但是实际上，天生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权贵也是有的——就比如说叶枫，那个靠着绿茶女窃偷了自己创作成果的人渣。
不，这个例子似乎不太合适。硬要说的话，那个家伙家庭的程度也不过是年入几百万的级别——首都人民卖两套房就能抵得上他父母不吃不喝工作几年的程度了。
或许对于一般的故事而言，得到了系统的主角第一件事就是去复仇，但是对于顾一恒来说，这种程度的家伙实在是没什么在意的必要——之后顺手捏死就好了。
嗯，捏死还是要捏死的。
【主人你想要……提高社会地位？】
“可不要小看这个世界本身的力量哦？系统。对于灭世者而言，我们最开始的敌人都不是其他的系统，而是构成这个世界的社会和体制——这些对于其他灭世者来说是最大阻碍的东西，反而可以成为我们的助力。”
【啊，我懂了！也就是说主人想要通过蠕虫的力量占据人类本身的资源，然后以此来对抗其他的系统？】
“是的，这就是我能推演出的，最适合我行动的路线——等等知识源泉，难道你在选择【我】作为末日道具的时候不是这么考虑的吗？”
【啊，这，这个……】能够想象出知识源泉戳手指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哪个厉害，姐姐们让我先挑，就选了个最可爱的……】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这并非是我最大的目标。”
【哎？那主人的目的是……】
“当然是钱啊，你看我现在穷成什么样了？连可爱的小衤君……我是说连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你刚才绝对改口了吧？】
“我可不想作为堂堂系统持有者，却整天因为被治安部门通缉而躲在下水道里，你看看其他小说里的系统持有者哪个不是一个个开场就要上天。”
只不过，就算计划着想要从什么方面来渗透人类社会，但是也不能无谋而动。
现在顾一恒的手上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就算有着脑虫的操控，但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情况下，最多也就击败四五个普通人的程度——这还要算上有准备的偷袭。
以粗暴的方式传播瘟疫就暂时不用想了，如果真的要用最快的方式的话，就是直接在整个城市的供水系统中投放大量的虫卵。这样就会想丧尸片里一样，几乎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在一夜之间遭到感染。
然而，也仅此而已了。先不提顾一恒有没有能力入侵到供水设施之中，若是整个城市都出现了某种传染性的脑疾病，天知道会有什么玩意从远处飞过来。
也许丧尸片里面那些果敢到敢用导弹清洗城市的机构并不存在，但是顾一恒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栽在这种地方上。
稳妥，稳妥。
“只不过看来……第一桶金还是需要用些暴力的手段啊。”
顾一恒躺在硬板床上，夏日夜晚的微风顺着窗户吹拂进来，将那轻薄如纱的窗帘微微扬起。窗外，那灯火通明的崇城夜景在顾一恒的眼睛反射出倒影。
就是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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