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我的动作,可别眨眼!”
伊亚斯跳了,脚踩在外侧的墙壁,手指反扣住窗沿。这其中,树尖与窗户的相对高度等值于两者间的距离,形成了5×5等腰直角三角形的关系,于是他双腿用力、身体与墙壁刚好呈45°角弹射出去。
由高到低、由近及远,他的速度极快,要我追随他的轨迹,说实话还真有点勉强,任空气中残留的雨水被冲刷掉痕迹,一切正如他字面上进展得那样轻松。
“得手了!”
伊亚斯顺利抓住手边的枝干,因他急坠的缘故,有几条粗壮的树枝被击落,重压在地面松软的泥土上。
可再怎么说也不该有这么大威力,退一步也许是我理解层面上的偏差,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难道说?!
「唰」!
时间停滞了,对我来说,对伊亚斯来说,无论他还是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过于平静、毫无知觉,理应不存在有任何姿态能够极致表达停留在此刻的所见、所闻、所感……所嗅。
我想是这样的:昨晚披风的骤雨不合时宜地侵袭了这个季节,强劲的来自自然的摧枯拉朽之力折断了树木的枝干,但由于林木分布较密,被折断的枝干交错在一起,无形中加固了彼此间的平衡,以及俯瞰下视觉的错误、阴雨天对视线的干扰……
而将这种平衡打破的正是伊亚斯本人。
预知到雨势的校方提早修缮了落水管,找专人动工时顺便挖开周围的地基,对宿舍楼本身早该缮治的位置重做装修,那里,被遗留下未完成的进度——
雨水填充入地下,地表的土壤十分稀疏,被树枝砸过后的现状类似于塌陷,即是说——
伊亚斯急坠时抓住他自以为完整的枝干,于是躯体受惯性牵引,落地后自然是本人都无法预料地贴向地面,腹部偏左位置被毫不留情地刺穿——
就凭地表塌陷后暴露的钢筋——
“伊亚斯——!”
◇
这并非意外,而是我们自作自受,倘若安分地留在宿舍,不冒险进行这危险的挑战……不,在此之前如果能早点离开宿舍,没错,赶在舍管锁门之前离开宿舍,或是由我尽己所能地阻止。
无论哪一种选择,一旦早些察觉,即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即使我承认开自己的错误,有多么地不情愿、舍弃尊严地委曲求全,现状还会是这番模样吗?
我错了,全部都错了,错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不仅如此,代价却要他人承受,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伊亚斯本身并没有错。
为什么,错的明明是我,受伤的为什么是他?
“伤者急需大量输血,而医院血库里的B型血液储备不足,请问你是哪种血型?”
“A型……医生,我拜托您一定要救他!”
“没有合适的血型……”医生撇开我揪住他衣领的双手,扶正了下领带,“没有合适的血型,你光拜托我也无济于事啊。”
怎么会,「无济于事」是什么意思……
可恶!谁,有谁是B型血,谁都好,有谁是B型血?!
不管是谁,谁能救伊亚斯、能救伊亚斯的不管是谁,谁都好,谁来救救他,事后要我怎样都行,只要他能救伊亚斯,只要他能救伊亚斯,只要他能救伊亚斯!
“我是B型血,请医生为我安排吧。”
呃!“仁王老师……”
「啪」!
身后紫色绅士发样的椭圆框眼镜男,在我无助回头时,抬左手扇我右脸一记耳光,瞬间灼热的触感袭来。
“要我救他可以,保护学生从来都是身为教师义不容辞的担当,因此无需向我询问理由,而在此之前,凯恩,我需要你对我作出承诺。”
“啊,我明白。”
我已然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仅凭个人喜恶挑战学校制定的规则,不知天高地厚地藐视权威,将善意理解为恶意,自顾自地宣泄情绪,才造就这无以挽回的错误,甚至是牺牲同伴。
“我将竭尽所能维护学园的秩序,哪怕沾染上无形的「杀戮」,也要用双手……不,更多双手惩治一切的罪恶!因此,请无论如何接受我的承诺,”我向仁王深鞠约90°的躬,两眼含泪并紧咬住牙关、郑重地恳求,“仁王老师!”
赎罪也好,亦或是补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伊亚斯性命无忧,我向你保证,”随后,仁王若有所思地推了下眼镜,“今后我们就是共犯了,凯恩。”
……
那时,我并未理解仁王老师「共犯」的含义,直至他以ZERO的身份自居,一手开创办DRS学园起,我才隐约能够察觉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可即使是这样,我仍感谢他——
ZERO,仁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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