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14:35校长室】
「咯噔咯噔」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持续有将近一分钟，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开口，以便从对方的话中寻找漏洞。但实际上ZERO不需要这么多此一举，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次处于被动一方的都是我。
“你们还要敲到什么时候，在此之前有谁修过指甲吗？”
说话的这个——亚麻色碎发，抱歉瞳孔颜色不得而知，因为他总是笑眯眯的，从我见他的第一眼到现在一直是如此。
“你们如果难为情的话，就由我开个头吧。五分钟以前，三年A班教室门口躺着加上希明一共四具「尸体」，「尸检」后发现只有希明一人存活。直接证人一共有两位，都证实了你们四人之间的冲突，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希明？”
“都说那三个人不是我杀的，从我被你拉来校长室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我稳住双手为自己辩解，同时做好了随时施放瞳术的准备，“而你所谓的「证人」也是想找我麻烦的五人里的其中两人，他们的话能信吗？”
“的确不可信，那他们的死总得有个解释。”
“DRS学园的死亡，可信度也不见得高到哪儿去。”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第二次死亡」？”
“你说「第二次死亡」……”
“啊啦，”眯眯眼有意地捂了下嘴，“一不小心说漏了。”
果然他也是熟知DRS规则的人，我甚至怀疑人就是他杀的。但是没道理啊，他自始至终没出现在我的视线，在他出现之前，那三个家伙应该已经死了。
难道是我的……
我下意识地捂住左眼，如果说瞳术还存在有未被开发的能力，那果然就是……这不就等于承认杀死那三人的是我吗？被具现化的精神攻击，瞳术真的可以杀人吗？
“不必如此担心，犯人即便真的是你，理事长大人也不会做出任何惩罚，对吧？”
嗯？！
“水泽说的没错，”ZERO终于停下手指运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从没有说过「杀人」是违规的，至少在DRS的世界中，这点主我还做得了。”
“就像你在本月一日的所作所为吗？”
“啊，死的三个人里如果有「第二次死亡」，且其中原本就存在能力者，那么恭喜你，希明，你成功迈出了封印的第一步。”
“什么？！”
“「死亡」只是封印的一种，能这么快理解真是帮大忙了。”
“慢着！”
“认命吧，”眯眯眼的水泽拍了下我的肩膀，“理事长虽然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嘛，性质也差不多吧，而且你之后的麻烦才是你需要面对的敌人。”
“什么意思？”
“虽然是「DRS不讲道理的秩序」，但在其中也存在着这样一个平衡：A使用死后获得的能力杀死了B，B死后也获得了能力，并使用这个能力向A复仇，结果A第二次死亡。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原来如此，这也可以称为「防止他人滥用能力的一种限制」，有能力者却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没人知道谁死后将获得怎样的能力，而第二次死亡又是确确实实的死亡。
即便能力的获得并非100%，大概也没人肯冒这样的风险。
“我明白了，ZERO，我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同时也向你证明，随意的生死即为否定一切。”
关上门，离开校长室，对我来说这就是有所作为的极限，在我有意识的理解中，现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什么「能力」，什么「第二次死亡」，以及ZERO有意识无意识提及的「DRS的世界」、一直被重复的「叹息之川」，说到底，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如果不是我，更接近DRS真相的也确实另有其人。
“依里雅。”
约定的半小时我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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